卻聽索羅斯忽然中斷正文,插播「作品相關」:「大人,待我等取下道施拉格狗頭之後,望你能做個公證,品評一下到底誰才是『丑王』繼承者?」
絕心中暗忖:「這關我個屁事啊,我長得就算不算他媽的俊,和你們爺仨也比不了啊……」但口中卻朗聲道:
「三位兄弟,請務必同心同德,來一場三丑戰老狗!之後我必會為你們主持公道……」這個謊撒的比剛才生死惡鬥還讓絕緊張……
絕的一句話,除去了這三位的「心病」,這三位當年名聲赫赫的醜老爺們若是同心的話,其力何止斷金……道施拉格登時壓力倍增.
古斯塔夫力大無窮,勢不可擋,硬拚的話,道施拉格占不得便宜。而道施拉格幾次想要使陰招,卻又被外圍的索羅斯隨手幾箭化解開來,而他和「刀疤」李任意一人,破嘴就已經夠傷天害理了,如今強強聯合,這對破嘴配合的威力,不遜於當年第二代神之手之中四神將那般鬼斧神工的配合……
自古口舌之利到了極致會被稱作唇槍舌劍,但這二位一唱一和,相互照應,近乎將這境界昇華為唇戕舌賤。
按說「刀疤」李和「歪嘴」索羅斯這二位口中關於道施拉格的事跡,就算是兩忘谷那些土著中最惡貫滿盈的前十位,加在一起,一百年也都幹不完,但不知為何,在場之人,除了道施拉格本人之外,其他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飯粒兒都尾巴狂搖,上下牙啪嗒啪嗒的好像打竹板一般的配合,就如江湖賣藝人士手底下的托……
神聖熾輝帝國的歷代君主與高官,總是標榜著聞過則喜,一副歡迎來找茬的姿態,實則除少數聖賢之外,多難入耳真正苛刻的忠言。但世間之人,聞他人之過而沾沾自喜,卻是本性,甚至說是天性,縱使是這群訓練有素的朝露騎士,縱使在這本應一致對外的關鍵時刻。
道施拉格此刻左支右絀,估量再番下去,自己怕是都聽不完那二位賤嘴之人將自己的生平「演義」完畢,一咬牙,硬生生的架住古斯塔夫一拳,對下屬大吼道:
「把絕和少年幹掉,我若死了,你們也不會得好!」
這群朝露騎士團的下屬,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一直在為虎作倀啊!
朝露騎士們咬著牙,皺著眉,情非得已的對「刀疤」李和索羅斯的表演聽而不聞,向絕和兩忘逼近。
走了幾步,在絕一夥人和朝露騎士之間的地面上,忽然竄生出一座牆,晶瑩剔透,月色下閃閃生光,還冒著一層薄薄的煙氣,在風中盤旋,好似在自得其樂的翩翩起舞。
眾朝露騎士凝目一看,才覺此牆乃是冰晶所凝結,只是不知何人於何時竟然無聲無息的,在數千人中間施展冰魔法——凝霜之牆。
一位朝露騎士挺槍向冰牆走去,尋思:「這不過尺餘厚的冰牆,如此多人,三下五除二即可將之鑿穿,到時勝券還在我方手中……」卻覺,走了十餘步,與冰牆之間的距離竟然一點兒也沒變,低頭一看,只見冰牆和他之間的地面上立著大大小小外形不一的冰塊,看似零星散佈,但無論他怎樣走,卻也不能繞過冰塊來染指冰牆。
這位朝露騎士轉頭向同僚望去,只見其他的朝露騎士也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還有少數的朝露騎士「不信邪」繼續走動,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卻好似拉磨的驢子,在冰塊之間兜著圈子。
原來這位施展冰魔法之人在不知不覺間,不但使出了凝霜之牆來護衛絕那一眾人,並且同時在冰牆周圍布下冰塊,這些冰塊看似零散,實則遵循著一定的陣法——乃是神眷大6古時的一大迷蹤陣——八陣圖,別說這區區的幾千朝露騎士,就算他們的人數增加十倍,一時三刻也接近不得絕等人的身邊。
道施拉格看在眼裡,他的心此刻似乎比那些冰塊還要涼,喃喃的道:「銀狐……」
只聽一聲溫文平靜的聲音喝道:「道兄,多年不見,你更加英姿颯爽了!」
一位高挑修長,有些纖瘦的身影,如在月下踱步一般走到近前,正是「銀狐」文軍師。他的身後站著「白色蛇夫」莉莉絲、鐵面人希勒、凱等人——絕的螭虎騎士團人員此刻已經聚齊。
道施拉格深知文軍師之能,自己的這些手段,對於急切照料兩忘的絕管用,對於偏執狠辣的「刀疤」李管用,對於大大咧咧的古斯塔夫管用,但在「銀狐」面前卻不過是彫蟲小技——更何況此刻還不僅僅是文軍師一人……
道施拉格唯一慶幸的是,銀狐文軍師是至今這群對手之中還稱呼其本名的男子——道施拉格都大抵以為,他的外號已在這群螭虎騎士心中喧賓奪主,他們大概已經忘記了他的原名。
這時,一聲急切的叫喊傳了過來:「道施拉格大人,反賊已突破我等的佈置,快要過來……」這個聲者此刻已然看到了文軍師身後的絕的騎士團,剩下的話,不說也罷……
「文軍師,好俊的修為,竟然在我眼皮底下使出冰照,我都沒有覺……」道施拉格澀聲道,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抖,也不是太在乎自己有沒有抖——這些事情逃不過這條狐狸的眼睛。
冰照,乃是一種復合性質的冰魔法,先用凝霜之盾護住被保護者,防止遠程的箭矢等物理傷害或是火球術等魔法傷害,之後再在凝霜之盾的外圍,施展冰晶迷陣——這冰之八陣圖——就是其中一種,使近距離攻擊者不得近身,可謂頂級的冰屬性防護魔法。
這種魔法通常要幾個高階**師或術士等聯合施法,但「銀狐」文軍師竟已一己之力將其完成,更為難得的竟是他施展得無聲無息。
道施拉格心中暗暗讚歎:「這條老狐狸單憑這一手本事,在兩忘谷外的任何一個騎士團,怕都會佔據法師的第一把交椅。卻不知為何這麼多年一直棲身於這窮山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