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知道寧易嚴的佈局標準,對於他來說,佈局就是一精彩的過程,而那之中的過程……不管是開頭的鋪墊,過程中的引導,還是獲得的結果,都是由他來主導,乾爹很享受那樣的過程,並且告誡她過很多次,沒有足夠的把握完成所有佈局和那中間的執行過程的覺悟,不要輕易去佈局,失敗的話,那就是對於製造這精彩過程的侮辱。
所以……一個好的佈局,需要一個好的把握點,把握住任何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力量,姚娜抬起手心,望著食指上,那剛止血的劃痕,嘴角揚起——她的血液,是新的控制手法,姚娜幾乎可以肯定,那些人追殺自己的原因,肯定是與她本身的能力有關,更甚者,與自己本身都不知道的過去有關。
自從她覺醒了會吃人的能力後,強大的精神力,寐惑別人的催眠能力,會感染的血液……還有那危機時總能救自己一命的某個不知名的意識的存在……這一切代表的疑問,是不是找出了青漠,他就會知道呢?
只要獲得了包括她本身更多的信息,她就能根據這一切揮出更完美的效果來。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所有的信心隨著今天的現,而膨脹了起來,心情出奇的愉悅,甚至連走路的腳步都要輕快許多。
凡羅特爾低下頭,看向心不在焉的考慮著什麼的姚娜,然後她回神時,帶著明顯愉悅的,輕快的走著。挑了挑眉,問道:
「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姚娜想了想,將手伸進腰側的口袋裡,指間觸碰到多諾維諾之前拿給自己的魔核,據說這種魔獸的魔核是值個幾萬的,於是說道:
「先回去吧。」
另一邊,妖靈之怒冒險團的瀾月,明格,喀斯特爾,戈藍正處於一個雅致的別院裡,聚集在一起,取消了任務的幾人,擔憂的望著無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的明格,現在的她,基本看起來連動一下,說話都懶得了似的,精神狀態很頹廢……他們擔憂的,不是她的無精打采的狀態。而是,明格自從眼睛的顏色起了變化以後,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和喝水了,幾天下來,面色越來越蒼白且憔悴。
「明格小姐……」伸出的手想要去輕拍明格的肩膀,卻是又遲疑的收了回來,戈藍的擔憂彷彿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的,忍不住偏頭以求助的眼神,望向淡藍色頭的人,說道:
「瀾月隊長……明格小姐地情況。比起那幾天顯然更加不對勁了。你想想辦法吧?」
瀾月望著明格。說道:
|「明格。還能說話嗎?」
明格點了點頭。舔了舔乾燥地唇。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
「能……不過總感覺胃裡總有種空虛感。很餓。喉嚨裡感覺很渴……開始地幾天。我也試過吃飯喝水。可是那完全就填不完空腹地感覺……現在就是覺得懶。不動就不會消耗。不消耗就不會感覺到餓了吧。」
卡斯特爾皺了皺眉。聽到明格地形容詞。彷彿他也渴了一般。手指向側邊一展。端起手邊地茶。沒想卻感覺到指間一麻。往杯底看去時。原來是一截灰黑色地帶刺地茶葉。勾破了他地皮膚。然後落到了地上。手指上馬上冒出血珠來。眉頭皺地更緊了些。說道:
「嘖……真是倒霉,果然人一倒霉起來,喝個茶都要被劃傷手麼?」
卻沒想,原本一直無力坐在凳子上的明格,卻是突然如同來了精神一般的,左眼無端的又泛出了血紅色的顏色來,以極快的度衝至卡斯特爾的面前,做出了一個讓大家都措手不及又無法想像的舉動來,只見她一把抓起卡斯特爾被劃傷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竟是吮吸了起來。
「呃……?痛……明格,你幹嘛咬我?」卡斯特爾有些驚愕,十指連心,莫名其妙就被重重的咬了一口,讓他痛的悶哼出聲,隨著明格的吮吸,他身體裡的氣力竟是漸漸的在消失起來。
卡斯特爾有些慌亂的蒼白了臉,明格她……在吸自己的血?
而看出情況不對的瀾月則是很快的做出了反應,突然衝到了明格的身後,一個手刀就向她的後頸劈去,沒想明格卻是突然側過身來,左眼那血紅的瞳孔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被什麼支配了似的,轉眼間已是快的拔出了腰間的細劍,因為兩人離的近,明格本來就是快攻型的,只聽「嘶——」的一聲,瀾月不由反應不及的,被她側砍過來的一劍劃破了左肩,悶哼一
月下意識的摀住馬上便摻出血的傷口,驚異的道:
「明格,你……?」聞到了血的味道,明格的臉上表情卻是顯得更加的嗜血癲狂,居然又再次衝了過來,想要咬瀾月身上那摻血的位置,這個時候一旁驚訝的望著著突如其來的變化的戈藍卻是一把推開了瀾月,右手一橫,明格的牙齒重重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戈藍皺緊了眉,望著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明格,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記憶彷彿又回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
「走開!半精靈怎麼了?都是一個族,這麼多個廝打在一起,你們還有沒有精靈該有的修養啊?」那個時候的明格,很無畏的硬是要將扭打在一起的幾人拉開來,卻沒想被他收不住口,一口咬在了手臂上。
他是人類與精靈生下的孩子,血統不純正的他只有被其他精靈鄙視的份,對他來說,打架受傷是家常便飯,再加上他的身份,甚至連學習精靈族的技能的資格都沒有,所以,遍體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明格身手很是利落的將那幾個人趕走,那個時候她轉過身來,彎下腰,笑嘻嘻的望著他說道:
「喂!你沒事吧?還站的起來嗎?」
「嗯。」啪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你不是吧?過河拆橋啊?我幫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更何況你還咬了我一口,這就走了?」她攔住他,伸出自己被咬的手臂,那裡深深的一個牙印。
他停住腳步,望著那個牙印,歉然的道: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誤傷嘛,是誤傷。」她收回手,不在意的擺了擺,笑道。
事實上,那上面是被咬出了血來的,拿出身上隨身帶的藥,粘了棉絮,抓住她的手臂擦著藥,那個時候,明格笑的很美,那笑容甚至比她淡金色的頭更加耀眼,她說:
「你想要去精靈學院嗎?我可以幫你喲。用牙齒打架的精靈,可是會被嘲笑的哦。」
「為什麼要幫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你要我怎麼還?」塗抹好了藥,他站起了身來,卻覺得不能就這樣走了。
「還什麼啊?那這樣好了,今天你咬了我一口,以後你再讓我咬回來唄,公平吧?」露出大大的笑容,明格開玩笑的道。
「啊?」絲毫不避諱他的身份的明格,居然真的把他帶在了身邊,不顧她身邊的人反對,真的安排了他去讀了精靈學院,以她的影子守護者的身份,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幾乎很少人選擇的輔助系,只為了……守護眼前的人。
沒有想到……卻在今天,真的被咬了回來,只是……明格卻完全不是在咬人這麼簡單的,拉回了記憶的戈藍只感到一陣昏眩,隨即明格的身體一震,成功的被瀾月再次一個手刀給擊暈,倒向他的懷裡,戈藍順勢接住她向前倒的身體,無措的望向她後方一臉凝重的瀾月,以及卡斯特爾。
幾人將昏迷的明格用靜止了時間的空間魔法阻隔,站在一起對望了半餉,隨即一致的將眼光望向一向很有主意的瀾月,卻見他皺緊了眉,緩緩的抬手摩挲著自己的右耳垂,這是他面對最傷腦筋的情況,才會不自覺做出的習慣動作,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下,緩緩說道:
「看來……我們現在,只能有一個辦法了,得有人,去找那個魔族的小女孩了。」
戈藍卻是不甚樂觀的接下了話題說道:
「可是,她前幾天還查點死在我們的手裡,我們去找她的話……她也不是那麼簡單就會幫我們的吧?」恐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分屍了吧。
卡斯特爾卻是要樂觀許多,他提議道:
「要不……我們查查他們需要些什麼東西,賠償一下,也許事情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艱難的吧……」口氣卻是不怎麼確定的帶著些許遲疑,畢竟,如果是他的話……三番四次被追殺,而且好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也不會去幫助自己的敵人,反而會想盡辦法去折磨對方吧?更何況對方還是心思狡詐,報復心向來很重的魔族……
戈藍突然沉默了半餉,垂凝望著明格的方向,說道:
「隊長……讓我去和他們交涉吧。」只要明格能夠恢復正常……他不怕任何折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