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男兒,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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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詩瑪坐下,輕輕將格塔爾抱在懷裡,一手取「解毒藥」,一手壓住格塔爾面龐,指力內壓逼格塔爾張開嘴。
「卡薩,扣開他的嘴!」
卡薩蹲在格塔爾面前,伸手握他的下巴,微一用力,格塔爾機械地張嘴。
阿詩瑪將綠色的「解毒丸」塞進格塔爾口內,抓起他背上一袋水囊,湊水袋到格塔爾口邊。
用手推格塔爾下巴,讓他頭部後仰,和著清水吞下解毒藥。
「怎麼樣了?」卡薩輕聲問道。
阿詩瑪神色凝重,關注懷裡格塔爾面色顏色,又伸手輕輕拉開他的上眼皮。
「眼睛怎麼有綠色?」卡薩不安問道:「格塔爾眼睛怎麼有綠色?」
「毒!」阿詩瑪皺眉,「毒漫延很快!格塔爾眼睛轉成青綠色就危險了!」
卡薩看到格塔爾的眼球上方有綠斑點,斑點游動著,越來越多。
「格塔爾不會死吧!」格努斯顫聲問道,「他還有救吧!」
「格塔爾!」格姆斯哭腔,「你別死!我還欠你錢沒還哪!」
「要不要給他服下『生死丸』?」卡薩看著阿詩瑪,沉聲問道。
阿詩瑪搖頭:「等會……」
夜晚寧靜,小蟲鳴聲敲擊人心。「嘀嘀呤呤」蟲音報時般四處交接響起,間中沉寂一會。
星光投照,清晰看見格塔爾眼睛上翻,綠斑在眼球移動著,斑點數量增加!
臉、手、腳、**口膚色呈綠。
「給他服下吧!」卡薩一手揪下格塔爾腰間的「紅囊」。
「格塔爾!」格姆斯轉過身,低聲抽泣。
「畜牲!」格努斯又氣又恨,撥劍跑到一隻怪物軀體上猛刺。
「脫掉鎧甲!」阿詩瑪面向卡薩,「脫掉他的鎧甲,我給他治療!」
不到萬不得已,阿詩瑪不想用「生死丸」。她很清楚,「生死丸」是用各種毒物製成,「以毒克毒」。
服用此藥,對人的體質要求很高,體質越強,藥效越好。相反,體質弱,「生死丸」對服用者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毒藥。
九死一生,服用「生死丸」,還生奇跡非常低!
卡薩三人幫忙脫去格塔爾鎧甲。
阿詩瑪盤坐,雙掌壓在格塔爾背部。
光流從掌間冒出,注入格塔爾體內,他全身泛出白光。一道道白色光線從格塔爾身間穿**而出。
卡薩三人注視阿詩瑪和格塔爾。
格塔爾臉上青色漸漸褪散,阿詩瑪面部卻出現淡青弱光!
卡薩神色凝重起來,他看到阿詩瑪貼在格塔爾背部的雙掌時不時泛起綠光,綠光一亮一暗出現。
時間越長,阿詩瑪臉上青色微光越來越明顯。
「嗯!」
輕微聲音,格塔爾向前傾身,上身倒向地面,背部脫離阿詩瑪掌面。
「格塔爾!」格努斯和格姆斯驚得扶正格塔爾。
阿詩瑪細聲說道:「看他臉色!」
「有血氣了!」格努斯興奮叫喊,「格塔爾臉上有血氣了!」
「眼睛——」阿詩瑪非常微弱,仍盤坐著。
格努斯一指按在格塔爾上眼皮,拉開。
「還有青色斑點!」格努斯心懸在喉間,「還有毒嗎?」
阿詩瑪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走前俯身觀察格塔爾眼睛。
「斑點不會移動,毒不會擴散了!」阿詩瑪微笑看著神情緊張的格努斯和格姆斯,「格塔爾不會有事的,解毒藥很快會化解他體內殘毒的。你們背著他走吧!」
「我來!我來!」格姆斯轉泣為笑,搶著拉格塔爾到背
,喜氣洋洋背起格塔爾。
「累了就換我!」格努斯一手扶著格塔爾**,心上石頭卸下。
阿詩瑪背著兩人,懷裡**出一個綠丸吞下。
「阿詩瑪!」卡薩注意到阿詩瑪面頰有青色,「你……」
「不用擔心!」阿詩瑪微笑搖頭,「我吸了些格塔爾體內的毒,沒什麼大礙的!」
仙女族「巫法」——吸毒術。
「卡薩——」阿詩瑪輕聲道,「我們回去——」
聲音虛弱。
格努斯和格姆斯大聲說說笑笑,為格塔爾慶幸,兩人走在前頭。
阿詩瑪和卡薩慢慢後面走著。卡薩感覺阿詩瑪緊緊挨著自己,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模樣,要靠著自己才能保持平衡。
「阿詩瑪,你看格姆斯背著格塔爾多歡喜!」卡薩大聲說道:「我也背著你走!」
他說著,走到阿詩瑪身前,兩手後彎就把阿詩瑪壓到身背,一彎腰輕易背起阿詩瑪。
「喔!」格努斯和格姆斯起哄,「喔!」
「卡薩——」阿詩瑪心裡一熱,似曾相識的情景,格爾馬曾經強行背著自己滿山遍野跑。
伏在卡薩堅實背部,溫暖安心,阿詩瑪迷糊合上眼睛,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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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格爾馬!」
阿詩瑪憤怒叫喊,雙手揮舞「刺蝟鞭」,雙鞭如影,「呼——」竄向格爾馬。
狂蛇疾舞,周空回嘯長鞭抽拉空氣急響怒音。
長著眼睛般的鞭尾**,空中閃現一條條弧光,刺蝟鞭光影!
密集成網的弧光內裡,格爾馬如影如幻,閃避長滿刺球的長鞭。
一個光點迅移動,接近阿詩瑪。
光點閃電飛**而來,擊入阿詩瑪左肩,鑽心刺痛扎進阿詩瑪體內。
光點不見了,一把光槍定在阿詩瑪左肩,納入她眼內的是格爾馬冷漠雙眼。
格爾馬立在阿詩瑪面,右手握槍,尖頭頂入阿詩瑪肩內。
雙鞭尾鞘由左右兩邊迴旋套牢格爾馬身間,鞭身纏繞,數個刺球扎入格爾馬雙臂,血流如注。
雙鞭自動內壓,格爾馬一動不動,兩臂肌肉蠕動,阻止刺球尖刺鑽進肌體。
刺蝟鞭,寶器,刺球扎入,每根尖刺會自動伸長,如一條條細長堅利鐵器穿過人體,無數長刺透出人體之際,長刺瞬間收縮變回原形,在人體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片刻凝視,阿詩瑪與格爾馬眼神相接。
一雙冷漠眼眼,形同陌路的愛人,無情,冷酷。
四五個族人吼叫著舉槍刺向格爾馬,刺蝟鞭束縛格爾馬無法移位。
阿詩瑪一驚,雙臂抖動,雙鞭繩索般顫動,「嗦」一聲脫離格爾馬兩臂。
「啊!」阿詩瑪驚叫,脫出雙鞭牢鎖的格爾馬撥出扎進阿詩瑪肩膀的槍頭,閃身離開。
族人刺出長槍,落空。
格爾馬現身在一個族人身後,無聲無息,一手掄出光槍刺向族人背部。
「哈!」阿詩瑪顧不上肩部傳來的劇痛,抽鞭甩飛,捲住格爾馬的光槍……
「喝!」格爾馬大喝,力量崩,上身衣物爆碎,雙手握槍猛向上揚,拉著阿詩瑪飛身移動。
刺蝟鞭纏繞光槍,光槍拉著刺蝟鞭。
戀人,一輪又一輪激戰。
每一鞭,抽著血滴,飛灑四處,格爾馬的血。
每一槍,攻向要害,無情眼神,粉碎阿詩瑪的心。
「格爾馬!!!」
林泉天空漾起陣陣彩光,聲聲呼喊,光流飛轉,場景變換。
最終一槍刺在林泉湖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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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快跑!」
阿詩瑪顫聲低語。
「阿詩瑪!」卡薩抱起睡夢中低聲喃語的阿詩瑪,輕輕擁入懷裡。
他探手阿詩瑪腦門,微燙。
卡薩五人回到出地,童恩幾人早就打好獵物、燒烤好。
阿詩瑪吸了格塔爾體內的毒,起高燒,迷糊不醒,卡薩留下照看,其他人去捕貓。格塔爾清醒過來後,狼吞虎嚥一番,精力充沛,一點事也沒有,跟著捕貓去了。
「快跑……」阿詩瑪依在卡薩懷裡,渾身哆嗦著,「快跑……」
卡薩低頭注視阿詩瑪,她鼻尖有汗珠。
昏迷中,全身出汗,說著夢語,迷迷糊糊。
「快跑!」卡薩凝視著阿詩瑪,心裡想著:「她在叫誰快跑?」
篝火搖曳,映照卡薩面龐,暗影重疊。
火,火影,晃動在卡薩雙眼。
兩團火影,在眼瞳內裡搖擺。
他眼前,浮現林泉仙女帶著自己穿梭時光看到的情景——
一個嬰兒哭喊,嬰兒白布包裹,被一個鐵漢小心抱在雙臂。
鐵漢溫柔注目嬰兒嬌嫩面容,閉著雙眼哭鬧的小嬰。
「特蕾茜!」鐵漢驕傲說道:「是兒子!我們的兒子!」
臉色蒼白的女人,虛弱疲態仍掩不住月季清麗面容,動人姿影。
女人微笑著,淒美的笑容,兩眼傾注在嬰兒身上。
「孩子!」女人輕聲說著,「張開眼睛看看!看看你父親和母親——」
眼淚流下,女人伸手輕撫嬰兒頭上稀。
「看看天上的星星——」女人愛憐道:「看,你頭上有一顆很亮很亮的星星!」
飛馬星,靜默凝視下方的嬰兒。
「這孩子!」女人忍不住抽泣,「才來到這世上……」
前面兩方人馬撕殺,忠心鐵漢的兄弟、**兵正與叛徒血戰。他們守護著女人,守護著她生下新的生命——卡薩!
叛徒數量眾多,女人知道,他們會死在叛徒手上。隨同愛人離開這個世界,女人一點也不害怕,也不後悔,不後悔選擇一個刀口營生的男人。
刺痛女人心的,是嬰兒的命運。
鐵漢將嬰兒送到女人懷裡,向女人身後十來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永別了——」鐵漢深情凝視女人,「特蕾茜!」
女人和嬰兒哭喊著,被十來個大漢護送逃離。
鐵漢沒有半點猶豫,抽起紮在身下地面的大劍,轉身怒吼衝向激戰中的人群。
一劍一劍,劈在鐵漢身上。
「古莫!」鐵漢血跡斑斑,身著幾把斷劍,猛衝向左方,一手抓住刺向兄弟的利劍,隨手掄下大劍,一刀將敵人斬成兩段。
「大哥!」古莫大聲喘氣,兩眼閃光,咧開嘴向鐵漢笑。
「大哥!」
「大哥!」
數十兄弟呼喊著,衝開圍身敵人,跑前與鐵漢匯合。
一群漢子,渾身是血,凝聚在鐵漢週身,個個笑呵呵的。
「好兄弟!」鐵漢跟漢子們一個一個握手,雙手緊握,用力搖著對方。
「兄弟們!」鐵漢「呵呵」沉笑一聲,揚起手中大劍,「大哥沒給你們榮華富貴,反讓你們受累了,原諒大哥!」
鐵漢雙眼掃視困住他們的敵人,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為一件寶物,重重圍殺!
鐵漢的話讓許多叛徒低下頭,不敢接觸鐵漢的目光。
「大哥,什麼話!」兄弟們高聲道:「我們是結義兄弟,不能同生,也要共死!」
「好兄弟!」鐵漢呼出熱氣,露出笑容,「來世我們再見!」
「一定!」兄弟們「呵呵」笑著,「來世,我們一定會找到大哥的!」
「呵呵!」鐵漢沉笑一聲,臉色凝下,吼道:「來啊!來殺你們的兄弟!」
「呸!」鐵漢身邊的兄弟怒道:「大哥,我們沒這些兄弟!他們——」
漢子們怒視叛徒:「他們,不配叫你大哥!」
星月暗沉,鐵血漢子生死與共,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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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剝——畢剝」
火星跳動,滾到卡薩腳下消失。
卡薩雙眼凝視篝火。
「嗯——」阿詩瑪動了下,雙手抱住卡薩,嬌柔身軀輕微顫抖。
她的一手壓著卡薩腰間劍鞘。
卡薩輕手抽出劍鞘,**在身前。
他低頭看睡夢中的阿詩瑪,火光隱隱,水晶劍鞘冷光寒目。
月色朦朧,如輕紗披在阿詩瑪面龐。
她臉色紅潤,微汗,已沒有毒素青色。
卡薩安心地吐了口氣,凝視阿詩瑪。
月,清照一抹淚痕,淡淡淚痕,留抹阿詩瑪粉色面頰。
「阿詩瑪——」卡薩輕聲叫出。
阿詩瑪又動了下,偎在卡薩懷裡,沉沉睡去。
毒素化解,她安然入夢。
卡薩看向面前劍鞘,腦海響起鐵漢聲音。
「特蕾茜,這小子是習劍的好料子!」
鐵漢柔情,溫馨笑面。
「叮!」
卡薩一手握劍抽出,「噗」地輕音,藍色水晶劍直直扎入地面。
「父親!母親!」卡薩默默說著:「我,長大了!」
我,會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劍客!成長為像父樣那樣的,鐵血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