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彩霞光逝去,農家少*婦看到一個蒼老婦人,一身黑裝,盤腿安坐在地板,右手持著法杖,兩隻陷入眶內的眼睛著光亮。
月光女神,吸入法杖頭魔晶石能量,化解體內魔力球中的黑龍爪毒素,瞬間大量魔力消耗,讓她恢復本來面目,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
白銀絲披在肩部,握著法杖的手褶皺歷歷可見,一張老臉佈滿皺紋,額頭上的紋印如刀刻石面,深痕橫生。
數十年人生風霜,化成刻印般的皺紋。其中辛酸,可見一斑。
農家少*婦身軀微微顫抖著,面容駭人的蒼白,不相信地看著面前老婦。她,就是那個如花鮮嫩,楚楚嬌人的少女嗎?
「害怕嗎?孩子——」月光女神溫柔地目光看著少*婦,如同山風破谷的蒼老聲音,面上掛著笑容,「這,才是我!」
另一邊受到冰霜之力無法動彈的強盜們驚得喉頭「胡嚕」有聲,他們寧願相信自己是在作夢,也不願接受所看到的事實。
這一切,太過夢幻,對強盜們來說,是一場真實的「惡夢」。
他們內心恐懼叫喊:「她,究竟是不是人類!」
少*婦聽到月光女神溫柔的聲音,定了定神,露出笑面,朝女神搖了搖頭。少*婦感到,月光女神就像是一個親切慈祥的老奶奶,在她面前,自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好孩子!」月光女神輕聲道:「讓你受累了!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少*婦又搖了搖頭,她仍開不了口說話,內心震驚無法全部釋懷。
她默默哽咽著,雙眼沒有辦法從月光女神額頭上刻印般清晰的皺紋移開。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啊!」善良淳樸的農家少*婦被月光女神飽經滄桑面龐震動內心,憐憫之情流於面上。
「孩子,你想得到什麼?只要你開口——」月光女神溫和道:「我會盡量替你辦到的!」
「奶奶!」少*婦哽咽著聲音,「我想回家!」
月光女神頭部微微晃了一下,家!
我已經,五十多年沒有回過,家!
「好!」月光女神用力抓著法杖,緩緩起身,顫顫地,從少*婦身邊經過。
少*婦轉身看向月光女神,叫道:「奶奶!現在回不了的!外面風雪太大了!」
月光女神慢慢向前走,彎腰俯身走著,和聲回道:「孩子,來!我們回家去!」
她感到虛弱,可不知道為什麼,護送這個孩子回家的念頭,攫住女神的心志。
或許,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叫自己「奶奶」吧!
月光女神的聲音彷彿有魔力安定著少*婦的心神,她兩手擦拭臉上淚痕,露出安心的微笑,撒開腿跑到月光女神左側,親熱地挽著她的左臂。
「呵呵——」月光女神感到少*婦傳來的體溫,罕有的溫馨鑽入冰冷破碎心間。
一個少*婦,扶著一個老婦,每走一步,法杖敲擊地板的聲音,都撞擊著強盜們嚇破,盡在
的膽。
「奶奶,怕回不去的,外面風雪太大了,又很黑!」
「別怕,孩子!有我在,鬼都不敢來敲門,哈哈哈!」
「呵呵——」
兩人走出小門,冰風雪片吹襲,少*婦渾身哆嗦著,看向遠方,漆黑幽森,沒有半點光亮,卻似乎隱匿著無數詭異的眼睛。
「小紅帽,小紅帽……」月光女神輕聲召喚著小精靈。
魔力之音沉沉盪開,升入半空,四處迴響。一聲聲召喚,如同老人呼叫外面玩耍不肯回家的小孫子。
「喔!喔!喔!」
半空爆出聲音,紅光隱隱,八個全身紅棉襖裝扮、頭上裹著一頂小紅帽的小精靈從空氣跳出,叫嚷著跳到雪地,向月光女神「喔喔」叫著。
「好可愛!」少*婦放開月光女神,忍不住想抱起一個到自己懷裡。一個個小精靈只有三歲孩童大小,面相憨憨的、肥嘟嘟的體型,怪惹人憐愛的。
「別惹他們!」月光女神輕笑道:「這些小鬼可是淘氣包,會把你變成冰雕的!」
「啊!」少*婦嚇得縮回手,重新挽住月光女神。
「好冷啊!」八個小傢伙故意大聲嚷著,跳著,向月光女神做著鬼臉。
「聽話!」月光女神含笑看著這些小東西,「給我們帶路,我會給你們最好的草莓!」
「不信!不信!」小東西們嚷嚷著,這個時候哪來草莓啊,別想蒙我們!
「哦——」月光女神輕聲而出,法杖往地面一點,一籃子鮮光紅**的草莓變魔術般出現在眾精靈眼中。
「哇!」八個小傢伙動作極快,紛紛跳起撲到地面,籃子草莓卻消失了。他們撲了個空,兩手撈的都是空氣。
精靈們站起,一個個伸手扶了扶歪側的紅帽子,一個勁向月光女神點頭,笑瞇瞇的。
八個精靈圍成一圈,把月光女神和少*婦圍在圈內。
「寒冷的冬夜黑又黑,
回家的路途漫漫長,
天上的星星眨啊眨,
照亮道途指引我!」
眾精靈唱歌起舞,在他們頭上現出一顆星星,閃閃亮,照**四周,一片亮堂。風雪被阻擋在光亮邊緣,光圈之內,溫暖而明亮。
「呀!」少*婦驚喜地叫出聲,她看到八個小傢伙繞著光圈邊緣互相追逐跑動,雀躍起舞,飛空落地,始終沿著光圈邊緣來來回回。
隨著精靈嬉鬧起舞,光圈移動著。
「走吧——」月光女神說道:「我們要跟著這些小淘氣的舞步,他們移動,我們也要隨著移動,呵呵!」
兩人慢慢走著,光圈範圍很大,不用跟緊小精靈們的步伐。眾精靈一遍遍唱著,舞動著,「咯咯」笑著。
女神突然停下,好像漏了東西在酒館裡模樣,靜靜地低頭沉思了會。
「奶奶!」
「哦!差點忘了——」月光女神隨手向天空揮動了下法杖,天空雷聲隱響,火光從天而降,飛衝向兩人身後。
一個巨大的火球,撞入酒館。
一群惡鬼,在烈火中,跳舞!
所有的強盜,在烈火中,舞動著,舞動著……
「奶奶——」少*婦轉身望著火光,竟為強盜們感到悲傷。
「孩子,是不能對惡鬼仁慈的!」
「嗯!」少*婦想起這伙強盜殺害村人,折磨虐待村裡女人的情形,終於不再憐憫他們,回身扶著月光女神,回家。
……
……
……
熊熊大火映照半邊天,刺入月光女神眼內,時光回到——巫神山,烈火在燃燒。
月光女神望著天空上的「飛馬星」,眼角映照火光,雜著紫瞳靈眼光芒。
她緩緩低頭,目光穿過火焰,那只靈獸,就立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