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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八】魯莽公爵(下) 文 / 魔法戰紀

    六萬多個西澤劍士軍如潮水湧向城牆,八百多個法師飄向半空,放出**從地面旋起,劍士週身風帶流轉,隨便踏出腳步就像會飛起來一般。一千個魔獸兵驅使「三眼巨鷹」騰飛高空,遠遠俯衝過去,向敵軍噴灑火海巨浪。

    敵軍城牆裡面升起彩光,十個巨型箭塔表體放出光亮,無數洞口飛馳利箭,破風嘯音席捲天地,電光疾影**向密密麻麻的西澤大軍。

    飛羽怪鳥梟叫暴鳴,鳥目閃現駭人紅光,張開長大雙翅,飛**鐵羽,勢如破竹,穿透空氣擦出火花暴破之音,「縫」地掠起聲響擊向地面大軍。

    西澤劍士軍以盾護住上方,盾體表面呈黑鐵光澤,反**日光,地面光陽刺目。遮天蔽日的箭矢、鐵羽轉眼刺入盾牌,「噗噗咚咚」響聲大作,無數的盾牌破開箭口,穿擊戰士身軀,飛濺血流。

    中箭的戰士如碎花飛絮紛紛彈起向後倒落,後續的戰士不是被撞倒,就是踩在戰友身軀上繼續衝鋒。

    飛羽怪鳥身上的羽毛不斷抖落,如黑光飛擊而出,很快又長出新的鐵羽,無休無止;箭塔配合「五芒星陣」魔力,所之箭螺旋盤轉,旋至地面竟能貼地直飛,「嗖嗖嗖」穿刺戰士雙腳飛破而過,爆起血肉飛**,慘叫連連。

    西澤魔獸兵高空衝下,攻入敵軍城牆上方,巨鷹張口噴湧大火,如巨浪捲出,天空火雨持續降落,火光在城牆之上、城牆內外熊熊冒起。

    城牆上敵軍劍士分隊密集,同時舉盾抵禦上空撲落的火浪,巨火如紅色水浪順盾面流下,城牆寬大路面彙集火流,卷落劍士頓成火人,烈火焚燒的痛楚化成聲聲割心剖腹般的厲叫,四處如鬼居之地,驚心攝魂。

    敵方魔獸兵轉向攻擊「三眼巨鷹」。鐵羽怪鳥飛穿梭往來,兩翼飛擊鐵羽,爆進巨鷹體內,飛血漫空,鷹嘯怒起。

    身上破開百孔千洞的三眼巨鷹如一座小山墜下,撞進衝陷城牆一百米處的西澤大軍陣營,爆散羽毛,周圍震飛一地劍士,來不及躲閃的已經被巨鷹身軀壓成肉醬。

    鐵羽怪鳥身型只有一匹成年馬大小,飛行度比巨鷹快、轉向靈活,牽制被激怒的鷹海,引向西澤大軍上空。鐵羽穿體的劇痛讓巨鷹瘋怒狂,完全不聽主人使喚,緊追任何一隻落入眼內的怪鳥,放出火浪攻擊。

    怪鳥靈活閃避,火浪從高空降落,在西澤大軍中炸開,數不清的西澤戰士浸沒在汪洋火海,生命熄滅之前,烈火無情燃燒,一秒一秒將戰士折磨至死。

    西澤戰士們無視戰友危險,他們不能停下腳步,即使死神阻擋在前面,也必須衝到城牆之下!

    西澤法師無暇搶救烈火中痛楚煎熬的戰士們,他們飄舞半空,目不轉睛地注視千米之外攻入城牆之下的戰士。一個法師爆出彩光,八百多個法師接到訊號,一齊動**魔法,大地耀起白光,透明如紗輕柔**捲起衝進城牆下的戰士。

    戰士突然感到身體虛空,強壯的身軀彷彿沒有任何重量,他們知道己方法師用**法術控制自己的身體,助他們攻上城牆。

    所有近牆的戰士忽然有神力相助一般,一個個踩踏牆面、飛簷走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4o米之高的城牆,混進敵軍劍士群,展開**血肉搏擊戰。

    敵軍「箭塔」塔體底面光芒大作,「五芒星陣」以魔力生出**,貼緊「箭塔」表面,所有**出的「箭」沿塔體表面擊向半空,忽轉向下墜,直直擊向攀登城牆而上的西澤劍士。

    正沿牆表向上衝的劍士根本無法舉盾自衛,血肉身軀完全暴露在上空擊來的「箭矢」,箭力穿透軀體,中箭的戰士們連著箭矢從高處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敵方嚴密的防守,讓西澤大軍生動搖,後續衝鋒勢頭出現緩慢態勢,士氣開始渙散。他們踏著無數的屍身,這些曾經與自己高聲歡歌、飲酒作樂的夥伴們,血染一身、面目全非,被自己踩在腳下,也不會有絲毫痛楚。

    死亡,戰友們的屍身,恐懼著活著的戰士;火海、箭羽,分分秒秒威脅著每一個喘息的生命。

    高大的城牆如巨人般駐立在他們面前,紋絲不動,任憑大地惶恐震動,天空叫嘯不安,巨大的城牆崴然站立,阻擋著他們,吞沒著無數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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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澤軍待命不動的都駐留在千米之外。

    上空八百多個法師,以遠程法術,施放「**」輔助攻城**。地面兩側各五千騎兵,中間是8o來個大魔法師弓箭手和3隨行人員列在最後。

    法師軍、騎兵和弓箭兵都被保護起來,沒有用在攻破城牆的前期戰鬥。狄克計劃在攻克加布力爾城堡時,才動用這些軍力。攻破城牆的戰鬥後期,法師軍和騎兵才出動。

    這種策略,主要是考慮到軍力不足,保留實力。

    但,坐騎「飛獅」,紅著雙眼注目戰況的國王狄克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有戰爭經驗的他,現在才知道,要攻破一座城牆,並非像寫得那麼簡單。

    軍事理論是死的,而且那是幾百年前的戰爭經驗總結,時至今日,完美融合魔法的軍事戰鬥,戰爭已經完全不像魔法光歷37o年前的「十年戰爭」,與人皇時代的戰爭,更是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別。

    這場小型的攻城戰,似乎向世人預先演示一場「新型的戰爭」。魔法的戰爭時代開始取代冷兵器戰爭的時代。

    「箭塔」、「魔獸兵」和魔法軍(法師),逐漸構成**的核心力量。劍士,在失去這些力量的掩護和輔助之下,顯得弱小而可憐。

    劍士軍一類的兵種,仍有存在的價值,是因為魔法兵種和魔法力量極其寶貴,數量少、費用高昂、訓練週期長。

    狄克眼看著自己麾下無數的戰士頃刻間壯烈犧牲,十萬軍力幾乎是他所有的力量。整個西澤公爵附屬國精銳部隊都在這裡,國內只依賴「魔法禁體」護守。

    「攻克加布力爾城堡是不可能的!」狄克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幼稚」和「魯莽」,內心沉重地想著,「敵方連一個法師都沒有出動,顯然並不在乎我們攻破城牆!」

    即使攻破城牆,遍體鱗傷的「西澤軍」又能做什麼?

    「古提斯!」狄克向大魔法師隊列中叫喊。

    「王上!」大魔法師古提斯從隊列走出,恭敬地向狄克低頭回應。

    「你馬上返回帝國,向陛下稟報——」狄克凝聲道:「我軍將在三天之內趕造出『實體通道』,通道聯繫符號是『xz』!」

    帝國只要開啟一個廢置的「傳送通道」,由帝國法師注入符文,內含聯繫符號「xz」,帝國的「實體通道」就能與西澤軍在加布力爾城內趕造出的「實體通道」相聯,直接運送帝**前來增援。

    「王上!」古提斯沉聲道:「密函!」

    狄克身旁的副將立即命令隨從文書,以西澤國特製的卷軸寫下國王向奧斯陛下傳報的話語,以法術密封,交給古提斯。

    古提斯雙手接過,放入懷裡。又取出「魔力藥水」,喝下去,一句話沒說閃身消失在國王眼前。他將以最快的度飛回奧斯帝都,向奧斯皇帝傳報密函。

    「法奇卡!」狄克又向副將說道:「你負責指揮!」

    「王上!」法奇卡驚得直直看著國王雙眼。

    「法奇卡!」狄克平靜地說著,兩眼看向開始動搖散亂的西澤大軍:「攻下城牆之後,一定要在三天內趕造出『實體通道』!」

    他停頓片刻,接道:「如果我犧牲了,兄弟們就交給你了!」

    「王上!」法奇卡「撲通」跪在地面,震驚不已。

    「全軍聽令!」狄克不理會法奇卡,威嚴喝道,所有戰士、除開天空持續施放「**法術」的八百多個法師,全都跪在地面。

    「如果本王戰死沙場!」狄克說道:「法奇卡就是最高統帥,所有人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全場鴉雀無聲。

    「回答我!」狄克吼叫。

    「是!」部下們齊聲回應。

    「你們繼續等待!」狄克沉著地望向戰場,「不要輕舉妄動!」

    「王」

    「吼!!!」飛獅出驚嘯山林的怒吼,忽然振翅衝上半空,捲起狂風吹倒兩邊戰士。

    「奧斯帝國!」狄克高舉「獅心劍」,迎向輝日之光,高聲呼喊:「萬歲!」

    飛獅怒吼疾飛,如狂風掃落飛羽怪鳥,擊蕩怪鳥驚鳴,獅吼震天,威勢嘯空。血盆巨口咬住一隻怪鳥鐵軀,「卡嚓」爆響,利牙穿透,血流如水灑落。怪鳥痛苦妖鳴,斷成兩截掉落地面。

    無數的戰士抬頭望著飛獅巨身,他們看到國王衝進敵方魔獸軍陣,奮勇拚殺,「獅心劍」銳不可擋,破開一隻上方飛過的怪鳥腹部,熱血淋灑國王一身。國王英勇叫喊,無懼危險、無懼死亡!

    國王在戰鬥!

    「兄弟們!」戰士們在狂聲歡吼:「殺!!!」

    戰士們精神振奮,恐懼瞬間消失,國王鼓舞著每一個戰士的勇氣,前仆後繼,奮勇向前。

    後方的副將法奇卡看到國王週身鐵羽竄行,隨時有生命危險。他咬咬牙,狠聲吼道:「所有人,跟我衝!」

    他大叫策馬衝鋒,身後萬馬奔騰,騎兵緊隨而來個大魔法師毫不猶豫閃現在城門一百米處,咒音怒起,地面爆出巨大土塊,受魔力驅動,如小山源源撞向堅厚城門,巨大的爆裂撞擊聲,爆起塵土漫天,城門顫動,響聲驚嚇巨體城牆、驚嚇敵軍陣營。

    後方一千個弓箭手中指、食指扣箭,一手拉弦,箭雨劃出45度弧線飛擊半空。上空八百多個法師幾乎同時動「破甲星辰」、「**」、「加」魔法,包裹己方箭林,魔力生效,無數利箭彷彿翅膀、生出眼睛,怒鳴尖嘯越過千米半空刺向敵方陣營十個「箭塔」。

    一聲「轟響」,天地突然裂開一般驚動,城門在「飛巖」衝擊下爆開!西澤騎兵狂風衝進城內!8o個大魔法師只剩下5o多個,從城門飛進,從「箭塔」正下方動魔法攻擊,爆破!

    一批又一批的西澤劍士軍攻上城牆,拉開血腥撕殺。

    一隻又一隻怪鳥,連同三眼巨鷹撞落地面,爆出深坑。怪鳥身負重傷,開始攻擊地面劍士,它們攔腰咬斷劍士,放口吃起人肉。有些劍士頭部被一口咬掉,鮮血噴湧。

    赤炎天空濛上一層血色,大哀叫,雙方混戰,敵我難分,刀光劍影,箭林火雨,血染大地,屍亂滾,慘烈的戰鬥,無情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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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紮著鐵羽箭枝的狄克,站立在戰場,一個西澤戰士斷成兩截,殘留生命,向國王伸出一手,他的另一臂已硬生生從膀處撕開。

    「王」戰士虛弱地向狄克呼叫。

    狄克沉重地走到他面前,一手抓住戰士伸向半空的手,沉聲道:「兄弟,我們勝利了!」

    戰士安慰地向國王出最後的微笑,抓緊國王的手突然變得軟弱無力,已然斷氣了。

    狄克默然地脫下身上戰袍,蓋住戰士殘留的一半軀體。他環視四周,屍橫滿地,活著的戰士們沉默立在四處。

    「兄弟們!」狄克高舉「獅心劍」,振臂高呼:「我們勝利了!」

    「吼——」戰士呼應國王高喊。

    戰鬥慘烈,西澤軍僅遺五萬大軍。三萬戰士壯烈犧牲。

    西澤大軍迅推進,進入村莊地帶,屠殺無數。

    不敢反抗、懦弱膽小的男人被抓去砍伐樹木、搬運大石,為西澤法師和工兵提供材料,建造「實體通道」。

    老人和小孩在烈火、刀劍下掙扎痛哭!

    女人,飽嘗地獄的滋味!

    她們的叫喊帶著血淚,深深震撼著每一個神聖帝國領土的人們。渴望參與帝國戰爭的憤怒,在神聖帝國領土軍民中如洪水暴,怒不可遏!

    這,就是菲靡斯所需要的!

    「加布力爾公爵附屬國」國王站立在高處,遙望村莊大火,微笑著向身邊隨從道:「向陛下稟報,微臣已完成陛下的任務!」

    菲靡斯密令,要加布力爾國王激怒「西澤軍」,放他們入城,屠殺!

    此刻,奧斯皇帝正呆呆坐在寶座,手裡攥著古提斯送來的西澤國王狄克的「密函」,一句話也說不出。

    塞奧多拉·米凱爾·奧古斯都異常震驚,憤怒莫名,他想親手宰了古提斯,但這已經沒有必要了。

    古提斯送達「密函」之時,倒地氣絕身亡。連日的體能透支、急傳送「密函」,他的生命完全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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