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中至高無上的黑暗之神
我在此向您承諾
以週遭的生靈作為獻祭
換取您的毀滅之力
將大地化作永恆的牢籠
關入無盡的黑暗
暗黑咒文·諸神的**昏》
※※※
聯繫魔龍大6南北半島的地區是「狹長地帶」。兩大帝國以地帶中心的「艾美斯湖」為界,平分半島。
兩大帝國各有五個公爵附屬國臨近「狹長地帶」邊界,稱為「邊界國」。
奧斯帝國——北半島
正南——錫德裡克公爵附屬國(距奧斯帝國5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o個月,3oo天)
東南——鮑伯公爵附屬國/契布曼公爵附屬國(兩國距奧斯帝國約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2個月,一年時間,36o天)
西南——西澤公爵附屬國/柯利福公爵附屬國(兩國距奧斯帝國約65oo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2個月,一年時間,36o天)
神聖帝國——南半島
正北——高德佛裡公爵附屬國(距神聖帝國5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o個月,3oo天)
東北——蒂斯公爵附屬國/昆尼爾公爵附屬國(兩國距神聖帝國約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2個月,一年時間,36o天)
西北——塞爾特公爵附屬國/加布力爾公爵附屬國(兩國距神聖帝國約公里,來回差不多要12個月,一年時間,36o天)
鮑伯公爵附屬國位於奧斯帝國東南面,與契布曼公爵附屬國交界。兩國共同構成奧斯帝國的「東南防線」,而且這兩國瀕臨「神聖洋」,又是奧斯帝國的「海上防線」。
神聖帝**從「狹長地帶」進入奧斯國土,有三條行軍路線(草原、山脈和森林有交叉地帶):
——走過西面的「毒蜥草原」,5oo公里,約耗時15天。
——翻越中間的「西爾芙山脈」,3oo公里,約耗時2o天。
——穿越東面的「凱西貓森林」,45o公里,約耗時1o天。
草原毒晰傷害力強,數量眾多,藏在草叢,暗中襲擊行人,不利於行軍;
山脈只有些小妖小怪,主要生靈是一種叫「西爾芙」的小精靈,但山路難走,而且地勢較高,很容易被現;
凱西貓森林,主要的怪物是「凱西貓」,一級魔獸,幾乎連初級魔法師和初級戰士都敢單挑一群「凱西貓」,森林無疑有利於隱藏行蹤。
毫無疑問,「凱西貓森林」是先路線。
穿過森林,就踏入奧斯國境,直接面對兩大「邊界國」——「契布曼公爵附屬國」和「鮑伯公爵附屬國」。
一旦控制這兩國中的任一個,就如同在奧斯帝國東南方把「利刃」,同時撕裂奧斯帝國6地和海上兩道防線!
※※※
殘陽如血。
鮑伯公爵附屬國城門外的守衛打著「哈欠」,和平的日子裡,他們彷彿只是多餘的擺設。整個魔龍大6北半島籠罩在奧斯帝國開啟的「魔法陣」,就算是神聖帝**,也難以突破這道防線。
城牆上站立的衛兵抬頭看了看落日,渾圓、血紅,天空紅霞輝照,安寧祥和。
上空巡邏的魔法師向衛兵們打了聲招呼,又是百無聊賴的一天。
「小鬼,用不著這麼認真,呵呵!」城牆上站崗的一個老兵笑呵呵地拍了拍身邊的小伙子,第一次執行「守衛」任務的新兵。
招呼小伙子坐在地上,兩人並排靠在牆石。老兵從懷裡掏出一個陳舊的酒囊,自己灌了大口,抹了下嘴,遞給新兵。
「我不喝酒!」新兵有點不高興,現在是站崗時間,老兵竟然喝酒。他是上年考上初級劍士,終於能加,掙錢替父母分擔,至少能保證弟弟、妹妹都能穿得暖、吃得飽。
老兵輕笑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小鬼,我都站了二十多年,不要說打仗,連隻怪物都沒見過,用不著擔心!」
「上年神聖帝國不是向我們宣戰了嗎?」新兵歎了口氣:「真打起仗來,也輪不到我上戰場!」
他想要是自己能考上高級劍士,就能成為一名戰鬥兵,掙更多的錢給家人。
「年年都說要打,都說了好幾百年,還從來沒真正幹過一架!」老兵猛地灌了口酒,有點傷感地道:「我等得鬍子都變灰了,可這一站就是二十年!」
人生,差不多就這樣「站」著過去了……
「看看那夕陽,小鬼!」老兵背倚城牆,半躺著,抬頭望著天空血紅的太陽,「**昏啊!淒傷的**昏!」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昏。歲月如稜,青春易逝。
「真的不會打仗嗎?」新兵並不能體會老兵感歎歲月無情的心境,對他來說,世界充滿朝氣,只想著能成為「戰鬥兵」。
「你看!上空飛鳥穿行,森林邊緣一隻凱西貓都看不到,這像會打仗嗎?啊!哈哈!」老兵又歎口氣,接著說道:「可我們當兵的,天天都在想著打仗,作夢都想著自己在戰場撕殺!戰爭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只有生戰爭,人們才會想起我們這些當兵的!天下太平,我們軍人,都成了擺設,沒人看得起你!」
「那倒不會!」新兵笑道:「我一穿上護甲、別著把劍,走在街上,不知多少人看著我呢!還有——」
他「嘿嘿」笑了聲:「我剛參軍,馬上有人給我介紹媳婦!過去,別人都嫌我家窮,我跟哪家姑娘聊上一會,她老娘准拿棒子攆我!」
老兵乾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看到新兵,他就想起自己剛剛參軍時的模樣,是啊,熱血的青春,總是充滿豪情壯志!可這又能怎樣,最後也只是像眼前的夕陽,等待漫長寒夜的來臨。
溫煦的風吹來,老兵伸了個懶腰,這日子過得還算「湊合」吧,呵呵!
風停了,周圍一片安寂。
一陣淒淒悠遠的笛音緩緩揚起,迴盪四周,音韻悠遊柔轉,婉轉縹緲,不絕如縷。
「什麼人!」地面守衛大喝道。
一個黑袍人正閉目撫笛,吹出悠揚樂曲。
地面守衛互相對望,搞不清楚這個怪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他們警覺地抽出長劍,注視黑袍人。上空法師也注意到了異狀,停留不動。
城牆上的老兵和新兵慌忙起身,望著城樓下面的黑袍人。兩人都驚訝地看著來人,從剛才到現在,根本沒有人影,這個人是怎麼突然出現的?
黑袍人披著黑色長袍,連衣黑帽遮住他的臉,看不清是什麼模樣。他兩手按著長笛,唇貼近笛身,沉浸在笛音世界,沒有聽見守衛的聲音。
上空一個法師擊下閃電,落到黑袍人腳下,警告他馬上離開。
笛音中斷,黑袍人卻沒有看向衛兵和天空的法師,只是抬頭望著遠處天空的夕陽。
衛兵喝道:「喂,你有病啊!這裡是鮑伯公爵附屬國的領土,如果你是神聖帝國那邊過來的,給我馬上滾回去!」
從上年開始,兩大帝國都封鎖線,不允許任何人從6地進入帝國所在的半島。
黑袍人這才現面前有人的樣子,緩緩回過神來,看向說話的衛兵。
「你!你再不走,就把你抓起來啦!」黑袍人的雙眼冷漠、孤寂,令衛兵們渾身不自在。
上空法師輕呼一聲:「風!」
一陣大風掠過黑袍人身際,掀開黑帽,是一個約**4o歲上下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線條透過衣物仍清晰可見,像是練武之人。
「好威武!」新兵輕聲說道,黑袍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頭「安靜的雄獅」。
一頭披到兩肩的金像雄獅鬃毛,臉龐曲線如石刻般冷竣、明顯,濃眉寬目,獅子鼻。他的五官特徵都非常明顯突出,給人留下「勇猛威武」的印象。
「他也是劍士!」老兵盯著黑袍人垂放身側的雙手,「手掌寬大、厚實,握笛的手勢就像持劍一般。這是劍士才有的握姿!」
新兵凝視黑袍人,被他的雙眼吸引。
黑袍人的眼睛有著淡淡的哀傷,如蔚藍天空飄遊的幾絲白雲,又如暗夜零零星火,淒美而婉約。
他望著如血殘陽,呢喃自語:「**昏的落日,停留在漠然的無盡孤寂,在空虛永恆的傷悲中,穿梭末日之靈!暗夜中潛伏的身影,冥月下哭泣的生靈,沉淪在虛無的誓言!」
「真是一個傻子!」衛兵們搖了搖頭,聽不懂黑袍人在說什麼。他們看見黑袍人身上並沒有佩帶武器,心裡放鬆了許多。
天空法師皺起眉頭,感覺黑袍人的話語就像是法師念「咒文」,但看他半點也不像是個法師。
黑袍人慢慢地看向面前的衛兵,緩緩道:「落日終曲——諸神的**昏!」
「什麼!」衛兵臉色大變,驚恐攫住每個人,全身冰冷,陷入黑暗的包圍。
不!不是感覺,是正在體驗被黑暗「吞筮」的絕望!
天空上的幾個法師最後向夕陽望了一眼,黑暗瞬間「吞沒」他們。
天空、大地,一片黑暗。
無聲無息,沒有慘叫,沒有血腥,僅僅是「黑暗」,數十個生命悄然淹沒在「無聲的世界」。
「老兵!老兵!」新兵狂亂地呼喊著,他看到「黑暗」一點點爬上老兵身體,老兵向著他微笑,老戰士慘白的臉,刻印著無比的痛楚。
他抱著老兵,老兵身軀被黑暗侵佔的部位變成虛空!他伸去,手穿過黑暗,可老兵上身還在自己懷裡,明明還在自己懷裡!
黑暗迅席捲老兵,老兵在新兵懷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了什麼事!究竟生了什麼事!」新兵兩手抱頭,瘋狂大喊,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他一人!
當黑暗逝去,當光明重現,城牆駐守的二十個衛兵,只留下新兵一人,上空法師停留的地方,空無一物。
「為什麼,為什麼!」新兵神智恍惚,兩眼落入黑袍人。
黑袍人站立在城下,身上黑袍已掉在地面,現出「血紅法袍」,法袍兩肩之處鑲嵌——「聖龍徽章」!
伴隨「嗚——嗚——」號角長鳴,驚天動地的戰鼓聲響起,在他身後現出無數戰士,彷彿從地下冒出,密密麻麻,鎧甲珵亮,連成一片光的海洋。
天空金光閃閃,數不盡的五級魔獸「**金巨鵬」從天而降,巨鵬上坐騎全身鎧甲的神聖帝國「魔獸兵」。他們**控「**金巨鵬」,利用巨獸本身具有的「魔法力量」作戰。屬於神聖帝國「空戰兵」。
近千個神聖帝國法師黑壓壓**在上空,他們清一色的「黑色法袍」,就像烏雲密佈,籠罩城門之上。幾乎把落日之輝遮蓋。
新兵被眼前陣容吸引,忘記了驚恐,呆呆站立在城牆之上,神聖帝國戰旗赫然映入雙眼。天空之上,緩緩壓來巨大黑影——黑龍!
黑龍頭上站立著一個人,他如石雕般冷酷,身後飄揚**金龍皮製成的「金龍戰袍」。紫黑色鎧甲**前印著「聖龍圖案」——神聖帝國皇帝,菲靡斯·洛洛克·艾赫迪!
新兵身旁降落神聖帝國兵,一人舉起劍想將他劈成兩半。新兵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的神智已經迷糊狂亂,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對方長劍砍下。
「放了他!」**昏法師突然立在新兵面前,冷冷道。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沒死!」新兵兩眼盯著面前**昏法師,喃喃道:「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
「你不是還要照顧家人嗎?」**昏法師如歎息般的語調,「別作無謂的反抗——」
新兵楞楞的看著**昏法師,難道就因為他看見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因為這樣,才沒有殺了我?
他聽說過,有些法力高強的法師,能看透人的「思想」。
**昏法師沒有說什麼,閃身消失在新兵眼中。
有幾個神聖帝國兵圍住新兵,一人道:「放下武器!」新兵沒有聽見他的話,仍呆呆地望著已在城內的**昏法師背影。城門大開,神聖帝國兵長龍般的隊伍緩緩行進,向著公爵國腹地而去。
他看向四處,又看了看天空,這就是「戰爭」嗎?
新兵忽然仰天大笑,**昏法師驚得回身看去,只見新兵向面前一個神聖帝國兵大吼揮出長劍:「我是戰士!」
劍光從頭部劈下,新兵倒在血泊之中。血從頭流下,迷濛雙眼,他的兩眼望著天際殘陽,血色的天空。
**昏法師黯然神傷,緩緩回身,默然無語。
戰士,是不會甘願成為俘虜的。
曾經,他也是一名戰士,一個**兵。**昏法師帝摩斯·史都華德,48歲,出身於神聖帝國東北方向的畢夏普公爵附屬國,一個農民家庭。
16歲為公國採礦,做礦工,離開家人;18歲回家成親,妻子是和自己有著「指腹為婚」關係的同村人,自小「青梅竹馬」;2o歲,成為父親,妻子生了個兒子,兩夫妻恩愛而幸福,但生活越來越艱難。
21歲,參加一個**兵團,獲得一筆錢留給家人。自己遠離家鄉,跟隨兵團尋找怪物,殺死怪物,取怪物的皮、骨、血等等值錢的部分,轉賣給商人。退團時,還可獲得一筆錢,根據「功勞大小」,獎勵**的雇金。
25歲,因身受重傷,被迫離開兵團,獨自回家。兵團老大喜歡這個「勇敢而忠厚的小伙子」,特地給了筆錢,讓他回家養傷,兵團的大門「隨時向他敞開」。
帝摩斯並不在乎身受重傷,有了一筆錢,興沖沖趕回家裡。他急著見到自己美麗可愛的妻子,恨不得馬上就能把自己六歲大的兒子抱進懷裡,聽他叫一聲;「父親!」
他買了好多小孩子愛吃的食物,為妻子買了件漂亮的裙子,為年邁的雙親買了他們最愛吃的海魚。他的家遠離海洋,很少能吃上新鮮的海魚。
那是一個**昏,殘陽如血。
帝摩斯站在自己的「家」,一片荒土,雜草叢生,殘留的木柱焦黑而孤零。地面有幾副駭骨,其中一個是孩童的殘駭。被烈火**拭得烏黑。
村裡人告訴他,就在帝摩斯跟隨兵團離家不久,「領主」強行帶走他的妻子,將他父母,還有一歲大的兒子,困在木屋裡,堆上柴火,活活燒死。村裡人受到警告,不准埋葬他們,沒有人敢違抗「領主」的話。而他的妻子,在飽受凌辱後,自盡。
這一切的起因,是「領主」的兒子看見他漂亮迷人的妻子,上前「調戲」,被他妻子咬了一口。
帝摩斯不顧身上重傷,單身一人找「領主」復仇。被打斷雙手雙腿,給扔到荒山野地。
三天後,帝摩斯從昏迷中醒來,一個居住在**洞裡的侏儒救了他。並採摘草藥醫治好帝摩斯的傷。
整整三年時間,帝摩斯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每近**昏,他就呆呆地坐在荒山大石上,遙望血紅的落日。
28歲,帝摩斯告別自己的恩人,踏上一條「自學魔法」的道路。
3o歲,殺光仇人一家,復仇雪恨。被神聖帝國關壓進不見天日的「牢獄」。但帝摩斯每天**昏,仍是能看見如血夕陽,那是他心中的「落日」。
32歲,托爾曼從案卷中現帝摩斯的記錄,被釋放出獄,加入帝國法師。
44歲,成為下位暗黑聖魔導師,神聖帝國三大「聖殿法師」之一,法號「落日終曲」。
帝摩斯吹奏的樂曲,是妻子最愛聽的「**昏下的約會」。**昏之下,妻子雙手托著臉,帶著愛戀的笑面,出神地看著閉目吹笛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