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克和愛洛斯飛到離東門十里外的山路才望見克勞維爾他們。兩人悄悄停落在地面,躲在一塊大石後面。
雙劍男子和短少女被圍住了,大劍師手下二十個劍士撥劍相向。大劍師在圈內跟短少女說著話。克勞維爾七人則在圈外看著,他們的表情顯得很是驚訝。
「少爺!」一個隨從在克勞維爾身旁,輕聲說道:「怎麼辦?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我們立了功,王上不會怪罪的!」克勞維爾也心虛了,想不到自己「調戲」的短少女就是「哈達齊公國」公主。
他叫隨從跟大劍師盧布納說現劫走公主的「疑犯」,只是想「借刀殺人」或讓盧布納抓走雙劍男子去審問,自己好搶走短少女的。
「奇怪了,以前我見過萊拉公主一面的啊,她的長都拖到地面了,怎麼……」克勞維爾**著頭,「怪事!」
「是刺客逼她剪掉頭的吧!」隨從說道,「還是你記錯了?王上可是有二十個女兒啊!」
「或許吧!」克勞維爾也搞不清了。
「克勞維爾勳爵!」大劍師盧布納突然向著他喊道。
「在!」克勞維爾趕緊走前去。
「你們先回城去,不要聲張!」盧布納沉聲道,「你的功勞我會親自稟告王上的!」
「是!」克勞維爾疑惑地應道,又不敢再說什麼,帶著六個隨從離開。不斷回頭望著,心裡忿忿不平。
「我呸!」他氣乎乎地道:「想一個人領功就是了,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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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這麼做,會引起兩國關係惡化的!」盧布納看到克勞維爾一眾消失在眼前,又轉向對著短少女,「請您跟我們回王宮吧!」
「不!」短少女堅決地說道:「我不要嫁給『沙曼公國』王子!我的丈夫是安斯愛爾·沙巴!」
她緊緊抱著雙劍男子。
愛洛斯貼在洛洛克耳邊說道:「那女的原來是公主啊!」
「好像有什麼隱情呢!」洛洛克覺得耳朵有點癢,「不像是什麼刺客抓走公主,我看倒像是『私奔』!」
愛洛斯正想說什麼,盧布納說話了。
「安斯愛爾,公主年紀還小,難道你也不懂事嗎?」盧布納轉為勸說雙劍男子,聲色俱厲:「你的行為,是對自己國家的背叛!你這麼做,是一個沙曼公國子民應有的行為嗎?」
他看到安斯愛爾低頭不語,繼續說道:「萊拉公主已經跟貴國王子訂下婚約,你這樣做,會導致兩國之間友好關係破裂的!」
「那只是父王自己決定的!」萊拉公主嚷道:「父王只是把我當成工具罷了!」
「政治聯姻」,兩國隔山相鄰,兩國王族「聯姻」能讓相互間的關係更加牢固。
「安斯愛爾!」盧布納不理會公主萊拉,只向男子說道:「你們逃不了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八大公國都會通緝你的,安斯愛爾!」
「原來刺客是假的啊!」愛洛斯有點羨慕公主和安斯愛爾:「他們的愛情好浪漫!」
「我想起來了!」洛洛克盯著安斯愛爾腰間左側的雙劍,「師父跟我說過,上年『哈達齊公國』王室從『沙曼公國』請來了一個『特級寶物鑒定師』。他原個雙手劍士,後來決定不再殺人,就特製了『雙圈腰帶』,把雙劍同放置在腰間左側,表示『不殺』!」
費卡羅多次向洛洛克提起這個人物,說他是近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劍才」,世家是從事寶物鑒定行業的。後來因為一次失手誤殺了朋友,就決定放棄「劍道」,專心研究「寶物鑒定術」,成為了一個特級大師。
但他仍捨棄不了對「劍」的情結,所以仍然隨身佩帶雙劍。他在學習研究「寶物鑒定術」的過程中,對「劍」的品質和特**形成了獨特的見解,創下新的「劍經」會心一擊》。
「就他那水平,還叫近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劍才』?」愛洛斯想到他跟克勞維爾交手時的狼狽模樣,完個不入流的劍士。
「我師父跟他交流過一次,說他在劍法理論上是當今數一數二的人物,」洛洛克小聲道:「但他有十多年沒有跟人交過手了,在劍技上肯定是沒有什麼進步的。」
「哦!」愛洛斯也聽師父伊蓮娜說過——「魔法得多只是讓你懂得多,即使你把一本魔法書翻爛了也沒用的,想提升等級就去找怪物殺,在實戰中運用!」
盧布納看到安斯愛爾有些動搖了,繼續勸說道:「王上已經下了密旨,只要公主回去,不再追究你的罪行!安斯愛爾,你要三思!」
「安斯愛爾,你怕嗎?」萊拉看到愛人沉默不語,著他的臉龐,柔聲道。
「公主——」安斯愛爾沉重地叫喚,說不下去了。盧布納的話的確打動了他,如果事情暴露了,天下雖大,卻是沒有兩人容身之地。公主該怎麼辦?
「別叫我公主!」萊拉微笑,淚光在眼中閃動,「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帶我走,不管去哪,天涯海角我也跟著你!」
安斯愛爾仍是沉默。
「安斯愛爾!」少女心間如刀割般疼痛,「你後悔了,是嗎?」
安斯愛爾長長地歎了口氣,心中彷彿懸上了巨石:「帶你遠走高飛,只不過是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叮!」萊拉突然抽出安斯愛爾腰間一劍,退開兩步,抹在脖間,緩緩道:「安斯愛爾,你自己走吧!」
她轉向盧布納,厲聲道:「誰都不許阻攔安斯愛爾!」
「公主殿下!」盧布納沉聲道,「只要你跟我們回去,安斯愛爾就不會受到任何處罰!」
「全部給我退下!」萊拉不相信盧布納的話,兩眼深情地看著低頭沉默的安斯愛爾,柔聲道:「你走吧,我不怪你!是我把你害了,安斯愛爾!」
「退下!」盧布納喝道,二十個劍士迅集合在他身後,列成一排,手中的劍並沒有回鞘。
「我們去幫他們,好嗎?」愛洛斯看得心酸,搖了搖洛洛克。
洛洛克還沒回應,安斯愛爾突然說話了。
「萊拉!」安斯愛爾溫柔地說著,「離開自己的國家,你就不再是一個公主!從此要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你真的不怕嗎?」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過的話嗎?」萊拉微笑著,原來她的安斯愛爾並不是因為害怕,而只是一心考慮自己的命運,「你說過,即使是一顆寶石、一把劍也有自己的意願,會選擇自己希望的主人!」
安斯愛爾只是向公主萊拉述說自己對鑒定寶石方面的獨到見解,無意中深深觸碰到她那孤寂空虛的靈魂。出生王族之家,從小就擁有世上許多平民少女夢寐以求的童話式的生活,卻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切都是「由別人給自己安排好的生活」。
具有叛逆**格的萊拉只覺得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像是一個「鳥籠」,自己從來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自從「聯姻」一事在兩國公開以後,萊拉才知道自己竟被父王當成「工具」。
安斯愛爾的話不但激起了萊拉「選擇自己的生活」的勇氣,更讓少女對他產生了興趣。安斯愛爾在王室的半年多時間裡,萊拉總是找機會讓他單獨跟自己在一起。
開始的時候,萊拉只是出於「報復」父王的心理,用各種方法**安斯愛爾,她要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給這個男人,讓「沙曼公國」的王子戴上一頂很好看的「綠帽子」,給自己的父王「臉上增光」。
但安斯愛爾總是用一種「溫柔而傷感的眼神」面對公主萊拉的「**」。安斯愛爾的「無動於衷」讓年僅17歲的萊拉做出了事後連自己都覺得「荒唐」的事。
少女故意在安斯愛爾進入自己臥室之前就脫光了衣物,躺在床上,只用自己長到拖地的烏稍微遮掩下「害羞的部位」。
安斯愛爾覺自己上了公主和宮女「串謀」的圈套,萊拉很明確地表態,如果安斯愛爾不像個男人那樣對自己的話,她就大叫大嚷,說安斯愛爾要「**」她!
安斯愛爾又是窘困,又是好笑,但他注意到,萊拉公主比自己還要緊張不安,事實上,少女內心裡更多的是痛苦和羞恥感。只是她願意給這個男人,就因為安斯愛爾的一句話打動了少女的心。
安斯愛爾當然知道公主對自己的不是「愛情」,僅僅是一個「任**」而「幼稚」的舉動。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明白萊拉內心對「命運」的反抗。
安斯愛爾說出了一句話讓萊拉公主當場笑出了眼淚。
安斯愛爾非常禮節的鞠躬,一本正經地說道:「尊貴的公主殿下,在這方面我是一無所知,請允許我回去學習後再來為您效勞!」
「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就現在!」萊拉公主擦掉笑出的淚水,勇敢地站在安斯愛爾面前,少女的**毫無掩飾地暴露在空氣中,「你不願意嗎?」
安斯愛爾輕柔地說道:「如果這樣會給您帶來快樂,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直到此刻,公主萊拉才明白安斯愛爾為什麼總是用「溫柔」而略帶淡淡憂鬱「傷感」的眼神凝視自己。
正如安斯愛爾來「哈達齊公國」王室的任務,是為王室鑒定和切割一顆重達68o克拉的「夢幻寶石」,愛上萊拉公主的安斯愛爾深深知道,這只是一場「夢幻的愛戀」。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公主萊拉像小鳥一樣依戀著安斯愛爾,但少女恢復了矜持,不再有任何「輕佻」的舉動,只是偶爾會戲虐地稱安斯愛爾「處男」。
「夢幻寶石」純淨無瑕。
真正的「愛情」在兩顆純潔的心靈萌芽、開花,散出世上最動人的芬芳。
兩人在宮女的協助下在夜色中秘密逃出王宮。萊拉脫下華麗的服裝,剪去出生以來就留著的長,換上農家女孩的裝扮。
侍侯萊拉公主的宮女被嚴刑拷打後,終於說出了事實的真相。王室為了「遮醜」把知道真相的宮女全部殺害,捏造出「刺客」事件,一方面對「沙曼公國」有個交待,另一方面王室做出了另一種打算。
由於王室刻意隱瞞真相,只給出了「用雙劍的刺客」這一線索,真正見過萊拉公主的人又不多,在事實上造成了「搜查」的難度。
安斯愛爾原本以為只要帶著萊拉到別的公國,兩人就能像平常人那樣生活。但盧布納的話再次讓他清醒認識到這只不這是一場「夢幻的愛戀」。
「如果這是一場夢!」萊拉緩緩走到安斯愛爾面前,抹在脖間的劍已放到了身側,兩眼凝視著自己的愛人,「別讓我在夢中醒來!」
「醒不來的,萊拉!」安斯愛爾沉靜地微笑著,「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活在夢中,再也醒不來了!」
「安斯愛爾!」萊拉撲入愛人懷抱,輕聲啜泣著,安斯愛爾溫柔地擁抱著,對他來說「最完美無瑕的寶石」。
盧布納沉重地歎了口氣,輕聲道:「殺!」
國王的另一道「密詔」,就是當公主萊拉「執迷不悟」時,殺無赦!
真相,會給帶到墳墓之中。
二十個劍士圍住兩人。
安斯愛爾和萊拉緊密相依,萊拉舉起手中的長劍,面帶笑容,柔柔道:「我們並肩作戰!」
安斯愛爾微微一笑,右手接過萊拉手中長劍,柔聲道:「你閃開一邊去!」
他向著盧布納大聲道:「盧布納,你不反對讓公主看我們表演吧!」
盧布納點了下頭,萊拉身後的劍士讓開缺口。
「我不!」萊拉抱住安斯愛爾,「要死就一起死!」
「呵呵!」安斯愛爾出爽朗的笑聲,「小傻瓜!」
他輕輕推開萊拉:「我們的夢不會結束的!」
萊拉低頭沉默了一會,咬唇走出包圍圈。
安斯愛爾看到萊拉走到了幾米外的地方,左手緩緩抽出腰間長劍,雙劍垂於身側,平淡地說道:「你們一齊上吧,我還要趕路的!」
殺氣,在劍光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