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是很強,要殺他也不是不可能關鍵是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買賣,換句話這是只賠不賺的買賣
誰能保證自己不在「自損一千」的範圍內呢?春風跟他們沒有必死的仇恨,不值得為了殺人而送掉自己的命自己死了,殺掉春風還好,最慘的是自己死了春風還活得好好的
事不可為
「撤!」這些人一起向春風攻了一記殺招,叫他手忙腳亂一陣扭過頭以比來時更快的度飛到二樓過樓頂
錢義是憋著一股子勁兒要滅了春風,可他不傻,大家都撤了,他也沒自大到一個人絕對能撂倒春風十幾個人都不行,何況是一個了瞅出一點苗頭,他也不甘人後,跟大家一起跑回冬雪旁邊
錢義連錢仁的屍體都沒顧上就跑回來,腳還沒站穩哪,正面對他的秋葉一臉的驚恐把他嚇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不好!天中四傑這幫傢伙連抵擋都沒有,掉頭就跑,錢義是恨透他們了,要不是在危急關頭他沒時間,如果有時間張嘴的話他一定大罵他們恥他最要罵的人是站在他背後的傢伙,我都不找你報殺兄之仇了,你還追著我不放幹什麼呀?心裡想這麼多,腳底下可一點不敢耽誤,渾身力氣用到腳上
「啊!」後背在這時候挨了一下子,撕心裂肺的疼,好在春風那一劍也是倉促間出招,不致命,錢義這才逃得一命
兵敗如山倒,春風在後面是一陣好殺
錢義頭都沒回,直接鑽進屋子,照房間後牆上轟轟就是兩記黃金拳,砸出個大窟窿,逃之夭夭要是被錢家老祖宗知道錢義用他們家的黃金拳砸牆逃命,真不知道不會被氣活,跳出棺材給錢義兩記原汁原味的黃金拳
「哎呀,媽呀,跑啊!」
「冬雪,」一個粗暴的聲音阻斷眾人逃跑的步伐,「怎麼會這樣?冬雪,你們三個準備好給九王爺的說辭了嗎?」
天中四傑三個人對面站著一個公子模樣的男人,二十多歲,比冬雪也大不了幾歲,口氣卻一點不客氣
天中四傑一向同仇敵愾,此時此刻也不甘示軟,三人加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沒有理由怕別人冬雪他們這才剛投靠九王爺,今天軟一次,以後就再難挺起腰板來了,冬雪眼睛一瞇,冷聲道:「我怎麼跟王爺解釋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個奴才說三道四」倆人針鋒相對,各不相讓,嘴上吃不得半點虧
「行了,冬雪,申泉,眼下不是鬧內訌的時候現在該怎麼辦?你們倆是主事人,拿個主意吧」
申泉是九王爺親自點的將,打小就生活在王府中,常年替王爺辦事萬沒想到春風會難對付到如斯程度,原以為手到擒來唉,一想起剛剛生的事就鬱悶不已回去怎麼交待?
「不對!」冬雪拍著自己腦袋大叫道:「上當了,春風是強弩之末,快回去!」
「等等,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申泉確實嚇壞了,雖然他一直自認為武功不錯,可他也不會為了一個賤民而損傷自己追根究底,越是處在高位的人越怕死
「這五年裡我們四人喝酒不止這一次,幾乎每月一次,如果他每次都防著我們,我們不可能現不了」
「他沒防備?」夏雷插口問道
秋葉接著分析道:「我們這次事前做得很隱秘,春風不可能得到消息,所以,」秋葉一字字總結道:「他,中毒了」
「如果中毒了他怎麼沒事,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你不要告訴我說毒王的毒失效了?」申泉還是不信,短短一天,意料之外的事不斷,春風還有第二把沒人聽過的寶劍;肯定中毒之人居然像沒事人一樣瘋狂,毆打一群準備周全的人;春風武功之高乎想像現在又說他中毒了,怎麼可能?
「再晚就來不及了!」冬雪有罵人的衝動這幫人裡最想殺春風的人就數春風曾經的手足了,他們在春風背後狠狠捅了他一刀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才可怕,今晚春風給他們的印象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瘋狂誰敢保證如果春風大難不死不會在哪天再冒出來,到時他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是誰?不用腦子也知道是他視若手足卻背叛他的人。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離他們四五十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在沒命地向南奔跑這人衣服早被沿途樹枝刮爛了,鮮血不斷滴落奔跑的蒙面人自然就是春風疑春風在知道自己中毒的第一時間不是檢查中的是何種毒,是先封住心脈,第二步才是檢查
春風仗著內功深厚,強行壓住凡人勁暫時不作自己的身體春風再清楚不過了,被二十多個高手群毆的感覺很不爽,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在硬撐,今天必死疑,拖也能拖到毒
瘋狂,唯有瘋狂
瘋狂殺人,殺得他們膽寒,如此還有一線生機
春風賭對了,事出突然,冬雪他們有點蒙,一窩蜂地逃了幾十里才停下
春風追出小鎮兩三里,掉頭向南折去
「呼,呼,呼……」
呼吸越來越粗重,春風暗道一聲「不好!」從中毒到現在過去三四個時辰了,一番打鬥,又是狂奔,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徹底變成一個凡人,徹頭徹尾的凡人
春風還不想死,仇,必須報!
太恨了,栽在兄弟手上!
他不敢想像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手的後果小心謹慎大禍,他最大的後手就是沒人知道他的實力多年的合作中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比夏雷他們高出一點點而已他就是為了預防突事件,事事不展現實力沒想到還是讓他們看到了,春風只有心裡苦笑
東方天邊漸漸白天要亮了
廣府城
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臉色蒼白,氣喘吁吁,跟隨來來往往的人由北門進城
年輕人先給自己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又到馬市挑了匹耐力好的馬,丟給賣主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年輕人雙腿打顫,還是在賣主的幫忙下才跨上馬背
「謝謝老闆!」
「駕!」年輕人片刻不耽誤,騎馬直奔南門
「春風不在!」肥家樓被申泉他們翻了個底朝天,每一間屋子,每一寸土地都沒放過結論是,人跑了
「媽的!」申泉憋了一肚子氣,居然被一個半死的人給耍了,太可恨了抓到春風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恨歸恨,活兒還得干,申泉不死心地問道:「冬雪,你們是他兄弟,他有什麼藏身地沒有?」
冬雪心情也不好,愛搭不理地回道:「沒有!」
同輩中人誰不是對申泉恭恭敬敬,唯獨冬雪,一付欠揍樣,申泉不打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哼,真不知道王爺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幹嘛幫這幫武夫?」
夏雷秋葉可不像冬雪,他們倆沒有冬雪那麼自信,九王爺沒給他們什麼保證跟王府的人鬧矛盾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秋葉趕緊跑出來拉架
「春風是我們四個裡最神秘的傢伙,甚至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要他換身打扮,就是他自己跑到我們面前,我們都不認識」春風的神秘大家都有所耳聞,知道秋葉所言屬實,申泉頁不好再找他們麻煩。
「他跑不遠,給我仔細搜!調動方圓百里內的官兵,我就不信一個要死的東西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某條通向南方的偏僻小路上,一個年輕人風塵僕僕,胯下的高頭大馬同樣累得張嘴喘氣
一縷長散落下來,混著汗水粘在臉上
年輕人顧不得休息,一直在跑,馬累了就換馬,人不歇整整一天,直到入夜才在一個偏遠的小鎮找了間客棧休息
年輕人不敢睡覺,只是坐在椅子上瞇一會兒,馬上睜眼,然後再瞇一會兒武功全廢不由得他不擔心,危險時刻不在隨便來個三流的江湖人就能把他剁成十八段。
一夜非常平安
天還沒亮,噠噠的馬蹄聲從客棧傳出。
春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沒人見過春風的真面目,線索到此就算斷了,從追起再者,他們人數也不夠,真正用心只有幾十個人,想讓地方官兵出力,簡直是天方夜譚,怎麼追?小鎮向四面八方,誰知道春風逃往何方,也有可能就貓在某個地方也不定事情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
五年之後
杭州西北角一處大宅子一個全身紅衣的年輕人,雙手倒背,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樹枝上的兩隻烏鴉一站就是小半天,全身上下紋絲沒動
人說喜鵲臨宅必有喜事一大早就飛來兩隻烏鴉,不會是在暗示什麼吧?
此人就是春風,五年過去了,相貌一點都沒有改變,還跟五年前一樣春風今年整三十歲,三十個春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比別人二十五年還少,說他是個少公子誰都不會懷疑。
五年來,春風的傷早好了凡人勁的確夠霸道,不過它終究只是毒,而非真的廢掉人多年的修為五個春秋,一點點把毒逼出體外,就在前不久,終於徹底痊癒了,久違的力量重新歸來的感覺真好
五年,這五年沒有跟人動過手,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解毒上,武功不僅沒有精進,如今還不到巔峰時刻
「等著吧,天中四傑,黃金手錢義……還有最後的九王爺,春風被你們弄死了,紅衣公子來了!」年輕人咬牙切齒道。恨,分為兩種,一種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稀釋,而另一種會越積越深,紅衣的恨屬於後者。五年來,他時刻不在回憶曾經的傷害,每回憶一次他就會再忍受一次痛。
紅衣公子背後一個下人打扮的人,快步走到距離年輕人七八步處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