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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心如啾啾 文 / 承仙

    更新時間:2013-03-16

    長髮柔美的如同一道亮麗的黑色瀑布,身上杏黃的長袍微微舞動,又映襯著衣袍下的嬌軀起伏曼妙,玲瓏剔透,待玉人站起身來,轉過頭笑意盈盈地望著張生的時候,張生突然覺得一陣陣的目眩神迷,不敢直視,因為面前的玉人實在是太過於美麗了,。

    從身型面容上看,韓曉蓉與段照幾乎不像上下,兩女的區別在於氣質,段照勝在聰慧靈動,韓曉蓉優於溫婉淡雅。

    坦白地講,張生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韓曉蓉的相貌是如此的美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聰敏的試探自己,隨後就是一路護送,雖然相伴時間不短,但交流極少,不過二人之間默契十足,好像也不用多說什麼。

    如今的韓曉蓉卸去了一貫的黑色啞光的連體衣帽,穿上了這可以最大限度凸顯女性柔美的髮髻與雲杉,頓時變得亮麗迫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玉人為了這一次的相見,曾花費了好長時間刻意打扮了一番,每一個妝容每一個衣物,甚至於每一縷髮絲都經過了精心的處理。

    雖然韓曉蓉目前的樣子讓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但若論裝矜持,裝冷酷,張生無異是此道中的高手,。

    只見他彷彿沒有看到韓曉蓉一樣,面無表情,雲淡風輕的依舊踱著步子,一直走到亭邊花海前才停下,油然道:「蘇戰呢?」

    望著張生的淡漠,韓曉蓉沒有絲毫不快,依舊笑意盈盈地站在張生的側後方,低頭說道:「蘇大哥見我與小虎安全,等了幾天後心急一些事情,就走了,離去時說去找他師父去了,如果沒有意外,見過他師父之後會回到破天城。」

    張生點點頭,扭頭望著玉人清麗的面容,溫和地說道:「你跟小虎還好吧?」

    「嗯,挺好的,我最近什麼也沒做,雖然可以修仙了,但是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往常日子裡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想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做過,現在都好了,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就是有時候有點想念之前的親人,至於仇人,老祖也派人過去了,讓我不要再去想。小虎則是每天去跟著長老們去學習那修仙之法跟鍛體之術,讓人奇怪的是,他那調皮的性子居然也能坐的住,現在我只有每天晚上才能見到他。」

    聽到張生問她問題,韓曉蓉彷彿打開了話匣子,笑容滿面地說個不停,清脆的聲音加上滿院的香氣,讓人心中溫柔愜意,張生含笑不語,等到她說完,表情突然古怪,有些囁嚅地說道:「我來拿我的法鞋。」

    韓曉蓉身子一頓,表情霎時僵了起來,抿抿嘴,有些淒苦,渾身好似失去了力道,肩膀也耷拉了一些,搖搖晃晃的,過了一會兒,又深吸一口氣,強自擠出微笑,歪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調皮一些,說道:「每個人腳大小不一致,總得合適才行,不如先丈量下,然後我托長老們給你改制一下,三兩天應該就差不多,這幾天我帶你看看四海城的風景,還有一些坊市,應該是你們修仙者喜歡去的地方,我領著你去,還能便宜一些呢。」

    張生啞然失笑,往常十分聰明的腦袋不知道為何,如今卻出現了一些問題,可能韓曉蓉表達情義的方式有些含蓄跟委婉,張生還是有些不解風情地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靈器都是可大可小的,你把法鞋直接給我就行,。」

    韓曉蓉扭身就走,不讓張生看到她已經要滑落的淚水,朝一旁小路上跑去。

    張生聽覺何其敏銳,聽到了她的哭聲啜泣聲後,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臂,卻又懸在了半空中,欲言又止。

    雖然暫時還未想通她哭泣的原因,但心裡卻是隱約作痛。站立了一會兒,就覺得心煩意亂,抬步朝院門口走去,心中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走到來時的門口時,一個老婦攔住了他,遞給了他一個包裹後離去了。

    張生打開包裹一看,發現裡面除了一套法鞋之外,還有兩身衣衫,與自己身上的月白色袍子極其相似,且做工更為精美,針腳細密均勻。

    走在離城的路上,不知為何,張生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中有一聲唏噓的長歎。

    四海城的夏湖流波亭中,韓家老祖韓玄站在主位台階上,他的右手邊是一眾子侄後輩,左手邊則是江湖一些豪門大派的代表。

    城裡那四個溫度截然不同的大湖,導致了城中四季並存的獨特景象,若論規模,當屬夏湖最大,若論建築之奇,那就是夏湖中心佔地極廣的流波亭了。

    顧名思義,流波亭是一個亭子,只是這個亭子實在是太大了,以至到最後根本就無法覺得它是一個亭子,而是一個湖中小城似得。若從極高的天空往下看,龐大的夏湖若是一個小池塘,那沒有採用青瓦,而是顏色極其明艷的流波亭頂就是一朵塘中蓮花。

    在多年的日子裡,流波亭一直是一個族中商議大事的地方,至多接待一下人數較多的客人,平日裡是沒有人來,極為冷清的。倒不是因為景色不美,也不是族中禁地,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亭中除了亭子的基本建築,其他再無一物擺設,。

    不論任何東西,只要在庭中出現,離開人手之後,旁邊夏湖中就會湧起一股波濤,把此物給沖刷走,十分的怪異。

    韓玄正微閉雙目好像在養神,雙手束在身前衣袖中,一語不發。台下眾人則是爭吵激烈,他們爭吵的對象就是神秘勢力進攻破天城的事情。

    修士間相互戰鬥很多,但戰爭就極少了,原因無他,惟破壞力太大。特別一些大神通的修士,動則山頃水倒,故大陸上除了邊域上的界魔,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如果內部戰爭中,大神通修士是不允許加入大戰場的,都是以中層或者低層修士的勝負來論結果的。

    若是以往,台下那些化神,元嬰,甚至結丹期修士在韓家老祖面前,自然是一句話,一絲表情都不敢表露的,但是現在韓家老祖只是名義上的總統領,具體的戰事細節自然是他們來主導,於是紛紛各抒己見,爭論不休,對此韓玄正也沒有不快,任由他們討論。

    晉階成大修士太久,韓玄正幾乎已經忘了他們那種人是如何戰鬥的了,站在風波亭中,聽者耳旁的討論,不免覺得聒噪,於是就靜氣凝神,神識遠遊。

    在台下爭吵聲愈發強烈,爭論之人愈發投入忘我的時候,韓玄正敏銳的神識中捕捉到了一道咚咚的琴聲。

    這道琴聲不同於自己前幾日聽到那韓曉蓉的風格,韓曉蓉的琴聲中有太多的壓抑一經釋放的喜悅,還有一些兒女情長的細膩,少女柔嫩的心思。

    這道琴聲沒有太多撫琴人的情感,也沒有太多高超的琴技,彷彿一個赤誠的孩童,再用那充滿童真的大眼睛凝望這個世界一樣,單純的好奇情感演繹著情感複雜的琴曲,形成一股奇特的韻味。

    琴聲時輕時重,時遠時近,初聽時還以為是在千萬里之外奏鳴,待發覺時又好像琴在耳邊,等到去捕捉時,它又害羞地拋到了九天雲霄之外,讓你追不得,抓不得,。

    若你不去尋他,只是靜靜的聽著,它又會變成輕撫衣衫的柔風,清清淡淡地,彷彿夏湖中緩緩流淌的湖水。

    靜聽片刻,一絲欣慰的微笑浮在了韓玄正的面容上,正好此時流波亭刮過一道微風,待風流過,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韓玄正的身影。

    爭吵激烈的眾人在韓家老祖無聲離開後,曾經有那麼一絲短暫的時間的凝滯,不過在面面相望後,就把這個事情拋開,繼續爭論。

    四海城秋山山腰,一處幽靜的樓閣中,坐著兩個女子,兩人不單都是容顏美麗,也眉目間還有一絲相似。此時一人撫琴,另一人則是滿目的憐愛靜靜的在旁邊看著。

    這一對姐妹乃是張生在天機宮的時候見過的凌念瑤、凌思瑤姐妹二人。

    從四周的景物來看,可以看出姐妹二人來到此地並沒有多久,從遙遠的北方晉國來到大陸的最南端南宋,但從兩姐妹的面容上並沒有看出路途風塵與疲憊,應是一種大挪移神通所致。

    凌念瑤坐在旁邊,溫柔著看著妹妹,眉宇間本來有的憂愁也退卻了幾分,反而想起了什麼,面容淒苦了一些,正要輕輕歎一聲氣的時候,心有所感,站起身來,朝樓外走去。

    姐姐的離開,思瑤的並沒有察覺,仍是一心一意的撫弄這面前的古琴,眉間還有思索的意味,彷彿是在努力地讓自己記起腦海中那晦澀難懂的琴譜,並且讓自己記憶的速度跟上自己撫琴手指的速度,盡力不讓這琴聲斷掉。

    凌念瑤下樓後,就看到了遠處拾階而來的韓家老祖韓玄正,遠遠地躬身施了一禮。

    遠處四海城的北門突然大開,從裡面馳出一隊修士組成的軍隊,領頭一人白袍白馬,帶著身後二百修士精銳,一陣勁風般從城門處駛出,轉上去往破天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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