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31
幾人身形還未現,張生就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恭喜張兄啊,傷勢盡復,功力又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等到來人進來時,張生才發現,說話的這個氣息強大,長相雄偉的大漢,自己並不認識。他身後站著石長老跟石德忻二人。
看著張生丈二摸不著頭腦,一副迷惑的樣子,這大漢解釋道:「在下鍾博雄,與張兄的四弟張順乃是好友,得聞你閉識療傷,就自告奮勇前來照看,沒想到我來到此才一個月,張兄就醒來了,真是幸運之至呀,呵呵。」
張生有些迷茫,望向石長老,說道:「我昏迷多久了。」
鍾博雄替石長老回答了:「不長,不長,才一年半而已,只是你施展閉識療傷太倉促了,也沒跟他們說一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你怎麼了,連忙去襄城找到青靈派的門人,當時雷秀正好在那裡,過來一看你的情況,看你六識緊鎖,但體內生機充盈,傷勢也在緩慢的康復,。
當時他是又敬佩又羨慕呀,這閉識療傷乃是上古秘術,只有大機緣,大魄力之人才會這麼做,你如此信任這石家,信任青靈派,等若把性命交付與他們了,雷秀也十分感動,於是他們就排了幾個人,輪值在此照看你。
一月前我湊巧路過,聽聞此事後,就不請自來了,呵呵,我跟阿順是好兄弟,在他衝擊結丹的時候幫他照看他大哥,也是極為應該的。」
石長老在旁邊點點頭,言明就是這個情況。
張生一陣思潮起伏,先感激了下鍾博雄以及石長老,還有一直在旁邊照顧的石德忻,感慨道:「沒想到居然一年多過去了,這一年多,有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話說完,與鍾博雄一起看向石長老,石長老面露思索回憶之色,十分確定的說:「沒有任何可以注意的事情發生,除了青靈派門人與鍾前輩,此地也沒有其他外人前來。」
張生點點頭,又對石長老說道:「準備酒席,我跟鍾大哥喝兩杯。」
初看鍾博雄時,張生對他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覺得他是一位爽朗好漢,讓人值得相交,更因為人家一個結丹修士,能在一個小山莊裡,照看自己一個多月,讓張生感動不已。
鍾博雄聞言,頓覺張生頗對他的胃口,他與張順雖然關係莫逆,不過張順性子清冷,沒有張生放得開,聽到張生的安排後,鍾博雄又對石長老吩咐了一句:「酒我有,你只需弄一個火鍋就可以了,哈哈。」
說完攬著張生肩頭,朝著屋外大雪紛飛的天地走去,。
石長老帶人在張生昏倒的那個小亭裡支了一個碳燒火鍋,菜品洗淨切好放在旁邊,就退下了,留下二人在鵝毛大雪中,一邊賞景,一邊吃著聊天。
張生剛開始沒有說話,望著眼前的情景,若有所思。鍾博雄微笑著也沒有打斷他,自顧自的下菜。
沒想到居然一睡就過去了那麼久,整整一年半的時間,上一次自己來到此處的時候,這個地方還是處處鳥語花香,而如今,蟲鳥皆無,婉轉的流水也都結成了冰,樹枝孤零零的,與假山,小亭一起,任由這山中大雪無情地淨化。
山中大雪與平原大雪不同,在平原上,雖然大雪是在迎風飄蕩,但是大致方向還是從上往下的,而山中,特別是半山腰,因為氣流駁雜,山風來自各個方向,導致在山上看雪,總會覺得這雪從各個方向鼓蕩而來,沒有任何規律,被風捲來捲去,更有一種特別的難言的美麗。
距離自己上一次看到大雪的時候,那時還在鳳凰城,身邊有段照還有當年的歲寒四友,只不過這四友現在變成了三友。想到那時自己還在迷茫著天地神通的起源,張生不禁一陣好笑,也不知道段照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
張生一陣陣的恍惚,回過神來,歉意地朝鍾博雄笑了一笑,鍾博雄直搖頭說沒事沒事,還說一個人睡了一年多,再醒來,有些恍惚是應該的,然後又給張生倒了一杯酒。
張生呼了一口氣,排出憂雜的思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鍾博雄哈哈大笑起來,頓時二人推杯換盞,熱鬧起來。
聊的也是天南海北,修士浪潮,雪月風花什麼都聊。
直到夜色將近,二人的聊天才算是告一段落,張生望著鍾博雄,不知為何,生出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總覺得鍾博雄讓人十分的親近。
看了看天色,張生說道:「鍾大哥,這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鍾博雄神秘地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喝過呢?並且是在有間酒樓裡喝過的?」
張生忙不迭的點點頭,鍾博雄眼睛眨了眨,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直身起來,拍了拍張生的胳膊,沉聲說道:「兄弟,我要走了,阿順這兩年也沒有消息,我要繼續歷練了,期望再遇見阿順時,你兄弟倆也已經重逢了,今日這頓飯十分痛快,今後再相見吧,。」
沒想到他說走就走,張生有些不知所措,鍾博雄又看了看張生,說道:「男兒不必拘泥這俗禮,就應該暢快行事,其他的不要再多問,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再見,兄弟。」
話說完,鍾博雄拿出一個披風蓋在身上,把披風的兜帽帶上,揮揮手,沒有運起任何功法與法寶,轉身步出小亭,就這麼直接地沒入風雪之中。
與鍾博雄相處的時間說短也長,只是自己清醒後與他的交流只有半日,不過這半日讓張生受益匪淺。
鍾博雄的身世情況也讓張生佩服。
他本來在一個大家族中,是一個私生子,從小被人欺辱瞧不起,然而他卻從剛開始的自卑,自暴自棄中走了出來,變成了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年,對敵人冷峻,對自己人和緩,不再怨天怨命,只靠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當他的母親抑鬱病死之後,鍾博雄就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沒有加入任何江湖幫派與修仙門派,靠著手中一把重劍,開始了流浪之旅。
鍾博雄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鐘的意思就是時時刻刻要有一座警鐘,警醒著自己,不要讓自己懈怠,同時讓自己小心謹慎行事,因為他沒有後援,沒有宗門庇佑,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博雄二字言明了他的志向,他的理想就是遊遍世界,讓自己成為一個博學的英雄,這點讓張生十分的敬佩,。
他之前的名字跟家世,張生知趣的並沒有問及。
想起他的身世,張生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
起碼他有過父母溫情,有著手足之情,還有師父以及宗門的照料,張生覺得自己更不應該懈怠,應該更加努力,這樣才對得起那些用期盼目光看向自己的人。
獨自飲著剩下的美酒,張生又探查起自己的身體情況。
首先把注意力放在了丹田里的那把小劍身上。
只見它靜靜的躺在丹田那裡,如同呼吸似得,把張生渾身的靈力從一邊吸入,然後再放出,輸送到身體各處,且送出去的氣息都有一股凌烈的劍氣。
作用好比自己的心臟,一縮一鼓,讓血液循環到身體各處,把養分調配到身體各處,讓身體平衡,只是小劍吞吐的不是血液,而是靈力而已。
身上的十處小丹田也發生了變化,張生心頭一動,福至心靈的,揚起右手,運勁發出一個火球術。
震撼又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往日裡右手的火球術如果沒有接觸到物體,只能在手邊引爆,如果想要釋放出去,就必須靜氣在體外凝結,鎖定目標,才能讓其飛擊過去。
而這種情況,在張生此次醒來之後,發生了驚人的轉變,只見右手間的火球神通,本來無法離開自己手掌的時候,突然從丹田小劍的地方傳出了一道驚人的劍氣,頓時帶著手上粘著不發的火球術離開了身體,朝著前方飛舞過去。
且速度驚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擊到了遠方的一刻枯木大樹上,在大雪中,灼灼燃燒起來,。
張生心中興奮莫名,果然是後福,一定是後福。
又試了下左右,效果一樣,不過弄到肩膀,手肘,腳膝時卻不行,不過就算只有兩隻手能夠瞬間發出神通,這也讓已經是超出同階好幾倍戰力的張生又提升了幾倍。
更何況神通飛行的速度因為有這劍氣的存在,比常人又快了幾分。
本來靈力儲量是常人的十倍,現如今,威力強大的神通居然也可以凌空施展,完全不需要調戲凝結,如此威力讓張生心臟砰砰砰的直跳。
要知道就連師父青松道人,以及宗門的地仙,發出冰球或者火球的時候,也需要靜氣調息個一兩息,想到此,張生心中更加興奮。
再看丹田中那被冰火兩道拂塵氣息包圍的小劍,張生愈看它愈覺得它可愛,如果可以拿出來的話,張生真想親他一口。
許是方才樹木爆炸的聲響驚動的石家眾人,只見石長老帶著家族眾人,來到了後山花園,看著那在大雪中依然在燃燒的大火,又看了看表情激動的張生,咂舌不已。
張生笑了笑,說道:「沒事,一年多沒動手了,看下自己身子骨還剩多少力氣,不必擔心。噢,鍾先生已經離去了,另外謝謝你們這一年多的照顧。」
說完又用感激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石德忻,後者俏臉微紅,低頭看著腳尖,嬌羞的惹人憐愛。
石長老忙道:「前輩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生點點頭,說道:「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來給大家講道,一是認識大家,二是把一些所學,教給你們,只有提高實力,方可駕馭自己的人生。」
眾人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