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3
沒過多久,撒孝恆也就明白了過來,因他已經看到,一道身影,正從密林那以高速向自己二人衝過來,。
殺氣十足,不用問,就知道對方沒有善意。
等快到近前,可以看到來人的裝束與方纔的火辣美女差不多,膚色更為暗黑,渾身上下只有一張獸皮覆蓋,手持一個金色的長鞭,腳踏一個梭形的飛行法寶的大漢。
面容古板嚴肅,宛若岩石般冷漠,看身上氣息,赫然是築基三層,無限接近築基中期的樣子。
此人行至二人身前,掃了一下張生與撒孝恆的修為,眉宇間透出一絲傲然與輕蔑,沒有開口,直接揮鞭而出,將兩人籠罩在鞭影之中。
長鞭如同一條惡龍,滿含猙獰之色。甫一出手,就可以看出這大漢雖然有輕蔑與不屑,但手底下卻是沒有絲毫保留,直接施出了築基三層的所有修為。
金色長鞭化作一條惡龍,呼嘯著盤旋成一道狂風,帶動的風暴甚至讓張生跟撒孝恆站穩都很難。
兩個境界的差距一覽無餘。
撒孝恆自恨方才廢話太多,應該早走,雖然他也知道早走與晚走根本沒有絲毫的區別。
張生維持站立也是有點勉強,築基後跟劉長老行走歷練的一年裡,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修煉,以至於他現在也就是相當於築基的水準。
張生心中有些生氣,他氣那性感辣妞不知好歹,自己明明已經放過她,饒了她的性命,怎麼還如此糾纏。
他還氣眼前這大漢如此狂傲,居然問都不問前因後果,只顧著釋放自己的很辣無情;他還氣自己太過仁慈,既然已經樹敵,就應該斬草除根。
不論如何的生氣都於眼前之事無補,張生靈台迅速演變,思考對敵之策,在電光石火般短暫的時間內,張生計算了無數的可能性,。
就算以自己身法的強悍,在對陣神通法寶都明顯強於二人的大漢,自己是很難突圍到對方身前。
而如果遠距離施法,對方那可長可短的鞭子根本就不給己方從容施展的機會。
因為對於武修來說,兵器就是他們的靈魂,他們的修煉都是以兵器為依托,兵器強大,則威力無限增長,如果失去兵器,且沒有備用兵器的話,武修的種種特殊強大的神通都無法發揮出來。
實力將折損大半,猛虎淪為沒牙且年老力衰的大貓。
想到此,張生心中有了決斷,搶先一步,站在了撒孝恆前面,一手朝那金色的鞭梢抓去。
沒有猶豫跟其他想法,直接施展了無名手套上的奪兵神通。
撒孝恆看到張生如此勇敢的站在自己身前,在他眼裡,張生『風姿綽約』,瀟灑萬千。同時退後兩步,一邊擎起狼牙棍,故作豪情,長笑一聲為張生打氣。
另一隻手一揮,施出幾個魔焰術來烘托戰鬥氣氛,頓時這個破敗小院周圍幾十步內憑空出現了很多團大火,雖然對修士沒有太大殺傷力,但無物自燃,無風自舞的勁頭還是成功的烘托出了一些高深唬人的氣氛。
本來望著張生要手抓鞭梢的大漢嘴角已經出現了濃烈的譏諷與殘忍,看到撒孝恆莫測高森的憑空弄出了那麼多的火,心裡也是一突。
在他的感覺中,這火看似凡火,對他彷彿也沒有什麼傷害。
但他在與天機宮法士交手的印象中,不論修為高深與否,從來沒有人在對敵之時施展過此術,難道是不傳的秘術不成,。
且這兩個剛築基的小傢伙,在面臨自己的強勢追殺時,各個都是面無表情,雲淡風清,動作也都是淡然寫意,沒有一點慌張忙亂,想要逃跑的感覺也沒有,難道有詐?
對於兩人表情,倒是這個大漢多慮了。
若論裝深沉、裝矜持、裝高手。
以撒孝恆、張生二人的水平,恐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除了張舉。
撒孝恆從小的生活環境就是扯虎皮,拉氣勢,雖然不排除他也有真材實料。
而張生本身實力強大,強大的推衍能力和堅定的信念足以讓他泰山臨面都可以做到從容冷靜。更何況從小耳濡目染張科、張舉的演技,還有近幾年劉韜三人的灌輸,不論哪個理由都能讓張生始終雲淡風輕。
沒有一絲聲音,張生探手舉重若輕的抓住了鞭梢。
獸皮粗獷大漢嘴角扯過一陣獰笑,正要施展秘法,讓抓鞭的張生體驗一下九震十蕩的大虧時。
握鞭的右手卻是讓他失望了。
突然傳過來強大的麻痺與疼痛讓右手本能的鬆開了長鞭,對他賴以施虐的兵器的失去了控制。彷彿凡人的時候以指觸火,不由自己意念的就會本能的縮回來。
張生的冷清從容的表情在大漢眼中也變成了高深與恐怖,讓他頭皮發麻,目眥欲裂。
因張生不僅奪去金鞭,而且沒有絲毫停頓,手掌忽紅忽白,在瞬間就毀去了大漢的法寶,方才氣勢如虹的惡龍,如今也變成了團團散落的晶石。
本來抹去別人的靈識與毀去法寶不會如此之快,但張生為了增加氣勢上的視覺效果,在毀去那靈器的時候右手一連施展了六個炎爆與冰球,這幾乎是一個築基初期弟子在靜心無打擾的狀態下,耗盡一身靈力,施展出的神通威力總和,。
所以才致那長鞭以眨眼的高速瞬間破滅。
本來岩石般峻漠的大漢,此時面目突然灰敗,且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四周散發的火焰,此時在他眼裡,更加的詭異,彷彿是一個繩索,緊緊的勒著自己的脖子,透不過氣來。
自己築基成功,族中長老賜給了自己這個金鞭,到如今陪伴自己十年,從未離身,種種功法神通都浸淫在這條長鞭裡,如今猛地失去,都彷彿想不起自己是否還有其他神通在身。
但是留給他感慨的時間不多,撒孝恆的冰球還有張生的炎爆也將臨身。
炎爆術比起火球術升級的不單單是凝聚威力的熱度,另外還附加了爆炸拉扯的特質,與撒孝恆的配合也是精妙細緻。
獸皮大漢本來是要給自家公主出氣,結果落到如此田地,心中不免羞憤,硬抗了兩個神通,心中有些安定。
雖然這二人看似高人,但是兩個神通也只是震散了自己數百道護氣而已,尚能承受,等到自己撲到二人面前,就可以盡情揉捏他二人。
冰球術的影響下,動作有些遲緩,但是大漢卻沒有遲疑,而是挖出遙遠的記憶深處儲存的拳腳功夫,朝張生衝了過去。
在他眼中,張生最為可惡,雖然他知道調戲自己公主的是另外一個公子哥,但是張生不知道用什麼秘法毀去自己的法寶,此刻已經成為了第一要除之人。
剛不可久,想著張生已經沒有什麼籌碼了,對於天機宮的法士,讓自己這種武修衝到身前,就是一個死字,。
張生原地未動,正在掐決施展的神通也停了下來,表情依舊無悲無喜,冷冷的看著那大漢。
獸皮大漢心中重新湧起一陣輕蔑,心道死到臨頭還能這麼裝冷酷,繼續裝,最好等自己施展出五歲單手撕豹的勇猛後,到那陰曹地府後也繼續裝下去,心裡如此獰笑著。
然而張生的心裡感受卻與這大漢不同。
在張生眼中,這獸皮大漢在為自己親朋找場面,然而被自己毀去法寶,在己方二人的連綿不覺地神通攻擊下,已經注定了慘敗。
經受著冰球術加身,渾身冷顫,動作遲緩帶來的痛楚,經過剎那的恍惚後,就毅然堅定的一步步的朝自己衝來,舉動仿若送死。
似乎在他的字典中,根本沒有逃跑二字,寧願死,也要站著死。明知要死,也要死在戰鬥中,即便沒有武器,即便赤手空拳,也要與敵死戰。
張生頓時收去了正在施展的神通。
修士之間搏殺爭鬥沒有對錯,但是眼前大漢的勇敢的行為與悲壯的氣勢讓自己敬重。
張生覺得他是條漢子,對於真漢子自己應該表達尊重。
自己也應該拿出姿態,一手負後。
張生決定以一隻手近身與之對敵,因自己一半的實力,對陣沒有武器的武修,實力相當。且張生還決定,待會兒留他全屍,還要為他立個墳。
同時也傳音給撒孝恆,讓他停手,兩人單練。
在張生擺好架勢後,一個對悲壯流出的敬重;一個不敢置信,撿漏般的狂喜,。
兩個身影終於碰到了一起。
二人剛剛你來我往了三拳兩腳,二人的表情就又各自升起了變化。
張生雖然敬重之色依然,但是對方這彷彿小孩子般三腳貓的功夫讓自己頗為無耐,毫無與滿廣對陣時的激情搏殺,酣暢淋漓之感。
心中略有失望。
而獸皮大漢在剛剛經過了張生的三指一腳後,表情好似吃了一坨糞。
狂喜的表情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己四千多的護氣如今慘烈的已經不到兩千,在又經受了張生兩掌後,獸皮大漢身體內部已經受了極為嚴重的創傷,如今的身體更是如同篩糠一般不受自己控制般疼痛的發抖。
心想再不逃竄,今日就要一命嗚呼於此了,痛咬自己的舌尖,滿口鮮血的同時施展族中秘術,以燃燒精血的方式來換取臨時強大的速度,捲起旁邊的梭型飛行靈器,朝密林撲去。
身形狼狽,不復來時的殺氣騰騰。
獸皮大漢的瞬間爆發的逃跑速度,張生無可奈何,只能在其臨走之前,再贈他一爪,使其又吐了一道鮮血,同時又把他身上佩戴的一物抓了下來。
這是一個棕色木牌,背面平整,正面有兩個彷彿文字類的符號,張生看不懂。
旁邊看的激情澎湃的撒孝恆走過來,望向木牌,把那兩個字讀了出來。
「單豹」。
這應該是方纔那獸皮大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