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4
朝陽升起,柔和的日光給人以沐浴溫泉的感覺,。張生走出八一三小院,朝文翀殿後面山上的武德殿登記信息,以便參加一個月後的大比。
大比將會持續很長時間,足足有三個多月,整一百天,每天都有十場戰鬥,。看似殘酷,實是宗門用心良苦。
姑且不論結果能否達到前一百名,能完整的走完這一千場戰鬥,就是莫大的機緣,莫大的造化。最重要的是心志已經能夠得到完美的歷練,更對自己宗門的神通特色,會有更深的體會。
將來達到築基期,進入內門,就有足夠強大的信心與承受能力去面對變幻莫測,殘忍的修仙之路。
過了文翀殿,是一個小山谷,從宗門地圖上張生看到,小山谷的盡頭有個石梯,順著石梯就可以到達外門那最高峰。其山頂被開拓成一個巨大的廣場,上面只有兩個建築,武德殿就是其中之一。
山谷中小溪流淌,花瓣紛飛,小亭處處,景色極美,張生路過的時候目不斜視,沒有在意身外景象。他的腦海中還興奮的殘留著與伍澤翰那酣暢淋漓的戰鬥。
這次戰鬥堪比與滿廣之戰的收穫,且更有甚之。伍澤翰修仙數百年,一生大小廝殺無數,雖然沒有使出神通且壓制功法,但對武道,武學的理解,卻是張生萬萬不可及的。所有的進攻與防守都已達致化繁為簡,不著痕跡的境界,所有的動作都是如那天馬行空似得,不可預測。
張生在路上不停的印證與消化,雙目時而精光閃閃,爭取把戰鬥中所學融會貫通,為自己所用。
山谷中此時有幾個男女在那嘻戲玩鬧,張生沒有在意,從幾人身旁走過。
一個少女,身披白紗,額頭上帶著一個鮮花編製的飾環,宛若天上仙女,蹲在一個小池邊撩水玩,旁邊坐了一個比她年紀稍長的女子,正戀愛著看著她,看兩人相似的眉目,應是姐妹。
姐姐的面容也是極美,與妹妹的活潑可愛,無邪天真相比,姐姐更多的是嫻靜恬淡,如那名門閨秀,只是眉目間,藏著有淡淡的憂傷,。
二女身後站著三個青年,個個神色倨傲,但對兩女尤其是玩水的少女,都是毫不掩飾的討好,其中一個低聲的跟那個白衣少女柔聲道:「思瑤妹妹,你根本就不用參加大比,你一女孩子家的,要打打殺殺近百天,很不好玩的,到時為兄肯定能進前十,我送你築基丹就行呀」。
張生從小池對面走過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唯有坐著的女子看著他邊低頭走路,邊思索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內心深處某個身影,目光跟隨著張生,怔怔的望著他。若有所思。
柔聲跟少女說話的華服白衣公子停了下來,看到身邊女神的姐姐注意力從女神身上轉移,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張生,雖摸不透女神的姐姐想法,但他卻知道該什麼做。
溫柔的聲調立刻變成囂張跋扈的語氣,朝張生大聲道:「喂!那個誰!說你呢!過來聽問話!」
那個姐姐有些嫌惡,皺了下眉頭,正要阻止,然而張生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覺得他與心中的那道身影更加相似。
雖然張生沒有擁有心中那個他的傾國傾城的俊美,但同樣的冷漠,同樣喜歡走路時思考,同樣喜歡思考時摸著下巴;
同樣是在旁人無禮的時候選擇無視,毫不理會,逕自走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的那道身影的這些種種習慣,都是跟眼前此人學的。
那華服公子看張生居然動作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自己的言語是空氣一樣,且不是故意裝成冷酷的樣子,而是本來就是無視己方幾人。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面上有些掛不住。旁邊兩個跟班十分領會老大意圖,身子往後退去,朝已經進入拐角,離開幾人視線的張生跟去,玩水的可愛少女,也停下手中動作,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等待結果。
等到兩個爪牙跟張生一起沒入拐角後,坐在那裡的姐姐氣惱的瞪了華服公子一眼,正要說讓他阻止兩個爪牙,命他們回來的時候,。
突然兩聲響徹山谷,淒厲的慘叫從拐角處傳來,發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聽到這兩聲慘叫,華服公子與嫻靜女子面容都是一變,連忙起身朝拐角撲去。
等走到跟前,映入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有些癡呆。
石梯上空蕩蕩,兩個小弟各自都攤倒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旁邊一地法寶碎片。兩人除了內衣與納戒尚還完好,其他身上法衣,法袍,法鞋還有裝飾用的佩劍,都變成了一堆粉末。
兩人身上更是沒有一絲護氣,靈氣罩已經破裂,氣若游絲,這也是施手之人留情,否則此時就算來一個凡間少年,就可以輕易擊殺這兩個煉氣十層的正兒八經的仙人。
施術把其中一個喚醒,華服公子連忙問他是誰。那醒來之人說了一句沒看到之後,就又繼續昏死。
嫻靜少女跟華服公子心中一陣發寒。如果施術之人是方才張生的話,那張生的修為就太恐怖了,難不成是內門前輩,可是看那氣息,卻明顯沒有築基。
從兩個手下沒入拐角,發出慘叫,到兩人追過去。整個過程也就是四五息的時間,在這短短四五息的時間,對方就完成了擊散護氣、斷腿、毀法寶、拍暈、遁走這些事情,且從頭至尾兩個人連對方衣角都沒有看到。
華服公子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標準的啞巴虧,且還給他帶來恐懼之感,連告狀都不知道告誰。
不理會那華服公子與那兩個女子的驚訝,張生方才對那兩個小弟做的事情彷彿微不足道,全不放在心上,臉上無悲無喜。
方才以他慧目,大眼一掃就知道了那華服男子為了在女神面前塑造形象,拿他來做那綠葉來襯托,。
可張生豈是那任人揉、搓之輩。施辣手教訓後,張生收起方才小插曲帶來的思緒,朝山頂走去。
行至半山腰,山路一分為二,石梯上各有一個牌坊,其上分別書寫武德殿與升仙殿。穿過武德殿的牌坊,望著眼前極長而且十分陡峭的石階延伸到一眼望不到頭的山頂,令人生出一股踏天飛昇成仙之感。
張生心中一片平靜,一邊拾級登階,一邊攬目四顧,欣賞著周圍秀麗峰巒。
自從山頂立志後,張生誓要享受這大好人生,故從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地方。天地美景更是一有時間,就縱情觀賞。
等站定到大殿前,張生不急著進去領取牌號,而是欣賞著大殿的建築風格,張生覺得,萬事萬物都有相似相通之處,做學問、修煉也是如此,一法通,百里明,故覺得這不算浪費時間。
建造武德殿之人肯定是一位大宗師。
大殿一共兩層,四面都開闢有門,通體大部分以大塊青石堆砌而成,外形古樸,細看卻可感受其結構極為複雜。
外面的青石面上絢麗無比的以縱橫交錯,粗細不一的筆畫雕刻了多幅壁畫,上面大多都是看不清楚面容的人類在戰鬥,戰鬥的對象有妖,有獸,有道士,有佛陀,還有那傳說中荒獸與魔頭,栩栩如生,神采飛揚。
相對一層的古樸大氣,二樓就顯的殺氣凌然了,許是因為二樓樓頂乃是一個矛尖似的,直衝雲霄,刺破蒼穹的樣子所致。
步入大殿,裡面有十幾個辦事的外門弟子,找其中一個用納戒驗明身份,表明來意後,接洽的弟子面容一陣古怪,對他說道他的信息已經記錄,讓他返回小院,近幾日自有弟子把號牌送上,。
不理會辦事弟子的古怪,張生轉身離殿,飄然下山。
下山路過山谷的時候,華服公子與他兩個小弟已經不見,天真少女正在池邊認真的編制一個花環,嫻靜女子在她旁邊坐著。
望見張生緩緩經過,那嫻靜女子朝張生款款走來,先是欠了欠身,輕聲道:「小女子凌念瑤,這是舍妹思瑤,方才表兄無禮,向師兄致歉。」
張生慢慢信步而走,緩緩行著。凌念瑤在幾步外就開始說話,等到張生錯身而過,凌念瑤的話語都已說完,張生卻好似她為空氣一樣,沒有任何反映。
望見以往魅力戰無不勝的姐姐吃癟,那美麗可愛的少女凌思瑤把目光頻頻的投向酷酷的張生,美目忽閃忽閃,十分好奇。
已經有兩個男人對她如此,凌念瑤一陣氣苦,想起在心裡久久徘徊,遣散不去的身影,凌念瑤聲音大了一些,對著張生的背影道:「師兄可認識張順!」
聽她話語有有張順,張生身軀一震,旋風般轉過身,目露攝人精芒,盯著凌念瑤。
凌念瑤面對張生逼人的目光,抿著嘴唇輕輕的道:「師兄可認識青靈派的張順,來自宋國。」
張生心情平復下來,而後語聲字字清楚,聲調發寒的道:「小順是我四弟,他怎麼了。」
凌念瑤慘然一笑,淒苦地道:「如果您以後見到他,勞煩您告訴他,天機宮有個叫凌念瑤的女子……」。
擦了擦眼角猛然流出的淚水,續道:「勞煩你告訴他,我很想他。」
話說完,拉著好奇之色大增,還不願離開的凌思瑤離去,獨留張生在此處無語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