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8
張生很為自己兄弟高興,本來還擔心功法的問題,如今得到完美的解決,更是得到了三十六種之多的功法,以張科的敘述判斷,張科完全可以開宗立派,從那寶塔裡得到的功法張科也已經給他拓印了一份,上面的文字也都是跟以前的古怪聖旨,隱匿氣息的玉簡一模一樣,。
張生覺得這些功法十分博大,正宗,且從入門煉氣期到後來那金仙層次都有對應的完整的口訣,都絕不是凡品,更何況張科那幾十場大夢,更是知曉各個時期對應的方法,以此看來,寶塔內的功法絕對不次於東州的五大宗派,估計還要高出很多,。
「你能找到自己的夢想跟目標,我也放心了一些,起名這個事情,我倒是不甚在行,不管名字叫什麼,我相信你定能打造一支鐵血之師出來。」張生向兄弟祝福道。
張科那邊已經開始拿著紙筆,詳細規劃著自己帝國的前景,如何招募人手,培養人手,如何制定官階,如何賞罰分明,物資從哪裡獲得,基地建在那裡,如何安營紮寨,行軍佈陣,這修仙層次的戰爭與凡人間的戰爭差別巨大,如果憑空去想,是無論如何想不出來,但張科夢中經過了無數次的高層次修士間的戰爭,此時已經胸有有數。
聽到張生說的話,愣了一下,喃喃道:「鐵血之師,鐵血之師,那就叫做鐵軍吧!我們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這個名字甚好。」
張生有些無語,也不多說什麼,他從小就覺得張科是一個能屈能伸,善於調節自己的心態的人,且重情重義,他的重情重義跟其他三兄弟的不同,兄弟四人雖然都是重情義之人,但是張科的表達方式卻是可以讓人直接的感受到,看得到摸得著,並且會說出來,不像其他三人,言語行為都是十分的含蓄。
張生覺得張科天生就是一塊做將帥的料子,但是進入修仙之門後,這個想法已經淡的自己都要忘記了,畢竟自己覺得修仙乃是十分瀟灑風輕,強調個人實力的事情,但是聽完張科對寶塔夢裡戰爭的描繪,張生心裡也有些隱隱激動,十分的期待。
拍了拍張科,說道:「我的鐵軍元帥,這些官階什麼東西,現在想還有點早,我給你推薦一個人,看是否能做你第一個大將。」
把一臉疑惑的張科拉到院子中,將南宮廣永喊來之後,把張科的一系列功法之事簡單的一說,南宮廣永一聽到功法不要求修仙資質,只要求心神堅定執著之輩,頓時大為激動,一邊傳人去喊族中以小三為首的子弟,一邊向張生答謝,答謝完之後十分有眼色的對張科就是一拜,連稱呼都變了,道:「不知我南宮家可有榮幸做張帥的創軍之基,。」
三個月後,張生離開洛城,旁邊張科帶著小三還有其餘六個新收的兵士跟他一起。張生是要返回宗門,交付任務,回去靜心衝擊那煉氣六層,他的身上十道氣息已經幾乎全部圓滿,只剩最後一個本身氣息,這本身靈力凝聚較慢,需要靜心衝擊,另外還要去宗門領取法寶,約上劉韜三人,去嘗試那試練之地。
張科則是領著諸人要去佔領洛城百里外的一處鐵礦,用來鑄造新建軍隊的兵甲,那寶塔之中更是有著高超的冶煉之術,且融入戰氣後,威力更是巨大,幾人對今後的生活都是信心滿滿。
張生十分的感歎,他所料不錯,張科就是一名做將帥的料子,在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裡,就已經精挑細選了南宮家以及洛城其他的窮困弟子共百人,作為第一批將士,這百人在經過短短時間的調教後,每個人也都成功的凝聚了戰氣,都給人一種天生就是做戰士料子的感覺。
張科更是不惜耗費自己的寶塔氣息給眾人伐骨洗髓,幾人的身體跟修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三最為受張科看重,心神堅定,更是對力量有著異於常人的強烈渴望,短短的百日,就從後天武者達到了煉氣三層的境界,修為速度讓張生與張科都十分的驚奇。
張科在這百日裡,與那新加入的兵士一起制定了鐵軍的各種細則,林林總總,十分的細緻,各個時期也都規劃的十分齊整。對應修仙的等級,張科制定了卒、士、伍、亭、侯、尉、俾七個軍階,分別對應修士的,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大乘、地仙的境界,具體境界的層數,就用卒一、卒二以此判斷。
比如張科現在是卒六、小三是卒三、另外的就是卒一跟卒二的官階,雖然張科現在也是一個小卒,不過他手下之人都是尊稱他為張帥,只此他一人。
張生也有疑惑,曾經問過張科,問他是不是把官階定的太多了,怎麼相當於天機宮掌門修為的大乘修士在張科這裡才只是一個尉官而已,張科聽到張生的詢問,也是一陣苦笑,說道他也不想如此高調,但是寶塔內還有他夢境的經歷告訴他本來就是這麼劃分的,。
其實後面還有校、將、帥三級,只是以他們目前的認知,根本就不無法想像校將帥三級對應的修士是什麼級別,這已經超出了幾人的認知,比五派掌門還高出四個境界,想想五派掌門在那些層次面前好如螻蟻一樣,就趕緊去除了這些不著實際的想法,老老實實先從小兵做起。
手下兄弟喚做他為張帥,以前還好,知曉寶塔內的軍階後,別人再喊他張帥,都有些臉紅,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聽完張科的解釋後,張生回想起那將近三個月裡,張科的兵士都是喊他大帥的時候,心中一陣的噁心。
相遇張科後,從剛開始的悲憤,到現在的滿心希望,張生很是感慨,知曉自己四兄弟已經捲入了修仙的世界中,逃避跟洩氣不是正確的做法,只有逆流而上,堅持夢想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張科的寶塔內的信息他也全部閱讀,牢記心中,雖然自己跟其他兩個兄弟無法修煉,但是遇到合適之人幫張科吸納兵士,倒還是可以的,裡面有一句話,張生記到了心裡。
「永不改變,人定勝天」,心中頗有感觸。
張生還在思索四人印記來歷的時候,張科在旁邊興奮的對著張生一個人的在那討論,刺探情報的軍情堂,還有全為精銳的狼軍之類種種,唾星飛濺,十分的陶醉。
微笑著看著興高采烈的張科,在他興奮節奏的間隙,道:「再過十里,你我就要分別了,你自己要保重,我會時常來洛城看你,你有空也去看看阿舉跟小順,看看他們過的怎麼樣。」
張科點點頭同意道:「我準備煉製一批兵甲後,去洛城休整,然後就帶領兒郎們去梁國尋我以前在劍宗的三個兄弟,虎子,彪子,還有奉臣。我走之時他們執意要跟著我,被我拒絕,那時我是亡命天涯,不能連累他們,現在已經不同了,他們三個是外門修士,平時多受冷遇排擠,以前我在那時,互相照顧,這番我定要帶他們出來,。我的兄弟,絕不能讓他們遭人侮辱!」
張生點點頭,道:「你去的時候要注意,更要小心,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很弱,尋你那三個好兄弟時,也要謹慎。」
「嗯!我會注意的,我去尋他們三人時,準備通過他們凡間的家人去送信,如此會隱蔽一些,不知道他們三個現在過的如何。」回憶了一下,頓了一頓,張科接著道:「我這戰修十分的奇特,修為增長幾乎不靠入定打坐,完全是靠著無數的戰鬥才提升。
我夢中的那些人,各個都是一生數十萬次戰鬥,都是從數不清的血腥,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愈是戰鬥,體內戰氣就是活躍,活躍的次數多了,就會提高修為,我之所以決定帶著兒郎們橫貫晉、梁兩國,一是掠奪那散修物質,以戰養戰;二是吸納成員,磨練將士;最重要的就是提高修為,我們會小心的,大哥你放心,想要滅殺我張家兄弟,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生點點頭,他對張科其實十分放心,這個二弟心機,實力都是不弱於自己,更是天生領袖風範,好施樂善,重情重義,對他的想法也是十分贊同。
兄弟二人說話間,就要到了分別的時候,張生正要開口道分別,突然一頓,露出傾聽的神色,張科動作一樣,幾乎同時。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點點頭,朝著他們聽到的那股傳來哭聲的地方而去。
他們聽到的哭聲是一個男人發出,不過也僅僅聽到了一聲,下面的就被發出聲音之人硬是壓下下去,雖然只有一聲,但是被張生兄弟聽到,引起注意並去查探的原因是因為二人都從那短短的一聲哭泣中,聽出了那讓人動容的悲壯。
不久後,幾人就來到了一個山谷處,看到那個哭泣的男人。
這個人是一個凡人,後天武者七八層的樣子,年約五六十歲,身形偉岸,腰身直挺,頭髮已有花白,身穿一件帶著斑駁血跡的甲冑,平日裡定時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一流,此時卻雙膝跪地,面對一群石碑,仰天張嘴發出無聲的吶喊,緊閉的雙眼流出滾滾淚水,。
那些墓碑頭前第一個已有一些年月,後面的顯然是新近立上去的。望著眼前讓人動容的一幕,彷彿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悲壯氣息向眾人瀰漫而來,張科沒有去看這被寶塔內稱為絕佳上品的戰氣資質,而是跟張生一起,沉醉入這氣息帶來的回憶中。
塗雨伯,自小好學,十分聰穎,明史達經,更是勤體不輟,十三歲中秀才,十六歲中舉人,時邊境發生戰事,遂棄筆從戎,十八歲中武狀元,自此參軍入伍,殺敵勇猛,更重情義,屢立戰功,連升幾級。
三十五歲衣錦回鄉,侍奉雙親僅三日,邊關告急,遂返戰場,臨走時帶著同村十二名子弟少年,在雙親與其餘子弟父母的期盼目光下,意氣風發。
五十五歲,邊關之戰升級,修士插手,止戰收戈,然其髮妻孩子及隨行子弟或被刺殺,或戰死,卸甲歸田之時,自己帶回去的只有十幾份骨灰,回來後,望著雙親墓碑,跪地懺悔,又思那些跟隨子弟甚至都還沒有成家,愧對鄉親,
他恨,恨天,恨地,恨那戰爭,自己悉力盡忠,結果到頭來原來只是修仙者眼中的一個笑話。
他悲,悲自己不孝,四十年只陪伴父母三日;悲自己不義,帶著十二族人,卻全部戰死,沒能給鄉親交代;悲自己可憐,自己的髮妻與孩子都在跟隨自己的征戰途中,被敵刺殺,而自己還在這可憐的活著;悲自己已然遲暮,悲自己一無所有。
張生與張科從這場回憶的氣息中清醒過來,張生默默不語,歎了一口氣,張科目中濕潤,向那塗雨伯,走去。
不等張科與那塗雨伯談論結果是什麼,張生也不去想那塗雨伯會不會加入張科的鐵軍,轉身踏入官道,向天機宮的宗門方向而去,心中思緒縈繞,古來征戰幾人回,塗雨伯就是一個真正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