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7
擊殺董斌後的當夜,果真如那彭祖誠所說,月光皎潔,十分明亮,此時張生望著眼前的月蘭花玉盒,心中有些五味陳雜,。
那彭祖誠拋給自己的魅魔身法,自己在他走後,也曾觀閱,雖然是一名凡人武者所著,但裡面的內容卻深深的吸引了張生的目光,久久不願離開,直到一口氣看完,熟記心中,才從手中放下。
這個身法的作者乃一名天資絕縱之輩,所想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此人早年曾造變故,雙臂被人斬去,但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在沒有雙臂的情況下,創造出了新的功法,這個功法的精華之處就在於對身法的運用,進攻的手段更是除了手臂之外,無所不用其極,腿、肩、膝更是運用的出神入化,其中理念以及對自己今後的發展思路,更是考慮的十分周全。
這本功法如若放在其他的修士手中,不值一哂,但是放在張生這裡,卻無疑是最為適合他的神功寶典,以張生的天資悟性,熟記此中的技巧後,更是舉一反三,根據自己自身的情況,進行系統的完善,加入自己雙臂後的的運用,。
可以說看完此書之後,對張生受益無窮,戰鬥力與戰鬥方式比一天前,足足提高了一倍有餘,此時張生甚至有一種如果面對煉氣八層的高手在自己面前,自己僅憑身法及爆發力,只要對方不能瞬間斬殺自己,自己就可以完全佔據主動權,進可攻擊擊殺對方,想走更是保管別人連自己的衣角都沾不到。
張生十分興奮,但是對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彭姓青年贈自己此書的用意有些猜不透,自己肯定從沒有見過此人,就連劉韜三人也沒有與他說過有認識彭姓青年,宗門裡自己更是除了師兄和那伍澤翰外,也沒有其他相熟之人,且自己與他關係應該是緊張才對,畢竟自己所殺的董斌好似與他相識,且邀他前來。
想了一會,沒有頭緒之後,張生也就不再勉強自己去思考想不通的問題,又沉吟了一會,喚來陳俊行,對他說道:「或許今日夜晚會將十分的混亂,如果真有人來搶奪,我也盡量不在你陳家此地動手,自會跟著搶奪之人,離開侗城後在去爭奪,如此便不會連累你們陳家,此事過後,不論那月蘭花我是否得手,你我今後各不相欠,等會兒你安排你們的族人,離開這祖堂百步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要出來探看,以免惹到殺身之禍。」
陳俊行俯身磕頭,拜謝張生,對張生的周全的考慮以及對自己家族的照顧十分的感激,說道:「多謝前輩此番出手,俊行這一年多將家族之事處理妥帖後,準備參加仙門的選拔,前輩可否告知宗門名諱,俊行希望可以與前輩入同一宗門,今後更能有機會報答前輩之恩。」
張生淡淡道:「沒有什麼恩惠,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你不必掛懷,我屬宗門為天機宮,你下去準備吧。」
陳俊行抿了下嘴,沒有多說什麼,俯身又拜後,告辭離去。
等到陳俊行離開之後,張生微閉雙目養神,想了一會後,目露神采,而後惡做趣的一笑,從納戒裡拿出一套夜行衣套在身上,更是用黑巾把臉裹得結結實實,只露一對雙目,原地活動檢查了一下,又從戒指裡拿出一個黑紗,居然把眼睛也纏住,勉強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景物,如此才滿意,慢慢的潛入祖堂旁的花叢中,。
等到子時剛過,夜色最為撩人之時,張生感覺周圍的魑魅魍魎多了起來,以他感應到的氣息而言,這個院子裡已經來七八個人,且好像互相也不認識,這些人的修為也是從煉氣三層到煉氣五層不等,張生心中輕笑,也更是疑惑,為何今日陳家祖堂會這麼熱鬧,如果平時也是這樣,陳家豈不是毫無安寧之日。
正在思索間,猛然發現祠堂正中的石台上的小玉板在吸收了一大會月光後,表面散發了一層淡淡的螢光,不一會,就好似一個花盆一樣,從上面發出了一個小綠芽,這個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生長著。
張生此時,倒吸一口氣,被眼前的一刻驚呆了,他倒不是驚訝這個玉板神奇的變化,他是被那綠芽發枝,努力的逆天改命,向上生長表達出的那股生機的念頭震撼了,他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去理解過身邊草木生靈生長的軌跡,這個綠芽,吸收養分,破土而出,枝葉變大,以便更好的吸收月光這個養分,然後綻放自己美麗的時刻,張生覺得仿若是自己的人生一樣,自己不也像這朵花一樣,努力的向上嗎?
思索走神了一會,再凝神看去,月蘭已經花開,此時迷人的清香瀰漫方圓百步,香氣怡人。
周圍的人都已經蠢蠢欲動,但都沒有出手,都在等待那第一個人出場。
過了半盞茶之後,終於有一個人忍受不住,口中大喊,似是表白也似是給自己壯膽道:「小師妹,你稍等片刻,且等為兄給你摘來這月蘭花供你賞玩。」話說完,就朝祠堂裡衝去。張生目光凝去,發現此人是一名煉氣四層的青年修士,動作耍的是極為瀟灑,但速度卻不是太快,張生對此人奪得這月蘭花不報任何希望。
果然,那瀟灑男還沒靠近祠堂大門之時,就有兩支勁箭衝他而去,瀟灑男面露恐怖之色,忽的一個打滾,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箭矢之後,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形,拔腿就跑,且跑路姿勢十分的怪異,人家都是圈肘擺臂奔跑,他卻是雙臂伸的筆直,像兩個船槳一樣前後撥動,上身端的筆直,神情嚴肅,速度更是比剛才瀟灑的樣子快了幾倍,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目光中,。
經過瀟灑男的插曲後,原本冷清的場面立刻變的火爆起來,等到張生回過神來,現場已經是一片混亂,五個煉氣六層的修士在那裡拳來腳往,打的不亦樂乎,但是都尚算含蓄,動作沒有太大,都在提防著看誰能第一個衝進祠堂,一有人衝向門口,就會立刻遭到幾人聯手的進攻。
又過了一會,那月蘭花已經綻放到最濃烈之時,下面的生根的玉板此時一陣搖晃,變成了一團光影收縮變成了一個小花瓶,在花瓶成形的時候,也正是月蘭花的綻放完畢之時,眾人此時已然知曉這玉蘭花已經可以拿走了,戰鬥變得開始激烈了起來。
突然,從旁邊的角落裡鑽出一個魁梧的身影,那身影十分高大,給人一種如山嶽的感覺,衣服打扮是一身裹的厚實的黑色勁裝,面目也用黑紗覆蓋,跟張生的打扮一般無二,從旁邊草叢躍起後,直接衝向祠堂,周圍幾人眼見此人身形速度十分的迅捷,紛紛把攻擊落向此人。
此人修為目測在煉氣五層左右,但是面對旁邊幾人的攻擊,卻絲毫不加閃躲,任憑這些神通武器落在自己身上。
只見落在此人身上的攻擊,在離身子還有兩三寸的時候,就被他身上發出的灰濛濛的霧氣彈開,這灰氣既不是衝入法寶的護氣,也不是法寶本身的光芒,反而更加像是體內的靈氣外出一樣,十分的讓人費解。
幾人一看攻擊未能奏效,心中都覺的大為不妥,那人在經受幾人的攻擊之後,彷彿沒事人一樣,更是藉著幾人的攻擊之力,速度更快的衝進祠堂,手觸那月蘭花。
那月蘭花在此人手碰觸的瞬間,突然變成一團星點散去,如同脆弱的瓷器被打碎一樣,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這月蘭花在那人手剛握住之時,是沒有任何反映的,但剎那後,從那修士手中透出的泛著灰光的氣勁,不可覺察的碰觸花朵時,此花才猛地炸開,。
星點散去後,原來的地方靜靜躺著一個衣服,只見那衣服上波光流轉,上面更是繡有月蘭花絢爛的紋路,十分的美麗。
黑衣大漢和外面的諸人,包括張生都是一陣驚呆,雖然知道這月蘭花本體就是一件名為霓裳羽衣的法寶,但是這個法寶乃是絕品靈器,只有修為到築基期的修士方可催發引動它露出本體,難道這名修士是築基修士,但如果是的話,方才就不必那麼麻煩,稍微顯露下修為保管此地方圓十里不會再有其他修士出現。
黑衣大漢,沒有猶豫多久,把法寶收進儲物囊後,扭身就走,剩下的修士,還有張生豈能罷休,連忙展開身法,向那人追去。
那大漢領著諸人,眨眼間就離開了侗城,在城外月光下的密林中飛馳,後面緊跟的隊伍,剛開始尚有七八人,追馳了一會,有的就覺得體力漸漸不支,也就放棄了追趕,到後來,就只剩下張生和另外兩名煉氣六層的修士。
張生不是追不上,如果展開那魅魔身法,早在出城前,張生就可以攔住前面那大漢,許是兄弟間的心神相通,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一起長大,多年一起生活,一起離開海島,培養出的那股神秘的心血相連的感覺,卻是可以分辨的出眼前人的身份。
張生早已察覺出前方奔跑的大漢就是自己的兄弟,張科。
不知道張科為何不在那遙遠的梁國紫月劍宗,居然橫渡梁、晉兩國來到了晉國的北方,也不知道張科為何修為卻只煉氣五層,且神通功法根本就不如他所瞭解的劍宗那樣,滿身鎧甲,劍不離身,但他知道此時不是詳問之時,他墜在後面,已經不是追蹤,而是保護。
旁邊一起追蹤的二人看著張生一個煉氣五層修士居然速度絲毫不慢,都是目露肯定之色,過了一會,身形都友善的靠近張生,一副同仇敵愾,共同禦敵的神色,表情很是和善,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張生心道我懂你個頭,待兩人靠的較近之時,突然出手,雙手伸開,同時籠罩兩人,學自那魅魔身法的精髓在雙手間展開到極致。
那兩人突然受到張生猛烈的攻擊,都是十分的詫異,但也都下意識的抵擋,但面對張生強悍的爆發力下,根本就吃不住這攻擊,連連後退。
退後兩人互望一眼,面色都有些委屈,那神色分明是在說,有這身功夫,想要獨吞你直說,早知道不浪費時間跟了這麼久,又被張生打的灰頭土臉,雖然兩人修為不低,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外邊普通的衣服都已經成為灰燼,更是還詭異的殘留了一些冰渣渣。
兩人雖沒有真正動手,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經受了張生警告意味的攻擊後,兩人也知道真正拚命,也在此人面前走不了幾招,看著張生冷冷的目光望來,兩人掉頭就走。
張生目送二人遠去後,口中發出一個海島人獨有的口哨後,轉身繼續尋那張科。
不久後,張生就在一里外的山谷處發現了在那等待自己的兄弟。
張科已經把頭帽摘下,面露激動的目光望著張生,「大哥!」
張生也老早就把頭帽摘下,點點頭。
張科看到張生後,先把那霓裳羽衣拿了出來,正要拋給張生,張生對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需此物,本來留意它只是準備今後見到你們幾個,嗯,弟媳的禮物。」
張生點點頭,手中端詳著霓裳羽衣,目光露出了張生十多年都沒有從他目光中看到過的溫柔之色,嘴角笑著道:「她看到此物,一定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