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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相依為命 文 / 承仙

    更新時間:2012-11-30

    張信盤膝坐在歸勺島的一片叢林中,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面容一片苦澀,。他的面前是一片荒墳,望著其中一個沒有字的墓碑,張信蒼老的面容中露出一絲緬懷。獨語道:

    「十一歲離開家鄉,十六歲乞討到京城,十八歲進宮。

    從受人欺辱到呼風喚雨,已蹉跎六十五載,自己勤奮不懈,武功內外兼修,雖不及先天高手以及那傳說中的修仙者,但一身內外功尚算第一流高手。

    自己一無所有的離開家鄉,掙扎幾十年,還是一無所有的回來,實是諷刺之極,。

    往昔如過往如雲煙般,只剩回憶,索性老天尚算開眼,死去時還能陪著父母,在這裡度過餘生也算不錯。」

    喃喃說道此處,張信眼中流出狠辣「劉休這個小人!當初不是咱家提拔,豈有你今天。還有六爺我從小把你帶大,現在劉休把你伺候的好,就對我不管不問了,這怪不得我!」剛沒說幾句,張信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本已風燭殘年,也不妄苟活多久,聽著海浪聲,陪著雙親,了此殘生吧。只可惜這東西,我觀研多日,也看不出這有什麼用處,即如此,留贈有緣人吧!」說著話,張信把手中的一個小竹筒仍到了遠處草叢中。

    突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本來毫無變化的小竹筒在落到此地草叢中的一顆白果樹下,上面微光一閃,表面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在融化。

    王興此時站在船上,望著慢慢接近的一艘小艇。

    不多時,從小艇上跳出兩名手下,其中一個抱拳向王興道:「王堂主,我們收到您的訊息後,就搜查了附近其他小島,沒有異常,我們詢問多戶人家,也都沒有見過生人出現,目前就差最東邊的邊勺六島沒有查看。」

    王興沉吟少許,微微點頭,發下命令。手下散了開去,走向甲板各處,各司其職,大船微微晃動中,繼續加速朝著前方駛去。

    天色已經到了正午,張生默默的在山間小路上攀行。

    這種山上本來就沒有路,並且旁邊還生長著許多當地人叫做鐵樹的叢林,這種樹跟鋼鐵一樣,並且無法塑造成型,還無法雕刻,這些樹對張生來說很不陌生,他這幾年來和三個弟弟每天都輪流到這個地方採集白果,不過采白果也需要運氣,比如說今天,走了好久也沒有見一個白果。

    張生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行,就在失望要到了極點,以為今天會無功而返的時候,他發現前面有一片亂墳,在亂墳的深處有一處地方有幾顆白果在風中搖搖晃晃,。

    張生剋制住心中狂喜的念頭,小心翼翼的在亂墳中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的,那幾株白果已經近在眼前了。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你是鳥家人?」

    張科斜腚吊胯的在村間小路走著,遇見同村人就笑瞇瞇的打聲招呼,島上的人都很淳樸。遇見他也都熱情的招呼他,別人越是招呼他,他就越是自豪。

    捕網的事情,對他來說,半天就可以弄完,剩下的時光,他就是去北邊的武場練武。他現在已經是後天四級武者了,進步速度在整個村中都屬於前列。

    張科順便在路上瞟了一眼在村中心廣場蹲著的張舉,這廝做出一副淒苦悲慘的樣子,一副委屈的樣子蹲在廣場邊,眼中噙著淚花。

    更難能可貴的是眼中的淚花一直都是快要下來,卻一直沒有下來的樣子,十分的考驗功力。

    路過的叔叔阿姨都是很可憐的拍拍他,手中有東西的都給了他一些。張科看了一眼,眼中頹喪,一拍額頭,一副不認識的神色,趕緊邁動雙腿從他身邊走過,去武場練武去了。

    宋國尚武,凡間百姓也都各個十分驃勇,尤其是海民,他們一生與大海搏鬥,身材壯實更能增加在海上的存活幾率。

    宋國的武者分為先天,後天兩種境界。先天一共三層,分別對應修道者最低級的煉氣期的前三層,如果後天武者以武入道,修到先天三層扔未打通靈根,那麼先天三層就是武者的最高點了,不過就算最高點這種人也十分的稀少

    後天境界根據武者的練體的不同程度,對應不同的體製表現。

    後天武者分一至八層,沒有太多文縐縐的叫法,只是分別對應的是練力、練皮、練骨、練筋、練內臟心、練內臟肺、練體這前七層,和已經最後把全身都練為一個整體開始向先天衝擊的第八層練氣,。

    後天武者,功法吐納,真氣運行的不同只是技巧,只有身體才是根本。

    宋國靈氣雖然稀薄,但對凡人也算山靈水秀,故身體大都強健。

    張科目前已經練到了第四層練筋的境界,力氣極大,皮膚光滑而又堅韌,骨骼細緻緊密,等到筋骨達到柔軟卻彈性極強的時候,就可以像第五層練內臟心邁進。

    他走到廣場,背起一塊大的圓形的石磨,緩緩的挪動,開始了一天的練習。

    後天的身體練習,沒有一絲一毫的取巧,方法世人皆知,只有通過一點一滴的鍛煉,才可以讓自己的身體達到想要的高度。

    張科兄弟四人本來天資一般,自從開始服用白果後,兄弟四人的進步速度才明顯高了起來,目前除了老四張順年紀小,停留到三層以外,其餘三人都是四層武者,伴隨著不輟的努力,隨時向第五層邁進。

    過了一會,張舉與張順也結束了一天的活計,與其他大部分男性村民一起,加入了練武的隊列。

    傍晚時分,兄弟三人結束了一天的練習,便與周圍鄰居打招呼,一邊說笑,一邊向著自己的家走去。眼看家門在望,張科突然收起笑臉,伸開雙臂攔著身後二位弟弟,臉色嚴肅:「有古怪。」

    揚聲喊道:「阿生!」

    練武之人都有感應,何況他到了後天武者第四層,體內真氣順著經脈緩緩流動,六識敏感。當進入到離院子五十步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裡面的張生的存在,一直到門口將要推門而入,離張生五六步的時候才突然生出警覺感覺到另有其他陌生人的存在,且裡面毫無聲息,感覺裡面之人不像善類,。

    歸勺島雖然是在大海深處,但也偶有海盜上門,不過村民大多強悍,且齊心團結,一般盜匪均討不到便宜。不過這次自己來至門外,方才生出感應,便知來者已到了一級高手的境界。

    正狐疑間,一個陌生陰沉的聲音傳來:「還挺警覺」

    張科三人聽到此聲,均臉色難看,難掩焦急,正要有所動作。

    「砰!」

    已經破舊不堪的木門,突然變成大把碎片,向三人激射而去。飛濺的木片後,緊接的旋轉著飛出一把帶鞘的匕首。

    三人看到那張舉放在家裡的匕首後,均都眼露憤怒,但現在他們首先要面臨的是如何應對這疾飛而來的匕首。

    張科大喝一聲,伸手抓住匕首的中部。就在抓住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的勁力順著手臂傳來,張科渾身一震,竟然將要抓不住手中匕首,但臉色一狠,咬牙不鬆手,頓時身子控制不住,往後退去,旁邊張舉,張順二人連忙上前推著張科身子,想要幫他卸去力道,但無濟於事,三人一直往後退了五六步後,齊齊倒坐在地上。

    「身體很壯實嘛」

    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三天這時才有功夫去看大門已破的屋子裡去。

    一個眉毛頭髮均白的消瘦老者,站在大廳中,神色冷漠望著三人,他的身後,張生面容古怪的坐在那裡,毫髮無傷。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歸勺島上漸漸點起了燈火,每戶人家都熱鬧了起來,男人出海歸來,收拾家什,女人做飯,孩子的吵鬧,生活做飯的油煙,讓小島十分的富有生氣。

    張家村的人,男人雖然驃勇,但都是樸實善良,男人與女人間的言語,老人與孩子的笑聲,讓小島充斥著溫暖的氣息,。

    村子西南邊的小屋裡,張生四兄弟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語不發,看著面前的老者。此前張生跟張科眼神有過交流,意思就是無妨,老頭子沒有惡意,只是脾氣古怪罷了。

    張信目光露出柔和,臉上寫上了回憶的神色,看著張順道:「真是太像了,哎,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林嫂還有後在世間。與張生說起故人的時候,我本不信,但一看到你,我就突然明白了,當初我父母雙亡,剛成為的鳥家人的時候,要不是林嫂時常的接濟,還給我足夠的乾糧,恐怕我也離不開家鄉,更到不了京城了。」

    張順目光炯炯,清冷著看著面前的老人。

    張生沉吟著,緩緩的把今天中午的情形道來。

    原來中午張生與張信遇到後,通過二人的交流,其中包括張生的自己覺地不著痕跡但在張信看來卻很拙劣不過卻沒點破的試探後,張生知曉了老者的身份,內心的善良更使得對老者生出了同情。

    而張信一個一個的說出當初他記得的名字後,知道這些名字的主人與自己有舊的都已不在世後,更是唏噓感歎。後來知道張生撫養的四弟,張順的奶奶乃是當初對自己有大恩的鄰家大嫂後,就決定跟著張生一起回到的家中,看看幾個少年,至於後來的功夫考校,其理由張生就不得而知了。

    說明身份以後,四個少年淳樸的本性流露出來,很快就跟老頭子打成了一片,就連張信沒有鬍子的玩笑都開了起來。張信紅塵打滾多年,常年身居高位,在晚年的最後一段時光,看到四個像自己少年時的孫兒輩,心中也有一股親切與感動。勾心鬥角,生死掙扎已經遠去,仿若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安詳的看著自己的兒孫一樣,臉上流露出了從來沒有的慈祥。

    一老四少,在幽暗的燈火下,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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