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凱的情況危急萬分,只是這次婁凱的心態卻異常的平和,過去的往事就像電影一樣在婁凱的腦中急放映。
不久前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誰會想到短短三年的時間內像活了數百年之久一般,經歷的事情也是千奇百怪。
在短短的時間內嘗到如此多的滋味,有心酸有心跳有心驚,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的,如此活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婁凱將赤血槍收回杵在地上,放棄任何形式的抵抗,緩緩閉眼,於他而言,白霧就是狂人的所屬。
對於狂人,這個亦師亦友救過他多次性命的神秘人物,婁凱根本就沒有半點抵抗之心。
如果真的是他,不管什麼原因,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話,那就來吧,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給的,要決定收回的話,他沒有任何異議。
狂人雖然現在控制不了白霧,但是白霧空間確實就是他創造出來的,在這裡他就是至高上的存在,他當然可以感覺的到婁凱那種聽之任之的心態,居然有微微的心急。
現在不是他能控制的局面,而是婁凱所處的血蟬進化的規則之中,這是一種強大的自然法則,誰都法抗拒的法則。
狂人可以感覺的到白霧正在一點點的趨近婁凱的**,而這個傻小子就那麼站在那裡……不過也是,讓他用什麼來抵擋混沌之氣呢?
狂人自是可以待婁凱消亡之後重新找個宿主,甚至可以奪了他的**,只是,狂人似乎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對婁凱的不捨,難道沉睡了多年自己的性情都變了?
狂人來不及多加感慨,要是再不想招,那個傻小子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被蝕成一灘血水。
狂人左思右想,一眼瞟見另一旁仍舊閉眼渡心劫的蟬王,和一堆同樣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血蟬,狂人想都沒想,他本身就是一個意識體,強化一個人的意識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果然蟬王一個激靈從心劫中醒了過來,一旦心境強大,那麼那些虛幻的意像當然也就不復存在。
蟬王還沒來得及感到慶幸,周圍的血蟬就一擁而上爭相告知婁凱現在的狀況,但人多嘴雜,蟬王搞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只能隱約的聽見婁凱怎麼了,最後一個血蟬直接用頭將蟬王的身體拱到正面對婁凱的方向。
血蟬對周圍的環境有天生的敏銳觀察力,但只能看到一團白霧,還有源源不斷湧過來的白霧氣流,蟬王正迷惑之際,血蟬們異口同聲的指著那團白霧說道,「婁凱在裡面。」
蟬王聞言大吃一驚,直接從地上起,呼扇著四隻翅膀,新長出的那兩隻翅膀上還帶有絲絲血跡,蟬王騰空口中,像是在運功,只一片刻它身體的週遭就圍繞著白氣,和他黝黑的身子完全不搭。
蟬王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衝進了白霧,他很清楚那些白霧的厲害,只怕再遲些進去,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婁凱了。
狂人在白霧中不禁點頭,雪鷹雖然高傲難以馴服,但是一旦認定了一個人,便會不顧一切不計較後果的為他赴湯蹈火,也真是難能可貴,希望他們兩個人都可以度過這一關吧。
「嘶嘶……」蟬王幾乎可以聽到白霧腐蝕自己護身白光的聲音,果然進化之後的力量是先前所不能比的。
之前,蟬王論怎樣也不可能在白霧中堅持這麼久,蟬王拼盡全力在白光消失的一剎那衝進了最後婁凱所在的不足五十公分的小圈內,此刻白霧距離婁凱只有二十公分了。
「噗……」蟬王最後的衝刺撞到了婁凱的身上,婁凱正在靜待最後一刻的來臨,沒想到蟬王這個時刻會進來,婁凱一喜,隨即是驚怒,吼道,「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婁凱,這是雪鷹的天劫,你二人必須聯手抵抗,否則誰也跑不了。」狂人難得認真一次的聲音從白霧外面傳了進來。
婁凱聞言,不禁為自己剛才對狂人的誤解感到羞愧,是啊,狂人怎麼會害自己呢,要是狂人想要自己死,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麼。
「是誰?」婁凱有些走神的同時,蟬王警惕的環顧四周小聲問道。
「一個前輩。」婁凱看了看逼近的白霧簡短的回答道。
「是我連累了你。」蟬王看著左右的情形心中愧疚的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想想怎麼活著出去吧。」婁凱收起了剛才的淡漠生死,積極的開始為眼前的困境尋找出路。
「你剛才是用真元護體衝進來的啊,要是現在我們也用真元護體衝出去怎麼樣?現在包圍我們白霧的厚度應該還可以考慮突圍。」婁凱看著蟬王若有所思的像是和蟬王商量,更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蟬王聽後也是點頭,「試試吧,反正總比在這裡等死的好。」蟬王看著已經快接近兩人肌膚的白霧說道。
婁凱點頭說道,「好,這樣,你先跟在我身後,由我開路,待我真氣不接之時你再代替我前行,我們交叉前進,這樣勝算大一些。」
說完不待蟬王回話,此刻也確實不容他二人再有其他的考慮,白霧已經開始沾上兩人的肌膚,婁凱憋足一股勁迅向一個方向衝去,蟬王立即緊跟其後,心中卻是佩服,人類的智慧果真比他們要高出許多。
婁凱的功力確實深厚,蟬王的感覺比他剛才深入的時候距離要大多了,但仍舊看不到出去的路,而且兩個人都可以肯定走的確實是直線。
前方開路的婁凱是苦不堪言,細胞中的真元也快耗盡了,眼看就要油盡燈枯,可是怎麼就衝不出去呢。
蟬王是敏銳的,不待婁凱退下,就徑直飛到前面,用護體白光交叉著驅趕白霧,蟬王的體型雖小,但是護體之光驅散的白霧卻足可使得婁凱容身。
婁凱心中點頭,寸步不離的跟隨著前方的蟬王,只是似乎兩人生存的幾率越來越小了,兩人的力量在不斷的消耗,但卻沒有一個明確的逃生之路。
外面的血蟬卻是又一次傻眼了,甚至有些存有私心的血蟬開始後悔告訴蟬王婁凱的消息,那樣的話只是犧牲婁凱一人,現如今兩人同時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血蟬看到的情況卻是一個方圓三十米的白霧在不斷的移動,似乎在有限的空間內創造出了一個限的運動軌跡。
而且空間深處的白霧仍然不斷的向那個白霧大球處集中,度較之前也快了不少。
要是地球人在此,一定會想到一種食品:棉花糖,情況就和做棉花糖時一樣,不斷有絲絲縷縷的白色糖質繞著中間的木簽一層層的圍繞,只不過現在的狀況,婁凱和蟬王就是那根吸引白色「棉花糖」的木簽。
如今的情況極其詭異,不用說那不斷移動的中心一定是婁凱和蟬王兩人,這不存心致兩人於死地嗎?
狂人見此一幕也是語的很,雪鷹的進化當真如此變態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蟬王也退了下來,讓蟬王驚訝的是,婁凱並未繼續前行,而是在兩人的原地用真氣築起一道屏障,將兩人於外界致命的白霧隔離開來。
蟬王詫異的看著婁凱,問道,「就這麼放棄了?」
婁凱搖搖頭,看著蟬王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此下去,耗費的只能是我們本身,我們這樣衝不出去的。」
蟬王不信,說道,「我們走的的確是直線,沒有任何彎路,這點我可以肯定。」蟬王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自信的。
婁凱點頭,說道,「沒錯,我們走的是直線,剛才我們走出多遠?至少有兩百米了吧。」婁凱看著蟬王問道
蟬王略有不解,反問道,「米?什麼米?」
此刻,婁凱馬上聯想到的是一部前幾年很是熱播的電視劇上的主人公說的話,「米,什麼米?大米還是小米?」婁凱想笑,咧了咧嘴又沒笑出來,他們現在還在白霧中間時刻都可能丟了命,自己居然還有心思亂七八糟的胡想,真是服了自己了。
婁凱便也學著劇中的另一個主人公,用雙手量出一個距離說道,「喏,就這麼長,是一米。」然後看著蟬王又問道,「剛才你衝進來的時候,有多少個米?」
蟬王想了一下便說道,「剛才頂多二十米」
婁凱瞇起眼睛算了一下,白霧剛才聚集的度自己是見到的,既然這是蟬王的天劫,不是人的刻意為之,應該是勻的才對。
以剛才的時間和度,現在頂多二十六七米,怎麼可能跑出兩百米了還跑不出去呢,肯定是有問題。
婁凱腦筋快的運轉著,蟬王在一旁也不打擾,只是盯著迅淡薄下去的防護罩能量,準備隨時出手再次支撐,現在兩人是在用真氣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