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樓端上來洗涑水的小翠,剛進屋就被一身婚紗的林語嫣的晃到了眼睛,小翠的嘴張成了「o」型。
一個不小心忘了手中端的還有一個銅盆,銅盆就那樣直直的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小翠的腳,婁凱一個箭步上去接住了正在落下的銅盆,水只蕩起些漣漪,並未濺出分毫。
婁凱看著還在直直的看著林語嫣的小翠,語的搖了搖頭,衣服就是女人的毒藥,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小翠不可置信的半天才冒出一句,「小姐,你實在是太……太……太美了!」小翠一口氣說了三個「太」字,才把那個「美」字說出來,小翠這一說便住不了口,一連串的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美成語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最後實在沒詞兒了,竟然說了一句,「美得真想讓人咬一口。」
聽得婁凱哭笑不得,這叫什麼比喻?
小翠輕輕的撫摸著林語嫣兩邊鏤空的白紗水衣長袖,沒露出半點肉,反而顯得更加飄逸,說婚紗很設計簡潔,但幾乎所有的細微處又能看到驚人的設計和做工,簡單來說,這件衣服簡直是巧奪天工,太適合林語嫣了。
小翠和林語嫣不時的討論著衣服的細節,反而悶壞了婁凱,這些東西當初就是他們幾人商量出來的,現在再來一遍當然沒趣兒,既然這個衣服合適,那麼那件紅色的旗袍就更沒的說了。
小翠卻是一直攛掇著小姐再把旗袍試試看,林語嫣雖然不想再折騰,但看到婁凱眼中那絲許的期盼,便毫不猶豫的點頭試裝。
旗袍是兩邊開口的,林語嫣穿上半天才猶豫著走出來,她還從沒穿過如此開放的衣服,自然有些彆扭,走出來,不僅小翠,連婁凱的眼睛都看直了,他除了那天從青石島上劫回語嫣看過她穿過那種笨重的新娘服之外,還從沒見過語嫣身著紅衣呢。
紅色襯得語嫣更像一朵嬌羞的玫瑰,只是語嫣一直不自然的拉攏兩邊的開縫,讓婁凱一陣的哭笑不得,婁凱奈的解釋道,「這是旗袍,只能兩邊開縫的。」林語嫣不想拂了婁凱的意,只得微笑著點頭。
小翠圍著小姐轉了一圈,左看看右瞧瞧,卻是不滿意了,「不行,這口子開的太大了,豈不讓別人瞧了去?得縫上!」最後小翠敲定了方案。
讓婁凱一陣的撓頭,縫上?小翠說道,「放心吧,我的女工可是群島上最好的呢,不信你問小姐。」林語嫣抿著嘴笑著點頭,小翠得意的揚了揚小腦袋。
不過一會兒,小翠就改好了,拿了出來倒是讓婁凱頗為刮目相看,兩旁金線繡成一串姿態不一的牡丹,遠看像是一串豎起的返古式的扣子,和整個衣服的風格融的絲絲入扣,絲毫不顯衝突,近看又讓人為其做工和別緻的思維而讚歎,連婁凱都不由的誇了小翠兩句。
林語嫣更是滿意,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明日便是摘取苦葉果之時,後天便是兩人的大喜之日!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
又是一天,苦葉果便於日光最為充足的時候吸收最後一絲陽氣,方能完成本身最後一次進化,然後成熟,眾人早早的都來到了後山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婁凱答應過林奎幫助他們採摘,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沒有墨狼的那件插曲,他也會幫的,誰叫他是語嫣的父親呢。
只是婁凱現在體內的源冰沒有了,只好靠本身的內力用冰法結界將苦葉果帶出,花湖島倒有專門存放苦葉果的冰庫,關鍵的是採摘之後和放入冰庫之前的這段時間,很多人做不到讓苦葉果一直處於低溫,因此苦葉果才如此難得。
婁凱不想讓林語嫣接近這裡,因為他一直覺得源冰沒有這麼容易就消停,怕寒氣會不經意的引動源冰,到那時就真正的糟糕了,林語嫣很聽話,乖乖的呆在了紫芸閣,等待婁凱的回來。
太陽終於爬上了天空的正中央,此刻山洞前的寒氣是最弱的,眾人可以全部站在洞口。
他們幾乎可以用肉眼觀測到,有一束光線被洞中的苦葉果吸收掉,婁凱心中也是一喜,看了一眼林奎,林奎也是喜不自勝的點了點頭,婁凱一彎腰就鑽入了山洞。
憑自己現在是分神期的功力,應該沒有問題,當初在北極連源冰都可以制服,別說這點寒氣了。
不負眾望,當婁凱提著一兜子大約十幾顆苦葉果出來的時候,眾人不禁張大了嘴巴,太強悍了,如此一來,今年可以換取很多丹藥了,石都派也要騰飛了!
林奎卻是想的更多,自從和婁凱打交道以來,眼界不再僅限於用珍貴的苦葉果交換丹藥了,婁凱身邊的沈易似乎就會煉丹,現在又有了這層關係,石都派想不達都難吶。
婁凱將苦葉果放入石都派的冰庫,便向眾人告辭,去了林語嫣的住處,林奎和眾長老不由的撫鬚微笑,這個姑爺還真是稱職呢。
到了紫芸閣,卻現林語嫣正愁眉苦臉的擺弄一株將死的盆栽,小翠在一旁默默的陪伴小姐也沒了往日的活潑。
婁凱一驚,以前還沒出現過這種狀況呢,怎麼了這是?
婁凱連忙奔到語嫣身邊,輕聲問道,「語嫣,怎麼了?」
語嫣一見婁凱,愁雲似乎化開了些,只是略有傷感,說道,「沒什麼,這個花是母親當年親手栽下的,也是母親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我養了十幾年,卻在這些天被我養死了。」說著語嫣的淚珠又掉了下來。
婁凱本來覺得女孩子就是太愛傷感了,但現在一聽卻理解了語嫣的行為,畢竟是媽媽留給她的遺物。
婁凱輕輕的攬住語嫣的柔肩,看著眼前這株植物,不認識,問道,「這是什麼花?」
語嫣微微搖頭說道,「不知道,我父親只是說,是母親當年從懸崖邊上救下的,父親就是那個時候認識母親的。」
婁凱點頭又細細看起這株盆栽,怎麼似乎像是空間中那些剛將源冰引入時凍死的藥草呢?!婁凱心中一驚,忙將盆栽端了起來皺著眉頭細細琢磨。
語嫣看到婁凱的反應,以為婁凱要想辦法救活它,便有些心灰意冷的道,「救不活了,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
婁凱微微皺眉,問道,「這株花一直都是你打理的嗎?」
林語嫣聞言,有些詫異,但仍舊答道,「是啊,我從來都不讓別人打理呢。」
小翠在旁也插嘴道,「是啊,當初小姐生病,我只澆了兩天的水,花就有些蔫呢,我說這花通人性,說不定是因為小姐這次要出嫁了,捨不得呢。」
林語嫣搖搖頭說道,「不會,我本就打算帶著它一起走的,青石島那次我是沒打算活著回來,所以才沒有帶。」
婁凱聞言心中一疼,也不管什麼盆栽了,伸出雙臂緊緊的將這個柔弱但堅強的女孩子摟在懷中,輕輕的說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啊」
語嫣微微點頭,婁凱卻是眼角還在不經意的瞥著那株死相像極了自己空間中那些藥草的花朵,心中一片陰霾,但是內視語嫣體內,似乎體質更加好了,源冰也更加分散的找不到蹤跡之外,沒有什麼異狀啊,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如此的不平靜呢?
婁凱心中有事,語嫣自然感覺的到,林語嫣從婁凱懷中離開,看著婁凱問道,「怎麼了?你好像有事」
婁凱自然不願語嫣跟著擔心,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株花會死可能也是由於語嫣體內的源冰吧,想到這婁凱微笑著說道,「可能明天要做新郎了,緊張的。」
婁凱的話讓語嫣俏臉微微一紅,語嫣啐了婁凱一口,嬌嗔道,「你的臉皮那麼厚,還會緊張?」
婁凱哈哈一笑,說道,「臉皮再厚也是你的夫君,哈哈哈……」一句話更是招來林語嫣的一頓打,庭院中傳來一片歡聲笑語,留下那有些黑蔫的花朵似乎在向人們述說著什麼。
婁凱終於迎來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日子!
太陽在東山微微露了個頭,肯定的是今天又是一個艷陽天,兩邊的人們都開始了緊張的工作,二老早早的換上喜服,等待著兒子迎娶媳婦兒歸島。
婁凱已經換上一身白色的西裝,身後是陳雄和瘦猴還有姬冰三兄弟,鬼符、墨狼和沈易吵吵嚷嚷要跟著去,卻被婁凱深思一番給拒絕了,像這種情況還是要帶些世故的會來事兒的。
沈易從來不關注這些,自然一竅不通,鬼符就根本不考慮,雖然他結過婚,但長得太過沒有喜感,更像是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上次林奎還說呢,他怎麼長得那麼「特別」,墨狼就更不用說了,屁屁不懂的一頭狼,帶著不壞事就算好的了,看看自己身邊居然沒有個可以陪著去迎娶的人,婁凱就一陣的悲哀。
還是姬冰幾人,由於工作需要各種場合都學了一些,婁凱挑了三個長的格外順眼善面的老大、老三和老六,三人被挑上那個得意勁兒,恨得其餘三兄弟牙癢癢。
看著海上停的豪華遊艇,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