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道人一愣,隨即有幾個人出哄笑,「喲,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我們的鬼妹大長老啊,怎麼有種回來了啊,回來看你的死鬼老婆了嗎?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聲,鬼符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就準備衝上去和他們交手,卻被婁凱伸手攔住,婁凱知道他這樣過去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
一個老道淡淡的開口了,「鬼妹,這麼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沒有變啊,靈符也死了這麼久了,你還是歸派吧。」
鬼符本來好不容易按下來的火氣又一次冒起,怒道:「雲柯,此事你莫要再提!否則我定要你血濺當場!」
一個看似中年男子模樣的人站了出來喝道,「鬼妹!你才離開幾日?!居然就敢對副掌門不敬!」
鬼符直盯著此人,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韋准!」
婁凱看到鬼符的身子居然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心中已經憤怒比,再也法壓抑,韋准卻還仍不知收斂的狂妄的說道,「鬼符,當年是我喝醉了才誤入靈妹的房間,你也不能怪我。」
鬼符緊緊的咬著牙關,卻是回身跪向婁凱,懇求道,「掌門,還請您允許鬼符前去一戰!」
對方一見之下更是猖狂的大笑,因為來人很多都是金丹以上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鬼符稱之為掌門的年輕人根本一點內力都沒有,韋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鬼符,你是不是傻了?」
然後轉向雲柯道人說道,「副掌門,你看看當年你們還想立他為大長老。」說完又不可一世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裡,婁凱也幾乎明白了鬼符在派中的遭遇,扶起地上的鬼符,微笑著淡淡的問道,「鬼符,你想不想看烤肉?」
鬼符一時不知所以,不知道掌門在說什麼,對方的人笑的更甚,婁凱也不解釋,只是看著鬼符,說道,「鬼符,你記住了,對待敵人就一定要心狠手辣,想盡辦法也要讓他們死葬身之地!」
一番話一說,空氣一下子冷了很多,不知為什麼靈山派的人聽到婁凱這番話覺得汗毛都快豎起來了,總覺得對面的年輕人不像是在說大話。
連一直裝泥胎一般的靈山掌門何羊道人聞言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說這個年輕人真的有古怪?
鬼符聞言也是一驚,他跟了婁凱之後還沒見過他出手,知道他很神秘莫測,卻沒有見識過他真正的本領。
婁凱卻是懶得再廢話,看到對面人渣一般的人物,改變了策略,他不想一個一個殺了,那樣太給他們面子。
婁凱當即祭出在空間中一直就是八卦陣存在的火焰八卦旗,將對面一群豬豬狗狗全部圈了進去,對面的道士也是沒有防備,沒想到居然對面的年輕人還有這般法寶,一下子著了道道。
靈山派的掌門和副掌門都到達了出竅期的修為,在裡面開始拚命使用招數破起陣來,操控整個陣法的婁凱微微一瞇眼,口中輕吐,「燒!」
婁凱控制著火候,不讓一下子把他們燒成灰燼,讓他們也試試做烤肉的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東西燒焦的味道,伴隨著的還有淒厲的慘叫聲,比起當初在恆山腳下時的慘叫聲更熱鬧。
人多不說,婁凱剛剛好讓他們全程體驗了一把作為食物的滋味,要慢慢來才有意思,陣法的一處突然出現了劇烈的波動,眼看那面旗子就要受到不小的撞擊。
婁凱冷笑一聲將陣法的一處打開一個口子,不是想要出來嗎,好吧,那就出來吧。
掌門何羊道人當即從那個口子中鑽了出來,再沒當初那種瀟灑飄逸的外形,鬍子也被燒焦了,頭披散著,狼狽不堪,看到婁凱,舉劍便刺向婁凱,想也是氣急了,口中怒道,「恥小兒納命來!」
鬼符眼見何羊就要刺向掌門,心一急就祭出白骨幡,還沒迎上去,卻見紅色在眼前一閃,一根紅色的長槍已經準確誤刺入到何羊道人的丹田處。
眼前的變故讓準備出手的鬼符和墨狼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好歹那何羊也是出竅中期的人物吧,這麼容易就翹辮子了,那掌門是什麼修為?!
兩人驚愕的眼神互看了一眼,掌門太強悍了!
其實要是一上來就打鬥的話,也沒有這麼容易就結束戰鬥,一個人在暴怒的情況下最不容易的就是保持冷靜,那樣的戰鬥力就削弱了大半,更何況還在陣中困了半天,也是他太過輕敵所致。
一股巨大的能量順著赤血槍源源不斷的傳入婁凱體內,婁凱這才醒悟了,對啊,那麼多能量不吸收多可惜,好歹還有一個出竅期呢,想到這婁凱分神,念了「停」的口訣,陣法內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地呻吟聲,還有副掌門雲柯驚喜的聲音,「一定是掌門把外面的小子給解決了!掌門……」陣法內一片向掌門求救的聲音。
鬼符回頭不解的看向婁凱,婁凱此時對何羊的功力已經吸收完畢,體內幾個循環,紛紛補給各個細胞,如此一來,再多吸收幾個也是不成問題的。
婁凱嘴角泛起一絲邪惡的笑,對待敵人,他還會心軟嗎?不可能的!
婁凱再次念動口訣,「燒!」陣內的慘叫聲馬上又響起,和之前不同,體會到生的希望又一次淪入火海的感覺是極其絕望的。
「鬼……鬼符……我錯了,饒……饒了我吧……啊」陣內剛才還囂張比的韋准出聲求饒,慘叫聲一聲聲的響起,鬼符聽了都一陣陣的麻,反觀婁凱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不禁更加好奇,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早就如此冷酷的內心。
墨狼也是感觸頗深,主人的手腕更狠辣了,婁凱卻是如法炮製將陣法一處受到較強攻擊的地方又打出一個口子,果不其然,半裸著身子的雲柯慌不擇路的鑽了出來,當下四處張望著找起掌門。
掌門沒有找到,卻是一根越來越大血紅色的槍刺了過來,雲柯粗中有細,連忙堪堪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婁凱不屑的冷笑一聲,這人定是心中有鬼才會時時戒備。
兩個回合下來,原本在鬼符眼中高高在上的副掌門就同樣被婁凱當成魚乾一般穿在了槍體上,場景實在是太過震撼。
鬼符拚命修煉白骨幡也是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回得靈山派,親手屠戮羞辱他妻子以致妻子飲恨黃泉的惡人,但在高手如雲的靈山派,他深知這一想法實施起來的難度,沒想到,跟著新掌門還不到十天,自己多年來的夙願就達成了。
婁凱聽著慘叫聲越來越小,瞥見旁邊愣神鬼符,一拍腦門,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任誰也想親自血刃仇人吧。
婁凱一揮手撤了陣法,幾個修為不低的道人還躺在地上哼哼,身上的一層皮已經被烤成了炭黑色,婁凱看著還在一旁沒有動靜的鬼符,碰了碰他,說道,「怎麼了?你不想親自殺了那個畜生嗎?」
鬼符聞言身體一震,是啊,這個場景在腦海中想像了多少次了,怎麼真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呢。
鬼符眼睛直直的盯著還在地上呻吟的韋准,將白骨幡收起,從腰中抽出一把極細極薄的軟劍,緩緩的走向韋准,行動有些木然,婁凱心中歎了一聲,希望他可以早些走出陰影吧。
韋准艱難的睜開眼便看到煞神一般的鬼符,當即嚇得小便失禁,地上出現濕乎乎的一灘,鬼符見了不禁皺眉,當時怎麼自己會把這種沒種的人當做對手呢?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靈妹就是死在這個畜生手底下的,為了一個大長老的位子,居然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真是罪不可恕!
鬼符想到死去的靈妹,心中的悲傷憤恨一下子就全部浮了上來,一步一步逼近地上的韋准,韋准更是嚇得肝膽俱裂,到了這個時候他如何能不明白,他們認為神一樣的掌門和副掌門都已經被人解決了。
韋准顫抖的往後挪去,嘴裡不停的討饒,但說來說去老是那兩句話,看著遲遲不下手的鬼符,婁凱想他是在向過去的自己告別吧。
確實鬼符要將過去的陰影一次抹平,才能在新的起點上重新起步,甚至鬼符看著眼前的場景,都不敢相信曾經被這樣一個人渣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終於,鬼符揮動軟劍,結果了眼前的韋准,閉上雙眼暗暗向天堂裡的靈妹禱告,「靈符,我已經殺死韋准為你報仇了,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鬼符的眼睛微微濕潤,多久了,他幾乎忘記了哭的感覺。
婁凱走過來拍了拍鬼符的肩膀,他知道這種感覺,快要失去語嫣的時候,他何嘗不是撕心裂肺,如若今天角色換了他,他一定不會讓那個什麼韋準死的這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