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略微苦澀地笑了笑,王邵這小子的挑撥離間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效果,自己的父親在這次被三山日報報道後,雖然說暫時還坐在政教處主任的位置上,但現在在四中還指不定能不能繼續呆下去,本來要調到實驗中學的事情就更是沒影了,後來據說是要被調到八中,只不過這幾天又沒有的消息。
陳主任這些天在家裡總是動不動地就脾氣,估計是事情不太順利,不過幸虧嚴校長沒有窮追猛打,要不然陳立不知道和另外三個傢伙是不是應該早就被開除學校了。
想到這些事情都是由女人弄出來的,陳立吐了口痰,喪氣罵道:「真是紅顏禍水。」
要不是那天他們四個人就給嚴家的兩個妞餵了點藥,活躍活躍氣氛,沒有直接在迪吧裡把事情給辦了,現在說不准已經在哪呆著了,嚴校長沒把最後一層皮扯下,估計還是因為這點。
「陳立,阿狗說的那件事你看怎麼辦?」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陳宇問道。
「這個不好說吧。」陳立沒有開口,王邵眉角就露出了遲疑的神色,聽到學校內預備鈴打了起來,故意岔開話題:「先進學校再說。」
王邵話聲還未落下,人就急忙往學校裡面走,陳剛想也不想地也跟著,陳立和劉宇兩人放慢了腳步,陳立看著前面兩個人匆匆的步伐,回頭看著劉宇,問道:「阿狗那東西是什麼貨色你比我清楚,還和他扯上關係?」
「麻痺的!」劉宇瞅著跟兔子撒窩一樣走了飛快的王邵和陳剛,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洩氣道:「阿狗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失了那麼大的面子,不敢找初一的那兩個小子,就要算在我們身上。」
「他能怎麼樣?」放在平時陳立早就開口大罵了,不過現在實在沒有那個情緒,哼道:「我們又不是那些傻,他以為拉幾個人就能把我嚇怕了,再說,還不是有你爸嗎?」
「別說我爸了。」劉宇搖了搖腦袋:「上次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這幾天見我就罵,說以後我再惹事叫我自己死去,估計這次是來真的,再說想你我這樣的還不知道不應該給家裡招大麻煩嗎?」
陳立歎氣道:「那就不管,阿狗要是敢來四中叫他自己去弄,他以為他是那個劉安泉。」
劉宇冷笑道:「別跟我提劉安泉,你不是說他是劉市長的侄子麼,我看那天跑的比誰都快。」
陳立說道:「不管他人怎麼樣,要不是我家和他家有些關係,我媽說我爸現在估計都要被嚴家弄走了,不過阿狗那傢伙的事情我也懶得摻和,反正他嘴比手能動,從前不是盡跟我們吹他多拽,結果照樣還不是被人打趴下,他要是真有膽,那我們兩個人就好好看著。」
預備鈴剛響,走進學校的人才開始多了起來,這種懶散的習氣似乎已經成為了四中的一條慣例,不過今年三山市中學改革,初高中學校分離,所以四中的生源比起往屆要強悍上不少。
早在開學前,學校領導就已經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將人們以往對於四中的不良映像扭轉過來,所以在整治校風校紀上動作也越來越大,但沒想到才開學半個月,學校就出了一件與校外人員群體鬥毆事件,並且還是師生都有參與,這件事情被三山日報曝光後,引起了三山社會的極大反響。
為了應對這件事情,三山是公安局和教育局立刻做出了反應,白河公安分局對於那些敢於進入學校鬧事的校外人員依法進行行政拘留,同時決定在四中門口增加了一個常務警點。
教育局在組織人員對當晚的事情進行調查後,對於四中政教處主任陳曉安給予行政記過處分,校長嚴東蓮給予行政警告處分,對於當晚勇於面對歹徒保護學生的值班教師,不管人數多少,今年年終評審的時候都將得到優秀的稱號,而至於參與此事的學生,為了保護未成年人,調查報告上並沒有進行詳細說明,由學校內部自行決定。
這件事情看起來鬧的不小,然而熟知教育系統運作的人都知道,這事實上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件,這些年的學生越來越不好代,比這種事情嚴重的也不鮮見,只不過這次是因為媒體的介入而導致性質產生了變化。
在得出處理結果後,這次事情的處理辦法很快的就出現在了三山市電視台和報紙上,體現出了三山市教育系統的高效運作,並且對於有部分老師幫助校外人員毆打學生的不實消息進行了闢謠。
雖然那天在學校群毆時間被校領導還有老師進行封鎖,但是這並不影響學生們私下傳播,四中以往的校風都並不好,因此能夠肯安安心心來學校上晚自習的都基本上相對而言算是學校裡的好生,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人的話的可信度才更高。
陳立和劉宇兩個人剛剛走進教室,就感覺到大多數人都看著自己,對於這種目光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那天的事情傳開後,就連平時與他們混的比較好的人也有些與他們保持距離。何況,在他們班上,足球隊的人也有幾個,自然比別人知道的更多。
兩個人走進班級的時候,早讀課的鈴聲其實已經打過了,不過班主任還沒有到,陳立和劉宇走到自己的座位,是內角靠窗戶的位置,從前坐在這裡是為了方便睡覺和逃課,不過現在看起來卻是顯得有些偏僻。
教室裡因為兩個人走進來,頓時安靜了一陣,漸漸地才開始繼續說話,不過平時那些兩人一道座位就會走過來打招呼的,這幾天也生疏了不少。
陳立和劉宇知道他們幾個人在四中的名聲算是臭了,那天的事情惹得人不少,不管動沒動手的,反正都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原來的名聲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從前這些人裡多半他們也看不起,只不過這種詭異的氣氛太過壓抑,要不是被家裡逼著,他們兩都不願意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