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對於簡單的中式早餐還是那麼興致勃勃,將卷在一塊的油條用叉子慢慢地分成兩半,極其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地沾著香甜的大米粥,似乎現在已經成為了小妮子現在的最愛。
小妮子穿著楚逸昨天買來的衣服,雪白色的毛織外套,配著粉紅的高領外衣,將小妮子本來就如玉一般細白滑膩的肌膚毫無瑕疵地展現了出來,搭配著那天緊繃的牛仔褲,彎曲動人的弧線修長而富有彈性,緊繃的貼合著小妮子完美的美腿。
而小妮子今天也許是為了省事,沒有把蝴蝶結給紮在頭頂的跡,而是將後邊的卷用蝴蝶結給綁了一個馬尾辮,前邊的劉海側偏著,將幾縷梢附在耳邊,看上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乎女孩的確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楚逸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繼續打開電視,在網絡尚未普及之前,中國的電視新聞無疑是人們得知外界消息的最重要渠道。
由於凡是涉及到國外的新聞都需要報經國家審核,所以中國的國際新聞常常都具有滯後性,楚逸看著新聞中播出的畫面,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八月一日為了應對金融危機的巨大衝擊,俄羅斯政府推出了穩定金融的經濟綱領,而今天都已經八月四號了,新聞才剛剛把這個消息給總結播放了出來。
對於這次的金融危機,楚逸笑了笑,雖然說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但是當親身經歷一個帝國的第二次崩潰,還是讓他有點心潮澎湃。
如果不是葉利欽政府的拙劣手段,俄羅斯經濟怎麼也不會到達這種地步,本來俄羅斯就經歷了一次「休克」,然而其後葉利欽這個俄羅斯的「民主鬥士」卻為了徹底把握國家權力,解散了切爾諾梅爾金政府,導致了國家政局的動盪,接任的基裡延科手中一無人脈,二無財政,直接導致了國家對於經濟調整的失控。
還有就是傳奇「七大寡頭」在金融危機生前為了賺取利差,而拚命地像國外借用短期巨額貸款,更是在本就危機四伏的金融體繫上壓下了最後一把稻草。
蘇聯帝國已經瓦解,葉利欽時代就要走到盡頭,如果這個時候不再撈一把,那實在是很對不起自己,相比之下,楚逸倒認為俄羅斯比日本人更有些「玉碎」的精神,至少在這次經濟危機中,俄羅斯政府寧可讓自己的財政徹底破產,也不願意讓國際金融炒家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看著電視新聞裡的評論員紛紛表示,俄羅斯雖然在遭遇巨大的金融政治危機,但是仍舊有著蘇聯遺留下來的龐大遺產,俄羅斯政府很大程度上會力保金融體系生存的論調,楚逸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同記憶中的歷史一般,曾經那個級帝國的震懾力太強大了,強大到即使它已經被摧毀過一次,人們還是始終都無法相信它會被這麼一次金融危機所擊倒,這種論調在俄羅斯金融體系徹底崩潰前一直都佔有主導地位,無論是經濟評論家,還是對沖基金,都把賭注壓在了俄羅斯不敢冒著自己經濟破產的風險。
不過現在還不是賺取最巨大利益的時刻,這次消息就像是一個促進劑,徹底激對沖基金對於自己判斷的認定,整個俄羅斯經濟至少還能平靜幾天。
小叔楚臨安已經去了俄羅斯邊境三天了,楚逸想了想,還是決定打一個電話過去,這次的時間必須恰到好處,在這場看似沒有任何人受益的戰爭中,要想取得輝煌性的勝利,那麼提前的準備工作必不可少,雖然小叔並不是第一次涉及俄羅斯的期貨和匯市,而且事前有所佈置,然而楚逸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夠穩妥。
就在楚逸看著電視的時候,賓館的電話響了起來,楚逸接起電話,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打電話的正是小叔。
「小逸,昨天夜裡粵東國投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是他頭上的經理失蹤兩天了。」
「失蹤?」
「對,除了那個經理,還有幾個剛剛從海外回來述職的海外部高管,也都像是蒸了一樣。」
如果是一個經理失蹤,那還好說,然而連海外歸來的高官都統統不見,那就值得揣測了,按理來說,這種事情做得都比較隱蔽,小叔的那個朋友怎麼會知道的,楚逸問道:「消息可靠嗎?」
楚臨安說道:「差不多,那是我大學同學,以前還是范東平的秘書。」
楚逸頓時釋然,怪不得小叔會認識范東平,只不過既然那個秘書是范東平一系的,估計也就是看個熱鬧,至於傳話給小叔,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玩味了。
一批量的高管人間蒸,這涉及到背後的人世變動恐怕不小,想到衛辰東居然在事之前還敢借給小叔四百萬,楚逸不得不感歎粵東國投還是財大氣粗。
既然知道粵東國投的動作將要展開,楚逸反倒心安了下來,只要暫時粵東國投不倒,那一切問題都沒有,笑著問道:「那邊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吧。」
「你小子還真沉得住氣!」對話那頭,楚臨安笑罵道,隨機話題一轉說道:「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我這的事情差不多了,其實也用不著我來,只不過這個人做事太踏實,說沒有我在,他也不放心。」
「這倒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楚逸點了點頭,小叔的這個合作夥伴能夠讓小叔無條件地完全信任,就已經證明這個人的人格魅力,而從這件小事也可以看出來,對方除了講究商業信譽之外,還是對待事情態度一絲不苟的人,這種人在盛行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中國商業也已經越來越少了。
楚逸想了一下,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估計就在明後兩天,這幾天我專門關注了這裡的形式,你小子難道是妖怪,居然猜的這麼準,不過絕大多數多人都認為這次的危機根本就上海不到俄羅斯的筋骨,畢竟俄羅斯是原蘇聯最大的聯邦國,繼承了它絕大部分的遺產。」
「那快回來吧,其他的到時候再說。」楚逸笑道,現在無論跟小叔解釋什麼,對方肯定都是半信半疑,別看自己用理論分析以及年齡上的差距讓小叔對自己刮目相看,但在還沒有實在的勝握在手中的時候,一切也只能讓人懷疑。
「臭小子,沒大沒小!」楚臨安罵了一句,就掛上了電話。
粵東國投的事情早就在情理之中,無非就是時間上同書本上的時間稍微有些差距,畢竟涉及到這麼重大的金融問題,國家絕對不會把每個細節透露出來,書本之外的東西永遠都比書本內的要多得多。
年初海南展銀行的倒閉已經給中國的金融業敲響了一聲長遠的警鐘,儘管在九七金融危機暫時平靜以後,共和國中央及時調整了金融業領域的戰略,由原來單純地要求做大做強而改為保守穩定,但就像是火山爆前的醞釀,一旦火山真正地開始以幾何級的形式開始井噴,任何人力都是無法阻止的。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中國的經濟還未如同俄羅斯一般事先完全失去控制的個人私有化,國家對於行業的操控還處於行政手段加壟斷的絕對優勢地位,雖說這種模式有著極其巨大的副作用,但在穩定金融局勢上,是一般自由化國家所無法比擬的。
中國的經濟經過了將近二十年的騰飛,一系列的問題突出越的嚴重,由於一直實行的福利制度,導致了居民收入到達了一個天文數字,而也是在今天,國家將會用一系列的手段,通過改革,將這些存款從居民手中轉移消化,也因如此,國家在應對金融危機之時,說話的時候也更加強硬了一些。
可以說,從九八年開始,中國正式進入了另一個嶄新的時代,就如同2o年代形容美國「光榮與夢想」時期的那句話: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最糟的時代。
喀秋莎靜靜地吃完早飯,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妮子似乎對於這種苦澀的袋裝茶葉有種奇特的偏好,楚逸醒悟了過來,看著小妮子一手捏著茶杯的底座,一手緩慢地品味著茶水,優雅的簡直好像是在做禮儀規範課程,比起後世只知道可樂和鮮橙多的新一代,這種情形更讓楚逸看的舒心。
「喀秋莎。」
小妮子優雅的放下杯子,抿著嘴巴轉過頭,柳眉一挑,做出了一副很可愛的疑惑表情。
看著房間有些凌亂的樣子,楚逸想想是應該讓服務員好好把這裡打掃一遍了,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楚逸不知道小妮子的身世,一位穿著紅色連衣裙的精靈一般的外國女孩突然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讓自己領回去,而有一天,他突然現這個女孩不是女孩,而是一個看上去實際年齡與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少女,而這個少女背後似乎還有著故事,這貌似更像是在讀《讀者》裡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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