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國的目光都聚集在這次波及全國的特大洪水之時,整個東南亞的金融局勢再起波瀾,自九七年開始橫掃整個東南亞市場的以索羅斯為的國際金融炒家,再度回師東南亞.
1998年初,印尼金融風暴再起,面對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為印尼開出的藥方未能取得預期效果。2月11日,印尼政府宣佈將實行印尼盾與美元保持固定匯率的聯繫匯率制,以穩定印尼盾。此舉遭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美國、西歐的一致反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揚言將撤回對印尼的援助。印尼陷入政治經濟大危機。2月16日,印尼盾同美元比價跌破1oooo︰1。受其影響,東南亞匯市再起波瀾,新元、馬幣、泰銖、菲律賓比索等紛紛下跌。直到4月8日印尼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就一份新的經濟改革方案達成協議,東南亞匯市才暫告平靜。
同時,因為先前1997年爆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使得與之關係密切的日本經濟陷入困境。日元匯率從1997年六月底的115日元兌1美元跌至1998年4月初的133日元兌1美元;5、六月間,日元匯率一路下跌,一度接近15o日元兌1美元的關口。隨著日元的大幅貶值,國際金融形勢更加不明朗,亞洲金融危機繼續深化。
隨著動盪的持續加大,加上在去年金融動盪中,東南亞各國的經濟遭到嚴重打擊,這次金融危機的範圍和效果對於還未走出金融危機影音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剛剛喘氣勉強維持的各國局勢一下間開始分崩離析,整個東南亞以至於東亞的局勢開始動盪起來。
而隨著這一陣金融動盪的不斷擴散,敏感的人都注意到了今年的金融危機似乎就像是去年的翻版,隨著東南亞危機的大動盪,這次金融危機很可能如同去年一樣,波及到剛剛回歸祖國的香港,而幾乎大多數的人都確信,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在這兩個月中,楚逸終於從小學畢業了,其實自從教育改革深化以後,三山市的小學升初中考試已經變為了形式。
在楚逸的記憶裡,這次金融危機的震盪遠遠還不如表面這麼簡單,即使在後世,對於這場危機的具體時間界定上還有爭議,一部分人認為這次危機爆於一九九七年,所以應該以九七年作為起始點,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這次危機的爆,無論是在規模上還是地域上,真正達到高潮應該是在九八年,然而,無論是九七年還是九八年,這次危機帶給整個東南亞乃至於整個亞洲大6的影響以致即使是十年後都無法平息,不僅是東南亞三十年的快繁榮時期徹底崩盤,同時,在東亞,好不容易從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經濟大泡沫破滅復甦過來的日本經濟重新被打回原形,而韓國的經濟更是瀕於破產,一時間,整個亞洲談金融色變。
陽光和煦,萬里晴空皆是一片湛藍,雖說離著海邊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空氣中仍舊帶著濃濃的鹹濕氣息,而在一片藍天白雲之下,一眼望去的繁茂草地顯然是經過精心的修整,青草簡短而又密實,人走在草地上,似乎都能通過腳下小草爆出的驚人彈力而感受到夏天裡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作為粵東國投的一項重點投資項目,眼前的這片高爾夫別墅區在意識上的確走在這個時代的前列,如果不是因為經濟危機的影響,這片別墅區的開商也不會白白將這塊地方割讓給粵東國投。
走出高爾夫草地,映入眼簾的是一幢花園式的洋房,說不上是富麗堂皇,反而在鬱鬱蔥蔥的林木間透著幾分秀氣,草場的開闊到了這個時候頓時一收,變化的很快但這種格調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很順暢,可見是下了一番心思。
這片高爾夫別墅區別粵東國投收回了以後,就成為了粵東國投給度假高層領導的休假區,衛辰東帶著楚逸和楚臨安參觀了高爾夫球場後,三個人又慢慢地走回別墅。
楚逸知道今天能被衛辰東帶到這種很私人的地方純粹就是范東平的功勞,就在那件事情以後,小叔楚臨安很容易地在粵東國投得到了貸款,事情的前因後果很容易想像地出來。
那件事情給楚逸帶來的影響甚至遠遠的大於他自己所想像的,原本以為自己年紀還想,在起點上雖然不說趕上了那個人,但至少憑著自己的先知先覺,在起點上差的並不遠,可是當事情生以後,才驚醒,理想中的優勢遠遠不如自己真正得到的,所以當提說小叔楚臨安要回到粵東以後,趁著暑假硬是留下一封信以後偷偷跟著小叔楚臨安來到了粵東。
斟酌了幾下以後,楚逸覺得自己必須率先開口:「其實早在九六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經濟學家莫裡斯.戈爾茨坦就曾預言:在東南亞諸國,各國貨幣正經受著四面八方的衝擊,有可能爆金融危機。尤其是泰國,危險的因素更多,更易受到國際游資的衝擊,生金融動盪。但戈爾茨坦的預言並未引起東南亞各國的重視,反而引起反感。東南亞各國仍陶醉於自己所創造的經濟奇跡。」
衛辰東其實是一個很擅長言辭的人,楚逸來到粵東以後,第一時間就要求小叔楚臨安安排了這次拜訪,想不到衛辰東也很積極,見面之後,三言兩語下來,反倒是小叔楚臨安沒怎麼說話,都變作了楚逸和衛辰東兩人在談話,談話的內容也比較空泛,剛剛正好聊到了去年開始的金融危機。
談了大概半個小時,時間不長,但是內容涉及到了很多常人不太注意的方方面面,衛辰東早已熟悉了楚逸的老成,這個時候雖然還是掩飾不住驚訝,但已經能夠壓住心中的好奇,淡淡地笑道:「經濟學家們的話就同古代謀士的計策,說中了是他們先知先覺,說錯了一句失算了事,資本市場要是完全按照他們的話去做,恐怕這個世界的金融體系早就崩潰了。「
「莫裡斯.戈爾茨坦並不是第一次談論起這個話題的人,更早以前就已經有人指出了這一點,索羅斯進攻東南亞的金融市場也不僅僅只是去年,就比如說早在九三年,索羅斯就打過馬來西亞的主意,結果在馬哈蒂爾的強制手段之下,鎩羽而歸。「
楚逸笑了一下,九三年的時候,索羅斯就想過從東南亞撈上一筆,可惜很被當時的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的激烈手段弄得鎩羽而歸,對於衛辰東這種老於世故的人,自己仗著年輕故作幾幅老態,顯然不能打動他,所以也不急,笑著說道:「正是因為索羅斯的鎩羽而歸,才使得東南亞各國更加放鬆了警惕,非但沒有抓緊時間改善本國的金融提及,反而不斷地把泡沫吹大。」
說著話,三個人就走進了一處開放式別墅內的花園裡,幾名工作人員把三個人引了進去,衛辰東說道:「在一片利好的消息之下,人們通常很容易放鬆警惕,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東南亞的經濟騰飛了將近二十年,聰明一點的人會在之前離開,而聰明的投機者則會在其中尋找機會,不可否認,索羅斯是後一種。」
被工作人員帶入花園中,三個人選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潔白的桌面上已經放上了幾杯飲料,衛辰東伸手示意楚逸和楚臨安隨意之後,繼續道:「直到現在為止,他做的十分成功,拋開道德的角度,我個人可以說還是他的崇拜者。」
楚逸話題一轉,說道:「索羅斯說過,金融之下無道德,有的只是規則,國際金融炒家今年的方式幾乎是翻版去年,不知道衛叔叔是怎麼看的。」
衛辰東微笑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楚逸知道對方是在等待自己繼續闡述,說道:「從去年年中港幣失利後,十月開始到現在,國際炒家在香港股、匯、期三市上下手,前三次均獲暴利,話說事不過三,然而一旦這個三突破了,那就必然會有第四次。」
衛辰東這個時候眼睛突然一亮,如果前面還只是孩子的故作老成,那這次帶有明顯預言式的話語就有點意思了,情況顯然同自己收到的消息差不多。
「國際炒家再次通過對沖基金,接連不斷地狙擊港幣,以推高拆息和利率。以我來看,很明顯,他們對港幣進行的只是表面的進攻,股市和期市才是真正的主攻目標,聲東擊西是索羅斯投機活動的一貫手段。」
衛辰東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稍微知道點金融知識的人都知道其中的道理,不過話居然是從一個小孩子的嘴裡說出,那就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因為光光是前面楚逸能夠說出國際炒家一共獲利三次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看清的,而現在,楚逸甚至居然明確了他們的真正目的,要知道,現在香港的金融局勢越緊張,很多專業的金融人士都在猜測國際炒家們的真正目的,然而通通都摸不著其中的脈搏,搞得人心惶惶,要是知道此刻自己面前這位還不滿十四歲的孩子就能夠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估計都得跌破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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