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如果說前面青年還能夠保持自己有限度地遊戲心態,那麼這最後一句就完全彷彿是踩上了青年的狐狸尾巴,青年氣急敗壞地理也不理楚逸,顧不得疼痛,突然竄了起來,直衝沖地跑到三個巡警面前,三言兩語下來之後,幾個巡警看著楚逸的目光雖然還有懷疑,就已經帶上了幾絲嚴肅
沒有電視劇中的那句「對不起,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巡警負責走去查看小破孩的傷勢,而另外兩個巡警則是乾脆地一人一手地把楚逸按住,冰涼地手銬不由分說地拷在了楚逸的手腕上,根本沒有關眼前這個小孩是否有這個必要。
看見楚逸被警察一人一手地抓住,身體死死地按了下去,青年那種儒雅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斜眼見著花容失色的王璐以及一臉憎恨的范玥兒,青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只不過臉頰上的疼痛讓他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一下,這時候由於警察的到來,周圍的行人終於圍上了不少,那名負責查看小破孩的巡警回頭朝著同事輕鬆的搖搖頭,示意沒事,青年走到楚逸身前笑道:「現在開始你會知道我說的那兩個後悔,沒有一個是笑話,而現在只是第一個。「
王璐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和范玥兒兩人只不過是想趁著中午的時間為班裡買點期末考試的獎品,居然會遇上這種事情,此刻見到楚逸還被警察拷了起來,準備帶回警察局,扶好范玥兒,隻身擋在了路中間。
「你們不能帶楚逸走!是那個人先動手的!」小妮子一臉地認真,白皙如哥窯乳瓷的面龐因為怒氣而宛若抹上了晚霞,只是很單純地想著,明明是對方先動的手,為什麼這些現在警察卻反而要把楚逸給銬起來,就算是真的要銬,那雙方至少也要一樣的。
「小丫頭,我剛剛和那小子說的話,你沒聽見?這個世界沒有童話!」青年冷冷地一笑,剛剛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一個小孩子給弄得那麼狼狽,然而這一切很快就會扳回來,只不過當青年看見躺在地上痛哭的小破孩,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厭煩,家裡的長輩指不定要因為這個向自己火了。
楚逸小的時候一直認為公安局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當然,現在算起來他的年紀也不大,不過這種神聖感很虛幻地說在很多年前(很多年後?)已經當然無存,只不過當自己被烤著手銬栓在審訊室裡扶手上的時候,楚逸還真的體會了一把進局子的感受。
小破孩被送進了醫院,楚逸知道對方肯定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當看見安西區公安分局局長和青年交談幾句之後,面色不好滴望著自己點點頭後,那些莫須有的美好幻想全都被楚逸拋在了腦後。
「這個問題很嚴重!」青年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仍舊擺出了出場時的風輕雲淡,看也不看楚逸,一臉不羈地說道:「大街上就有小流氓敢當街行兇,連領導家屬也隨意毆打,在我的映像中三山市的治安應該不是這麼差勁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看著兩個站在審訊室的警察同局長目光交接後心領神會的表情,用一種完全是看待犯罪嫌疑人的目光看待自己,楚逸就知道事情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一個說不上來的太子黨如今就能夠這樣對付自己,那麼那個人呢?當初要不是林義軍仗義執言,把矛頭轉到了林家,自己又會遇到多大的麻煩?
以楚逸的年紀還有這次事的性質,根本就用不著送進審訊室,儘管楚逸先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當自己一手被拷在了審訊室的椅子上,被兩個成年人當做犯人一般對待的時候,還是在心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我不管你們怎麼做,但我認為這不只是一個治安事件,至少不應該是一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就可以敷衍的。」青年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時候才貌似施捨地俯視著楚逸,「雖然這小子是未成年人,不過這次事件的性質極其惡劣,我想你們辦事的方法應該會不一樣,其實你們警察也很辛苦,碰上一些刁民鬧事,手段過激一點還是可以的。」
兩名刑警中其中那名年歲較大的聽到青年這不陰不陽的一句話,一對劍眉頓時聚成了倒八字,但最後還是壓了下來,思想激烈掙扎了一番之後,想到自己的前途,還是認命地點著頭,倒是那名年紀小的,看起來涉世未深,涵養的功夫顯然不夠,聽完這話之後,雖然臉上的怒氣掩飾不住,不過還是聰明地低下頭,乾脆莫不出聲,只是攥著手中的筆。
老刑警看見身旁的刑警那個樣子,小聲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年青刑警緩緩點了下頭,走出了審訊室。
青年一點都沒有關注那兩個刑警的動向,早就料定吃苦頭的大戲要放在後面,看著楚逸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一般孩子害怕的表情,覺得很不滿意,拉下臉皮,聲色俱厲地說道:「臭小子,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你不是愛數數嗎?這是我第三次說這個詞,你要記得!」
楚逸懶得和這個以紈褲為榮的青年廢話,沒算錯的話,王璐和范玥兒兩個小妮子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但是父親楚臨海出差,小叔又去見了衛辰南,家裡竟然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兩個小妮子回去,必然先是找自己的父母,王濤是個斯文人,倒還好說話,但是范玥兒的父親豈是好相與的人?
想到這點,楚逸才把目光放在了青年身上,他根本就懶得打聽這個傢伙的名字,劉家的驕橫跋扈是出了名的,不過全是仗著家裡那個市委副書記。
年青的刑警出去了一會,又靜悄悄地走了進來,同樣小聲地在老刑警耳邊說了幾句後,兩個刑警乾脆就坐在那,等著青年在那裡自說自話,一點主動性都沒有。
見楚逸面色有所鬆動,青年以為楚逸是害怕了,臉上的嘲諷意味更重了,接著威脅到道:「這只是第一步,等你進了看守所,你就會知道地獄不止一層!」
「那你說地獄有幾層?」一個陰冷的聲音不時傳來,楚逸頗為驚訝地看著出現在審訊室門口的那個身影,想著對方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出現在門口並不是別人,正是劉安平,王璐和范玥兒的確是回去了,不過下了公交車後,兩人就分開了,范玥兒先跑了回去,王璐則是直接找到了張老師,張若若聽完事情的大概,一聽楚逸被公安局抓了進去,情急之下只好打了一個電話給了劉安平。
「堂哥?!」青年一見到劉安平,頓時大驚失色,儘管臉上的慌張很快了壓了下來,但是背在身後的兩隻手使勁地反覆搓著,著實把他的色厲內荏給表現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這次來了三山居然懂得了以上位者的口氣說話,看來你還真是進步了,言辭上果然沒有以前那麼粗俗。」劉安平仍舊帶著那副金絲眼鏡,陰鷙的笑容還是讓人感到不舒服,但對像絕對不是楚逸。
「平少!」兩個刑警顯然是認識劉安平,並且一點也不吃驚對方的到來,都站了起來同劉安平打了一個招呼。
劉安平點了點頭,溫聲笑道:「家裡有些人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名刑警笑笑沒有說話,人家的家事也不願意參合,走出了審訊室把門關上,倒是青年情急之下慌忙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指著楚逸說道:「堂哥,這小子把劉遠給打傷了!」
「小傢伙,我們又見面了。」劉安平壓根不想理青年,本來就是被張若若一個電話給叫來的,以為只是一件小事,但一看到對方居然是自己的家人,臉色分外的陰沉,但看到楚逸還是笑道:「雖說我也不喜歡我的那個侄兒,但是你也不應該打傷他的,這次要是幫了你,家裡的老爺子少不了說我是吃裡爬外,對你的張老師也不好。」
劉安平無謂地搖搖頭,對著青年說道:「既然事做了,你就乾脆點想辦法把事情做圓,反正別讓我聽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我要提醒你,三山這裡不是你家,要是再有下次,你休想家裡會出面!」
「知,知道了。」青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想劉安平都知道了,問道:「伯父那裡?」
劉安平嘴角泛起嘲弄:「都這個時候了,你父親都沒時間,老爺子哪有空管這個閒事。」
青年暗自鬆了一口氣,盯著楚逸一臉陰狠,道:「堂哥放心,我絕對會讓這小子以後不敢說話!」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忌到安穩坐在椅子上的楚逸,這種當著別人面不在意而決定別人未來的事情在劉家的兩人眼裡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吩咐完了,劉安平也沒有意思繼續留下去,看著楚逸,想起這個小傢伙幾天前說自己不是好人的樣子,想想還真是有點像征意義,皺眉道:「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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