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璐還是很開心地收下了楚逸的禮物,馬上把卡戴到了頭上,還笑吟吟地問著葉香英漂不漂亮,但是楚逸看到那些女生不屑的表情,知道今晚後,這些人估計會在王璐耳邊叨叨個不停,王璐估計也很為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卡蠻漂亮的呀。」葉香英笑瞇瞇地說道,還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稱讚著,而王璐也開心地朝著楚逸眨了眨眼睛。
楚逸雖然不在意孩子們的看法,不過讓王璐為難的事情他是不想的,嘴上笑呵呵地說道:「其實這不算是生日禮物,只是覺得好看才買的。」心中卻在想著辦法,一邊同王璐說著話,一邊左右地看著。
「還有?」王璐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楚逸今天失蹤她就知道是為自己去買禮物了,所以才會急忙冒雨去找他,不僅是王璐,就連葉香英和幾個同學都有點不相信。
「嗯。」楚逸看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心裡大定,臉上依舊笑著說道:「等吃完蛋糕後,我就把禮物拿出來。」
如果說王璐一開始還不相信,聽到楚逸這麼一說立刻就定下心,甜甜地一笑,歡快地點頭。
「好了好了,吃蛋糕吧。」葉香英出來打了圓場,小孩子們送禮物她根本就沒多放在心上,楚逸和林義軍的那些小動作哪能瞞過她的眼睛。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隨著稚嫩的吟唱聲音,歡樂,喜笑的氣氛又漸漸地洋溢了起來,少年的心思也就是一下的事情,所有人立刻都把剛剛禮物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漆黑的房屋中,圓桌中央那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十二顆七色的生日蠟燭閃著熒熒的火光,王璐閉著眼睛,細嫩的柔荑抱在一起抵著下巴,長長的睫毛彎曲抖動,口中默默地念著含糊的句子。
「許好了。」王璐嘻嘻一笑,甜美的美容在燭光下尤為紅潤,猶如一個鮮紅可口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地笑鬧著問道:「許了什麼願?」
王路微微低下頭,羞澀地搖了搖頭,但是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透過微弱的燭火偷偷地瞄了一眼楚逸,然後又一觸即逝。
「我說逸子,你真的有禮物?」趁著葉香英去廚房拿水果的時間,林義軍背對著幾個女生小聲地問道,一邊還用手不知道口袋裡掏著些什麼,好不容易在黑燈瞎火裡偷偷往楚逸的手裡塞了一團東西,楚逸捏開手一看,是幾張一元,五元的鈔票。
見到楚逸有些意外地盯了自己一眼,林義軍嘿嘿一笑:「就帶了了這麼多,你小子等等出去買一個大禮袋估計也夠了。」
楚逸心中感動,看著林義軍那副白瘦的樣子,往事的一幕幕又自然而然地湧了出來。一個清麗的身影彷彿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穎姿,你,現在還好嗎?
在大學渾渾噩噩的四年,如果不是那個外表堅強內心細膩的女孩,那麼自己的生活可能還要更糟糕,可是當時的自己腦中只有王璐而忽略了她。
而當時同樣還在上大學的林義軍知道了那件事情後,帶著二十多個人千里迢迢地坐火車要找那個人拚命,這件事情甚至鬧到了省裡,而無論怎樣,自己遇到了多大的壓力,那個女孩始終都在默默地陪著自己,不會說話,只會小心翼翼地拉著自己的手,堅定而溫暖。
可是……
「逸子,怎麼了?」林義軍疑惑地看著楚逸。
楚逸默不作聲地拿著椅子移到了電視機前,朝著林義軍眨了眨眼:「看見牆上那個東西了嗎?幫我拿過來。」
林義軍順著楚逸眼睛斜瞄的方向看過去,牆上掛著一個吉他,王路和幾個女生一齊把十二根蠟燭一一吹滅,這個時候男生是不許插手的,林義軍悄悄摸摸地幫楚逸把吉他拿了下來,遞給楚逸。
「許完願了吧。」葉香英從廚房走了出來,一手端著個果盤,將客廳的等重新打開。
幾個女生歡鬧了一陣,這才把注意轉到男生的身上,看見楚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拿著一個吉他,坐在了電視機地前面。
楚逸朝著葉香英一笑:「阿姨,借你家吉他用用。」
「哦?你會彈這個?」葉香英微微頷,把果盤放到桌上,一邊幫王路理了理有些凌亂的劉海,笑道:「小逸,還會彈吉他?」
「嗯。」楚逸點了點頭,吉他這東西既容易也難,主要是看你有沒有這個功夫,楚逸大學時候為了排解煩惱狠心學了一年,而與自己完全不同系的穎姿也是因為這個才得以認識的。
楚逸抱著略顯沉重的吉他,相對於現在的體格來說,吉他的體積閒的有些笨重,楚逸輕輕撥動了幾下琴弦,調了調音色,偏頭看向盯著自己的王璐,小妮子此刻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在金錢還不是談戀愛唯一殺手鑭的時代,音樂往往都充當那支看不見的丘比特之箭,高雅一點的就玩鋼琴吸引淑女貴婦,低俗一點就玩口哨調戲調戲小太妹,不過殊途同歸,楚逸玩吉他的時候雖然沒想去招蜂引蝶,不過還是有許多大學女生自己找上了門來,惹得同寢室的兄弟紛紛改作樂隊。
「小學籬芭旁的蒲公英,
是記憶裡有味道的風景,
午睡操場傳來蟬的聲音,
多少年後也還是很好聽……
將願望折紙飛機寄成信,
因為我們等不到那流星,
認真投決定命運的硬幣,
卻不知道到底能去哪裡……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清晰打過勾的我相信,
說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堅持的任性……
在走廊上罰站打手心
我們卻注意窗邊的蜻蜓
我去到哪裡你都跟很緊
很多的夢在等待著進行……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真心,
與你聊不完的曾經,
而我已經分不清,
你是友情還是錯過的愛情。」
伴隨著楚逸悠揚婉轉的歌聲,周傑倫2oo8年出版的《蒲公英的約定》提前十年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楚逸本人雖然對於周傑倫的嘻哈和藍調謝敬不敏,但是這由周傑倫和方文山這對黃金組合一同詮釋的歌曲,楚逸認為的確是被賦予了深厚的感情。
至少,其中曲調中那種彷徨,頹然,被方文山刻骨三分的歌詞完全渲染,帶著一絲淡雅不經意間的哀傷,透著一點懵懂有些幼稚的回憶,縱然被社會磨光了稜角,但是楚逸在後世每每聽到後都會有一絲感慨。
而觸了楚逸心中那根隱藏在最深處的心弦也隨著節奏被輕輕撩動,王璐,穎姿,前世自己辜負的兩個女人漸漸重合在了一起,楚逸的眼睛慢慢地濕潤著,曲調中那種散出的淡淡哀傷不由地感染著客廳裡的所有人,就連葉香英似乎也像是沉入了回憶,臉上的笑容被一種悵然若失的表情所取代。
一曲畢了,楚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眶不覺間已經是輕霧瀰漫,眨了眨濕潤的雙眼才覺客廳裡靜得有些詭異。
幾個女生全都怔怔地盯著楚逸,眼中那種震驚以及不可言喻的沉醉毫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王路一臉幸福地望著手抱著吉他的楚逸,清亮的大眼睛灼灼亮,嘴角那彎曲的弧度完全掩飾不住,就連葉香英這個時候也是一副驚訝帶著讚賞地表情,不過很快就轉頭看向王璐,見到小妮子那因激動而攥緊的小拳頭,苦笑地搖了搖頭。
還是林義軍最先打破了安靜,一下跳了起來,按住楚逸的雙肩,大聲咋呼道:「我說逸子,你真會彈吉他啊!」
「不對不對,這歌我可從來沒有聽過,小齊好像沒出新歌啊!」
楚逸看著林義軍那副表情,不由地莞爾一笑,又看見其他人被林義軍一提醒也是一副疑惑的申請,笑道:「應該是沒有,我瞎彈的。」
「瞎彈的?!」林義軍往楚逸的肩上打了一拳,裝作被打敗的樣子氣憤道:「天啊,我怎麼就瞎彈不出來!」
沒有去管林義軍那裝神弄鬼地鳥語,楚逸看著一臉嫣紅的王璐,說道:「王璐,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認為剽竊這歌也很牛b)
幾個女生聽到楚逸說話,再加上前面林義軍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看楚逸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小女生們眼見一個個都略帶羨慕以及絲絲妒忌地瞧著王璐,反而沒有先前那種振奮的感覺,隱隱地透著一股子酸味。
王璐心裡早就被巨大的幸福所溢滿,白皙的肌膚泛著青春的粉紅色,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著,仔細地盯了楚逸半天才羞澀地低頭,輕輕地像是蚊吟一樣呢喃幾乎讓人聽不著,只是口型分明就是「謝謝」。
看著眼前這些女生僅僅因為自己的一歌就興奮成這樣,楚逸心中暗笑,幸虧現在是九八年,要是放在十年後,什麼彈琴唱曲,統統滾蛋,砸上一疊紅色的鈔票就一切搞定,談戀愛基本享受不到這種純樸的氛圍,與其說是享受更不如說是燒錢,哪像現在一把吉他就能吸引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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