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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6章 后土(下) 文 / 風彩

    一時間風綵頭暈目眩,不過有過幾次經驗的風彩勉強還能接受。

    小時候,她接受了精靈的千年記憶,之後,她開始習慣和五行蓮精的精神交流。

    精靈的千年記憶就不用說了,那是多麼龐大的信息量啊!但還是被風彩接受了,雖然有紫竹林這溫暖的幫助。

    而和五行蓮精的精神交流,那就是純粹的實力。

    最初的時候,風彩和五行蓮精的精神交流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五行蓮精傳遞的信息很多都沒有選擇性的,它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精簡,也不知道什麼叫正確答案。

    它總是把它認為有用的一股腦兒的全部傳送給風彩,於是風彩就不得不接受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大堆有用和沒用信息的事實。

    在這一次次的大信息量的衝擊鍛煉之中,風彩對於信息的接受能力得到了極大地提升。

    有的時候風彩都覺得,她現在有能力再次接受一次千年記憶的衝擊,而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風彩認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精靈的千年記憶可是可遇不可求,哪裡還能遇到!

    可世上的事從來沒有絕對,她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未必就不能生,風彩今天第二次知道了這句話的真意。

    她居然真的第二次得到了龐大到不可思議的記憶,而且這記憶的時間比風彩猜想的千年還要久遠,甚至有萬年,乃至更久遠。

    只是這她記憶的存在對時間的概念實在模糊,以致風彩法確定她到底得到了多久的記憶。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時間真的很久,而信息量也真的很大。

    這大量的信息包含了傳輸這信息之「人」的生平,但更多的是它對陣法的研究——那是海量的陣法研究資料,風彩幾乎迷失其中。

    考驗風彩的時候到了,風彩的撫琴的手已經停下,她探出體外的精神力瞬間全部收回,此時的她所有的精力都在消化整理剛剛得到的龐大信息,那是和精靈千年記憶相差彷彿的信息量。

    時間,似乎追溯到遠古,神奇的神仙時代。

    似乎有神,似乎有仙,似乎有妖,也似乎有精,但確定有了一塊特殊的土壤。這塊特殊的土壤有著風彩熟悉的氣息,就是她所沉醉的母愛的溫暖。

    風彩知道,這就是那溫暖氣息的來源。

    土壤在那個時候沒有什麼靈智,但有朦朧的感覺。

    它被人,也許是仙,又或者是神撿到,接著被埋在了一處山谷。之後,山谷內被設置了一個大型陣法,其上佈置了大量的藥田,於是它徹底和整個世界絕緣。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裡,陣法提供了大量的靈氣供它吸收,而它也本能地吸收靈氣強化自身本源。可惜的是,山谷內施加的大陣也在同步抽取它的本源用於藥田里藥材的生長,讓它的強化沒有任何意義。

    在一次次本能地吸收和抽取之間,時間慢慢流逝,一切都在改變,而它似乎永遠不變。

    時間在慢慢流逝,它其實並不知道時間是什麼,也不知道寂寞為何物,更不知道什麼是情緒,自然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它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大陣之下,看著世間變幻。

    其實它所謂的世間極小,也就是它能感受到了陣法之內的世界。

    在時間的偉力面前,在滄海桑田的變換之後,它所埋之處的陣法正在一點點地削弱,而它的靈智也在逐漸開啟成長。

    它開始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據說,好奇是智慧的源泉。由此,它才算是真正擁有了靈智。

    但擁有了靈智的它並不能知道太多,因為已經被大大削弱的陣法還是阻擋了它的求知。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它開始和陣法不眠不休的戰鬥它是不需要睡覺的。說是戰鬥,其實只是它單方面的挑戰,而且還不是正面挑戰。

    它的力量太弱小了,在吸收和抽取的循環之間,它的本源增強的不多。即便陣法在時間偉力之下慢慢削弱,使得它能保留更多的本源,但它本源的增強實在緩慢,因此它還是沒有實力和大型陣法正面衝突。

    既然正面不行,那就曲線救國,於是它開始想辦法繞過陣法。

    它的精神力風彩的說法開始一次次地試探陣法,繼而慢慢瞭解陣法,從而尋找陣法本身的疏漏,最終讓精神力從這疏漏之中滲透出去。

    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完美,陣法也不例外。

    加持在山谷裡的陣法最大的作用是為其提供天地靈氣從而增加其本源,同時又吸收其本源作為陣法之上的藥田之用。

    因此,這個陣法儘管很是龐大,但在防禦能力上並不算太突出,這給了它可乘之機。

    在漫長到它都不知道具體時間的長期鏖戰之後,它終於把精神力滲透出了大陣。它這才知道,它原來所處的山谷已經變成了高山。而山谷內存在的,依賴它本源之力生長的龐大藥田也早就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紫竹林。

    當然,在最初的時候,它並不知道這紫竹林有多大,它能看到的不過是周邊的一點點地方而已。

    這巨大的紫竹林就生長在當年的藥田之上,完全取代了藥田來吸收它的本源之力,因此生長得極好。

    它的本源之力天生就有滋養萬物的能力,因此這片紫竹林被它滋養得比繁茂,成為了這塊土地唯一的霸主。其它的植物要不就是消失,要不就只能依托其生長。

    對此它是不在乎的,被吸收走的本源之力已經不屬於它了,被誰用都是用,所謂的。

    但它很快現了一點,它似乎能夠控制這紫竹林。

    它不知道為什麼,猜測之下覺得應該是因為這紫竹林吸收了太多的它的本源之力,從本能上認同了它的存在。

    對於這個它其實是所謂的,但對於能看到和地下陣法之內不同的世界,它的心裡湧起了淡淡的興奮。

    這淡淡的興奮在它漫長的歲月裡還是初次出現,讓它感覺非常新鮮。

    不過新鮮總會過去,很快其實是很久它熟悉了這片紫竹林的一切。同時,它還現了一個問題,它的精神力不能出紫竹林。

    更不妙的是,紫竹林的規模似乎是固定的,居然限制在陣法的範圍之內,不再擴大。

    這真的一個巨大的悲劇——即便它還不知道什麼是悲劇,它是剛出與世隔絕的狼穴,又入了沒有什麼希望的虎口。

    不過,它並不氣餒,而它也沒有氣餒的情緒。

    當年它能用數的時間來突破限制它的陣法,現在它也有足夠的時間「走」出紫竹林。

    然而,還不等它走出紫竹林,有人先走了進來。

    這走進紫竹林的人和當年把它困在大陣之下的人長得挺像,其實這像也就是因為他們都是人類而已。

    在它看來,人類其實都長得一個模樣。何況,當年那個把它埋在山谷裡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它其實已經忘記了。

    可忘記歸忘記,有一種情緒早就在它的心裡滋長,那是一種叫做遷怒的情緒。於是紫竹林變成了雲霧繚繞,幾乎法通行的小迷境。

    這種小手段對於它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和大陣糾纏了這麼多年,它對陣法的瞭解是極深的,讓依托陣法而生,又完全聽它命令的紫竹林揮點陣法的威力根本不在話下。

    如此,紫竹林又安靜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期間有人進進出出,但最終都在陣法的作用下繞出了紫竹林。

    再後來紫竹林就變成了禁區,幾乎沒有了人煙。其實這個時候,紫竹林早就恢復了原狀,紫竹林所揮的迷陣功效已經被它消除了。

    但人們不知道這些,於是紫竹林一直寂靜。如此,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直到急需藥材的風老人的到來。

    風老人的到來,帶來了才六歲卻身患失魂症的風彩。

    在它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這對爺孫倆的時候,風彩的失魂症作了。這個時候,它與生俱來的能夠滋養萬物的能力揮了作用,風彩的精神力開始受到了它的滋養,於是失魂症症狀被減輕了不少。

    在滋養風彩精神力的同時,它現那小女孩居然擁有和以前那些人類不同的天賦。這個小女孩和自然非常親近,這種親近和它能滋潤萬物的特性不同,她似乎有和自然萬物溝通的能力。

    可惜的是,小女孩太小了,她根本法掌控這種能力。

    它的好奇心再次作,想要知道這個小女孩為什麼和其他人類不同,於是它決定允許這對祖孫留在紫竹林,也就有了爺孫倆在紫竹林的竹屋。

    風老人和風彩不知道,他們定居紫竹林的背後有這麼一個故事,他們就這麼在紫竹林安閒地定居了下來。

    其後,風彩開始修煉,成功擁有了精神力,溝通的能力變得更強。

    於是它想要和她溝通,可惜的是它的精神力還在承受陣法的限制,能伸出去的那部分實在太弱小了,硬生生被紫竹林內的木靈氣給比了下去。

    紫竹林的木靈氣和外界的木靈氣還是有區別的,因為那帶著它的本源之力。風彩在吸收了這種木靈氣之後,直接就走上了歧路,把木靈氣當成了它,於是他們相互錯過。

    之後,風彩在紫竹林停停走走,精神力也一直都在增長。但這種增長實在緩慢,還不足以分辨它和木靈氣的區別,也就法現它的存在。

    它以為,以這個小女孩的精神力增長度,以及精神力的強度,他們的溝通還要等待很久。不過它並不著急,它的時間是限的,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可在這天晚上,小女孩的精神力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爆開來,一種成神、成仙的信念讓她的精神力生了質的變化,驟然之間變得堅韌而舒展,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相逢。

    和萬年不能和人交流的五行蓮精一樣,它也一樣沒有什麼和人交流的經驗。它也是一股腦兒的把它的信息傳輸給了風彩,讓風彩再一次承受童年時候的遭遇。

    幸好,這個時候的風彩已經長大,她的靈魂也變得更加強韌,忍著不適把這海量的信息全盤接受。

    風彩沒有時間去整理海量的陣法信息,在稍稍平息了腦海中的腫脹之後,就和迫切等待的土壤開始了對話。

    「彩兒,我是后土!」這就是他們第一次的交流的全部內容。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后土的精神力再也法支持,直接縮回了陣法之內,甚至都沒有給風彩回應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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