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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0章 路 文 / 風彩

    掛著劍玄門和五蓮商會標誌的車隊在交納了不菲的養路費之後進入了黃風嶺。

    在黃風嶺比糟糕的山路上,車隊艱難地,不斷出呻吟之聲地慢慢前行。

    「就這破路,還交這麼貴的養路費,黃風嶺的人的養路費都用哪裡去了啊?」一個年輕的車隊成員費力地搬開擋路的大石,引著馬車慢慢的通過幾乎不能算路的山路,憤憤不平地叫道。

    「怎麼,你有什麼不滿的?」邊上和他一起搬石頭的中年車隊成員對於這樣的路況早就習以為常,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了。這麼貴的養路費,每天這麼多的人流量,每天加起來都不知道有多少錢。黃風嶺只要稍稍用一點在這條破路之上,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啊!」年輕人一臉的不爽。

    「你說的沒錯。黃風嶺只要拿出一點點的養路費就能把這條路修得非常好。」中年人笑吟吟地點頭贊同,但接著他突然語氣一變,一臉調侃地反問青年人,「但黃風嶺為什麼要修這條路?路好不好和黃風嶺有什麼關係,那不應該是官府的事情嗎?」

    「嗝……」年輕人被中年人的反問給噎了一下,確實,欽州路面上的路好不好,確實是官府的事情,和作為盜賊窩的黃風嶺一點關係都沒有。

    雖然被噎了一下,但年輕人沒有這麼容易認輸,於是道:「雖然說路是官府的事情,但民間修路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何況,這條路好了,黃風嶺也是有好處的。如果這條路好了,來這裡做生意的人肯定更多,黃風嶺不是也能得到更多的『養路費』了嗎!」

    在養路費這三個字上,年輕人非常憤然地加強了語氣。

    中年人聽了年輕人的話再次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過這次年輕人不會以為中年人是在贊同他。

    果然,中年人再次反問他:「黃風嶺是什麼?」

    年輕人一愣,給出了他認為最正確的答案:「盜賊窩。」

    「回答正確。」中年人還是一臉的讚許,接著問道,「那黃風嶺為什麼要把路修好?」

    年輕人覺得受到了愚弄,一臉不高興地道:「盜賊窩和修路有什麼關係,好的路明明能增加他們的收入的。」

    中年人看年輕人被他逗得有些急了,於是道:「沒錯,盜賊窩和修路是沒有關係,而且好的路也是能增加他們的收入。但你別忘記了,黃風嶺畢竟是盜賊窩,是要防著官府的。路修好了,商人好走了,管路派來剿滅的官兵也更容易進山了,這豈不是開門揖盜?現在,你覺得黃風嶺還要修路嗎?」

    「嗝……」年輕人再次被中年人的反問給噎住了。按照中年人的說法,黃風嶺還真的不能修路。

    和車隊闖蕩了幾年,年輕人也知道很多的常識。

    黃風嶺能夠在欽州成為一股不可輕辱的勢力,很大的憑借就是黃風嶺的地利,還有官府的不作為。

    更早以前,黃風嶺只有一些流寇,那個時候官府對黃風嶺的控制是非常嚴密的。但在這一百多年裡,官府對黃風嶺的控制力度越來越弱,等黃風嶺的勢力展起來之後才進行圍剿。

    但在黃風嶺的地利面前,都以失敗告終。

    黃風嶺內有著不少的耕地,能保證黃風嶺的食物自足。

    黃風嶺群山環繞,有大量進出黃風嶺的道路。這些道路雖然能夠進出黃風嶺,但每一條都有著極大的風險,如果沒有識途老馬的帶領,很容易就會進入死地。

    這死地,有些是沼澤,有些是絕地,有些是妖獸聚居點,各有各的危險。

    說那沼澤,開始行走在上面的時候和其它地面沒有任何區別,但在走了半途之後,卻會現整個地面都在下陷。

    又說那些絕地,有些會出現噴吐的火焰,有些會出現如刀的狂風,有些很容易山崩,有些則會水淹。

    至於妖獸聚居點的危險就更不要說了,完全就是死亡之地。

    而這還是不考慮黃風嶺中處不在的盜賊的情況,如果加上盜賊,官軍更是要雪上加霜。

    對於這些情況,只有在黃風嶺生活了十年以上的盜賊才能夠真正識別。哪些路段能走,哪些路段應該繞道,又哪些道路只能進,哪些道路只能出。哪些地方碰都不能碰,哪些地方又能帶敵人進入死地,等等等等。

    之後,也就是最近的十幾年,官府已經放棄了對黃風嶺的治理,完全交給了黃風嶺的盜賊打理了。

    當然這是一種默認的形式,想要官府拉下面子承認,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這種默認還隨時能變,真的出現機會的話,官府絕不會手軟的。

    對於黃風嶺來說,一條暢通阻的大路並不是必須存在的,沒有大路,群山之中彎彎繞繞的小路照樣能達到進出的目的。

    而有了一條直抵腹地的大路,它們就必須對這條大路重點佈防。一旦官府進剿,那黃風嶺唯一的選擇就只能和官府硬拚,這和盜賊靈活機動的戰鬥風格完全不相符。所以,完全不可取。

    何況,官府之所以強大,除了窮盡的人力之外,最強之處就在於他們的後勤裝備。

    憑著大量的兵力,憑著強出盜賊一大截的裝備,官府才能保證他們的優勢。

    但在進剿黃風嶺的時候,不管是人力還是物資裝備都不好用。太多的人進入黃風嶺九曲十八彎,又比危險的山區,除了多傷人命之外,就是增加後勤壓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而物資裝備,在黃風嶺的窮山惡水面前,也法大量運送進去。

    於是,官府圍剿黃風嶺的開始,總是浩浩蕩蕩。但在黃風嶺的地利面前,這種兵力優勢和裝備優勢完全法展開,最後都只能演變為精英部隊之間的戰鬥。

    可黃風嶺真的不缺乏精英,再有地利的幫助,黃風嶺和官府的較量從來沒有落於下風過,於是黃風嶺百年來一直屹立不倒,而且越壯大。

    因此,在黃風嶺中修建一條暢通阻的大路是絕對不行的。那不是在展黃風嶺,而是在自取滅亡。

    這樣行行走走就過了兩天。

    這兩天,車隊走的路不少,但幾乎都在繞圈,真正直線前進的距離也就只有山外的五分之一不到。

    期間,車隊見到了一些哨卡,也見到了一些山寨,更是遇到了一群準備出去劫掠的盜賊。

    但不管是遇見什麼,這些盜賊和車隊都是秋毫犯,而且看起來還相當友善。

    這讓一些沒有經歷過的人都感非常不習慣。

    終於在第三天中午,車隊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黃風嶺八山之一莫碭山。

    黃風嶺號稱「三天、八山、十六谷、三十二大寨,數小寨」,囊括了整個黃風嶺的勢力。

    三天,指的是沖天、平天、齊天三大寇的封號,是黃風嶺最強大的武力憑借。

    三大寇都是先天巔峰武者,手下大先天、小天武者不少,而一流武者、二流武者更是多不勝數。據說,除了三大寇本身是先天巔峰武者之外,還有先天巔峰武者隱藏其中。

    這個說法得到很多人的認同,因為這些年在欽州和欽州邊上的州因犯事而被追殺的不少大先天、先天巔峰武者都遁入了黃風嶺。

    在進入黃風嶺之後,他們沒有成為黃風嶺各大勢力的頭頭,而是消失得形蹤,完全人間蒸。

    追殺的人很多也進入了黃風嶺,但結果都是一所獲。雖然知道是被黃風嶺隱藏了起來,但卻找不到證據。

    毫疑問,這些被隱藏的高手都將是黃風嶺的後手之一。

    八山,指的是莫碭山、吉陽山、明丁山、黑石山、邴玉山、定風山、洪山、蕭山。

    這八山的山主至少都是大先天武者,他們和武林中門派之中的大先天武者有一個極大的區別,那就是戰鬥經驗極其豐富,戰鬥力直抵先天巔峰強者。

    他們的手下大先天高手和小先天高手也有一些,之下的非先天高手更是不少。

    在黃風嶺,號稱三天的三大寇和統稱八山的八大山主是絕對的頂尖力量。至於之下的十六谷和三十二寨,則是黃風嶺的中堅力量。

    而數零散分分佈的小寨,則是黃風嶺物資人員的集散地,是黃風嶺的有生和持續力量。

    這次五蓮商會來到莫碭山是來做生意的,商品是馬車之上的武器裝備。

    黃風嶺雖然有自己的兵器作坊,而且規模不小,但製作出來的武器裝備總是不夠用。實在是黃風嶺的戰鬥太頻繁,劫掠的消耗,盜賊之間、勢力之間的戰鬥消耗,讓黃風嶺永遠都缺少武器裝備。

    雖然官府默認了黃風嶺盜賊的存在,但官府對黃風嶺還是進行了比較嚴格的禁運和限制。疑,食物、鐵器、食鹽等都在受限之列。

    正因為受限,所以這些商品的利潤就高。欽州境內不知道多少勢力都在暗地裡和黃風嶺進行這方面的交易,從而得到高昂利潤,劍玄門疑是其中之一。

    在這個妖獸、野獸橫行的世界,官府確實是整個晉國名義和實際的統治者,但這種統治一般都體現在成規模的城鎮之中,之下數的鄉村,官府就顯得力不從心。大多數時候,都只能選擇讓這些鄉村自治。

    至於更加廣闊的野外,官府的勢力限接近於零。

    所以對於野外層出不窮的盜賊,只要不影響到官府的職能和威信,官府基本上都採取睜隻眼閉只眼的策略。

    黃風嶺之所以被多次圍剿,成為官府的眼中釘,是因為黃風嶺的地理位置太好。

    黃風嶺地處欽州北部偏東,靠近尚州和曇州。黃風嶺之內有不少適合居住的地方,但本身可以稱得上窮山惡水,可它的周邊卻有著兩個重要的產糧區。西面是欽州境內主要的產糧區,而北部和東部面對的則更加重要,是晉國最大的產糧區之一天澤平原。

    天澤平原有著最肥沃的黑土地,有著非常豐富的水利資源,一直以來都是晉國的大型糧倉。

    這樣重要的兩個產糧區的交匯點自然不會允許有這麼一個大型的賊窩存在,圍剿也就在所難免。

    前幾百年,黃風嶺雖然有盜賊出沒,但由於官府控制嚴厲,也只是小股流寇,完全不成氣候。但晉國正在一點點的腐朽,對於晉國的控制變得越來越差。黃風嶺在一百年裡慢慢展,到現在終於成了氣候,再也法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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