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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3章 拜師 文 / 風彩

    掌聲總會停下,激情總會釋放完畢,當夜幕降臨之後,一切都已經回到了平時的軌道。

    就在風彩順利晉級藍衣月級弟子的晚上,丙樓天字九號房裡並沒有因此而顯得興奮、熱鬧,反而顯得有些與往常不同的沉靜。

    這中沉靜和以往大家都在修煉內力或冥想的安靜不同,而是離別的愁緒。

    四年的基礎教育結束了,有人成功晉級,正式成為內門弟子,有人晉級失敗將要轉為外門弟子,也有人不甘心晉級失敗,不想從此和江湖緣,還準備繼續修煉,明年再參加晉級考試。

    不管是什麼想法,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這批一起生活學習了四年的同期弟子將要分崩離析,各奔前程了。

    這種愁緒在地、人字房表現的特別明顯,因為成功和失敗的差距一目瞭然。而天字房倒是顯得平淡一些,畢竟他們都通過晉級考核,都還留在劍玄門。

    天字九號房的四個人坐在大廳裡,沒有了往日高談闊論,顯得有些沉默。

    明天,她們就要正式拜師,到時候他們都將搬到師父的居處,開始正式的劍玄門內門弟子生涯。

    從此,她們就將告別這個生活了四年,在她們漸漸長大之後顯得擁擠的宿舍。在這一刻,這個已經看得有些麻木的宿舍突然變得溫馨了起來,她們現對此她們已經有了相當的感情。

    也許這感情並不完全是對宿舍,而是對即將到分別的室友的不捨。

    四年基礎教育讓她們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感情,尤其是在風彩決鬥之後的雙方和解的一年。

    這一年唐問柳因為風彩大大越自身的能力,放棄了潛在的敵意,從而刻意交好。世家子弟的教育在一刻馬上揮出力量,她的交際能力其實非常好,只要她放下她世家子弟的優越感。

    而寧曉玲在唐問柳的態度變化之後更是對風彩加力結好,作為商人之家出身的她非常清楚,一個強力的武者對她們家族的意義。

    商家雖然有雄厚的錢力,可這個世界錢並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對高來高去的江湖人來說,「錢」,很多時候反而是禍根。

    當然,商家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們同樣養了護院,並有官府、幫派的支持,同樣能保護自身的安全。

    不過,交好有前途的,有能力的江湖人一樣是他們必修的項目,這能讓他們和官府、幫派打交到的時候有更多的底氣。

    劍玄門內門弟子不管從哪一點上說,都算是有前途、有能力的江湖人,而風彩疑是最有前途的一個。

    至於姜紅葉更是不要說了,作為平民出身的她很清楚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的道理,對於交好師兄弟、師姐妹自然是不甘落後。

    在拜師之後,她們都將有各自的生活,這個宿舍不再是她們固定的據點,將有新進的師妹來居住,從此她們也不會再有每晚相對的時候。

    雖然她們都還在劍玄門生活,可以後見面的機會除了每日早上的晨練之外已經不多了。何況,藍衣弟子的晨練也是按照各長老為單位聚集的,她們除了打個招呼之外,並不能做更多的事情。

    至於之外的時間,想要相聚就更加的困難了。

    天玄山如此之大,天玄七十二峰各自妖嬈,其間又有數的洞天、丘陵、瀑布、樹林等等。各位長老因其所愛不同,都有各自的居所。他們分佈在天玄山不同的地方,甚至還有選擇五蓮山的四主峰之上——極個別。

    「紅葉、曉玲,你們的師父已經確定了沒有?」唐問柳打破了宿舍內的沉靜。

    「確定了。我的師父是李沮長老,而曉玲的師父則是風靜莎長老。」回答的是姜紅葉。

    雖然明天才是正式拜師的日子,不過這批表現出色的新晉藍衣弟子早就被劍玄門的各長老相中,分別挑選了合意的對象作為自己的徒弟。

    期間生的對傑出子弟的爭奪,還有新晉藍衣弟子對各長老的選擇、拜會、送禮就不必說了,反正是精彩紛呈,幾乎可以寫成一部小說。

    劍玄門的長老權利大小,教徒弟能力,以後前途等等都是這次師父選擇弟子,弟子選擇師父的參考。

    雖然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長老一方,可新晉弟子如果有手段,又有關係的話也能自己選擇心儀的師父。

    比如唐問柳,作為唐家子弟,她就擁有自己選擇師父的權利。

    「嗯,相當不錯。李沮長老是劍玄門正宗,是宗師陳流東掌門三弟子李定波一脈,這對紅葉以後再劍玄門的展有相當的好處。而且他的性格比較護短,對弟子相當照顧,教弟子的能力也不錯,相信紅葉你以後在劍玄門的日子會相當好。至於風靜莎長老雖然不是宗師一脈,但在劍玄門各長老中人面極廣,是關係最多的人之一,只要曉玲你能好好的討她歡心,相信不管對你還是對你家裡都會有很大幫助。」唐問柳的消息自然是四人中最靈通的,對這些長老的情況也最是瞭解。

    她三言兩語就讓姜紅葉和寧曉玲都放下了有些忐忑的心。雖然她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且她們也討論過,但得到消息最靈通的唐問柳的認同還是讓她們非常高興。

    「問柳,你呢?你家裡給你選好師父了沒有?」姜紅葉向唐問柳問道,四年的時間足夠她們對彼此瞭解到相當深的程度。

    唐問柳和她們不同,她們的拜師是不由自主的,是長老們的選擇。至於最終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是看運氣的——這次她們的運氣看來不錯,這和她們這次晉級考核中突出表現有很大關係。

    而唐問柳的選擇就非常多,唐家在劍玄門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為唐問柳選擇一個好的師父自然是容易的很。

    「已經定下來了。明天我將拜王真諭王長老為師,她是本門商堂的實權長老,同樣是陳流東宗師一脈,屬於他二弟子莫道塵。我跟著她除了武學上能有所成就之外,在經商管理上也能有所收穫。而且,我家裡也希望通過王長老得到一些商業上的便利。」唐問柳也沒有藏著揶著,把自己的情況,還有家族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現在彼此多瞭解一點,以後才能作出更正確的幫助。在以後的劍玄門,她們這些室友、同期弟子都是以後的重要關係,將在以後的人生揮巨大作用。

    三人的情況都說清楚了之後,她們都把目光對準了風彩。很明顯,都等著風彩說她的情況。

    「風彩,柳長老為你確定師父了沒有?葉、海、裴、蘇四位長老,到底是哪一位?」最終還是唐問柳開口問道,「其實不管是哪一位都不錯。當然,如果是葉鋒葉長老,那就最好了。他可是定業城城主,掌管著本門武事,是我們劍玄門真正的大拿。」

    風彩難得心虛地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在客廳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更加的明艷,讓唐問柳三人都看得呆。

    拜師的事情,風彩在一年前就知道答案,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三位室友。

    這是柳長老的要求,可隱瞞卻是她自己的選擇。在最後一年的相處裡,彼此是融洽的。雖然風彩的性子清冷,可她人的善意她還是能夠清楚的。這些善意雖然帶著一點點的功利,可卻實實在在讓風彩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比如來自異性的騷擾追求,現在已經很難進入她身邊,三位室友就幫她打了百分之九十九。

    又比如在劍法上的修煉,有了三人的陪練,讓她在修煉上更加得心應手。雖然這三位室友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可她們幫助的心意是真誠的。

    當三位室友都對她善意相待的時候,她卻選擇了隱瞞,這自然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柳長老已經幫我確定了,是葉鋒葉長老。」風彩終於揭開了謎底,也讓三人同時露出羨慕和微微震驚的神情。

    葉鋒長老在劍玄門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現年九十三歲,已經是大先天高手。九十三這個年紀對於大先天武者,而且是極大可能成就先天顛峰的人來說,還不過是壯年,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葉鋒長老的出身並不好,是柳長老在流民之中現的他,並把他帶回了劍玄門。

    據說當時的葉鋒長老餓得只剩下一口氣,也不知道柳長老是如何現他的天資卓越的。

    再看看現在葉鋒大先天武者,而且很有希望近期進入先天巔峰境界,也難怪柳長老的火眼金睛響徹欽州了。

    在劍玄門四年的基礎教育之後,他成為了劍玄門最耀眼的新星,因為他在四年基礎教育之後直接達到藍衣月級弟子。

    接著他的修為在同期弟子中一路領先,繼而很快過了前期,更前期弟子,最後連大了他一輩的長老也被他越,讓所有劍玄門高層興奮不已。

    從陳流東宗師投身晉**界,劍玄門弟子就有了投軍的傳統。當他在晉楚大戰刺殺楚亭堂,並讓晉國獲得此戰勝利之後,劍玄門就在晉國南方軍區站穩了腳跟。

    之後,劍玄門的不少弟子都以投身軍界為第一選擇。

    在晉國欽州戰區,劍玄門的勢力是相當龐大的。上下數代的經營,讓劍玄門弟子佔據了欽州戰區不少重要的職位。如果有一天劍玄門弟子突然全部退出欽州軍區,那欽州戰區可能根本不需要楚國進攻就直接跨掉。

    可以說,劍玄門弟子是欽州戰區軍事力量的支柱之一。

    由此,劍玄門也成為了楚國最痛恨的門派之一。

    葉鋒當時的選擇和大多數的劍玄門弟子一樣,他和一批劍玄門弟子一起從軍。在軍中,他一邊作戰,一邊隨著還在軍中的柳長老修煉武技。在一次次生死磨練之中突破武道極限,終於成就先天。那年,他才三十九歲。

    未到四十就成就先天,這在劍玄門同樣寥寥可數,他在門中的地位再次得到提升。

    而那個時候,經過多次對內、對外戰爭之後,他也成為軍中的重要將領,坐領一鎮之地。

    此鎮名位定業鎮,是晉國欽州的軍事重鎮。此鎮之所以重要,除了它地處邊境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是晉國南方最重要的鐵礦產區之一。

    葉鋒在定業鎮不但很好的抵禦了楚國的軍事進攻,而且他還是多次帶兵反擊,把來犯之敵打得落花流水,並數次擒、殺楚國將領。

    更重要的是,定業鎮在他的坐鎮之下迅猛展,成為了一座極其繁華的邊境城市。

    通過一系列具有前瞻性的城市規劃和商業展,定業鎮在他坐鎮的十幾年裡蓬勃展,最終成為定業城,而他也從手下一萬兵馬的一鎮之主變成了手握十萬雄兵的一城之主。

    期間,他還把定業城的勢力和影響深入周邊城鎮,甚至楚國巳州,成為欽州戰區一支不可忽視的軍事、政治力量。

    同時,他也在不斷的征戰和修煉中成為大先天,並向先天顛峰前進。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葉鋒在劍玄門的聲勢一時兩,成為柳長老一系不二的接班人。

    葉鋒長老現有四徒,兩個在軍中展,一個在江湖立足,還有一個留在劍玄門,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展現他們的不凡。

    現在,葉鋒長老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收徒了,而且還有一直不收的可能。

    可現在葉鋒長老突然要收風彩為第五個徒弟,而且明顯是關門弟子,這自然讓唐問柳三人震驚和羨慕。

    從陳流東宗師開始,劍玄門長老收徒數量急劇減少,放棄數量,而向著質量的方向靠攏。

    而陳流東宗師留下的弟子們收徒更是極少過四個。

    而過四個的第五個,基本上都是關門弟子。

    而有了「葉鋒長關門弟子」身份的風彩在劍玄門的地位得到極大的提高,並在將來給予她更大的好處。

    「風彩,恭喜你。這實在太讓我羨慕了!」姜紅葉滿臉紅光,一臉喜意地向風彩恭喜,同時表達了她的羨慕。

    「恭喜你,風彩,以後你可得照顧一下我們這些飢寒交迫的室友啊!」唐問柳也同樣表示恭喜。

    「我們以後可就靠你了,風彩。」這是寧曉玲的恭喜。

    在一陣激動之後,唐問柳先想到了一個很實際也很迫切的問題:「風彩,葉長老一直都在定業城,幾乎不回山門,他明天會不會出現?」

    風彩早就知道情況,也對以後有了打算,從容地答道:「會!而且師祖說了,其他三位師叔也會到場。」

    「啊?!」聽到如此答案,三人一陣驚歎。

    拜師大會上如此齊全的嘉賓陣容,明顯體現了柳長老一系對收風彩的重視,可以預見風彩在以後得到的重點栽培。

    接下來,四人又是一通好說,才消停了下來。

    第二天的拜師大會如期進行,劍玄門還在山門的各大長老幾乎都出現在了大會之上。

    這次完成四年基礎教育的弟子總共有五十八人,而劍玄門的長老可不只這個數字,足有百人之多,除了武塔長老之外,其他人在山門的都悉數到場。

    這百數先天長老正是一個劍玄門強大的根基所在,是劍玄門立足欽州,展望晉國的保證。

    因為畢業的弟子數量不足,而且也不是都符合長老們的心意,自然是一些長老收到了徒弟,一些則只能在邊上觀望。

    而不能收徒的長老之所以也到場,是因為每年一次的拜師大會是劍玄門最重要的儀式之一,在一次次的拜師大會之後,劍玄門將迎來一批批的新生力量。

    雖然這些新生力量可能不在他們的名下,可這是劍玄門的力量,他們自然要對這些弟子的情況要心裡有數。

    而且,現在不是,不表示以後不是。

    如果這些弟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表現出色,他們還是能夠收下的。

    何況,劍玄門雖然比較和諧,可內部的明爭暗鬥也不可避免。

    為了壓倒競爭對手,他們自然是各出所能。其中最能讓他們長臉和壓倒對方的除了他們自身實力之外,就是弟子的能力。

    當長老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這些做長輩的長老都不好親自出手,能出手的都是他們座下的弟子。

    因此,能為他們爭氣的優秀弟子就顯得更加的重要,這不但關係到顏面,也關係到利益。

    所以,觀察每年的拜師大會上的情況就是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當然,在拜師之前的較量,定拜師名額更是重中之重,每年都要生幾次衝突。

    這一切其實和風彩都沒有什麼關係,她的師父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定了下來,她需要的只是盡量出色的完成基礎教育。

    事實上,她也確實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基礎教育,並且一躍成為了藍衣月級弟子。

    拜師儀式是按照批次進行的,普通的弟子在前,優秀的弟子在後。

    所謂普通和優秀的分界基本上是按照藍衣晉級考試時候的表現來確定的。能夠在考試中擊敗藍衣星級弟子的都是優秀弟子,至於只能支撐十招保持不敗的,自然只能算是普通。

    每年新晉藍衣弟子的拜師地點都是不變的,在劍玄門最莊嚴的八風殿。

    八風殿建於兩百多年前,起因是一代宗師陳流東掌門的一次心血來潮。

    當年陳流東要舉辦九十大壽,卻現沒有合適的地點,再加上他覺得劍玄門應該有更加氣派莊嚴的大殿,於是八風殿開始了建造。

    只是八風劍的建設時間出乎意料的長,儘管加班加點,終究沒有趕上陳流東的九十歲大壽。

    對此,陳流東雖然遺憾,但對花了極大財力物力完成的八風殿卻非常滿意,從此八風殿也成為欽州地面最雄偉壯觀的建築之一。

    拜師儀式在每年都要在劍玄門進行一次,早有定規,所有人不管是將要收弟子的長老,還是將要拜師的弟子都只需要一板一眼的完成就行。

    何況,在八風殿的拜師儀式最重要的還是宣佈他們正式成為劍玄門藍衣弟子,開始正式學武生涯,其中的細節都比較簡練,要的只是莊重而已。

    而真正的拜師儀式並不在這裡完成,而是在各自的師父居所,那裡才完成拜師的一切手續。

    在諾大的八風殿裡,一個又一個弟子在拜過歷代掌門畫像之後,在司儀長老的指點下,向各自的師父跪拜,接著他們的師父都將交一塊長八邊形的古樸木質原色牌子交給他們。

    這些牌子上都刻有持劍弟子的名字,從此他們才算真正進入了劍玄門,而這個牌子就是他們的身份證明。

    現在牌子上名字之下偏左之處刻有有一個小小的五角星星,這是他們在劍玄門中的級別,藍衣星級。

    晉級藍衣月級、日級之後,將分別刻上彎彎的月亮和圓圓的太陽。這星星、月亮和太陽在名字之下成為一排,是藍衣弟子的標誌。

    當藍衣晉級黃衣,這星星、月亮和太陽將另起一行雕刻。

    這個木牌將一直伴隨他們走完弟子生涯,直到他們成就先天成為長老,才換成了紫色的紫竹竹牌。

    至此,在八風殿的拜師儀式結束。接著,所有新晉弟子在各自師父的帶領下離開八風殿,完成真正的拜師。

    風彩自然也不例外。

    帶風彩離開八風殿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葉鋒,大先天長老。

    葉鋒的外貌和風彩想得相差甚遠,不管是身高還是外貌,以及給人的感覺。

    他的身材並不高大,不過一米七而已,和練武之人普遍較高相去甚遠。據說是因為當年餓得太厲害,雖然後來經過調養,但身高卻受到了影響。風彩並不知道這些,自然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議論她未來師父的身高問題。

    除了身高之外,他的相貌顯得文雅,同時整個人也顯得非常內斂,完全看不出鐵血和高手的氣勢,和他擔任的身份、職務——軍事重城定業城城主,手握十萬雄兵——似乎有些不相稱。

    要不是劍玄門的掌門和長老紛紛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稱他為葉長老、葉師兄、葉師弟的,她還真以為是不是搞錯了。

    事情當然不會搞錯,於是她乖乖地拜師,乖乖地跟著葉鋒離開八風殿來到了武塔第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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