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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 疑雲 文 / 唯我獨武

    南疆的風不比漠北的凜冽,但是這滿含水汽的風著實給埋伏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天空的雲也被吹散了,圓月高掛,月華滿地。興許這並不是一個埋伏的好天氣。

    雲天壓低了腦袋趴在地上,肚子發出了輕微的抗議。這已經是他們埋伏的第三天了,麗國鎮西將軍阿魯幹好像並不著急,信報上說他應該是在昨日午時抵達軍營才是,可如今已經過去一天有餘了。

    後方傳來的消息稱,阿魯干在路上碰到了獸潮,行程被耽誤了,要說這阿魯干也是夠倒霉的,據說阿魯干帶來的五千精銳被獸潮毀了大半,大快人心。不過這邊埋伏的八大家族也不好受,他們本來就是前來埋伏阻擊,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並不算多,阿魯幹這麼一耽誤倒是讓八大家族的士卒們挨了一天的餓。過了今夜他們要是還不來的話,八大家族這八千士卒估計是要啃草根樹皮果腹了。

    「雲兄,你說這請報上會不會有誤?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我們在這裡苦苦等候,阿魯干卻遲遲不來,就好像他知道我們在埋伏他一樣。」公孫不二匍匐爬到雲天邊上,小聲的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公孫大哥說的不錯,我也覺得此事定有蹊蹺,不然他阿魯幹什麼時候碰到獸潮不好,偏偏是我們埋伏的這幾日?」蕭十一不知何時也聚到了這裡,對公孫不二的話大為贊同。

    雲天心有同感,但他將這些都歸咎為緊張。畢竟身處危險之地,前後都有地方大軍,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滅,所有人都是繃緊了心中的弦。

    「我也有同感,但既然是風元帥發來的信報,相信不會有錯,可能是我們太緊張了,稍微放鬆點就好了。」

    「是嗎?」公孫不二皺了皺眉頭卻也沒再說什麼。

    「雲兄,公孫兄,蕭老弟,你們三個在此話談也不喊上我,這可是太讓我難過了。」西門無憂最是自來熟,與人相識不到一天便稱兄道弟起來,不過也虧得有他在這牽線搭橋,九龍九族的這些天子驕子們才有機會相互瞭解對方。

    「西門兄言重了,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公孫不二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西門無憂這人最是能說,一張嘴能變著花樣說出幾十種不同語氣的話來。

    「對了,西門兄,依你之見,我們此次埋伏可有把握?」公孫不二兩眼一轉,忽然記起這西門無憂可是西門家最傑出的天才之一,雖說不如他老子那般精於算計,但這類事情肯定多有涉獵。

    西門無憂聽了公孫不二的問題後立時皺起了眉頭:「實不相瞞,小弟我也被這個問題困擾著。風元帥的信報上篤信那阿魯干是因為獸潮而耽誤了行程,可我總覺得這裡面好像少了些什麼,或者說,有什麼人在算計我們。」

    「西門大哥你懷疑風元帥?」蕭十一為人直爽,也不知轉彎,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不過這話確實讓西門無憂滿臉苦笑。

    「我說蕭老弟,你這是想害我呢?我怎麼會懷疑風元帥,只是……」西門無憂抬頭看著皎潔的明月,有些疑惑地說:「風元帥始終不願透露傳達信報的人的名字,這讓我好生好奇,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會那麼好心把消息告訴我們。」

    「哼,你們西門家最是能以己度人。」充滿火藥味的話語從不遠處傳來,只見那幽暗的月色下,一名身穿不知名黑色機簧甲冑的青年隱藏在樹縫中,手中拿著一支圓柱形的長筒,時不時的通過圓筒往遠處眺望一番。

    「墨通你少給我唧唧歪歪,我哪招你惹你了?你和我過不去有糖吃?」西門無憂也是沒好臉色,要說以他的交際能力,和誰都應該是處得來的,可偏偏墨家的這些臭疙瘩對西門家的人最是反感,從來不會有好臉色看。

    「你……」墨通氣得臉色通紅,但也知道西門家的人長著一張可以說死人的嘴,因此也不接話,而是抬起圓筒又望向了遠方。

    「知道閉嘴就好。」西門無憂雖說是勝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墨家這些茅石真是讓我頭疼的緊,不過他的話也多多少少有些道理,也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興許這天底下就有這樣的大善人呢?」

    「咦?你們竟然都在這,快來看,我剛接到的消息,那阿魯干總算是來了,消息上說距離我們這還有三十里,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卯時到辰時之間抵達,現在魏將軍和賀將軍正帶領五萬人馬對敵營進行騷擾,想來我們可以睡個安穩覺,明日好好把這口惡氣出一出了。」風家奇才之一的風清揚手持一卷密信來到眾人身前,將密信一一給眾人看過。

    「嘿,那感情好,我早就累的不行了,要這麼一直守著,我估計我連拿槍的力氣都沒了。」蕭十一最是簡單,聽了信報後直接往地上一躺,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有時候我倒是挺羨慕你這傢伙的,頭腦簡單沒煩惱。」西門無憂揉了揉太陽穴,緊跟著也躺在了草地上。因為是埋伏,所以帳篷之類的東西是不能使用的,這三日他們都是這麼露宿。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都趕緊休息吧,等明天一早起來活捉阿魯干回去領功!」

    ……

    「元帥,我軍已經佔據高地,正在用滾石和火箭對敵營進行騷擾。」

    風遲點點頭,眼神中卻帶著些許不安。

    「深夜做出如此強攻的姿態,麗國大軍想來應該不敢分散吧?」

    其實這次的作戰完全是由司馬天涯一手制定的,當然,這其中還有龍皇的指示。不是說風遲畏懼新皇,而是經過些許考慮後,風遲覺得這個險可以冒,也正好幾次機會檢驗一下這些各家的天才們。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風遲和凌瀾又怎麼會不知道雲天的身份?

    要說九龍九族連番被神秘勢力重創,九大家族危在旦夕,這八人都是九龍未來的希望,八大家族的擔子終歸是要他們來挑,不經過些許磨練如何快速成長?

    但是此刻風遲卻有些不安,多年來的戰場生涯讓他對自己的直覺非常的不安。麗國這幾日的平靜讓他嗅到了危險,如果說麗國是怕了九龍倒也好說,可關鍵在於麗國比九龍強了不知多少倍,要說他們怕九龍,那簡直就是個玩笑。

    然而這幾日面對九龍無腦式的挑釁和佯攻,麗國除了防禦之外並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這對一個強國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老凌,這事我怎麼總覺得有些蹊蹺啊?」風遲晃了晃腦袋,還是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凌瀾兩眼一瞪,怒道:「廢話,你何時見過麗國當龜孫子?他們不敢出門應戰,肯定是在搞陰謀詭計,耶律彥邦那小子你我還不瞭解?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要說他能受得了這種挑釁誰信?」

    「是啊。」風遲皺起了眉頭,有些歎息的說道:「看來我還真是著了小人的道了,早知道就應該聽你的,昨天就該強攻他們的營地。」

    「哎呀,風老弟你終於開竅了,快快讓人準備,我這就披甲上陣。」一聽風遲話裡有轉機,凌瀾的兩隻眼睛都能放出光芒來了,也不顧帶傷的身體,快速拿起了陪伴他數十年的亮銀槍。

    風遲嚇得連忙將他按回床上,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老凌,我說你也太上心了吧?敵方主帥還沒見影子就要我方元帥上陣,那不是滅自家威風?這點事讓魏成風那小桌子去就好了,雲家和麗國打了那麼多年,比我們更加瞭解敵人。」

    「哦,也對,魏成風那小子不錯,可惜的就是這小子和雲家人一樣死腦筋,死活不肯投入我麾下,你說當年要不是我舉薦他,他能有機會在軍中立足嗎?」

    這話也就是凌瀾在這抱怨一下,風遲也是知道凌瀾的愛才之心,另外也是氣不過雲瀾將人給挖去了,不過說到底,凌瀾對魏成風是知遇之恩,而雲瀾對魏成風卻是救命之恩,兩相比較,高下自判。

    「行了,你也別賭氣了,我倒是覺得魏成風的性子在老雲這比去你那好,就你那性格,魏成風都不知道讓你送入虎口了多少回了。」

    凌瀾不好意思的抓著腦門訕訕地笑笑,他也就是這麼一說,若是按照他的性格,魏成風估計還沒成長起來就被他給拼掉了,硬碰硬向來是凌家的專利。

    ……

    卻說風遲與凌瀾商談的同一時刻,就在他們大帳不遠處的一間寬敞帳篷內,司馬天涯將一封密信寫好,從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隻鷹隼,將密信拴在其腿上,又出了帳子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之後才將其放飛。若是凌瀾和風遲看到這一幕,定然會知曉這意味著什麼,只可惜兩人此刻正在帳中商談一些更為重要的事而錯過了這個機會。

    順利放飛鷹隼後,司馬天涯嘴角掛起一抹殘忍的微笑,這一次那雲天若是還不死,那可真就是老天保佑、武聖附體了。通敵?通敵算什麼!只要能將這些不安定因素除去,讓新皇坐穩寶座,到時候還有什麼能讓自己畏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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