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妹妹過來,離那個登徒子遠一點,我會保護你的。」風家大小姐立刻將雲天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流氓大騙子,趕緊將丁怡拉到身後,緊緊地護著。
「凹凸曼哥哥才不是登徒子呢!我不要和夏姐姐玩了!」
不曾想,風家大小姐的好意起了反效果,一直溫溫和和的丁怡竟然發起了脾氣。丁怡竟是打掉風家大小姐的手,嘟著嘴小可憐一般跑到雲天身邊,委屈地看著風家大小姐。
一瞬間,所有人看雲天的臉色都變了。
禽獸啊!初生啊!這傢伙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來誆騙一個不諳世事的可愛丫頭!?人神共憤啊!
雲天滿腦門黑線,他不用想都知道他此刻在眾人眼中是多麼的無恥和卑鄙了。
風家大小姐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猶如實質的怒火隔著好幾米將雲天燒得外焦內嫩。
「誤會!誤會啊!」雲天急著想要解釋,可偏偏丁怡就是認定了「說雲天壞話的人都是壞人」,立刻說道:「凹凸曼哥哥,你不要幫壞姐姐說話,壞姐姐說你的壞話,我就不和她玩了。」
「……」雲天面皮抽動,面部的所有汗腺集體崩潰,比瀑布還要壯觀。
「這傢伙深藏不漏啊!」
「高人!實在是高!他怎麼辦到的?不行,得學過來!」
秦壽與朱八戒唯恐天下不亂的在一旁點評。
「哦呵呵呵……丁怡妹妹,我跟你凹凸曼哥哥開玩笑呢,其實我和他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這不是很長時間沒見面,跟他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你說是不是啊,凹!凸!曼!哥!哥!」風家大小姐冷若寒霜的臉忽然冰雪消融,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只不過那高八度的笑聲和咬牙切齒的表情讓雲天繼續保持著零下三十七攝氏度的低溫。
「是真的嗎?」丁怡抬起頭,用目光詢問雲天。看來,在她純白的心靈當中,只有雲天的話才是絕對可信的。這讓在場的許多人咬牙切齒,各種羨慕嫉妒恨。
「呃……」雲天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看到對面那咬牙切齒的少女,又看了看外面蓄勢待發的護衛,十分識相的點點頭。
「太好了,原來是開玩笑的啊,凹凸曼哥哥,我跟你說哦,夏姐姐對我可好了,要是她真變成壞人了,我會很難過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吵架哦。」
「……」眾人背負起山嶽般的罪惡感。
兩位小姐下樓這麼久不見回去,那位風家管事以及丁怡的父親丁傅自然是萬分不安,兩人這麼一合計,同時走下樓來。
「丁怡(大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兩位長輩出來,騷年們多多少少收斂了一些,特別是秦壽,手搖一把百折扇,抬頭挺胸,當真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樣,朱八戒與唐娥也是前後站好,唐娥的臉上還迅速蒙上了一層面紗,怎麼看怎麼想正經人家的媳婦。
和它們,嗯,是「它們」。和它們比起來,比較純潔的雲天倒是有點不堪入目了。蓬頭垢面不說,衣服也是獸皮與樹皮縫製而成,手工粗糙簡陋,賣相也是萬分難看,背後背著一支樸實無華的劍鞘以及一根紫色的棍子,腰間一隻大大的酒葫蘆,手中提著一把漆黑色的大鐵劍——這是哪來的叫花子?
「爹爹(言叔)!」丁怡與風家大小姐連忙上前見禮。
一旁的秦壽等人眼中精光閃爍。這位下派的管事竟然能夠讓風家看重的這位大小姐如此尊重,很顯然,這人在風家的身份不容小覷。
「呵呵,你們下來這麼久都不回來,我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風家管事笑笑,慈愛地摸了摸風家大小姐的頭。
「言叔,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摸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了。」風家大小姐皺著眉,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讓這位言叔摸了個夠。
「呵呵,是是是,我們家的大小姐長大了,唔,以後不摸了。」言叔故作嚴肅地說道,但任誰都看得出他是在敷衍這位風家大小姐。
「言叔你真討厭,從來都沒個正經的,我不和你說了!」風家大小姐竟然撒嬌了!驚天奇聞啊!智計超群的風家大小姐竟然也會有這樣一面!這如果讓諸多在家族競爭中敗在她手下的兄弟姐妹看到,估計要掉下眼珠子來了。
「小怡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怎麼那麼久都不見回啊?」丁傅對這個女兒可不是一般的寶貝,見她們與四個陌生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立刻詢問起來。
「爹爹,我一直跟你說的凹凸曼哥哥來了,我一時高興,所以就把您給忘了……」說罷,丁怡十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女生外向啊!酒樓內的眾人不禁莞爾。
丁傅聞言,眼睛一亮。要知道丁怡如今已經十歲了,再有幾年便該嫁人了。可平日裡他太寶貝女兒,所以女兒根本沒機會接觸青年俊才。他正為此發愁呢,卻不想某一日女兒遊玩回來,突然告訴他說認識了一位同齡少年,再看女兒把對方誇得多麼多麼好,他便起了心思,若有機會見一見那少年,問問對方的家事,說不得這門親事就暫且定下。
如今女兒口中的那位「凹凸曼」突然出現,老岳丈自然要好好看看女婿。
要說這當中他最欣賞誰,那自然是風度翩翩的秦壽了。他一副書生打扮,身後綁著一桿長槍,柔弱中帶著幾分剛強,英武不凡,也只有他才最符合女兒所形容的形象。
「想必這位便是小女的朋友了,果然是英武不凡,英武不凡吶!」丁傅樂呵呵來到秦壽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呃……」秦壽等人大吃一驚,皆是無比尷尬地看著雲天。
「嗯?」秦壽等人的表現無疑在告訴丁傅,他看走眼了,那邊那個花子才是他女兒的朋友。
這時,丁傅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丁傅出身寒苦,自然不會瞧不起窮人,但事關他最寶貝的女兒的幸福,他不得不替女兒的將來打算。
「這位後生祖籍何處?家在何方?又擅長什麼活計呢?」
雲天暈了,這不是老丈人見女婿才會問的問題麼……不過再暈也得答呀,他的確是有想過幼女養成計劃的……
「小子祖籍常州,目前居無定所,會兩手功夫。」
雲天在那自謙呢,不過老丈人可不這麼看。你這話裡的意思豈不是說你流離失所,所行乃是街頭賣藝的把式人?
「哦。」丁傅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不再問什麼了,帶著丁怡上樓去了。
這表態極為明顯,雲天不如老丈人的法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