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州位於靜安國南邊,是靜安國的邊境,與建武國和慶南國相接漳州多山地,並沒有優美地自然景點,所以也沒有多少的來遊玩的風雅之士。在靜安國與建武國,慶南國相接之處,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在森林的深處終日迷霧環繞,更是還有毒霧,毒物,甚至凶殘強大的野獸出沒。所以在森林周邊以打獵,採藥為生的村民都不敢深入。
塘灣村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山村,是由很不同姓的獵戶聚居兒成。村裡成年的男人以打獵主;婦女多以耕作為主。全村只有五十多戶人家,共三百多人口。平常多互相幫忙,純樸;如果不是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倒是一個世外桃源。
楊三是塘灣村有名的獵戶,二十有八,身體結實強壯,膚色古銅偏黑。背上一把黃弓,行頭也是十分的威武。尤其是他的箭術,甚是了得;那把黃弓是祖上留傳下的,要拉滿弓,也要五十石的力氣。楊三小時候聽他父親說,他祖上是軍隊裡的神射手,甚得將軍的喜愛。可惜在與建武國一場大戰勝利之後,將軍卻被奸人陷害,滿門抄斬。楊三祖上也受了牽連,給罷了軍職;也就來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以打獵為生。後來子孫中也沒有人能用那把黃弓了,直到楊三。
楊三自小就力氣過人,更是練得一手好箭術,尤其是連射和三箭齊射;讓同村的獵戶讚歎不已。在他父親去世之前給他說了一門親事,是十里之外竹林村的一戶以採藥為生的人家的小女兒,名叫洪月兒。他媳婦也賢良淑德,雖然身體不是很好,但家裡的田地工作收拾得井井有條;加上楊三的一手好箭術,經常獵得不錯的獵物,日子雖然沒有富貴人家那般滋潤,但也豐衣足食。但讓他唯一掛心的,結婚都九年了,他媳婦的肚皮一點動靜都沒有。因此也經常受到同村的人嘲笑。但他們夫婦倆並沒有相互埋怨,依然過的相敬如賓的日子。
這天黃昏,楊三背著弓慢慢的往家趕回。他今天很鬱悶,在森林外圍走了一整天,竟然沒看到一個獵物;在以往這是不會生的事情。這片森林動物眾多,雖然在外圍,但也不至於今天這樣。難道有兇猛的野獸從森林深處跑出來了,把周邊的動物都驚跑了。在他低頭邊想邊走中,已到了家門口。只見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用茅草和爛泥糊成的屋頂的小院子,一個正間,做客廳之用;兩邊各一個偏房,左邊的是楊三和他媳婦的臥室;右邊是他父親在世時的臥室;廚房在右邊偏方的前面。
見到廚房上空炊煙裊裊,就推開籬笆小門,喊道:「月兒,我回來了。」
「哦!那你放下獵物,洗把臉吧;就可以吃飯了。」廚房裡傳出一道平和柔弱的聲音。
楊三放下弓,說:「今天倒霉,滿山的動物都躲起來了!」
「反正也不缺今天的,明天或許有大收穫呢!」廚房裡伴著洗碗聲傳了出來。
過一會兒,客廳飯桌上擺了三道小菜。兩人坐下,楊三剛動筷,就聽到一道如天籟般的聲音。
「我可能有喜了!」洪月兒低頭輕聲說。
一陣筷子掉落撞擊碗碟聲音,就見到楊三定在當場。
只見楊三震著聲,有點口吃般道:「你,你再,再說一邊;你有,有了。什麼時候的!」
洪月兒輕聲「嗯」了一聲,接著說;「今天中午,在田里幹活時,就感到想嘔,還想吃點酸的東西;旁邊的張嬸說這是有喜了!」
「哈哈!我楊三要當爹了!哈哈!……」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楊三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洪月兒也滿面喜色,不管楊三這般大呼小叫。畢竟他們倆夫婦想這天想了太久了!過了一會,楊三平靜了不少,但依然咧著嘴。
「你以後少幹活,身子要緊,不要太累,那些活就留給我吧!」
楊三頓了頓,神色滿帶關懷,再道:「唔,明天去打只雪雞,給你補補!」
「你也要小心,雪雞很難找到的,打不到就算,千萬不要跑到森林深處。」洪月兒有點擔心說。
「呵呵,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楊三夾了塊臘肉到洪月兒的碗裡,說。
洪月兒見此,也再沒說什麼,就低頭吃飯;並不時和楊三聊起村裡的一些瑣碎的事情,並不時傳出笑聲。
次日,楊三一大早,就背上那把黃弓進山了。雖然楊三出門時,叮囑洪月兒多睡一會,但這麼多年的習慣,洪月兒還是起了一個早。洪月兒知道楊三的心裡高興,也就不多說什麼,只叮囑他多加小心。
洪月兒吃了早飯,餵了豬食,再到菜地裡清理了一下雜草,幹完瑣瑣碎碎的事情,也接近中午。這時,心頭莫名的一陣心悸,感到不安。
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把,或許是懷孕後的表現。要是給楊三知道,他又要擔心,還得嘮叨不少。想到這,洪月兒就扛起鋤頭,慢慢的往村裡走。片刻,就看到了村口,只見一個人影飛塊地向她跑來。那不是張柱子嗎!幹嗎這麼慌張呢!
只見張柱子還沒跑到她跟前,就向她大聲喊:「楊嫂,快!三哥出事了!」
洪月兒聽到,心裡一滯,就扔下鋤頭,拔腿就往家跑。
一會兒,就到家門口。只見圍滿人,村民見到洪月兒,就讓開了條路。洪月兒快步走進房裡,見到和楊三一起進山的獵戶都在。
「楊三!」洪月兒邊喊邊走到跟前,只見楊三滿臉烏黑,嘴唇紫,眼睛緊閉。就撲到楊三的身上大哭!
「楊嫂你要頂住啊,楊三是給五步蛇咬到的…….!」年老的獵戶黃老漢說到這就停住不說。村民都知道,五步蛇是何等的毒,被五步蛇咬到,在走五步的時間內,即蛇毒攻心。
洪月兒一聽,身子一軟,就昏了過去。
原來,楊三和村裡其他獵戶早上進山後,運氣也確實不錯,接近中午,就打到四隻兔子和三隻獐子。正要休息吃點乾糧時,就見到一隻雪雞在不遠處的樹稍上。楊三心裡一喜,就輕手輕腳地悄悄的摸近,深吸了一口氣,就搭弓,瞄準。一道箭影向雪雞射去,雪雞也很警惕,察覺不妙,立即張翅往上方飛去,但它剛離開樹梢,就給一箭影擊中,透體而過。雪雞身影一滯就掉落到樹根下。
這一手箭術,楊三甚是得意。先瞄準向雪雞射一箭,緊接著向雪雞可能逃走的方向齊射三箭,要知道雪雞可機靈的很,飛行度很快的。很難獵到的。
雪雞那可是補品。雪雞通體雪白,但爪子和雞冠卻是像血一樣鮮紅。楊三很高興,快步走向雪雞掉落的位置。
楊三彎下腰,伸手向雪雞拿去。手剛碰到雪雞,一道黑影從樹根的草叢中彈射而出,飛快在楊三的手腕咬了一口,楊三下意識手一甩,把黑影甩到地上。楊三望去,心裡一涼,冷了下來,驚叫了一聲,竟是五步蛇。五步蛇身影一閃,就沒入了草叢中。
遠處在欣賞楊三這手箭術獵物的村民,這時見情況不對,連忙朝楊三跑去。只見楊三臉上的黑氣漸漸籠罩,身體晃動了一下,就倒了下去。村民就知道不妙,七手八腳就背起楊三往村子趕回。
楊三家圍滿的村民已少了很多,大家都知道給五步蛇咬到是沒救了,也就漸漸散去。只有和楊三要好的村民還在。洪月兒幽幽醒來,村民也就安慰了幾句,洪月兒哭哭啼啼,村民也就沒有多少辦法。黃老漢早就讓張柱子去了竹林村,通知洪月兒的父親洪老頭。
第二天,洪老頭急急忙忙趕到楊三家,見此,也就唉聲歎氣。洪月兒哭了整夜,臉色也很差,表情有點黯然。
「人死不能復生,女兒,你就……,唉!」洪老頭想安慰幾句,但見洪月兒靜靜的,呆呆的望著楊三,好像沒聽到一般。
過了一會兒,洪老頭靜靜地道:「女兒,你還年輕,日子還是要過的。等楊三過了頭七,你回來住吧,也有個照應。」
這時,洪月兒回過神來,「不了,大哥大嫂會不高興的,也就不讓你難做了!到時候大嫂又要給臉色你看了。」
洪老頭聽到此,暗歎一聲。他知道他兒媳婦脾氣可不好,有點小事,就埋怨,指桑罵槐。但他兒子又懼內。
再過了一會兒,洪老頭有點膽怯道:「你還年輕,呃,要不再給你說門親事。」
洪月兒抬起頭,望著他父親,冷冷地說:「不!生是楊家人,死是楊家鬼!」停了停,低下頭,輕聲道:「我懷孕了!」
洪老頭一聽,也就知道女兒的打算。雖然他女兒看上去很柔弱,但內心卻很堅強。他知道女兒想給楊三留個後代。
見此,洪老頭也就沒說什麼,兩人靜靜地坐在板凳上。屋內一片沉寂,氣氛有點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