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天還沒亮?」梨兒醒了
「梨兒,真是太抱歉了,咱們剛出了狼肚子,又進了魚肚子裡啦。」化成地果原形的靈葉無可耐何地說:「確切地說,咱們還在魚脖子裡呢,它脖子也太長了。」
「啊?怎麼進的魚肚子?你掉水裡啦?」
靈葉紅著臉,把與狼戰鬥,火攻融冰的經過講了,又道:「我真是太笨了,要是你沒睡覺,也許早能識破他們的詭計。」梨兒安慰道:「不要緊,能和哥哥在一起,哪裡都一樣。」靈葉道:「這條魚敢吃我,非叫它受罪不可!我查過了,這魚沒有一點靈識,連話也不會說。」
順著怪魚長長的脖子,靈葉滑進了魚腹。忍住難聞的氣味,四下打量了一番,這裡面空間真不小,竟像一間寬敞的大廳。「這條魚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肚裡沒什麼食。」靈葉自我解嘲地說道。
唐梨兒忽然叫道:「剛才聽你說這魚的樣子,我想起來了,這種魚叫『息螭』,是上古水獸,哥哥快在它肚裡尋一尋,有沒有螭丹。」靈葉道:「螭丹是什麼?」梨兒道:「我在家傳丹書上看到,『極北之海有龍名息螭,多有內丹,名曰螭丹』,這是煉製靈丹的好材料啊!」靈葉道:「梨兒,我越來越敬佩你啦!都到了現在的境況,你仍是心如至水,波瀾不驚,還能想著煉丹呢。」梨兒道:「既然已是這樣了,就隨遇而安吧。反正和你在一起了,我別無所求。呆著也是沒事,不如按書中的典故找一找,印證一下家祖的學問也好。」靈葉道:「我正在找呢。你家祖師說的『多有內丹』,是說大多數息螭都有內丹呢,還是說一個息螭就有許多內丹?」梨兒道:「這個就要你來驗證了。」
靈葉見息螭腹內很是寬敞,遂從果殼中出來,轉成精靈本體。手腳並用,在粘滑的體液內鑽來鑽去。尋遍每一個角落,不見有什麼內丹。正疑惑時,看到前面有個小突起,有雞蛋大小,遂用劍劃開,不料那突起中冒出一股綠液來,在四周瀰漫開來。靈葉只覺得腦袋一下子昏沉沉的,耳鳴心慌。梨兒覺察到不對,忙問怎麼了,靈葉道:「不知是不是那股綠汁的事,我覺得頭暈目眩的。」梨兒道:「你中毒了!快取靈藥來服用,我給你的丹藥裡有解毒的。」靈葉道:「不要緊,我先穩一穩,等會兒再說。」
過了一會兒,頭痛似裂,心中也煩惡欲嘔,可靈葉不捨得吃梨兒的藥,猛提一口靈氣,強壓中渾身的難受,向那剖開的突起中看去。果然見裡面有一顆杏核大小的黃澄澄的珠子,放著微芒。興奮地喚梨兒:「快看,真有內丹呢!」梨兒道:「我只在書上看過記載,還沒見過真的息螭內丹,也不知此物是不是,你感覺好些了嗎?吃藥了沒?」靈葉道:「不要緊,我先看看這丹。」於是將那珠子拾出來,放在眼前看,有一股藥香散出來,身上的難受感覺有所緩解。靈葉道:「這息螭這麼大個兒,內丹卻如此之小。梨兒,這一定是內丹了,我聞了一下,毒就解了。」
接著再尋找,又現了一個類似的肉突,靈葉有了經驗,剖開後迅後退,待毒汁散盡了才過去摘拾,正採得來勁,忽見一道黑煙一閃而過,靈葉停了動作,四下尋找黑煙所在。看了多時,什麼也沒現。仔細回想一下,又覺得不像煙。又向前摸索片刻,突然現肉壁上有個人頭大小的黑洞。靈葉看向洞裡,還沒看清楚,洞中猛然伸出一個黑腦袋來,張口就咬向靈葉!靈葉扭臉閃過,揮手就是一劍斬過去,那個黑腦袋「嗖」地縮進了洞裡。再向洞中看時,才看清楚,裡邊是一條通體漆黑的大蛇。
「梨兒,你知道這息息螭肚子裡還有蛇嗎?」
「息螭是傳說中的古獸,具體怎麼長的我也不清楚,哥哥看準了那是一條蛇嗎?要多加小心啊!」
「看得很清楚,還張嘴咬我呢。」
說著,靈葉把劍向洞口晃了一下,那個黑腦袋又竄出來,這次靈葉現這蛇是有眼睛的!並且能夠看見自己!他大為驚異,蛇有眼,就說明這個密爾湖並不是封閉的,一定有暗流通向外面。才能叫外界的蛇類游到這裡來。這個現叫靈葉興奮不已,他看到了一線逃出大湖的希望,奇怪的是他現在還在息螭的肚子裡,難道這個蛇也有夜視眼?為什麼能看到自己呢?他低頭向身上一看,才現自己身上竟隱隱放著光,哦!一定是螭丹的粉未染到了身上,出的微光被黑蛇看到了。
想到這裡,靈葉撤回身子,來到遠處將幻衣脫掉抖了幾下再穿上,檢查了一下水間袋,看看螭丹放好了,最後又把短劍擦了擦。一切收拾好,暫息了夜視眼,向自己身上看了一回,並沒有一點光亮,遂開啟夜眼,悄悄向那個洞口潛去。到了地方,靈葉先把手在洞口外擺了幾下,那蛇並沒有反應,靈葉放心了。於是擺好陣式,猛地從水間袋中拍出一顆螭丹來,向遠去一丟,那蛇一下子竄出來,向那螭丹追去,靈葉看準蛇身就是一劍,沒想到劍砍在蛇身上,如砍到鐵板上一樣,出清脆一聲響。靈葉一懍,心道:「這蛇皮竟然如此堅硬?快趕上我的果殼了。」
那蛇全身都從洞中出來了,竟然像碗口一樣粗。它中了一劍,立刻舞動著長縵一般的蛇身向靈葉撲來,可那顆螭丹被靈葉丟得很遠,丹光又不是太亮,黑蛇看不清靈葉在哪兒,只是向這邊亂撲,眼看就要被這蛇纏咬住,靈葉無處可躲,就一下就鑽到了黑蛇棲身的洞裡。還好這洞是息螭的肉身所成,竟是軟的,靈葉向裡一擠,還真鑽了進來。鑽了沒多遠,忽然前面豁然開朗,竟又是一個大屋一般的空間,在這屋中的地上,還有幾顆閃閃放光的彩珠放在那裡,將四壁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