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兒問:「什麼是靈心術心法?」
靈葉道:「其實我也不知這是什麼心法,自己給它起的名兒於是將這靈心術的情況講與梨兒聽,講完又道:「現在我也搞不明白,。它的感應功能有時靈,有時不靈,比如這吃我的巨狼,我就對它沒有什麼感應。」思量了一下,又道:「如今可能是這心法有所突破,我能透過狼體吸納外邊的靈氣了,而且吸收得很快,連靈倉都給裝滿啦!又能在黑暗中視物……」說到這兒靈葉忽然住口了,問唐梨兒:「我看見的東西你全能看到?」
唐梨兒道:「是呀,只不過沒有你的夜視本事,現在還看不到東西。怎麼了?」靈葉放了心,想起來剛才看到自己光溜溜坐在果殼中的情形,大窘道:「哦……那個,也沒什麼,我是想問你聽說過這種靈術心法沒有。」梨兒答道:「聞所未聞。」
其實何止是唐梨兒聞所未聞?這種靈葉所謂的「靈心術」,仍是真靈界一種罕有的心法,必須是意志堅強之人,又是癡心鑽研之輩,在經歷一番大喜大悲的刻骨銘心之歷程後,方能有所感悟。如今機緣巧合下,靈葉已初悟其形,還不會主動修練,竟是靠著他在生死關頭,堅守住靈識一線清醒,無意中將功法提升了一層!如若不然,此功法隱天地玄機,奪造化之功,豈能是輕易就有所進境的?
靈葉現在的心思放在了那件幻衣上,他想著如不趕緊弄件衣服過來,萬一不留神被梨兒看見了自己在果殼裡的樣子,那……那可怎麼好?於是一點一點向那件衣服挪動。這一動,狼又不好受了,立刻運足靈力出火燒之法,只見一團紅光將靈葉罩在裡邊,又把個靈葉丟進火爐。「你就不會換個新招嗎?」靈葉此時靈葉不慌不忙了,一是靈倉內靈元充足,心中大定,二是唐梨兒來到身邊,心情大好,三是……身上這層果殼好像給鼓搗得更結實了。儘管被燒得很痛,卻並沒有什麼損害。所以靈葉咬牙抗住,每當給燒得痛苦難耐時,他就和梨兒聊幾句,或是罵一通這隻狼。
其實靈葉的肌膚已經給煉成一付上好鎧甲了,成甲村的那套最貴的甲冑,也沒經過這麼多道工序的粹煉打磨。
這隻狼也確實沒有什麼新招了,如此燒來凍去又鬧騰了幾天,靈葉的一身果殼竟是給打磨得銀光閃閃,火燒來時只當泡個熱水澡,冰凍來時就當吹了吹涼風,冰火交錯的間歇時,他還趁機把果殼打開一條縫,撈過那件幻衣來穿在身上。心想,這靈心術還真是玄妙無比,既強了身又修了心,可是怎麼才能主動修練它呢?只可惜不能化**形,不然可以揮舞一番,認真探尋其奧妙。一想到化**形,又記起來剛才去拿那幻衣時,把殼打開條縫,能伸出手去,那我整個人能不能都出去?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立刻投入了試驗,結果身子剛探出一半,忽地漲大了起來,他慌忙退回殼裡,把縫合住,心想,原來我這個殼不光堅硬,還是個很好的乾坤袋,連活物都能裝!只是和別的乾坤袋一樣,露出去一半就要恢復本形了。
一晃過了幾天,靈葉悶時教給梨兒玩剪刀、石頭、布的遊戲,梨兒說她早就會玩了,可惜兩人沒法子對戰,空打了許多嘴仗,也論不清到底誰輸誰贏。後來靈葉無聊之極,突奇想,讓自己的左手當梨兒,右手作靈葉,一起出招,看看勝負。梨兒笑他傻,他卻玩得很上勁,只是兩手總是出一樣的手形,除非是故意按不同的出,無論怎麼努力,也是不分勝負。靈葉又上來了迷勁,反正也是沒事幹,非要分將兩手真正分出個輸贏來不可。一氣掄了兩天,後來不知怎麼撞上了一下,是「梨兒」贏了。他將結果告訴了梨兒,梨兒說她在睡覺呢,叫靈葉小點聲。靈葉有些奇怪,梨兒從來到他這裡後好像特別愛睡覺了,也問過梨兒,她卻說分神來到這裡,比平常要多耗許多精神,當然要多休息。靈葉釋然,忽又想起如果真的梨兒和心裡的梨兒來猜拳,不知是不是出的一樣呢?她能分神,我為什麼不能分?
於是靈葉試著一心兩用,把心沉到靈心術之中,先將預覺功能拚命屏蔽,結果還是雙手出的一樣,又試將預覺同時加在兩手上,反覆猜來猜去,倒真有幾次出來了不同的結果。這下靈葉高興了,一面猜拳,一面體會,一直對掄了七八天,最後叫他琢磨出來一樣新本事:分心術。更叫他驚奇的是練習這分心術時,那不知如何修習的靈心術似有了些感應。直練到有一天,他感應到了四周有一種原來沒有過的氣息波動。
氣息波動竟然來自身邊這隻狼,而且明顯與外界亂七八糟的波動不同,這種氣息有著特有的變化規律。這規律怎麼這麼熟悉呢?靈葉百思不得其解。當他正想好好感應一下這種氣息時,卻現它又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靈葉遇到什麼難題時,總喜歡踱著步想,在狼肚子裡,步是踱不成了,可翻滾幾下還能辦到。剛翻了一個個兒,那種氣息又冒了出來,而且又急又快!靈葉越感應,越是覺得特別熟悉,感覺特別像一樣東西,像是什麼呢?就像……啊!語言!
靈葉立刻想起在伯爵府時讀過一本《通靈雜記》,是講精靈間溝通之術的。當時伯爵主修書中與女精靈溝通之法,靈葉卻看了不少與半靈、普通鳥獸的溝通之術,雖然那上面寫的不太明確,有的也只是猜想,可靈葉今天一下子能感覺到狼言了,真是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啊!要是我能和這隻狼說上話,出去不就有希望了嗎?
於是靈葉回憶著書裡的溝通方法,在狼肚裡一會兒跳,一會用刺扎,總是引那狼說話,不停地用靈心術感應,不停地用靈語試探,終於,他聽懂了一句狼言:「你丫還有完沒?想折騰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