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葉一笑,待狼血流盡,又擦了擦,將狼收進水間袋,向虎伢子道:「走吧.」虎伢子從沒見過乾坤袋,見兩隻大狼能裝進小小的袋子,很驚奇,把個袋子摸弄了良久。
兩人走了一會子,見遠處又有兩隻狼在向他們觀望,靈葉膽氣豪壯,只當沒看見,那兩隻狼逡巡多時,也沒上前攻擊,直到成甲村在望,狼就溜掉了。
成甲村位於大北山南麓,是沿大北山東西要道上的一個小村,因制甲工藝高,所以得名。村中有千餘戶,按其規模其實應可稱為鎮,但人們叫習慣了,還是叫成甲村。靈葉和虎伢子進村時已是多半晌了,虎伢子很有把力氣,叫靈葉把兩隻死狼從袋中取出,一肩上扛一隻,大聲叫賣。很快便有不少人圍上來問價,兩人都不知該要什麼價好,見圍的人多,靈葉就提議拍賣,一節靈元起價,不一會,價格就被叫到每隻8節。最後,兩隻狼共賣了2o節靈元,買主給了一張裝著2個銀元的靈票,把狼扛走了。
之後靈葉二人開始在村裡各店舖轉,先買了幾大卷子紙,又買了筆墨,接下來,靈葉又買了幾罈酒,三十多斤熟食,二袋粗米,二袋雜面,三袋谷子,將水間袋裝得滿滿的,掂起來份量也不輕了。中午,靈葉拉著虎伢子來到一個酒館,給他要了一隻烤雞,二斤麵餅,自己要了一大碗麵。虎伢子謙讓多時,堅持吃身上的乾糧,怎耐靈葉非叫他吃不可,他撕了半隻雞,就著乾糧吃了,把餅和剩下的半隻雞包了起來,說帶回家吃。
吃罷午飯,兩人見時辰還早,又到街上溜了一圈。這一回,靈葉主要是到造甲作坊去看,見了各式鎧甲,試著問了問價,價格都令人咋舌。後來到了一家最大的鎧甲店,見到了最昂貴的鎧甲,竟然要價萬節靈元!和店主聊了一會兒,問這甲因何如此之貴,店主自豪地說,這甲用料采自外海中的堅果之殼,經十餘道工序粹制加工而成,防禦特強,尋常靈寶也難在甲上留下劃痕。靈葉聞聽,心中一動!這最好的甲冑材料竟然非銅非鐵,而是堅果的外殼!自己原形不正是一種堅果嗎?化成原形時,那馬其娜用刻刀在外殼上根本就刻不動,最後動用了本命靈寶才刻了兩劃,原來自己這外殼本身也是寶甲!
靈葉連忙問這堅果之殼如何再加工,店主當然沒有告訴他詳情,只說用一些珍貴的藥水浸泡後再加以煉製才行。靈葉若有所思地離開了衣甲店,虎伢子還沒轉夠,又拉著靈葉一直跑到大街盡頭,在一個玩具攤前停住了腳,看看這,瞧瞧那,最後拿著個彈弓不住把玩,靈葉問他這東西如何玩法,他就撿起個石子,瞄了瞄街對面一戶人家大門上的門環,將彈弓拉滿,嗖地彈出去,把個門環打得「噹」地一聲。靈葉也覺得好玩,撿起個石子也試了試,「噹」地一聲,打在了門上,正想再撿石子,那家的門開了,一個僕人出來查看動靜。靈葉與虎伢子連忙轉過身來假裝看攤上的東西。
待那個僕人回去了以後,靈葉向攤主問這彈弓的價錢,攤主開價1節靈元。虎伢子登時惱道:「上次我來時問過價,你說6個靈元一個,現在要1節了?」攤主尷尬地笑了:「價錢好商量嘛!我還有最後兩個,你們給一節靈元全拿去!」虎伢子還要再爭,靈葉拿出來一節靈元的靈票道:「就這樣吧。」在街上又轉了一會兒,看看時辰不早了,靈葉就拉著虎伢子回礦區,虎伢子戀戀不捨地不斷回望。
回來的一路上很平靜,兩個人各執一個彈弓,一路東打西打,接近傍晚,才回到了長家村。和虎伢子分手時,靈葉將賣狼賺的2個銀元塞給了他,虎伢子堅辭不受,爭執多時,他才留下一個銀元,高高興興回家了。
靈葉來到長叔公屋裡,長叔公還沒有收工回來,靈葉遂把水間袋中的東西掏出來整理,先將酒、肉、糧食一樣一樣放好,又掏出紙來,用短劍裁開,先分成十堆紙頁,因無針線裝訂成冊,遂捧著一堆紙去找石頭嫂子,求嫂子用大針與麻線將紙張裝成十本冊子。冊子作完,靈葉回到長叔公家裡,見長叔公已經下工回來了。
一見靈葉進屋,長叔公便指著屋裡的東西問是怎麼回事,靈葉道:「我住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擾叔公您的食宿,心中不安,這次到集上給您老捎回些糧食來。萬望收下!」老人晃著頭歎息一番:「靈小子,你真是個有心人啊,我打一見你就知道,你可不是尋常之輩,如今來看,你早早晚晚要有出息的!」靈葉又將三個冊子交給長叔公,道:「我見您的記工本快用完了,我買的紙多,給您也訂了幾本,先用著吧。」長叔公謝過,收了冊子,對靈葉道:「咱村上有幾家快接不上頓了,我把這幾袋糧給他們送去,你自己先弄些吃的吧。」說罷背起糧袋要走,靈葉忙攔住長叔公道:「您這麼大歲數了,怎麼能背這麼重的袋子呢?還是我來吧!」遂將糧食收入水間袋,叫長叔公領路,給村中的貧戶送糧去。
送完糧,回到屋裡,老少兩人簡單吃了些飯,長叔公就歇去了。靈葉把燈移到自己的鋪前,找了塊墊床腿的石頭片作硯台,磨了一些墨,一邊思索,一邊寫寫畫畫起來。他先將昨天與豹子的格鬥過程畫了一頁簡單的圖形,又在每一個圖形旁標注了一些文字。然後翻過一頁開始寫心得體會。這體會寫的可就慢多了,靈葉總是想把戰鬥的過程歸結到三形拳的套路中去,卻又覺得太生硬,體現不出剪刀、石頭、布這三形的創意原旨。比如一開始自己竄縱躲閃,究竟算是布之防,還是算剪之轉換?想了半天也想不透徹,遂收了東西,挎上袋子出了屋,打算再練練這三形拳,看看能不能悟出些什麼來。
剛在院中站定,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兩隻閃著綠光的眼睛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