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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望仙茶 文 / 靈修記

    屋裡只留下了修儀和靈葉兩個,修儀臉飛紅霞,不作聲了。靈葉站在那裡,囁嚅半天,才道:「姐姐叫什麼名字?」修儀聲如蚊蚋,不知說了什麼。靈葉又追問,修儀轉過臉來道:「你叫什麼?還沒說呢。」靈葉忙道:「我叫小葉子。哦,不對,我叫靈葉。」修儀笑了,輕聲說:「我叫唐梨兒。」

    靈葉道:「真好聽,你叫梨兒,是天生精靈嗎?怎麼姓唐?」

    唐梨兒道:「我是胎生精靈。父母是王府莊園的果農,專種梨樹的。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兒。」

    靈葉道:「我的名兒是自己取的。」

    說完這句,靈葉一時想不起再說什麼好,只站在那兒呆急。唐梨兒也沒吱聲,兩人都沉默了。忽聽窗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小婢們在外面偷看,一見被覺,都嘻嘻哈哈跑遠了。

    幾個小妮子跑到後園,小紅開口道:「我早就看出苗頭來了,平時修儀姐姐從不與男子說話的,今天竟是如此情形。現在想起來,今天掛燈卻沒給圖,怕也是姐姐有意的。」小玉笑道:「小紅姐向我說了,我冷眼去看時,還真是這麼回事!」屏兒道:「偏是你們兩個妮子心眼兒多,我到現在也不信,修儀姐姐怎麼會看上那個傻小子?」

    小玉道:「人都說『寧求一傻,不尋一假』,現在虛情假意應承你的多著呢,有幾個是真心的?修儀姐姐真是好緣法,好眼力!」小紅道:「那還用說?看姐姐平日的作為,眼光豈是尋常的?」屏兒撇著嘴扮了個鬼臉,道:「我看是你們兩個小蹄子也了春啦!」小玉道:「隨你怎麼說,若姐姐與那公子成了好事,等公子出宮時,必定要帶上姐姐。到時候我去求姐姐也帶我出去。」小紅道:「我也要求姐姐呢,免得在這裡成天見黃子爛一類蒼蠅。屏兒姐姐你呢?」小玉道:「她這根笨木頭,就栽在這院子裡芽好了。」幾個人笑打成一團。

    再說屋裡的兩位,經小丫頭們一攪,更覺尷尬,好半天,唐梨兒才道:「靈公子坐吧。」靈葉依言坐下,唐梨兒又去斟茶,覺得壺裡水有些涼了,欲尋小紅她們填水,又恐她們笑話了去。沒奈何間,念頭一轉,從袖中取了一個纖小的荷包,從裡面倒出一粒丹,投入壺中,將壺搖了搖,遂倒了一杯遞與靈葉,道:「這是我煉的望仙丹,用溫茶沖泡飲用最好。」靈葉小心接過茶,卻偷眼去看那絕美的小手,直看到了唐梨兒的嗔目,才趕忙端起茶來。

    茶未入口,一股奇異的清香透鼻而來,靈葉不由得停杯,去看那茶湯。茶湯澄澈金黃,幾縷翠絲如煙如罥,蕩浮於茶湯之中,凝而不散。靈葉把玩多時,方輕啜一口,一脈靈香立時沁入齒頰,轉而咽滑而舌潤,心動而神馳。靈葉抿住嘴,悠悠透出一口氣,那縷靈香直透靈宮,鼻舌喉咽都似經過溫柔的揉撫。靈葉不由得閉上眼睛,立覺靈台清明,遍體生風,飄飄如仙,遨遊蒼穹。

    良久,靈葉才睜開眼,深吸一口氣,搖頭歎道:「天下竟有如此滋味!真不負望仙之名!」

    唐梨兒道:「此茶最宜在雨後竹間,月下泊船,清風石上,松林鶴畔來品飲,集那花蕊上的朝露為水,烹上佳香茗為引,方可傳神妙,才能稱望仙茶。」

    靈葉又**一口茶湯,細細品味,因歎道:「每日有此茶相伴,何必去求仙?」放下茶,問道:「姐姐竟會煉靈丹?」唐梨兒道:「也不算會啦,我家祖上也不知哪一輩出個了丹師,雖未成名,卻集了天下不少靈丹妙方傳了下來。傳到我爹爹這一輩時,散佚缺失,只剩下了幾本。我一小愛讀書,早將這些書熟讀,沒事也尋些靈材,試著配丹。這望仙丹是我練別的丹時無意中配出的,竟沒記清提煉之法。才得了六七顆,只在心情極好時才去那花間月下,自酌品用。如今還剩三顆,只放於香袋中透香,好久也沒飲過了。」

    靈葉一聽,惶惶揖道:「這望仙丹如此珍貴,如今卻浪費在我身上,叫我如何心安?」唐梨兒微微一笑,略出了一下神兒,悄悄言道:「今天我也心情極好。」

    說了會子話,兩人漸漸不那麼拘緊了。靈葉便道:「這個小院的內外佈置陳設,聽說全是姐姐所為,真是巧奪天工。」唐梨兒道:「我很早喜歡寫寫畫畫的,一開始照著實物描寫樣子,後來覺得實物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好,就按著自己想的畫,宮中總管嬤嬤見了我的畫,說畫得好,就拿了圖樣叫人佈置,後來興建房舍也叫我先畫圖,這春暉宮裡新建的房舍差不多全是我先描繪的。自打十歲入了宮,到現在……」忽然她收了口,不說了。靈葉問:「到現在怎麼了?」唐梨兒道:「光說我了,還沒說你呢,你今年多大了呢?」靈葉道:「我修齡有8oo多天了,合兩歲多些吧。」

    唐梨兒白了靈葉一眼,道:「有你這麼算賬的嗎?你是天生精靈,靈識萌醒之前的靈體活了多少年了?怎麼只能算是兩歲?我們胎生精靈兩歲時,才這麼一點兒。」說著用手在膝下比劃了一下。看見靈葉又盯著自己的手看,遂將手籠在袖中,向靈葉聳聳嬌挺的小鼻子,紅唇嘟起來,扮了個怪相:「看什麼看。」靈葉道:「姐姐的手真好看。」唐梨兒道:「不許叫我姐姐了,你年紀比我大呢。」靈葉道:「不叫姐姐,叫什麼?難不成叫妹妹?」唐梨兒俏臉微揚,道:「叫……叫我梨兒吧。」靈葉笑道:「你叫梨兒,我就叫葉兒。」言罷翻著眼,晃著頭,笑嘻嘻叨念著:「梨兒,葉兒,真的挺般配。」

    唐梨兒瞪著他道:「叨咕什麼呢?!」靈葉忙道:「我說……那個什麼,那屋頂上的燈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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