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點點頭，「明白，我有求，你必應，不過我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對不對？」程笙溫柔的一笑，眉角舒展開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所以，你確定要我找到玄雲嗎。」程笙看著凌漠的雙眸，雙眼愈加的深邃，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
「嗯！」凌漠用力的點了點頭，眼裡的決絕一覽無餘，程笙凝望著她，許久，長歎一聲，拗過頭去，不再看他，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這是第一個要求，第二個呢。」
「第二…我還沒想好…」凌漠用眼角偷偷瞥著程笙的背影，臉有些微微熱，她咬了咬唇，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愧疚感。
「好，那你先回去吧，他一定等急了。」程笙起身，仍然沒有面對凌漠，一道明黃色的流光閃過，凌漠只覺眼前一花，只看見那個男子的背影，就匆匆告別。
一句再見，都未說出口…以後究竟會不會再見了，何時縫君？
不，一定會再見的，因為她要求，而他有求必應。
「凌漠，小凌漠！你醒了！你醒了！小凌漠醒了！來人，快來人！」睜眼，就是一派繁忙而又喧嚷的世界，好吵…好吵…身體好難受，好想回到那個人的身邊，那裡縹緲寂靜，好舒服…
「凌漠，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恩？小凌漠你快說話，不要嚇我…凌漠？」凌漠厭煩的皺了皺眉，甩開玄雲抓在她手上的那隻手，向後縮了縮身子，玄雲欲言又止的靠近，「怎麼了…小…凌漠…」我的…小凌漠…
凌漠蜷著身體，從臂彎裡抬起眼眸，恨恨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玄雲，他像個孩子一般窘著，換做平常，她一定會有一大堆的負罪感，可是現在，玄雲越迷茫，越無辜，她就越感覺噁心，「別碰我，你髒。」
別碰我，你髒。
別碰我，你髒…別碰我，你髒…別碰我，你髒…
………
「什…麼…」他清雅的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起來，一雙銀晃晃的美目中有兩行清淚許許流下，流出一道心上的傷痕，淚水鑽了進去，結疤，永不褪去。
「手刃兄長鮮血的罪人，小玄，我真沒想到你會變為今天這般模樣，或者說你一直是這樣，從你救我那一刻開始就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
「啪」。凌漠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凌漠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玄雲，他衣冠微亂，雙目腥紅，長長的銀彷彿因為眼中的腥紅也有些微微泛紅，猶如一團升騰的火焰，妖艷，嫵媚，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