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大約到了二十米的地方時開始有點吃力的意思了,我沒有向下看,這個是最忌的事兒了,向下一看,沒有問題也很容易出現問題,這麼高的地方沒有恐高症的人很容易暈的.對於攀登來說最怕是就是濕潤,因為這樣的話摩擦力就會減少,很容易滑下來的.那叫生死坎的人工高崖上由於下過雪,雖然昨天晚上吹了一個晚上的風,但是上面還是有些地方很濕,我們上去的時候,每人最多帶一把匕,別的就不要想了.
在上面的壓力並不是很險,如果你想放棄的話,你喊一下的話,上面就會吊根繩子下來.
你在一邊慢慢地爬吧,而你身邊的那些哥們兒可不會這樣想,倒是希望你能多快就有多快.畢竟在戰時你不可能像一隻蝸牛一樣在上面慢行吧.
每個人總是在生病的時候才想到平時應多注意鍛煉.我記得有一次彈頭那鳥把我吊到6o多米的高空上晃來晃去硬是晃了兩個鍾,那一次我被送到地上時雙腿都軟了.更要命是丫有次居然在崖上放了點水,結果我一不小心地從上面打滑掉了一下來,然後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好在下面有一層厚厚的海綿墊子,即使這樣也讓人覺得像是從閻王爺那兒來回了一下,如果萬一掉的時候頭向下的話,不管下面有多厚的墊子,我覺得下半生在床上或輪椅上的機率是要大一些.當我把這話給邱頭講了一下後,這丫馬上把我罵一頓,你丫的知道這樣的話,不知道在空中翻過來啊?我暈,在空中翻過來,你以為是在幾千米的上空跳傘,說翻就翻啊?邱頭見到我不開竅的樣子,又來了一陣白眼,然後用手比劃幾下後這才算是明白.
我估計到半山腰了吧,因為我到了那個有12o度的地方了,這是最要命一個坎,也許所謂生死坎就是這個坎吧,不然到了頂上再出現這個操行就不叫坎了.當我小心翼翼地過了一那個角度後,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過了這個坎,別的就好過了,當我用手抓住一個坑,試了試後,一隻腳踩穩後,另一腳開始上搭.搭腳地方居然一下子鬆了.嘩的一下子,我半個身子掉到半空中了,然後身子嘩一下就往下滑,我連忙用匕往石頭上插,看來這次真的是生死坎.我不知下面的人看到我這樣子是什麼操行,這時吹來一陣風,我抓住一個巖坑,身子在半空中擺了擺,活像個吊在半空中的一塊肉一樣.在前幾分鐘有幾個哥們選擇了放棄,因為這的確是出人類的想像力.我的一支緊緊地扣住,然後另一手摸索著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雙手一用力,腳就蹬在一塊突出的地方.然後花了很大的勁才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這時我現開始有些虛脫了.但是我不敢停下來休息一下,因為一旦停下來休息的話,人體就會產生倦意與無力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一鼓作氣,再而弱,三而歇的道理.
我邊上的一上哥們兒開始支撐不住的,雙臉漲紅,兩隻胳膊不停地抖.我一看就知道這丫完菜了,果然沒有走幾步就一條繩子就下來了.如果是在平地上的話或者在別的地方的話,可能我是會出一把手的.畢竟參訓以來,我覺得我們隊的這種雷鋒精神沒有掉過,在行軍或在別的科目中,能幫一把就是一把,也不管是哪個國家的.有一次一個波黑的哥們兒在水中開始抽筋時,當時王東已經上岸了,但回頭一見到這哥們兒這個操行,二話不說又跳進水裡把這哥們兒給架了上來,要知道當時別的隊的哪會顧到這事兒啊?都想的就是不要被扣分了,所以也就沒有人管他,如果王東再晚一點的話或者說沒有人的話,這哥們兒估計就這樣掛了.所以說我們在這兒的人際關係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在第三世界裡的那些哥們兒心裡更是不行不行的.但現在不行啊,如果我一隻手去幫邊上這哥們兒的話,我們兩個人都會掉了下去.
有時,大家都想活下去,就不要去幫.
差不多過了五十米的時候,已經有一大半的人已經放棄了,這不能說別人就不行了,好多的人的手上都已經被劃破了,我的兩隻手的指蛋雖說由於日久的訓練都已經磨成老繭,但在這上面現在兩隻手也都劃破了,每抓住一次岩石不由一陣鑽心的痛,一隻手用匕向那些縫裡插去,但是能插進的石縫也並不是太多.
二十米的距離長麼?
也許一點兒也不長,但那時在我的眼裡像上天一樣.不知不覺時候,只有三個人還作最後地較量.
放棄真的可恥麼?
也許一點兒也不可恥.當你有心無力的時候,盡自已最大努力的時候還沒有實現,那也許不能怪自已了.我不知道之前兩個前輩攀上去時是什麼樣的情景.但我知道不管你有多高的技術,像這樣徒手攀登那已經不是實力上的事兒了.那是一種毅力.
我不知道下面的人看我們上面的是什麼樣的心情.如果我沒有體會過,我就並不會知道原來站在這兒是多麼的難.
我繼續向上攀著,那度用蝸牛的度也不為一點過.
人們常說之所以優秀,那是因為有一種優秀的習慣.如果問我有什麼優秀的習慣的話,我就會想起梁連說的那句話:
「堅持,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每個人的能力都有一定的限度,在舉重時也許你能舉起1oo公斤的器材,但是能舉起就不一定就能贏,好多人都能舉起1oo公斤,但是只有堅持到一定的秒數的時候你才能算贏.我看過好多舉重運動員能舉起一定重量的器材,但是舉起了,卻並沒有堅持,有時甚至舉起了,一下子也就掉了下來.只有堅持,不放棄,才能走到最後.
老實說,痛啊.十指有些鑽心的痛.我咬著牙齒,每上一點兒,都會流下一道血印子.腳下不小心打了幾次滑,現在差不多是9o度,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蓋著國旗了.
如果說我那會兒在想什麼榮譽之類的話,那都是不可能的.你有見過要死的人還要想錢麼?如果那會兒有死的感覺的話,我想到了什麼呢?我想起了小若.走的時候還沒有下招呼給她就被陳黑子給擒上飛機了.其實好多時候讓我撐下去的願望是愛,是愛情.雖然我是個中**爺兒,但我愛自已的祖國,我愛自已的家鄉.我也聽過麼一句話:人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去贏,而是和自已最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我成了英雄,我贏得了這世界的尊重.那麼,如果沒有一個人能和我分享這些快樂,那麼一切一切的都有用麼?英雄也會暮老的,榮譽也會過去的.我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兵還是憧憬愛情的時候啊.雖然只要國家一聲令下,我們二話不說都會操起吃飯的傢伙出去死嗑.可我們也是人啊,也有感情啊.
老實說,我爬著爬著的時候都想哭了.痛啊.可以試試當你的雙手皮開肉裂的時候還要在那上面用力的抓啊抓的.那不是一般的痛.但是我能哭麼?哭不哭這不關於是不是男人問題,不關於是不是軍爺的問題.因為誰都有哭的時候.每次這個時候,我就特想一個人,就是小若.一想起她我就不想哭了,如果哪天我給她講起這事的時候,她問道:
「小沐子啊,當時那麼痛的話,你有沒有哭呢?」
我能說我哭麼?哪怕是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兒,我能給她說麼?在自已的女人面前你就得堅強.雖然說那時我和她並沒有什麼負距離的接觸,但是我早就把她當成自已的女人了.如果是以前我上學時那個鳥性格絕不會那樣.這就是當兵過後的改變吧,經歷過生死後,就會把感情看得更重,更知道去呵護o然別的那些當了兩年兵那些哥們兒我不知道會不會這樣想,但是在t5我身邊的的那群兄弟們在這方面都是這樣的想的.
所以,再痛我不能哭.我得堅持下去啊.以後給小若說的時候,就可以很有底氣的時候當年你的小沐子把一個什麼什麼叫什麼生什麼死什麼坎地兒,很容易地上去了.你不信吧?你可以問問王東,趙小良那兩鳥吧.如果你說我們是一夥的話,那你問問遠程那兄弟吧.當然了,那時你也會說遠程也是和我穿一條褲子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有折了,總不可能把那個蓋了什麼土耳其埃依爾迪爾山地特種兵學校章的那什藍色的證書本本給你看看吧,如果這樣的話,舵把子不抽了我的筋才怪.就是連個複印件都不行.
怎麼說呢?反正當時我在那上面貼著,心裡面就是想著這檔子事兒的.因為一想想小若那句名言:哎呀呀,我就知道就你行了,誰有我的小沐兒這麼勇敢呢?
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興奮劑.這句一點也不假,不然籃球比賽和足球比賽時為什麼那個拉拉隊全是清一色的美女呢?
想到小若,我就多那麼一點兒的力氣.不要笑我,這也沒有什麼的.
在我邊上的一個法國憲兵最後也選擇放棄了,我瞟了一眼,當繩子扔給他的時候,手上的血一下子把繩子給浸透了.現在只餘下我和另個一個哥德曼的哥們兒.
大約還有十米吧.但是我不覺得那距離很短.這個鳥所謂的生死坎是從易到難設計的,越到最後我就感覺只有壁虎能上去了.我緊緊地貼在那上面半天都不能移一下,我不禁要罵是哪個鳥設計的這個,讓他丫來試試.這是在培訓特種兵麼?我覺得和培訓蜘蛛俠差不多.
起風了,平時一點算不了什麼的微風,現在在我看來都是致命的.如果能找到這個設計的鳥人,我真想把這丫給海k一頓.大約過了十分鐘吧,我才移動了一米.而哥德曼那哥們兒乾脆沒有動.但是我覺得現在就這麼放棄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就當作一次挑戰自已的機會的吧.如果能過了這一關的話,以後回到t5的話,在這方面連續三年就可以免核了,而且還會進入頂尖隊員的行列呢.
我不知道當時都那樣了,我居然還有心想些這梁子事兒.還有八米多高吧,我不敢向上抬頭看去,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還有多高,後來還是遠程那鳥說的.因為一抬頭重心不穩就很容易掉下去.我正慢慢的向上移的時候,冷不防看到哥德曼的那個哥們兒居然比我先進了一米多.這還了得?那我不是白費工夫了,在戰場上可沒有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說法,相差那麼一點的結果就掛了.雖然是這麼想,但是用不上來力啊.一半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哥們兒向上慢慢移去.
趙小良在下面瞇著眼睛看了一下說道:
「完了,毒牙那小子好像沒有力氣追了,得想辦法激他一下.」
王東在一邊一聽,眼珠子轉了一下開始大聲地叫了起來,他這麼一叫把周圍的人還嚇了一大跳.
我正在蓄力的時候就聽到下面傳來王東那個破嗓子在下面大叫了起來:
「那個誰誰誰啊?是那個叫毒牙的吧?我說你乾脆改名叫沒牙得了,那麼點破地方也能讓你在那裡下蛋,小心蛋掉下來打爛了.還是我們的隊長呢?有你這麼個操行的麼?屁大的一點事兒都熊成這樣啊,乾脆個十歲的小孩來頂你得了,你就不要佔在那窩不下蛋了.是不是不爽啊,心裡不爽啊.以為我說得不對啊,黑風山近一百米高的山頭有人都上很輕鬆的上去呢?就這個屁大地方你要在那裡下蛋.叫你不要去,你要去,好了,現在在那上面上也上不去,下也不不來,我都覺得沒面子的」
我爬在上面聽到王東在下面大叫道.如果可以,真想丟一塊石頭砸死這丫的,看他還叫不叫的.但話說回來,聽他這麼一叫,好像是有點力氣了.王東啊王東,等我下來後不收拾你丫的,我就不信袁了.
我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移了,王東這廝好像在下面還是覺得不太滿意,還是在下面叫道,剛開始這丫用的是土語,當他這麼一說時,邊上的哥們兒開始睜大眼睛了,有這麼損人的麼,如果這麼一說上面的人心裡一激動,一不小心掉下來怎麼辦?遠程,坦克,趙小良也不管他大叫.老小子在一邊看他一眼,頭一偏過去,也沒有說什麼.於是這丫更加無忌了,用起國語大叫了:
「我靠!瞧你那蝸牛樣,前面是閻王殿啊?還是在下油鍋,不就是沒有力氣,手上破皮了麼?有你這麼慢的麼?如果你真的能爬上的話,老子就跟著你姓,但放心吧,就你這樣的黃瓜,你這樣的烏龜你行麼?不行!不行的話就叫一聲,讓人把你給放下來吧,省得在那裡丟人顯眼的.下來吧,我假裝你沒有參加過這一項,又不是丟人,怕什麼啊?大不了我不傳出去.哎呀呀不行了,下來吧.沒牙的,那個沒牙的下來吧,在那上面慢慢的太丟人了」
雖說我覺得自個兒抗打擊的能力已經夠可以的了,哪知聽到這丫這麼一叫,心裡還真有些火,看到前面那個哥德曼那哥們兒時好想上去狠狠地把這丫給踹下來,王東這丫也是,就不怕我心火攻心,一下子掉了下來怎麼辦?憤怒也是一種力量,聽到這丫這麼一說,我的度開始一點一點的加快了.和前面那哥們兒的距離一點一點的縮短了.其實,那時我什麼也沒有想了,手指上的痛楚好像開始是一種享受了,我知道這是自已把自已給催眠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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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那一厘米是那麼的容易的,當我用盡全力的撐下去的時候,我知道支撐的是一種力量,但是一旦這種力量用完的時候,如果沒有到達頂點時,我一定會掉不來的.而且再沒有
我向上爬著,沒有去看邊上那哥們兒的情況,是離我太遠還是離我太近.我去管那麼多幹嘛,我不知道王東還有沒有在下面大叫,因為我全心地向上爬著,再沒有精力去聽.
o.
o.
下面的人看到我一點一點離頂峰越來越近的時候,下面的人也就越來越緊張.人總是在快到頂端的時候失敗的,也就是離成功越近,失敗的機會就越來越大.
2o公分
15公分
5公分
當我的一隻手放在頂峰時,並沒有一下子上去的力氣,一種無力的感覺讓雙肩開始有些抖.老小子在望遠鏡中清清楚楚地看到我的雙肩不停的抖,不禁地皺了皺眉頭.
一陣冷風吹過山頂,我咬了咬牙,用盡好像是一生的力氣,一下子爬了上去.然後就躺在那兒一動也不想動,任風吹著.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有一隻手也抓住了頂峰的平台.我這才算是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