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只是版本一,那不是還有版本二,版本四這類的。王東那張嘴我是知道的,如果這樣傳出去,我的形象還不被這小子毀了。
「得了,少在那裡瞎說了。」我把那次老象都我的事兒說了一下,兩個小子才停下嘴巴。
龍成跑著跑著,一下子跌倒了。我們扶起來看,這小子的嘴全裂開了,都白了。
「水,水」龍成不住地呢喃道。
我解開我的水壺,給他喝了幾口,一半天他才緩過神來。現在這丫的狀態不是太好,由於長時間的高強度的運動,又沒有休息和水喝,現在都有點燒了,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我看了看,就原地休息一下,趙小良去警戒了,王東馬上就在地上睡著了。我在王東和趙小良水壺裡面勻了幾口水給龍成,然後把乾糧給他灌了下去。
「袁沐知道什麼最好吃麼?」龍成在我懷裡問道。
「不知道。」
「當你餓時,什麼都好吃了。我以前還說食堂裡的饅頭是最難吃的了,現在要是有一個饅頭該多好啊。」
「沒事,挺過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吃紅燒肉。」
「這可是你說的啊。」
「嗯。」
「唉,我得睡會兒了。」說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半個小時後,我把王東叫醒,我和趙小良睡下了。
累,真累。當兵最奢侈的是就能好好的,什麼也不怕地睡一個好覺。特別是在拉練的時候,有時候一天一夜不睡,都也只是個前頁。和平年代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一天一夜不睡覺,然後背著二十公斤的負重在空氣乾燥的戈壁灘上跑來跑去,沒有吃的,沒有水,就憑一股子氣,一股子軍爺的氣。我們為個什麼?為祖國,為人民,雖然我們當兵是為了這,但在和平年代沒有那氣氛,說白了就是為了自已的那個氣,一口當兵的氣。
一個小時候後,又上路了,龍成好多了。算了算,再有三公里是河了。但河的兩邊一定會有人有那裡等我們。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路可以選。
在我望遠鏡裡,河床的兩邊了無人煙,只有水在那裡流著。
「沒有人,我們就過去吧。」
「不行,等一下,起碼看下有沒有另外的人經過這裡,讓他們先探探路。」我低身說。
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河兩邊沒有什麼異常,太陽也快下山了。
「有人來了。」
順著趙小良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個人,走到了河邊,不管什麼,先刨了個小水坑後就喝。
我們幾個看著不禁都嚥了咽乾乾的嚥喉。
「先注意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那個人見沒有動靜,於是下去了,看得出,水不是太深,但是很急,水只有人的半腰深一點。
那個人慢慢地走到河中時,看了看四周沒有別的異常,但放心大膽的向前了,不到幾分鐘到了對岸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一樣,覺得沒有什麼了。於是向這邊揮了揮手。
從雜草堆裡又出來了七個人,跑到剛才那個人刨的水坑喝了幾口水後,就開始向河中走去了。
「還行啊,有一手啊,先探虛實,再大舉進攻。」王東在旁說道。
突然,四面響起了槍聲,河中的七個的身上起了紅煙。已經上岸的那個人突然被什麼絆倒了,原來還有個人身上蓋著沙子。
好險啊,還好我們沒有就這樣走過去,不然,就完了。
那些兵把人收拾走了,找了個地方潛伏了下來。
我記住了他們的位置後,坐了下來。
「,這麼安排,不成心和我們過不去麼?」
我沒有說話。這丫的還真是的,不可能就在這裡被埋了吧。
「我們天黑了再衝過去吧。」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不知怎麼沖還是個問題。」
「現在那裡有十個人守著,而且還有一個是狙擊手。」我用十個小石子比劃了對方的位置。
「到了晚上,我就只能屏住氣,如果一出頭,我就不知後果是怎麼樣了。我留在這裡,掩護你們。」
大伙想了想,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還可行。於是各自演習一個自已的角色,我摸了摸了那支81,如果沒有人的話,我都想校一下槍,我想槍響的時候,估計離我們全殲也不遠了。
現在要命的是水與食物的問題。四月份的新疆還是很冷的,到了晚上和冬天也沒什麼區別,我不知道那些守軍在做什麼,但是他們還真的一動也沒有動地等我們自投羅網,我都有點可憐他們,都不知什麼時候獵物過來,只能傻等著。我們何嘗也是一樣呢。
打開了那份乾糧,老實說,不是那麼太好吃,但食物的味兒就是不一樣,幾口吃完後,肚子餓得更加厲害了,然後就喝了幾口水下去,現在我們沒有食物了,也沒有水了,只有到了明天早上一切才會結束,但在結束之前,如果我們想要找到食物和水,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俘或者「陣亡」。
差不多晚上十二點了,王東們三個就悄悄地摸了下去。唯一的夜視鏡被我綁在槍上。我著見他們幾個到了河邊,先是趙小良進水了,然後王東,然後是在龍成。我不知道他們在水下怎麼樣。但是冬天的河水,一點也不怎麼樣。我說吧,環境就是能鍛煉人,如是在平時,天一冷,哪個三更半夜還會在外面逛來逛去,更何況是在河水裡面去逛一下。後來,有一次我看見大冬天,有些小青年在街上個個縮脖子,捂大衣,生怕一點風吹到了自已。而在新疆四月初的晚上,我的戰友們能在零度的河水裡逛,就是就戰士和平常人的區別。
在綠熒熒的鏡頭裡,我看見,趙小良輕輕地水面上掠出鼻子呼吸了一下,又沉了下去,我開始有點咒罵這條河了,幹嘛要這麼寬。兩分鐘過去了,他們才到了河中央。王東在換氣的時候,忍不住的打了個噴*。這一聲在靜靜的夜裡的動靜可不小。馬上有人向他們開火了。過了河的五分之三時,趙小良一下子從水裡冒出來,向剛才計劃好的那個有槍手的地方打了過去,我都說這小子是塊當狙擊手的料,在那樣的環境裡,手冷得別說開槍了,就連握槍都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了。而且還讓人難以相信的是,在那種視線糊模的情況下都能打准,一個三連射過去手,在岸上的那個兵算是報銷了,一服淡淡綠色的煙在夜視鏡裡能看清楚。
守河的士兵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會有槍,當這些冒失鬼全部衝了出來後,還打算像下午那樣一字排開,來個大掃蕩。等他們站好時,我這邊和王東,龍成的槍聲也響起來了。然後一排人就冒煙了。我找到別的目標後,一個一個地射擊。那會兒我也照不得什麼瞄準之類的了,河裡面可是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們啊。我憑著感覺一槍一槍地打了出去,有幾個啞火了,但更多的子彈向我射來,我看見有人向我這邊運動來了。現在王東他們幾個還沒有過河,我不能走。
我見差不多了,跳起來就往河中跑.後面響起槍聲。趙小良到了對岸了,架起一個火力點,剛才敵人的機槍剛好可以用上,我跑到那個小水坑邊,沒有忘記喝上兩口。冰冷的河水,讓我打了個冷戰,但沒有空去想,就跑了起來。新疆那邊的河底大多全是石子,不像南方那裡全是泥。我摔了一下,喝了一口冰冷的河水。王東們也到了河對岸,開始掩護我。後面的人越來越多,叫喊著,開槍聲,燈光。我想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熱鬧。忘不了我當時那個操行。用王東後來的話說,簡直是狗刨式的的樣本,國家隊不請你去示範下,那太沒有眼光了。不然,中國在奧運上可以多得幾杖金牌了。
當游到岸上時,問題出來了,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過後,又濕又沉,風一吹,只有抖擻的份了。但這時間,哪還有時間去弄衣服啊,逃命才是關鍵。有人過河了,對方有重武器,我們只有逃的份了。後來才知道,我們這邊這麼一折騰,給別的兄弟倒是騰了不少時間,讓他們有時間過河。
我們就向丘陵裡跑。那一跑對什麼敵後偵察有了貼切的體會了,不管你有多牛,射擊有多麼好,哪怕是你能一秒能開十槍,但是不要忘了這裡是敵人地盤,兩手難敵四拳。敵後偵察一旦被人現,唯一的事就是你就逃吧。充什麼英雄,那是走投無路以後的事兒了。
我們就那樣狼狽地跑著,有幾次都能感覺得到子彈在貼著我的頭皮飛。我邊罵邊跑,其實那天晚上不是叫跑,而是連滾帶爬。不知摔了多少次,只覺得腿都痛得要命。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後面的人都追了過來了。
天空下起零星的小雨,還帶著一絲絲的冷風,我都能感到身上在冒熱氣。
還算好,總算跑到山地帶,我們順站山梁爬上去了,後面只聽到零碎的槍聲了。我一下子坐在地上,只有喘氣的份。
「袁沐,給,喝點水吧。」
趙小良把水壺給了,我灌了幾口,冰冷冰冷的液體從我喉裡淌過。這才看了下大家,三個人和我也差不多,身上的的衣服都磨破了一些。王東摔在一塊石頭上後,手上的皮都擦了一塊。
我們馬上將身上的衣服上的水擰了一下後就開始向前了,停在這裡的話,給別人包了餃子都不知道呢。
恐懼是向前的動力,這句話是出自於王東的口。那天晚上,我們過河後,體力都消的差不多了,還能跑得像免子一樣都是因為一個怕字。
有了點小雨後,空氣也沒有那麼乾燥了,我的頭開始有點暈一暈的了,跑了幾步,都相閉著眼睛睡著。
「不行了,休息一下,再跑就要死人了。」王東一屁股坐了下來。
天沒有亮,離最後的時間還有四個鐘頭,而現在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我們剛剛過河後,我也對了一下方向,但不知有沒有走偏。大夥兒跑了十公里後,再走的話,恐怕真的沒有到終點,人先掛了。我讓王東和趙小良先休息,然後,我和龍成警戒。在我們四個當中,王東在一排時是班副,趙小良和龍成是也只老兵,我是班長。按照傳統我是四個人小隊中的小隊長,充當下指揮的角色。王東和趙小良和我是一起入伍的,龍成以前和我們一起去師裡比過武,底子都還是很熟悉,所以一路上大家沒有什麼意見。
二十分鐘後,輪到我和龍成了,我一坐在地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不知道有沒有幾個人體會到那個疲累過後的睡,你只需把眼睛閉上就會進入了深睡。
正當夢到有一大碗紅燒肉時,就被人拍醒了。一看時候,多睡了五分鐘。睡醒後,精神好多了。
我們一行四人以菱形隊伍開進。
跑一千米,走一千米。
尖兵王東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有聲音。」
一聽,就知道壞了,居然有三到四輛的車聲,而且全是向我們這邊方向開過來的。
我們撒腿就跑,前面一千米處有一道隘口,只能通過一輛車,只要我們通過了,萬事就大吉了。
車上的人開槍了,橡膠子彈打在地面上,濺起一層灰。
「投降吧,解放軍優待俘虜,你們是知道的。」有人喊話了。
靠,什麼時候了,我們變成什麼了,還把我們當成土匪了。
有一顆子彈打在我的頭盔上,我嚇了一跳,在戰時還真不說准就這樣掛了,還好的是身上的煙霧器沒有冒煙。
往後一看,不看還好,看一下心就一下子緊了起來,雖然我們還有五百米就到,但別人離我們也不遠了。那一刻我打出來認為經典的第一槍,八一大槓過三百米後,基本上你就不要想什麼精準度了,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我還是喜歡用95。我反身向離我們最近的那輛車打去,當場駕駛員就冒煙了,來不及高興,撒腿就跑。沒有跑幾步,槍聲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