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還是在床上,又燒了。迷迷糊糊的被人折騰了一天,感覺怎麼醫務兵的手今天像個女生一樣的柔軟呢,迷迷糊糊地我就摸著那手多捏了幾下後,然後就睡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現我在團裡的醫院了,老象正笑迷迷地看著我。
「沒事吧,班長。你笑得我毛啊。」我動了動身體,還好,沒有之前的累了,有一點力氣了。
「你小子啊,花花腸子還真不少啊。」
我一聽就納悶,我花花腸子還不少。老象才告訴我,當我燒後,就送到團部醫院來了。和汪文靜吵架的事,梁連和團頭都知道了,但沒有說什麼,當時汪文靜一直那個氣啊,後來才知道我真是感冒了。我到了團部醫院時汪文靜過來想看看,順便表示下、道歉。結果在幫上藥的時候,我居然拉著人家的手摸啊摸的,嘴裡還不停地說什麼張**不要走之類的話.
聽了老像這麼一說,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我馬上問:
「還有誰知道不?」
「呵呵,你猜.」
我急了,雖然現在社會上很開放了,但在部隊裡這一塊還是個禁地啊,如果你想死的話,你試試.
「還有那個劉醫生的。」
「班長,你可得給我保密啊。」我說道。
「那要看你表現了。可知道現在汪醫生可是鐵一團的偶像啊。」
我說老班長啊,你還真不厚道啊,這時候居然想趁機在我這裡楷點油水,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鐵一連可是不能隨便吸煙喝酒的地方。
「沒事,到時候新兵來了,你就請我們全班撮一頓得了。」
還真是鐵一連的本性啊,好事不忘兄弟。後來,和新兵們一下了一次館子,那時我是老兵了,新兵感動得啊,私下都說還是老兵好,聽了這句話,我也不覺得損失了。
我在醫院裡呆了兩天沒有見到汪文靜。
住院的那兩天,倒是團裡的連長們大都來看我了,每來一個讓我受寵若驚一半天,後來總算是清楚了,連長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請我到時候去他們那裡轉轉,順便指導一下槍法,當時我就想,這不是要我命麼?老象和槍神在團裡都是掛上號的,我去了不是搶他們的飯碗麼?把這事給老象說了,老象又把這事跟梁連講了。梁連聽了,笑呵呵地說:「什麼鳥事啊,沒辦法,袁沐這點本事,在鐵一連都拿不上檯面。這樣吧,你答應他們,到時給人家寒暄寒暄下得了。」
當兵久了,大夥兒都會知道,你越行。幾個上面的人在一起聊天時就會說我們家那個誰誰誰啊,一點出息都沒有,就他那點三抓貓的本事,在我們那兒都拿不上檯面的。雖然口上這麼說,如果真有人損你不行的話,主官就會馬上翻臉了。
我出院後沒幾天,新兵下連了。那一刻我想前一屆的新兵們大家都有一種體會就是多年的媳婦終於當上了婆了,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是新兵蛋子了。
新兵們到連後,我就明白為什麼當年我們下連的時候,老兵說了一句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爛。用老像一句話說;以為就我們那一代兵的素質差了,想不到後來一看,一代比一代熊啊。
入連儀式那天,我們班來了四個新兵:賴林,萬小白,方軍,鄭立河。
第一天出操,老兵都皺了皺頭,一班的戰鬥力在演習以後在全連那算是無可挑戰的了。現在這四個新兵跑了五公里就跑不動了,這也是新兵連的標準是五公里,鐵一連的標準是十公里,這是有差距的。未了,老象的手段開始又用上了,現在我和伍大良成了幫兇了。而趙小良的事跡成了教育典範,當然在全團都是個典範,所以這小子走到哪兒新兵都帶一種崇拜的眼神。
這幾天我的伙食很不錯,在二連和四連晃悠了一下,每到吃飯時,碗裡的紅燒肉都比連長們還多.
這天天氣不錯,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我站在六連的靶場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兵們打靶,不時去糾正一下.那感覺和林沖當年當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一個操行。我開始懷念槍神了,如果不是他的話,說不定也沒有今天了。有句話說什麼叫什麼,什麼就到。正當我在懷念槍神,團頭的那輛小吉普過來了,槍神也跟著下來了。
「我聽說你們梁連說這幾天你的伙食都比他好多了,是不是啊?」團頭看著問。
「報告團長,鐵一連一排一班士兵袁沐正在指導射擊,請長指示。」
「行了,行了。今天我和你師公也是路過這裡,順便看看。」
槍神現在再也不對著我板著個臉孔了,我看他笑了笑,現在槍神成了我師公了。槍神向我點了點頭。
那一天,我很高興,以前的苦和累換來今天,值了。
回到鐵一連後,老象接到上級命令去教導隊學習,這就意味著老象回來了,最差也是個排長的幹活,而羅班副被調到連裡任文書了。一班的班長和班副一下子空了出來。我回來後,就掛了個班長,連代理也都免了。而郎今成了我的副班長。老象走的時候,和我在軍人服務社的門口談了個晚上,交待了班裡事情,順便教了我幾招帶兵的絕活。當然他那絕活我總結了不外乎是四個字:嚴,慈,法,正。
這嚴嘛,就是說不僅要對自已的軍事技能各項要求嚴格,而且以身作則對兵們作出表率。而慈麼,就是說嚴了以後給他們一點仁慈,大棒加溫言可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法麼,軍隊裡的那一套要遵守的一定就要遵守,犯了錯該怎麼就要怎麼,覺不一點不放過。最後,就正了,這個更好說,就是一個班的人,無論什麼事都要公正,不要護私,一碗水要端平.
老象去了教導隊,我就帶著他的四字真言上任了。
剛開始幾天還有點不習慣,以前和兵們在一起開開玩笑,吹吹牛皮,說說關於上面的人的私房話.突然一下子當了班長,感覺都有點怪怪的。但還好,一班的人都是很熟悉,所以在管理上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當了班長煩啊,大事小事都要操心,特別是軍事訓練這一塊,老象走的時候,一班可是牛皮哄哄的啊,可不能在我的手上就斷送了啊。沒辦法啊,四個新兵不行,當班長的也得陪著練,然後,把自已的絕活使出來。當然,能不能學會就看他們了。部隊的老兵們差不多都有自已的絕活,但是一般在傳授時都會保留一點,這個為什麼嘛?飽了徒弟,餓死師父的道理我想中國人都是懂得起的。我一直敬重老象和槍神的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為自已保留過一手,他們會的全都使出我看了。有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我也不沒有那麼小氣,如果新兵們能學會,更好不過了。
雖然事多了一點,但是最爽的就是王東那廝現在見到我再不敢在我面前洋洋得意了,副廠長能與正班的比麼?
這天我帶隊回來後,看見操場上有一輛高機動越野車,新兵們看了倒是很新奇,我一看就知道是那斯了。
看見陳緒量向我招了招手,我讓郎今帶隊回去,我過了去。
「不錯啊,現在當班長了。」
還沒有敬禮時,陳緒量就笑著說。
「長,有事麼?」
「今天,天氣不錯,我到你們連長這裡來了一下。順便想看看你。」
我心裡犯嘀了,那話怎麼說來著,好事不上門,壞事天天轉。這丫的找我也沒有什麼好事。
「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
我想了想:「是。」
「你覺得t5怎麼樣?」
t5怎麼樣?演習後,連隊裡專門組織了一次一研討會。無論是單兵素質還是裝備水平,鐵一連雖然在一團算個號,但和t5比起算是幼兒園和清華大學的水平。雖然後雙方戰平了,但是,事實上那次鐵一團建立了三個假指揮部都沒有事,而真的團指揮部最後被端了,能從四個目標中識別出哪個是真目標,換了鐵一連是做不到的。單兵素質嘛?和鐵一連正面交手後,鐵一連這邊都是打射了,而t5居然是點射,戰術動作極為熟練。一個七八個人的小隊居然能差不多殲滅一個連,這樣的單兵素質我們能比麼?特別是潛伏技術,我想鐵一連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了的。想到這裡我不由地說:
「老實說,不錯。單兵素質和戰術水平都很高。和我們來了個1:26。」
陳緒量看得出我是真心話,不由笑了笑:
「其實,我們也犯了一些錯誤,而且是極為低級的錯誤。」
「為什麼?」
「我們本來可以第一次就擊斃你們連長,但是我們的人沒有這樣做,這樣我就損失了一個小隊。和鐵一連正面交手的晚上,我們不該再補一槍,因為,如果在戰時,我們可全打的是這裡。」陳緒量指了指額頭中心「所以,我們又損失了十五個人。說到最後,那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以為一連全殲了,一團也沒有什麼偵察力量可以上了,一般的部隊不可能忍受那樣的天氣作戰,所以我們也沒有防備什麼。這是我的失誤啊。」
看來陳緒量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時候啊。
我點了點頭,他分析的是。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t5來看看。」
我一怔,雖然之前聽地t5在部隊裡大搖大擺的選人,沒想到,今天我居然遇見了。雖然很佩服他們,但是我捨不得鐵一連,在鐵一連久了,心裡也踏實,而且現在也是一連給的,我不能不和我的戰友不在一起。
「長,你剛才不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麼?」
「是啊?」
「那是因為你在鐵一連。」
陳緒量一怔,沒有想到我會這麼一說,當下愣了愣。然後就笑了。
「臭小子。」
說完就上車了。
「不行,我種樹,就讓別人來摘?難道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樣被人退回來的麼?」團頭紅著臉對梁連吼道。
「團長,當初是我犯了錯,恨不得別人。」
「啊,什麼時候學會做好人了,那些傢伙當初苦苦的對我說,讓你去,結果倒好,打包回來了,什麼話也沒給交待。我的兵不是這樣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退的。」團頭還在生氣。
「團長,我們當兵是為什麼?就是為了保家衛國,說小點就是為了讓自已向更高的挑戰。每個人都有個熱血,有熱血就得往更高的上。我雖然回來了,但我不後悔,因為我努力過。我不想,讓我的兵以後後悔。」
團頭半天沒有動。
「組織上的命令快要下來了,倒時候你也要走,你們一走,我還做什麼?」
團頭說是師部決定讓梁連到師屬偵察營任副營。
梁連也不知說什麼,當頭的當然心疼自已手下的好兵,團頭的心情現在他能理解。
「算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就揮了揮手。
我接到連裡的緊急電話讓我和趙小良馬上到梁連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只有王金興在,他就讓我先坐一下。
「指導員,什麼事啊?這麼急。」
「沒有啊,連長想找你們說說話。」
「呵呵,連長什麼時候這樣子了。」
「呵呵,沒事,等下子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王東也來了,還有龍成。四個人坐在那裡大眼看小眼,都不知是什麼回事。
「都來了?」梁連一進門就說道。
我們都站起來的時候,梁連示意我們坐下。
「今天找你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t5招人了,你們四個就代表連裡去吧。」
一時間,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好。當然,作為一個軍人的角度來說,聽了這個消息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連隊時間長了,如果一下子離開連隊,肯定不捨。那天我看見陳緒量,就知道以後的事了。
「你們有什麼意見啊?」梁連問道。
沒有一個人說話。說不想去,那假的。說想去吧,梁連如果來一句,老子養了你們一年,原來是幫別人養了啊。
所以,我們四個乾脆一至保持沉默。
「想去就去吧,會不會被人家給涮下來,那也不一定,去一趟不管結果如何,見見世面也不錯。」
梁連頓了頓高聲說道:「你們幾個吊毛聽好了,不要去了給鐵一連丟人,去了就不要想回來。」
「是!」
回到班裡,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就是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具,總共加起來都還裝不下我那91背襄的一半。其實當兵能有什麼行李,吃的住的穿的全是部隊裡的。就是那幾件便衣吧,一年到頭很難穿一次,平時都是放在櫃子的最裡層。
排長的心情不錯,要知道一排一下子去了三個兵,這是什麼,一個排的戰鬥力不強的話,能有這個數麼?鐵一連不多,就百來號人,可一排就佔了三個名額。由是排長見了人的聲音都高了一點,沒事就說,我那三個熊兵沒有啥子本事,不知t5是腦袋燒了吧,能看上他們三個。然後另一個排長就說,老伍,那你把那三個兵給我們排得了。這下令排長不幹了,很鳥地說了句,不行啊?我怕你們排教調不好這三個鳥兵啊。
我走後,班裡的事就交給了郎今了。
那天我們四個走的時候,一連全部人馬站在操場上,八點鐘t5的那輛大卡車來了。梁連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怎麼說自已的尖子被你請,你好意思來個卡車?
接兵的是個中尉,看見梁連的臉色就知道什麼。便走到梁連的面前說:「梁連長,不要生氣。當他們坐到這輛車上時,就開始了。我們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
梁連聽了也沒有說什麼。
我回頭看了看鐵一連的兵和那幢營房,有種不捨的感覺。
「敬禮!」
「唰」
汽車開走了,我向我的鐵一連揮了揮手。
那一瞬間,我好像像當年當兵一樣,去我的新兵連了。
(各位友不好意思,由於我上網的時間太有限了,所以你們的大作我近段時間沒有機會去講了,也沒有收到我的架,對不起.現在我白天要上班,到了晚上我的後背很痛,再動不了電腦.沒辦法,職業病了.謝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