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衣人又是一聲響亮而肯定的應答。
說完以後,黑衣人便欲躬身退去。
卻在這時,黑衣人的主子驀地又叫住了他,道:
「等等」
黑衣人聞言,當即頓住了欲後退離開的身影,往前一步,微微躬身,雙手抱拳,恭敬的詢問道:
「請問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言語甚是謙卑,絲毫不見方纔的兒戲與隨意。
「你去把二主子請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是。」
黑衣人爽快的應答道,可臉上的表情,卻甚是為難。
黑衣人的主子見此,淡淡的說道:
「你且與她細說,倘若她敢不來,我當以宮規處之。」
語氣聽起來甚是平和,可黑衣人卻明晃晃的感覺到,一股狠厲,自他的主子身上散發出來。
黑衣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
所幸我先前的行為,並未惹惱主子太過,不然此刻,她的雷霆之怒,我是真真的承受不起!!!
如此一想著,這黑衣人看著他的主子的眼光,是又敬又畏。
「屬下領命。」
又是抱拳行禮,完了以後,黑衣人便欲退去。
此時,躲在屋外的留桑,見黑衣人抬步向門外走來,當即心神電轉,思索著自己的退路。
卻不想,許是想得太過入神了,不自覺的往周邊小跨了一步。
「匡當--」
一聲刺耳的聲音直直的闖入耳際。
留桑聞聲一驚,凝神望去。
卻發現是自己不小心,碰倒了靠近護欄一側的花盆。
還來不及慌亂,房間裡霎時間已然響起了一聲呵斥:
「誰在外面?」
聞言,留桑暗道一聲「糟糕」,然後拔腿就逃。
廂房的門幾乎同一時間打開,黑衣人探出身子。朝留桑竄逃的方向看去。
可留桑走得快,他只隱隱的看到一個黑色頎長的身影,自眼前飄忽而過,再看不到其他。
可這就夠了。
他當即運氣朝著留桑怒吼道:
「小賊,哪裡逃!!!」
留桑卻不與他爭辯,只循著來時路。一步快過一步的竄逃。
那速度甚是快捷,讓人只覺得是一陣風在飄移。
且說這黑衣人話音落下之時,留桑已然走得不見了蹤影。
黑衣人心中焦急,便欲往前追,將留桑緝拿歸案。
卻在抬步之時。被人輕輕的拉住了手臂。
他使勁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循著手臂望去,是他的主子。
「主子」
他焦急的叫喊道。此刻他心中只想著追逐留桑,其他規矩,尊卑,什麼的,他已然顧不上了。
「主子,讓屬下去追,莫讓那小賊逃跑了」
說罷,又欲掙脫他主子抓住他是手。拔足往前追去。
卻不想,他的主子竟然如此與他說道:
「不急」
「主子」
聞言,黑衣人驚愕的看著他的主子。不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留桑偷聽了他們說話的全部內容,他的主子不是應該比他更焦急,更想捉拿留桑。好防止留桑將他們的談話內容洩露出去嗎?
怎的這般優哉游哉,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思及於此,他不由再次進言說道:
「主子,這小賊,躲在屋外多時,想必是聽到了我們談話的全部內容,而我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他,想來他的武功修為不錯。倘若此時再不去追,恐怕會被他成功的逃脫」
黑衣人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他的主子悠然的打斷道:
「不急」
又是那一句!!!
黑衣人聽了非但沒有半分的放鬆,反而愈顯著急。
「主子,那小賊」
黑衣人猶然打算勸說他的主子。
「放心,他跑不了」
黑衣人的話尚未說完,他的主子已然接口說道。
額?
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黑衣人的腦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的主子,尋求著答案。
看著黑衣人呆頭呆腦的模樣,黑衣人的主子也不生氣,甚至很好脾氣的與黑衣人解說道:
「這是在我們的地頭」
見黑衣人猶然不解,不由進一步的說道:
「我們的地方,豈是他想來就來的?!」
言語的最後,竟是流露出了一股陰森恐怖的殺意。
驚得沉思中的黑衣人回過神來,卑微的詢問道:
「屬下應該怎麼做?請主子示下」
聞言,黑衣人的主子眼裡閃過一抹滿意,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道:
「去,通知其他的人,有人闖入山莊,全面開啟山莊裡的機關,我要那人,來得,回不去!!!」
平靜的言語中,有著讓人驚恐的狠決。
黑衣人見此,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流露出了一個與他主子同樣詭異的笑容,讓人看了好是不安。
翔雲殿。
我猶然在仔細的擦拭著我那一頭長長飄逸的濕頭髮。
驀地,耳邊響起了細碎了腳步聲。
抬眸望去,是方才離開的聞依。
聞依朝我恭敬的行了個禮以後,不待我詢問,直直的便將我所交代她辦的事情的結果告訴了我:
「回稟殿下,奴婢已經去留桑公子的房間查看過了,房間裡沒有亮燈,奴婢又問了服飾留桑公子的宮人,她們均說,自清晨見過留桑公子一面以後,再也沒有看到過他。想來是在外面,還沒有回來」
聞依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的神色。
「還沒有回來嗎?」
我不知道是在問我自己,還是在問聞依。
「是。」
聞依看我的臉色不太好,小小聲的回答著我。
聞言,我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怎麼會還沒有回來呢?
已經深夜了。留桑辦事從來都不過夜的,並且為了遷就我的休息時間,他從來都是在我睡前將我交代於他的事,利落的辦好。
今日為了小蓮的事,我已然耽擱了睡眠的時間。可留桑卻依舊不見蹤影。
不由的,我心裡開始有了些不好的感覺。
留桑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手不自覺的按上了心口所在的位置。
嘴裡已然先於意識,脫口而出的說道:
「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
留桑,你不可以有事。
聞依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見我的右手緊緊的按著胸口,不由焦急上前一步,詢問道: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告訴奴婢」
說罷。便欲伸手替我按壓胸口,舒緩我的不舒服。
半響,見我猶然緊皺著眉頭。聞依不由焦急的說道:
「殿下,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說完,就想拔腿就跑。
「聞依」
見此。我趕緊出言叫住她。
倘若此時去叫太醫,定然是驚動宮中的諸位。
留桑此刻還沒有消息,貿然行動,定然會不利於留桑。
遂,我果斷阻止了聞依。
「可是」
聞依聽話的停住了往外跑的腳步,可看了看我的臉色,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關切的說道。
「我沒事。」
我淡淡的說道。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神智更為清醒些。
隱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我紊亂的思緒漸漸趨於平穩。
這時,我方才與聞依說道:
「聞依,你拿著我的令牌,去玄武門尋御林軍首領,張騫,讓她即刻秘密的來見我。注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到玄武門,知道嗎?」
「是,奴婢知曉,請殿下放心。」
這是我第一次將正事交與聞依辦理,她此刻是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我竟然如此的信任她,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託她去辦理。
可同時,她也害怕,害怕自己會將事情辦砸。
接過我交予她的令牌,聞依微微屈膝與我福身行禮,道:
「奴婢這就去請張大人過來,請殿下務必保重自己。」
聞依心裡還惦記著我方才胸口疼的事。
「嗯」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應允道。
聞依見此,再不拖延,抬起腳步,便悄然的往寢殿外走去。
聞依記著我的吩咐,不敢讓別人瞧見她去尋張騫。
但凡有人問她去哪裡,她只說夜色美好,出來看看。
在旁人離開之時,她便又繼續朝著玄武門進發。
夜晚,陰森森的。
聞依雖然久在宮中,看甚少在這些偏僻的小徑,獨自行走。
故,她走了沒多久,心裡便開始發毛。
她握緊我交予她的令牌,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然後加快行走的步伐。
左拐右拐的,終於是到了玄武門。
聞依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張騫正與她的手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聞依見此,不好上前叫喚。
便在原地等了一會。
半響,見張騫身邊沒有人了,聞依方才現身,與她明說我找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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