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天青雲白,底下是連綿起伏、蒼翠如黛的青山,毗外浩茫無際,水波連天,是一片汪洋巨浸。洋面上點綴著幾個小島,無數白色的鷗鳥在自如飛翔。
6雲浩剎那就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浮上心間,彷彿找到了人生無比和諧美妙的境界,整個心神似乎都要融化了。一時間顯與隱、動與靜、陰與陽、大與小、高與低、有形無形,大自然的對立融合玄妙之理像流水一般在意識中流過,他彷彿找到了自然消長氣機變化的真諦。大到宇宙星空,小到水滴塵埃,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天籟聲音,色彩顯現,無數神奇的體悟讓他意識進入到一個妙不可言的境界裡。
他在體悟大自然消長變化的至理中沉浸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自己沉浸的美妙中出現不和諧的律動,便如一樂曲演奏中冷不丁迸出一個很不合調的音符,這讓他的心立刻煩亂起來。接著意識中開始出現各種極端的能量運動形式,有閃電、霹靂、颶風、海嘯、地震、火山噴、能量對撞……他催動次神奕力進行抗衡,確保自己的心神平穩。現這也是自然運動的一個組成,自己正可以體悟到這些極端能量的本質構成和嬗變。
驀然他好像感覺到一個強烈的明悟,可是待要捉摸時又忽地消失了,怎麼想也想不出。就好像有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直覺感到,這個明悟對自己十分重要,不禁有些懊喪。
熟悉和不熟悉的極端能量運動形式的本質原理一一在腦中揭示,由簡單到複雜,由一般到極致,憑著他對能量早就具有的特殊體悟,這時更進一步得到深刻認識,慢慢地他覺得自己意識裡充滿了各種形式的能量,它們分分合合,轉化嬗變……
猛地裡他腦中靈光一閃,捕捉到了原來自己那個一閃即逝的明悟:大自然中的一切能量形式都有它的基本構成,將這些基本構成進行某種特定的排列就能得到各種能量表現。他的認識一下子躍入一個奇妙嶄新的境界,剎那竟有種宇宙盡在掌握的感覺。
腦中的訣法、陣法、符咒豁然全被他破解,這一切無非就是改變、排列能量的基本構成,霎時間各種訣法、陣法、符咒與能量的各種表現形式交集在一起,走馬燈般在他腦中亂轉,驀然一個大大的靈感閃出,他悟到一種全新的法訣。
這個現讓他欣喜不已,剎那有破繭羽化成蝶的感覺。修神天薦章的二欲天的內容知識已全部自動顯現在腦子裡,他知道自己悟到的法訣就是「陽燧神訣」,因為二欲天的一個重要功能就是幫助進入的人自悟這個神訣。
他明白自己正漸漸體悟到二欲天的精髓,再堅持下去,一定能修成正果。可是轉即想到自己的使命,當即決定放棄繼續參悟。儘管他心中很明白,以後再來參悟時,自己的心境、意識、狀態肯定會生不少的變化,想這樣恰到好處地融入,獲得靈感,恐怕很難,弄不好永遠也別想得到這個機會了,然而還是義無反顧。
他靜心評估了一下自己新悟到的法訣,覺得威力絕對應該非同凡響。為保險起見,決定先試驗一下,當下凝神將神訣打出。
神訣帶著銀亮的光華沒入虛空,他就感到整個空間突然開始震顫起來,一股恐怖的氣息迅瀰散。接著就聽見彷彿是流水的聲音,嘩啦嘩啦——未幾停止,周圍一片寂靜,寂靜得可怕,整個空間似乎凝固了,原來靠近這邊飛翔的鷗鳥似乎預感到將有不測的危險生,都飛沒了影子。
6雲浩的心跳得厲害,下意識催足全身的防護,急向後退去。
就見乍然一片亮光閃過,轟——的一聲,神訣爆了,巨大的響聲無與倫比,周圍空間方圓十里內剎那如實質般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個巨大的黑洞顯現出來,邊緣的則如狂風下的大海一般,浪湧潮飛,十足驚人。
6雲浩離著已有將近百里,兀自感到那恐怖變態的力量,他的防護禁制被輕易破開,強大的力量衝開他「肉身戰甲」的防護威力罩,與戰甲急劇摩擦,出耀眼的電光和刺耳的呲啦聲。他頓時感到呼吸不暢,氣血翻騰,說不出的難受。
待那衝擊力道過去,他微一定神,立刻瞬移回原處,不由瞠目結舌,只見一帶峰巒挺拔,逶迤而走的山脈,上半部好像都被削去了,煙塵四起,遮住天空,所有的植物都翻到在地,岩石裸露,大小不一,到處都是,說不出的狼藉。山體多處現出巨大的裂縫,簡直是一片震後災象。
洋面上則是波濤狂湧,濁浪排空,海水山飛,狂暴場面無可形容。
這手陽燧神訣一竟有如斯之威!真是不可思議,6雲浩忍不住搖搖頭,這也太誇獎了。
意念轉動,正想怎麼回去,驀覺眼前一花,景物盡變,自己已置身在歸藏樓中,正是原來自己所在的三樓,面前擺著長條案幾,修神天薦章擺放在那裡,二欲天三個字依舊流轉著光暈,若不是自己明悟的神訣清清楚楚顯現在腦中,他幾懷疑方纔的經歷是一場夢。
他怕又引起修神天薦章先前的奇妙變化,將自己傳送,不敢再著意去注視。其實他這時已深悟自然各種能量的基本構成和嬗變原理,即使那光暈誘變化,引動傳送禁制能量作用,他洞察秘奧,隨時改變自己的能量律動,不使與其生共振,也能隨意移開。
忽聽歸藏萬分驚奇道:「主人,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接著不禁又失望道:「你沒有完全修煉完哪?我說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全修煉完?」6雲浩好奇問道。這時他已散次神奕力對整個防禦神禁進行了探察,現沒有一點兒問題。禁制外能量雲團狂猛翻湧,暴虐之至,不斷有巨雷炸開,雷火橫飛,電光爆閃,驚天動地,十分駭人,而整個神禁便如大海中的一座礁石,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