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雲浩展動身形剛飛起來,突覺被身後一股大力掣住了。回過頭,就見山山警覺地停在當地,用「無聲傳音」之法傳告:外邊有變。他這時也隱隱感到外面傳來修真者所特有的真氣波動,來人絕對是高手。不由心中大亂,卓絕豈不危險得很?
正要不顧一切衝出去,山山已用「瞞天透影」妙法,將外面的情形顯現出來。6雲浩暗讚它聰明。
只見一老一年輕兩個穿紅袈裟的和尚表情嚴肅地盯著眼前的一團黑霧,那團黑霧籠罩的正是6雲浩為卓絕布下防禦陣的地方。年青和尚瞧了一會兒將眼光轉向那位年老和尚,見他點頭,登時如領綸旨,雙手一搓,頓時金光飛出,向身前擊去。
那團黑霧卻不見有什麼變化,射入的金光根本就如泥牛入海。
他身子一晃,化出法身來,金色甲冑,高大威武,橫持金剛杵,正是佛教韋馱菩薩的模樣。
他將金剛杵祭在空中,手結印契,口念真言,碗口粗的金剛杵頓時飛在空中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起始還能看出杵的旋轉情狀,最後就只見一個黃光翻滾的光團了。
光團轉著轉著便飛向那團如小山一般的黑霧,在那裡猛攪起來,出強烈的轟鳴聲。形成的巨大斥力將周圍的霧氣遠遠盪開,可那黑霧並沒有被吹零散,只不過讓開金剛杵威的中心範圍,總量始終不變。
驀然,他大喝一聲:「咄!」那光團登時漲大,金光倍亮,刺人眼目,出令人驚心動魄的風吼聲,黑霧登時如潮水般向外退去,現出中心畝許大的地方,但依舊不散,反而隨著金剛杵光團的深入,外圍黑霧趁機進行封合,將之裹住。這樣一來,光團就像一條大魚,而黑霧則如一張大網,只管隨著光團的飛動而變換形狀,好像根本不在乎光團的肆虐。
如此過的一會兒,黑霧顏色開始變深,最後如墨一般黑,且有凝固的趨勢。那光團好似遇到巨大粘力,越轉越慢,越轉越慢……
韋馱臉色漲得通紅,汗水成流流下,顯得無比吃力。就見他額上皮膚內一顆核桃大小的珠狀物不住跳動,似要迸出來,把皮膚都撐成了薄薄一層,出血一樣的光芒,讓人觸目驚心。
6雲浩猜測,這個化身韋馱的和尚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忽聽年老和尚唸唸有詞:「唵、嘛、呢、叭、咪、吽。」手上六道顏色各異的光芒放出,紅、白、青、黃、綠、黑,霎時沒入金剛杵的光團不見。
猛聽「轟——」宛如山崩地裂,石破天驚,光團瞬間炸開了,一個巨大的蘑菇狀火團衝霄而起。周圍空間迅變得震盪扭曲,巨大的響聲山鳴谷應,黑霧隨之四分五裂,零落飛散。頓有明亮的白光顯現,6雲浩認出是卓絕的法寶「三仙煉丹」所,暗自慶幸此前沒有給他拿走,略略安心。
忽見一滴明亮的水珠赫然出現在老和尚眼前,周圍狂暴的變動還未止息,它卻絲毫不受影響,晶瑩剔透,七彩映射,令人不由自主心生純淨之想。驀地,奇變陡生,水珠剎那化作七彩光華消失,代之是一片狂濤駭浪,將兩個和尚瞬時淹沒。
幾乎同時,老和尚身上乍然放出萬道金光,將水止在身周七尺處,為自己與韋馱形成一個球狀空間。大水雖然猛烈洶湧排蕩,驚濤山立,巨浪滔天,對這金光卻無可奈何。
至此6雲浩已認定運動黑霧者必是敵人無疑,因為其已把他先前布下的防禦陣法破掉,逼得卓絕不得不祭出法寶護身。這兩個和尚頗讓人費解,因為他從來未聽說過當今佛門有這樣的神通。不過看他們與對方為敵,應該判為好人。
大水與金光相持了一會兒,忽然間所有大水剎那凝固,變成一座不大不小的冰山。冰山透明,老和尚依舊從身上放出金光,維持著球形光罩。光罩外一道三尺厚的黑氣在轉動不停,轉一圈兒,老和尚的光罩就縮小一圈兒,漸漸越縮越小,眼看離他身子已不到五尺,逼得韋馱不得不蹲下身子。遠一點兒,卓絕在法寶「三仙煉丹」光罩的保護下,手掐靈訣,正加緊調息行功。
驀地裡,韋馱整個身子大放光芒,眨眼間人已不見,老和尚身周的金光則明顯得到加強,顯然年輕和尚孤注一擲,不計後果,自散法身化作金光來助老和尚。
光罩外的黑氣只是快轉得幾轉,頃刻消解了金光的反擊,情勢頓時又回到先前。
6雲浩低聲問山山看出什麼沒有,山山連連搖頭,臉上甚是迷惑,傳音道:「哥哥,我覺得這個還沒露面的傢伙十分厲害,他好像……好像……同我一樣擁有本源絕對力量,但比我大得多。」
「什麼?你是說他已達到了神的境界,擁有『原界領域』?」6雲浩也用傳音。
「不!他絕對不是神,比神差多了,不知怎麼回事兒。很奇怪,他出的陰氣十分重。」
「不管怎麼說,我必須出手,我大哥身受重創,功力全失,現下恢復百不到一,靠下去他會受不了的,何況若不趁著老和尚還有能力,等他完了,我就更沒機會了。」
「不是你更沒機會了,是我們更沒機會了。」
6雲浩回頭不見了山山,急道:「山山,你到哪裡去了?」
「我在這裡。」
6雲浩忽覺右胸受震動,低頭一看,只見山山化作拇指大小貼在那裡,像一隻精巧的小飾物。心中很是感動,知道山山決意要和自己共同去冒險,它絕對清楚此去九死一生。
6雲浩平靜了一下心緒,思忖片刻道:「山山,你先不要著急,聽我的,咱倆不能在一起,我先出手,和他打個昏天黑地,把他收拾了更好,若不是對手,豁上了也要砸他個暈頭轉向,你瞅準機會,趕緊救出我大哥,此事關係極大,務請多多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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