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芸希見昭陽王是指望不上了,便搶步到平陽王更前,噗通跪下了!「王爺!請收回成命!放小婉回去吧!」
平陽王卻是看也不看諸葛芸希一眼,抬腿就走。
諸葛芸希眼中積蓄已久的淚水簌簌落下,悲悲慼戚地抬頭望著秦小婉。
「諸葛姐姐……」秦小婉攙扶起諸葛芸希,掏出手絹來為諸葛芸希擦拭淚水,「姐姐,你怎麼哭了?」
秦小婉心中好生感動,諸葛芸希與她才相識小半日,竟能為她做到如此!秦小婉在心裡已把諸葛芸希視為姐妹。
諸葛芸希手指微微顫抖地撫過秦小婉的面頰,「小婉,你還不明白?他們要你……要你……」
諸葛芸希羞於把話說下去,秦小婉卻已明白了。「姐姐,月影閣是何地方?」
諸葛芸希說道:「月影閣是平陽王的寢宮!」
秦小婉點了點頭。事情更加明瞭了。秦小婉心中已有了主意,當下對諸葛芸希笑著說:「那可真是不妥了。我雖說是鬥士,可戶籍只是個平民,住王爺的寢宮,的確唐突了!不過,諸葛姐姐,王爺親口下令讓我住的,有何住不得?你快不要哭了!我不會有事的!姐姐,我們走吧,剛才出了好多汗,全身膩得慌!咱們洗澡去!」
諸葛芸希驚疑道:「你願意去住?你是不明白,還是?」諸葛芸希把秦小婉上下打量著,一字一句地問道,「還是願意?」
秦小婉笑著說:「啊呀,姐姐何必那麼認真!住哪裡不是住!你看月亮都已偏西了,我們快點去洗了早點睡吧。」秦小婉心中的主意卻是不便對諸葛芸希直說出來。
諸葛芸希搖著頭,一臉地不信。「秦小婉,我看錯了你!」諸葛芸希似怨含恨地說!她的語氣很重,聲音卻偏偏極低。說完,諸葛芸希猛別過身去,眼眸中全是失望。
「姐姐,我……」秦小婉欲言又止。
「那請吧,秦小姐!」諸葛芸希再轉過身來時,已是冷了臉龐,漠然地說道。
到了浴室,諸葛芸希便命王府丫鬟們為秦小婉寬衣解帶,侍奉秦小婉入浴。秦小婉在水裡說:「諸葛姐姐,你快下來,我們一起洗吧?」
諸葛芸希冷言道:「奴婢身份低賤,怎可與秦小姐千金之軀同沐一水,污了小姐您的嬌軀?奴婢去為您準備衣物!」說完,諸葛芸希轉身就走了出去。
秦小婉笑了笑。諸葛芸希內心真實意思恐怕是想說:和你一起洗,沒地髒污了我!
諸葛芸希給秦小婉捧了一套輕盈華美的絲裙來,但秦小婉沒有穿。「我這校服已經干了,還穿它吧。穿別人的衣物,我不習慣。」
「這是新的,小姐!」一個在一旁幫著伺候的王府丫鬟說道。
秦小婉沒有說話,自顧自地穿了自己的校服。諸葛芸希拿著梳子,冷言道:「奴婢伺候秦小姐梳頭吧。」她口口聲聲自稱奴婢,不再叫小婉,而稱秦小姐,可見她心中對秦小婉的厭惡已深。
秦小婉也不急著解釋,解釋也解釋不清。以後諸葛芸希自然會知道真相。
當下,秦小婉笑道:「諸葛姐姐,我這是要去睡覺的,還梳什麼頭?諸葛姐姐,你也早點歇息吧!我這就去睡了!」
諸葛芸希冷哼道:「如此芸希告退了!」諸葛芸希轉身吩咐侍立在側的王府丫鬟們,著令她們護送秦小婉去月影閣,她自己匆匆走了出去。月影閣這名字聽起來像是女兒家的閨閣,裝飾得也很柔媚溫馨,不像男子居住的地方。秦小婉一走進去,就被屋裡的氤氳香氣弄得有些迷醉。秦小婉幾乎都要認為是迷香了,但小碗兒收取了一點空氣,鑒定之後,發現只是花粉香料過量。
「變態!」秦小婉在心中罵了一句。這哪是一個王爺該有的寢宮,是妓院還差不多!到處都是紗飄飄香盈盈。
桌子上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平陽王正坐在桌前,獨飲。
秦小婉眼睛一亮,她本來正愁該如何提出喝點酒什麼的,沒成想他自己先給擺上了。秦小婉緊走兩步,上前行了屈膝福禮。「民女秦小婉拜見王爺!」
平陽王抬了抬手臂,示意秦小婉入座。他瞇縫起眼睛,打量著秦小婉,口中似是自言自語。「校服,素顏,披肩發,鬢角髮梢帶著水珠……不錯!制服,小清新,微濕,挺多元化!芸希果然很懂男人的心思!」
秦小婉心中黑線、怒火凶凶!面上卻只是淡淡一笑,拿了酒壺倒了滿滿兩杯酒。
她將一杯放到平陽王手邊,端起另一杯,站起身來,說道:「秦小婉今日得以覲見王爺,莫名驚喜,敬王爺一杯,小婉先乾為敬。」秦小婉舉杯到嘴,一仰脖,將酒全數倒入口中,流進小碗兒裡。秦小婉做了個假的吞嚥動作。
酒入碗中,小碗兒輕輕搖擺著旋轉起來。很為此酒的甘醇而歡喜。這傢伙,居然還是個酒鬼。和吃菜一般,這些酒小碗兒照單全收,卻不生產絲毫靈氣,更無益於他自身的修復。但也沒甚壞處。
平陽王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漂亮得令女人嫉妒的眼眸看著秦小婉,慢慢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乾了。
秦小婉又滿上兩杯。「這一杯敬王爺風姿卓雅!」
平陽王依舊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把酒喝了。
「再敬王爺英武不凡!」秦小婉被平陽王看得毛毛的,硬著頭皮繼續敬下去。不能殺他打他,也不能不理他轉身就走,秦小婉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灌醉!
「小婉好生欽佩王爺,敬王爺一杯。」
「……」
秦小婉發現自己其實挺厲害,說了一大篇謊言,居然臉都沒紅一下。面上還能帶著甜甜的微笑。人,果然都是逼出來的。
十幾杯後,平陽王有了薄薄醉意,他站起身來,抬手握了秦小婉的手腕。「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