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星微微皺眉,卻不說話,埃堪林頓了頓道:「《挪得之書》在我們吸血鬼界裡,雖然不在我們手上,假如我們找到智慧女神遺留的力量,那麼吸血鬼家族會把她貢獻出來的,供整個吸血鬼族使用。這是有利於整個吸血鬼界的事,沒有誰敢反對。但智慧女神的力量,我們一直找不到……」
華星才得以問道:「你們的『智慧女神』力量指的是什麼?」
埃堪林目光緩緩在教堂移動,看往每一寸光明黑暗地方,像有無數古老感情在眼內閃動,道:「你應該聽過古希臘的神話傳說吧?」
華星點了點頭,道:「有所涉獵。」
埃堪林深吸一口氣道:「記載的神話傳說,有些不準確,有些是確有其事的,所謂智慧女神,即是雅典娜(註:athena),她是象徵智慧與戰爭的女神,希臘奧林珀斯十二主神之一。」
華星想了想,這些年來他研究過一些古老典籍、遺跡,他明白許多關於古老神奇事物的歷史,但西方的世界他不是很熟悉。如果說到這方面,毛教授是專家,他的徒弟時春意也不差,華星呢,便少之又少了。
埃堪林繼續道「在西方的神話中,大部分神與東方不同的,他們都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快活安樂,從不理人世間之事,人類的苦難、冤屈、戰爭,都不會有人管,不同於東方世界裡的神祇,他們關注人類,甚至下界統治人間。這是不可思議的。在西方人類中對神也並非十分敬仰,因為神對人間也不關心,人民愛於捉弄和諷刺神,名神,卻是與人類兩個世界。眾神之中,只有一個離開神界到人間的,她帶給人間智慧、美麗、力量……受到人間的讚揚!」華星隱約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西方神話中,智慧女神雅典娜是一個美麗而聰慧的女子,傳說她是宙斯的女兒,因有預言說墨提斯所生的兒女會推翻宙斯統治,宙斯遂將她整個吞入腹中,她從父親裂開的頭顱中走出來,便是一位體態婀娜、披堅執銳的女神,光彩照人,儀態萬方。她是智慧與知識女神雅典娜,也是雅典的守護神。雅典娜離開神界後,便到了人間,她給人間帶來許多有意義的東西,因此最受到人民的愛戴,如果說西方眾神之中最受到人類尊敬的一位便是雅典娜。後來雅典娜被定罪為背叛奧林匹斯山的神。她在人間擁有廟宇。這些華星知道,聽說過一些,卻具體是什麼,雅典娜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在西方世界人眼中有什麼樣的價值地位?他不得而知。
那是一位神奇人物。
不,是神!
埃堪林目光停在十字架上,那點點亮芒與他眼睛互相輝映,道:「雅典娜象徵智慧、力量和貞潔。她是主宰烏雲、雷電、豐產的女神,她來到人間後,便成為科學的保護者和傳播者。據說她教會人們的馴馬用牛馬,制車造船,賜給人們犁耙、紡錘和織機;她明瞭長笛,被認為是音樂的保護神;她還賜給人間法律,讓人間設立法庭,保護城市,維護社會秩序。所以她又被看作護城女神……可以說她多才多藝,無所不能,無所不會,人間的一切都是她帶來的,無愧於大地之母。古希臘被人看作是西方文明的搖籃,雅典娜的功勞不可沒,古希臘都雅典就是以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名字命名的。可以說,沒有智慧女神雅典娜就沒有西方文明,她為人類帶來的不可計算。
雅典娜是那麼一位美麗令人可敬的女子,她犧牲了自己,甚至背負背叛神界的罪名,到了人間,為人類帶來文明、技藝,在東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華星心中湧起一種奇異感情,對她生出敬仰、羨慕,道:「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到底有何目的?」
埃堪林深深瞧華星一眼,示意他少安毋躁道:「在西方眾神中,雅典娜的地位無疑是最高的,沒有什麼神能夠取代,沒有雅典娜的恩賜,沒有今天的人類,也沒有今天的文明,雅典娜不但在希臘受到廣泛崇拜,在西方整個世界都受到廣泛崇拜。人們為她建築了一個廟,她在神界沒有地位,在人間卻擁有最高榮譽。」
雅典娜的主神廟便是今天著名的雅典帕耳忒農神廟,華星去過,他記得其中矗立著一座用象牙和黃金鑲成的宏偉的雅典娜雕像,出自希臘大雕塑家菲迪阿斯之手,被視為希臘藝術的珍品。雅典娜的形象是一位嚴肅端莊的處女,她身穿戰袍,手持武器,頭戴戰盔,全副武裝。她的腳旁往往停著她的聖鳥——貓頭鷹,有時還有蛇。那時給他的感覺,是十分怪異的,今天埃堪林重新提起,他心神一震,想起了一種可能性,雅典娜有著西方人的白皙、美麗、優雅,但她內中卻似乎蘊涵一種東方的氣質,怎麼說呢?華星說不出,只覺得,她的身體構造不單是人,還與蛇有關,那純粹是一種感覺的,無法比擬,就像他第一眼看見那白玉雕像便將兩者聯繫起來。
埃堪林說得那麼詳細,華星知道他必定有緣由,也不打擾他,雅典娜與他們的事有關,這點毋庸置疑,埃堪林道:「雅典娜不但是一個智慧女神,她也是一個戰神。」
華星不禁歎道:「雅典娜真是一位偉大而美麗的女神!」
埃堪林目中射出敬慕道:「雅典娜為人間作出如此偉大貢獻,人類才迅繁榮展,但雅典娜離開世界後,她留下遺物,即後世所稱智慧女神的力量,一直以來,人類都在尋找。只要我們能找到智慧女神的力量,加上聖書,便可解除我們的咒語,使我們重見光明!」埃堪林說這句話時眼中射出熾熱而明亮的光芒,像是無限的衷情與嚮往,他的臉微微變形,口中慷慨激昂,聲音顫動,心情亦激動澎湃。
華星不由暗歎。
東方殭屍得天獨厚的不懼怕陽光,吸血鬼卻生下來與陽光無緣,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永遠無法知道陽光有多麼可愛、美麗、珍貴,無法瞭解一個人無法見到陽光的痛苦,有的人情願去死也要在陽光底下,不顧生命的衝出黑暗!這就是陽光的力量。唯有失去的人才能理解。華星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初級殭屍,他知道失去陽光的痛苦,白顏有過沒有陽光的日子,那時已令他難以忍受,簡直可以不顧**而願死在陽光底下,何況這些吸血鬼?他們數千年來都在黑暗裡生活,他們的生命是悠長的,那麼長的一段歲月,就是多麼善良平靜的人也會受不了痛苦、煎熬,產生焦躁、暴戾的情緒,以殺人為趣!他們的能力高人類許多,對於他們,人類只不過是一群低級的可憐動物而已,跟抓死一隻螞蟻一隻貓狗那麼容易、簡單,絕沒有心理負擔,甚至他們到最後連殺貓狗的興趣都沒有了,就像人類有時不屑於殺低級動物一樣。
那就是為何有些人剛成吸血鬼能保持人的性情,但一旦過一段日子便無法控制自己心緒,變得兇猛、恐怖、嗜血的原因!
也不難理解如今的吸血鬼殺一個人和不願殺一個人時是什麼心理了,因為那樣的生活,世間一般人是無法理解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吸血鬼殺人在他們的世界裡並非顯得如此殘暴血腥。
當他們聽到能夠令吸血鬼重見光明,幾乎所有吸血鬼不顧一切地、加入這個行列,吸血鬼內是分各族各級的,平時不是每一個族都那麼和睦,但關於光明的事,能令大家拋棄前嫌,攜手努力。可見陽光擁有多大的誘惑力。剛才埃堪林說他們願意把聖書拿出來就是這個原因。
ps:本書關於吸血鬼敘述請大家注意,別把生活與小說混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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