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九十八很嚴肅
「你還真讓我猜準了。我放下向愛群所長的電話，就出門，正好看見你在門崗。我猜，你肯定會來村委。」
「哦，那你應該有事兒？」
「可不是。關於新農保的。子女未參保的，直接給養老金。這個事兒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剛才向所長在電話裡說了。還不是這個事兒，我想的是，這些過六十歲的人直接了。這是上面的政策。可是咱們村自己給特殊人群的補助，還沒落實啊。咱這裡直接養老金，那些人肯定也會提出這個問題。前邊只說了給人家補助，到現在也沒落實，不太好。我就是為這個事兒找你。」
「哦，公書記，這個事兒，我也想到了。我想的是，辦完一個說一個。等這個過6o歲的人員完。接著說補助的事兒。」
「嗯，你沒忘就好。我認為這個事兒宜早不宜遲，不然妨礙大家繳費啊。」兒子公消金把借款還給了村財務，公學林談及村集體補助的事兒也就有了底氣。不然，他怎麼能夠催促這個事兒呢？一催自己挪用集體公款的事兒不久露陷了麼，給予村集體的補助不能僅僅依靠福利基金，村集體哪能一點錢不出呢？
「那倒也是，不管怎麼樣，咱不會拖延到過上面規定的繳費期。上面給的時間很充裕的。」
「充裕歸充裕，咱還是盡力往前趕吧。萬一再出什麼意想不到的問題，我們在時間上也不會被動啊。」
「對，對。反正準備工作也都做好了。要不一塊把通知給下了？」
「下了吧。下午來這裡辦理。給雪梅交代清楚。」
穆雪梅受領了廣播通知的任務後，馬上宣廣播去了。
林改新見公學林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就給公學林拉了張椅子坐下，自己隔桌坐在對面。他知道公學林有話對自己說，一段時間以來，林改新心裡留下個印象，只要兩人會面，必然要討論研究一些問題。
「這裡就咱倆。我給你說個事兒，這事兒應該還沒有別人知道。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會很多。」公學林壓得聲音極低。
「嗯，你說公書記」林改新表情突然十分嚴肅，他意識到這事兒非同小可。
「穆洪勇跟庚艷菊之間的關係，有點苗頭啊。」
「庚艷菊是誰？」
「哦，她是前不久被砸死的公學來的老婆。我們搞新農保試點期間被砸死的。」
「哦，這事兒，怎麼辦？穆洪勇自己的事兒還沒弄利落吧？」
「穆洪勇那邊倒是沒事兒了。他辦理了離婚了。這事兒在村裡流傳著呢。我也親眼見他老婆回來了。她回來就是辦理離婚的。」
「哦，那樣的話還好。就是公長順大叔那裡不一定好說。」
「對啊，問題就在這裡。所以啊，我們要關注著這個問題。適時做做工作，不能就這樣聽之任之。萬一公長順受不了，說不定會出亂子。」
「嗯，關鍵就在這裡。最好有能夠隨時接觸一下他們的人，給我們打聽著點。便於我們掌握情況啊。」
「嗯，這事兒。我來找人。在咱們村找人不很方便。找誰，誰就知道這個事兒了。我找找東公那邊吧。庚艷菊娘家就是東公的。她一個叔伯哥哥跟我是同學。」
「那樣是可以瞭解點消息，只是方便瞭解庚艷菊的情況。但我們還是法把握長順大叔的思想啊。」
「這倒也是。讓我再想想。」公學林點了支煙。
「嗨，也別那麼費勁了。先觀察、打聽一下，穆洪勇跟庚艷菊的展情況。如果他們展穩定，決意結婚的話。長順叔的工作我親自去做。」
「他最近沒找過你嗎？」
「沒有啊。他不找我，我還以為他們家的事兒就這麼平靜下來了呢。結果，你看，暗流湧動呢。」
「這事兒，未必不是好事兒。等公開之後，把事情說清楚，責任區分開。天要下雨人要嫁。天經地義。沒什麼大不了。只要長順叔不出事兒，這事兒就不是事兒。」
「對。我感覺也是，觀察觀察再說吧。其實，這個觀察過程，還可以讓村婦女主任協助一下。婦女主任也有這個職責啊，關心婦女，特別是寡居婦女。你說對不對啊，公書記？」
「這個也倒是。她距離庚艷菊的住處不算遠。婦女之間說話也方便啊。之前婦女主任的職能作用沒有得到很好的重視，她的職能作用也沒法會那麼充分。我的認識水平有欠缺啊。」
「這都可以理解。這樣的話，我去跟韓主任說說，還是你？」
「我先給她打個招呼。然後你再去，那樣可能更容易溝通。」說完公學林就拿出了手機撥出了號碼。
「喂，大嫂啊。我是學林。你在家嗎？」
「嗯，我剛到家。」
「咋回來這麼晚？摘棉花去來嗎？」
「嗨，不是。就那麼二畝地，不忙。我這不是去縣城置辦嫁妝去了嗎？」
「哦，消敏要出嫁了嗎？不是剛下學嗎？」韓雲彩就一個姑娘一個兒子，置辦嫁妝肯定是為了這個姑娘公消敏。
「也算不上出嫁，不舉行婚禮了。男方在外做生意，沒有時間舉辦婚禮。」
「那就這麼走了？」
「這麼走了吧。你看現在不都這樣嗎？凡是嫁到河那邊，哪一個舉辦婚禮了？孩子也都三個兩個的生了。」
本來就有「河東不見娶親的，河西不見私人的」說法，再加上東公村在外經商的特別多，一般東公村人娶親都是見上兩面，接著就走。直接帶到經商地過日子去了。
對於韓雲彩說的這些，公學林心裡自然清楚。大形勢就是這樣，一個村支部書記哪裡有能力、有精力干涉那麼多。遇有違規違法的事兒，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他知道不領取結婚證對於女方來說擔當的風險更大，即便韓雲彩的姑娘是自己的叔伯侄女，他也只好默認了這種情況。不好再說什麼，公學林只有給予祝福。
聊完，公學林正經八百地提及了讓韓雲彩關注一下庚艷菊的事兒。
韓雲彩也是個聰明人，屬於一點就透的那種。
聽公學林前前後的交代完，韓雲彩說，「你嫂子辦事兒，你就放心吧。」
叔嫂兩人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便掛了電話。
「這個事兒，基本放心了。韓雲彩這個人你也瞭解，辦事穩著呢。」
「嗯，很大氣的一位大嫂，我挺佩服她。」公學林聽林改新這麼一說，臉上微微蕩起一絲得意的微笑，人家畢竟在誇獎自己的人呢。
「哎呀，這個事先這麼地。那個事兒怎麼辦呢？」公學林一邊將手機揣進兜裡，一邊手指著門崗。既有如釋重負的意思，還有任重道遠的感慨。
「他們？挺好的啊。展展看看吧。他們也還真給我們面子，還沒怎麼頗費口舌，人家已經一個鍋裡吃飯了。」
「嗯，是很省事兒。我們剛打算吹哨，人家已經跑出十米了。搶跑了」
「哈哈哈」公學林這句話讓林改新忍俊不禁，難以自已地大笑了起來。
「人家豈止是一個鍋裡吃飯了？都一個床上睡覺了!」
「有這事嗎？」
「還有這事兒嗎？都是我親眼看的。不然我怎麼能亂說話。」
「這也倒是個事兒啊？」
「肯定是個事兒。這令大爺一輩子沒碰過女人，屬於點火就著型的。磨大嫂呢？也屬於常年挨餓型的，上次偷吃了一頓，還把向全民給送進了監獄。」
「兩個這樣的人，不上床倒不正常了。一上床，事就是明擺著的。所以啊，得趕緊催著他們辦事兒。令大爺還是個老小伙子，啥事兒不懂。萬一再整出個小令來，名不正言不順。怎麼弄啊？他可是在我們眼皮底下啊。」
「嗯。這事兒挺嚴肅的。」林改新已經設身處地地想到了令大爺這個老小伙子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嚴肅啊？你們也不看看人家多大歲數了，還能怎麼著啊？每次磨大嫂來，我都知道，只是我感覺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沒告訴你們。」不知什麼時間，穆雪梅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呵，感情你什麼都知道啊。說說你知道什麼呢？」
「想都想得到，還用我說嗎？」穆雪梅說話陰陽怪氣，一副沒大沒小的樣子。不過，公學林一點也不計較。林改新則更沒什麼可計較的了，他只笑不語。
「你這個丫頭，鬼著呢？」在公學林眼裡，他仍舊拿穆雪梅當小孩子。
穆雪梅卻已經不再是小孩子，在她眼裡，大人們看她，那是坐井觀天，沒人能夠完全認識她。
「那我告訴你，楊振寧多大了？」公學林開始較真了。
「七八年前結婚的時候都82歲了。」對這一點，經常上網的穆雪梅比清楚。
「那人家不也跟翁帆生了個孩子嗎？」
「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我忘記了。反正聽說了。」
「那是謠傳好不好啊。你想想82歲的人……」
「嗯，82歲的人是不大可能了。不過令大爺剛剛6o多歲。這個倒是可能的。」林改新插話。
「對啊。即便楊振寧不可能再生育孩子，那老令也還是可以的啊。所以啊，這個事兒，就是真的很嚴肅。那什麼，林主任，咱們現在就過去跟他們合計一下。看看盡快把事兒辦了吧？他們辦這個事兒也不會很麻煩。」
……
說去就去，兩個人徑直去了門崗，商量為令大爺和磨大嫂辦理結婚的事兒去了。
「兩個這樣的人，不上床倒不正常了。一上床，事就是明擺著的。所以啊，得趕緊催著他們辦事兒。令大爺還是個老小伙子，啥事兒不懂。萬一再整出個小令來，名不正言不順。怎麼弄啊？他可是在我們眼皮底下啊。」
「嗯。這事兒挺嚴肅的。」林改新已經設身處地地想到了令大爺這個老小伙子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