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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九十五 回來了 文 / 望到夕陽晴

    第5節九十五回來了

    廉小炳回村了。

    他在母親秦愛勞的電話裡得知,回村即可給孩子們落戶,而且不存在什麼處罰,所以這個在外奔波了十餘年的富商,在厭倦了都市生活後,決意將孩子們的戶口落在家鄉,然後全家搬遷回來,展開新的生活。

    其實廉小炳搬遷回鄉的主要目的在於回來照顧父母。父母都年紀大了,行動不便,也就不考慮讓他們跟隨到城市去生活了。再說了,城市生活有什麼好的嗎?嘈雜、喧囂、污染、堅硬、冷漠……這是廉小炳對城市的印象。

    廉小炳辦理完給孩子註冊戶口、自己夫妻倆參保的事兒後,想特意請幾個主要村幹部吃頓飯。一來呢,自己多年在外跟大家生疏了,宴請一下代表全體村民的村領導就算是根全村人打招呼了;二來呢,在自己的孩子落戶問題上村領導沒有難為自己而且還積極地提供信息、幫助協調,表示一下感謝。

    宴席自然設在了西公飯店。

    被請的只有公學林、林改新和本隊小隊長令和諧,作陪的有廉小炳和自己的一個本家遠房哥哥。

    席間,廉小炳很是高興。

    他談了自己作為一個在外漂泊了多年的西公人的感受。

    廉小炳說,走出去才感覺天大地大。相對於走出去後,在西公這片熟透了的土地呆著,宛如井底之蛙,總感覺城市那麼遙遠,文明那麼飄渺,繁華是另一個世界。

    但是,在城市呆的時間長了,又比地懷念西公這片熱土,時不覺得城市裡缺少那麼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每時每刻都充盈在西公村,卻在城市裡處可覓,這使得他陷入邊的煩惱。

    在煩惱中,他努力地工作,將生意做到自己能夠達到的頂峰。

    開始,他是緣於經濟壓力而經商,後來他是由於樂趣而更加投入,再後來他既沒有壓力,也沒有樂趣了,卻還增加了許許多多的煩惱、厭倦、牴觸情緒——牴觸那些虛偽、冷漠、邪惡、醜陋、心計、欺詐——夠了,該好好地活一回自己的,最終他這麼想。

    產生這個想法後,他回家鄉過活的念頭便日益強烈。

    秦愛勞告訴廉小炳「孩子落戶的事兒,能辦了。不存在任何處罰……」這個結論本身,幫助廉小炳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回家。

    廉小炳在說這些的過程中,明顯地帶著一種傾訴的味道。他在放心地、所顧忌地、十分渴望地傾訴。大有終於找到親人、找到依靠、找到洩地的感覺。

    這些傾訴,他不想說給至親的人,那會讓他們感覺到痛苦;又不能說給不相干的人,擔心人家看笑話。

    如此以來,公學林恰是自己傾訴最合適的人選。

    公學林一直在耐心聆聽,聆聽的過程中他們不斷地在大口喝酒,大有將這分別多年的酒喝回來得氣魄。

    公學林越聽越感覺親近,越聽越覺得自己身為村支部書記的存在價值——自己的村民這樣信賴自己,這樣親近自己,這是一種幸福。

    在喝下一大杯啤酒之後,公學林說,小炳啊,我跟你家老爺子也是這麼多年交情了,自然咱們的關係沒說的,卻一直沒有提及你的任何情況。也就是最近,才從你母親那裡對你哥倆在外面的生活知道了個大概。你們出去闖蕩世界,我和村幹部們都鼓勵、支持,並希望你們能夠混出個模樣來,當你們滿載歸來,我們雙手歡迎。

    公學林說,現在回來對你來說也許正是時候。在外經商已經賺得口袋滿滿的,不需要繼續在外打拼。可我們西公村,一直在需要你們支持、幫助。

    那些在家的老爺們們,有的一輩子沒離開過原城,可能直到向閻王爺報到也不會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所以我們要把自己的這塊家園建設的更美麗、更精彩,讓他們須出門就可以享受到這個世界早已存在的文明、文化和豐富多彩。

    還有那些滯留在家的人,他們中老人、小孩、婦女居多,如果把我們西公、大窪建設成一個集現代化元素於一身的級農村,像華西村、南街村那樣的地方,那我們這裡的人們還用得著往外跑去打工嗎?這些年輕的婦女和丈夫還用得著過這種兩地分居的生活嗎?孩子們也就不用遭受長期享受不到父愛的痛苦了……

    聽公學林跟自己說這些,廉小炳心裡很是不舒服,他感覺到自己很是渺小。這些年只顧自己拚命賺錢了,卻一點都沒有想到要幫幫西公的這些父老鄉親。

    自己在外面十來年幾乎跟西公斷絕了聯繫,可自己的父母一直生活在這方幾百年前祖先遷居而來的熱土。而且,父母因鄉親們的關照,一點都沒有受到委屈,健康開心地生活著,滿是激情和精神,自己對鄉親們虧欠啊!遠近對照,生於斯,長於斯的這個平原小村,十多年來除了增添了一些廠房和新居,竟沒有太大變化,而自己走過的那些大城市卻都在日新月異地增加新建築、新產品、新時尚、新氣息,還有那麼多的新鮮事物。

    是該為西公的建設展出把力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在西公的人,為西公建設展注入現代化元素和氣息,這是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啊。

    正應了「說者意,聽者有心」這句話,其實公學林說這些話本沒有那麼深的含義。公學林的意思,除了歡迎廉小炳回鄉之外,在大不了就是歡迎他在西公投點資,以此推動西公展建設。但絕對沒有譴責、埋怨的意味。

    聽公學林說了那麼多,在座的各位內心不產生自己的思想映射。廉小炳自然會產生系列想法,公學林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嘛。

    此外,林改新也有自己的領會。

    林改新想,公書記即將退位,但是心裡還是在思考著西公村,還在想著西公村該怎麼展。儘管這位村支部書記文化不很深,水平不十分高,這種思想境界卻不低。他沒有只想著自己,沒有光顧著自己的位子、票子等。

    應該說,這在基層是個很不錯的支部書記了。

    林改新在內心的這種評價,還算是比較客觀的。

    市場經濟建設了3o多年了,市場意識、經濟思維已經充斥進我們國家的每個地區,每個角落,也幾乎影響改變了每一個人。

    這其中包括各級大小官員,村支部書記為的村幹部們自然也不能被排除在外,時常在媒體上看到的村幹部腐化墮落變質的新聞便是明證。

    這樣結果的形成,跟別的問題一樣,非就是內因外因造成的,內因佔據著主導地位。

    在公學林來說,在任的這些年中,也有不少誘惑和陷阱,恰恰是他的思想境界和道德品質這個內因主導著他排除干擾和誘惑,才沒有墮落。而這正是讓包括林改新在內的所有村幹部和村民敬重、佩服的一點。

    林改新內心十分慶幸遇到這麼一位好支部書記,他也在慶幸西公村真的是自己展的好平台。即便是前面出了向全民事件,那不過是個十分意外的個例;即便這個村委班子裡也有錢愛蓮這樣偏於自私自利的女性,卻也不影響大局。

    此時的林改新,藉著公學林的談話,在進一步豐富著自己的下一步施政計劃。他要好好滴利用西公所有資源和優勢,整合、統籌起來造福全體西公百姓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建設展西貢的藍圖也越來越清晰。

    而在廉小炳這個四十出頭的壯年男人來說,公學林歪打正著式的刺激,也激了他在西公重新干場事業的信念。尤其是當他從公學林口中得知西公村成立了福利基金會的事兒後,他決定也要為福利基金注入點血液。他要利用自己的經驗和經濟實力,著著實實地做點事兒了。

    酒席上,大家推杯換盞,開懷暢飲。隨著酒力作,大家的話也幾乎噴湧著往外說。

    公學林感覺在座的沒有外人,對他來說能坐在一起喝酒的這幾個人沒有一個不被自己信任。

    於是他的話也就不再謹慎地加以設防。

    「今天就喝多一次吧。誰讓小炳回來這麼晚呢?十來年了,十來年了,是不是?」

    這話聽起來有點埋怨的意思,但在廉小炳聽來卻是那麼舒服。這就是公學林的講話藝術,批評了人還讓人感覺到舒服,而且連反駁都處下口。

    「是啊,不該這樣的。但我回來了,就不該,也不會讓你失望。不管你在不在位,我都會為咱們西公做點事,做點實在事兒。」

    「就西公這麼大點地兒,你這從大城市來的人能耍的開嗎?還做點事兒?你也非就是幫著支撐一下福利基金吧?你有錢,這個好辦。」

    「公書記,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有點想法,不過你得支持我啊。雖然我離開十來年了,對西公的感情卻一點沒減。相反,我老是覺得欠債似地,不做點事兒,心裡愧疚的慌。」

    「誰欠誰啊?你沒見那麼多的人走出去了,誰還想著西公呢?」

    「可不是這樣的啊,公書記,出去的人實屬奈才離開,他們不管達沒達,哪個心裡都不會忘記這個光屁股長大的地方。至少我是這樣的,這些年在外想家啊,想家裡的這些父老鄉親呢。要不回來老想著做點實事嗎?」

    見他們兩個有點辯論的架勢,林改新及時插話,「嗯,我感覺小炳大哥說的不錯,人都是有感情的。我想他們喝著西公的水、吃著西貢的糧長大成人。如今在外混出個臉面來,那個也不會忘記的。只不過在外混得好壞不同罷了。」

    「就是,就是」廉小炳連聲附和稱是。

    「是嗎?那好,這不是新農保試點先行在咱們村鋪開了。這純粹是帶有福利性質的社會養老政策。但是這個福利的力度還比較小,到現在除了你嬸子過一點點牢騷,也沒機會聽聽大家怎麼評價的。你嬸子說『不就6o塊錢嗎?』」

    「哎,公書記。這個話題先不談了。先讓小炳大哥談談自己的想法吧」林改新想制止公學林說出不合適宜的話來。

    「那也好。小炳啊,你老是說,想幹點實事兒。那你怎麼想的呢?有什麼計劃啊?」

    「計劃還說不上,不過真的有個想法。這想法也不是我自己的創,那就是咱借鑒人家外地達的村子的經驗,憑著自己的資源優勢,成立個企業集團。」

    「嗯,你說,有點意思。」

    「這個企業集團的名字,我還沒想好,當然,我也沒資格起這個名字。框架呢?就是爭取跟西公有關聯的所有企業有參與進來,在名義上成為一體。然後各個參與人以企業集團的名義對外商業往來。」

    「咱本地的企業還好,那些在外地的怎麼辦?」公學林聽上癮了,同時腦子裡產生疑問。

    「那好說啊,他們也在企業集團的名義之下進行商業活動。所有藉著企業集團名義經商的沒有都分成給集團,然後集團幫著他們進行市場商業活動。這是個大動作。我覺得可以考慮。」

    「林主任,你都聽見了。感覺如何?」廉小炳的話對公學林來說有點奇思妙想的味道,他難以置信地徵詢林改新的意見。

    「我感覺可以。這也是有先例的。只不過人家那些已經又名氣富裕村,本身自己就有企業根基的居多一些。咱們西公儘管沒有自己的集體企業,卻有這麼多的私營企業。這也是咱們的優勢。我覺得完全可以,可行。」

    「那好,下步你們具體談,放開想,放開做。什麼事兒,我都大力支持你們,不僅如此,我還會爭取鄉里縣裡的支持。只要你們做,你們努力。」這話是說給廉小炳的,更是說給林改新的。

    談妥這個話題,他們繼續喝酒。廉小炳邊給公學林敬酒邊說,「公書記,那就多謝你支持了。有你的支持,我感覺我做事兒的底氣怎麼這麼足啊?」

    「嗨,可別這麼說。只要你有想法,為了西公村人民做事兒的想法,全村人都支持你。在座的這幾個,林主任,哪個不支持。不要老依靠我,大家都是你的依靠。我這也一把年齡了。等哪天我不當書記了,你這個做事兒的想法還要取消嗎?」

    「那到不是。」

    「不是就行。下步有事兒主要給林主任商量就可以。他基本就代表了我的意思。」

    「那好。來,林主任,敬你一杯。你來咱們西公村純粹是來做貢獻來了。我心裡特別敬仰你。」

    「別,可別這麼說。我還感謝西公村呢。給了我一個做事兒的平台,一個可以施展自己的地方。這樣活著才有意思,有勁。」

    幾個人開開心心地喝了許多酒便各自分頭回家了。

    廉小炳回村了。

    他在母親秦愛勞的電話裡得知,回村即可給孩子們落戶,而且不存在什麼處罰,所以這個在外奔波了十餘年的富商,在厭倦了都市生活後,決意將孩子們的戶口落在家鄉,然後全家搬遷回來,展開新的生活。

    其實廉小炳搬遷回鄉的主要目的在於回來照顧父母。父母都年紀大了,行動不便,也就不考慮讓他們跟隨到城市去生活了。再說了,城市生活有什麼好的嗎?嘈雜、喧囂、污染、堅硬、冷漠……這是廉小炳對城市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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