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八十一脫殼
文明麗還沒有來得及和母親錢愛蓮交代自己出走的事兒,就都出現在了西公飯店裡。文字
儘管母女倆各自都遮掩的嚴嚴實實,不瞭解此事的人誰也不知道,她們母女倆各自心裡都正在算計著怎麼單獨面對。
但是,畢竟在這個飯局上還有兩個年輕人對她們的內心世界瞭如指掌,卻心照不宣地幫助掩護著。
他們是林改新和穆雪梅。
林改新倒是真的希望這件事兒能夠悄沒聲地了結。
錢愛蓮裝作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就好。
而穆雪梅內心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她僅僅是滿意於文明麗和穆春風關係的公開化,這樣文明麗對自己的在林改新面前的競爭自然消除了。但她又猜測到這事兒絕對不算完結。
以她對錢愛蓮的認識,怎麼地錢愛蓮也會讓文明麗把前前後後的事兒交待個一清二楚,每個時間點在哪裡了,如何過的都得說出個一二三來。
她這樣預料,並沒有什麼惡意,不是幸災樂禍的心態,也沒有一點點同情。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潛意識裡在期待什麼。她能夠確定的只是,如果文明麗身上生點什麼事兒,自己心裡便會舒服一點。
酒席散後,錢愛蓮帶著女兒文明麗要回家,而文明麗卻借口說,「她該去村委忙活一下」,說完就疾跑幾小步趕上了並肩走著的林改新和穆雪梅。
被拋下的錢愛蓮又氣又急,但是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自己不得不忍氣吞聲,把一口惡氣硬硬地嚥了下去,心裡恨恨地說「臭丫頭,我饒不了你」
臨近村委門口,文明麗跟林改新和穆雪梅招呼一聲「不打擾你們了」一溜煙跑掉了。
剩下林改新和穆雪梅立在那裡,呆了。
少頃,兩人對視一笑,進了院子。
文明麗小跑著進入小巷,拿出手機寫下「十分鐘後,五棵樹見。」給了穆春風。
穆春風接到短信時,剛剛被父親款待完。
他帶回了母親的具體信息,儘管是個不很適意的信息——穆春風的母親決意離婚,終生不回家鄉——卻足夠欣慰了。到底是知道了她的死活、聯繫方式和真實想法。
穆春風在錢愛蓮的商店裡親自買回酒菜,爺倆好好地喝了幾杯酒。喝酒的過程裡,他向父親攤開了牌。文明麗一直在真心實意地等著自己。自己不想辜負她,跟父親打個招呼只是履行以下告知的義務,沒有徵求意見的意思,也沒有了徵求意見的餘地——兩人在外已經同居。
在文明麗這一方,她是早就決意要跟穆春風結婚的了;所以藉著這次機會,她義反顧地將自己先給了穆春風。在穆春風一方來看呢,女孩子一直這麼主動、熱情,難以抗拒、拒絕,順理成章地就接受了、容納了。
儘管沒有給自己參與意見的機會,而且自己再也沒有參與意見的機會,穆洪勇聽到這個消息後仍然心潮澎湃,難以自己——他的兒子已經是男人了,而且正在火熱的戀愛中穩定地向著結婚進。
他認為,同居了,女孩文明麗就是自己家的人了。因此他喝起酒來酣暢淋漓。
聽說兒子要出去約見文明麗,他不顧酒還沒有喝完,像自己去約會那樣興奮,連連催促穆春風「快,快去吧」
興奮著的穆洪勇,直到把兒子送出家門,才重新回到酒桌上,自斟自飲起來。
他沒有邏輯地自言自語道「好,好啊。那結婚還不快了?」「呵呵,這小子,真叫人省心啊,比老爹強。」「她家裡人能同意嗎?管他呢。反正都這樣了。」「嘿嘿,離婚?也好。」「別回來了,回來,我還感覺丟人呢。」……
他邊說邊喝,邊喝邊說,一會兒搖頭,一會傻笑。那個悠然自得,那個愜意逍遙,以比擬。
她這樣預料,並沒有什麼惡意,不是幸災樂禍的心態,也沒有一點點同情。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潛意識裡在期待什麼。她能夠確定的只是,如果文明麗身上生點什麼事兒,自己心裡便會舒服一點。
酒席散後,錢愛蓮帶著女兒文明麗要回家,而文明麗卻借口說,「她該去村委忙活一下」,說完就疾跑幾小步趕上了並肩走著的林改新和穆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