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廳堂之後,芸兒避開了廳堂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閒聊的那些扁家族人以及各世家年輕後輩,隨意地閒逛著,慢慢向著廳堂西側遠處的一棟古色小樓走了過去。那裡,正是記憶中外婆居然的地方,之前在廳堂內閒坐了這麼久,卻是一直沒有見到思念了許久的外婆,小丫頭心裡著實有點掛念,說是出來逛逛,實際上卻是想偷偷地溜進外婆的小樓裡去。
與此同時,廳堂外一處小亭子外面,一臉不快的宋梅德拾起地面的一顆小石子,解氣般地用力扔進了亭著的一處觀景小池內,看那蹶著嘴能掛七兩肉的樣子,顯然是還在糾結著昨天的「苦逼」遭遇。
「嘿嘿,宋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生悶氣啊。誰欺負你了?」隨著聲音響起,兩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一臉討好地湊了上來,正是東方家家主東方不敗的長孫東方白與其胞弟東方玉。
說話之人正是兄長東方白,嘴裡的話語雖似平常,但從那眼中隱隱透露出來的一絲得意,以及嘴角勾起的一抹隱晦猥瑣笑意,此人顯然定是知曉了宋梅德與其堂哥之前發生的不快,眼下想必是打著趁火打劫的主意,想就此機會親近親近宋梅德,勾搭上床哩。
在九大世家年輕一輩的圈子裡,宋梅德的名聲並不太好,除了她那木訥軟弱的丈夫於泛劍之外,幾乎大半的世家子弟都知道這騷娘們與其堂哥有一腿,據說早在未出嫁之前便已暗通款曲,勾搭成奸了。眼下二人鬧了彆扭,東方兄弟心下難捺間便如蠅逐臭般湊了過來。
宋梅德聞聲扭過身子,看到東方兄弟湊上前來腆著笑的面孔之後,眼中一抹隱晦的輕蔑悄然閃過,臉上卻是陡然如萬花盛開一般綻放起一抹很是誘人的媚笑,嬌嗔地瞪了東方白一眼:「原來是白哥哥呀,難得還有人關心小梅,人家好感動哦!」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看到美人示好地向自己拋了個媚眼兒,東方白頓時興奮地直搓手掌:「宋姑娘這麼可愛的美嬌娘獨自在此傷懷,白某,嘿嘿,自然是要關心的嘛。」
「我呸,姦夫淫婦,什麼玩意兒!」恰在此時,不遠處剛剛走來,同樣是打著勾搭騷娘們的心思,但卻被東方白兄弟搶先了一步的扁沃賽,聽到兩人曖昧的言語,又瞟見宋梅德拋向東方白的那個誘意十足的媚眼之後,心下不爽,很是不客氣地啐了一口輕罵出聲。
「我擦,罵誰呢?扁沃賽,你小子找死吧?」東方白正與美人兒聊得暢快哩,突然間被人攪擾本就不快,一抬眼又看到宋梅德原本綻笑的嬌容瞬間又冷了下去,頓時便心頭大惱,轉身胸膛一挻,很是有些顯擺嫌疑地一瞪眼,渾身王八之氣驟然爆發,一指扁沃賽便道:「難怪在自個兒家裡都能被人煽成這副豬頭像,我看你小子那張嘴他瑪的還真是欠抽哩。」
「哼哼,可不是麼,被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出來見人,這臉皮子還真厚哩。」宋梅德無緣無故被人謾罵,心下自也不爽,東方白話語方落,她便附和著譏諷了起來。說話間一扭頭,猶還滿帶不屑地橫了扁沃賽一眼。
「哈哈哈……老子臉皮厚?」扁沃賽怒極反笑,笑罷嘴裡一哧瞥了宋梅德一眼道:「切,不知道昨天是誰被人家差點弄到精神病院去哩,嘿嘿,要說到這臉皮,老子雖然被人打了,但人家是堂堂的黃階巔峰,算不得丟什麼臉,倒是某些人啊,昨兒被人戲耍了一頓,自家老公不敢管不說,就是勾搭著有些年頭的老姘頭居然也不吱聲,忍氣吞聲地居然愣不覺羞,這會兒居然還有臉在這兒搔首弄姿,我呸,人至賤則無敵啊……」
就這麼一會兒,剛剛才被孫小夭抽了兩耳光的扁沃賽顯是已然暗中打聽了一些消息,估摸著早便已經知道了孫小夭的身份。竟是連昨日發生在沐萍萍家小區的事情都已知曉了七七八八。
「你……你說什麼?誰搔首弄姿了?誰忍氣吞聲了?」宋梅德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的野貓一樣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扁沃賽罵道:「瞎了狗眼的傢伙,洗乾淨你那對招子給老娘看著吧,這個場子老娘早晚會找回來。」
「喲,好大的口氣哩?就憑你?」扁沃賽一撇嘴,扭頭間恰好看到不遠處正自向西而去的芸兒丫頭,眼珠子一轉驀然便道:「真有那本事也別什麼早晚不早晚的挑日子了,呶,那邊那丫頭不就是跟著姓孫的小子一起來的麼?反正你也是個女的,有本事就上去抽兩耳光讓爺看看,咱還真就不信你有那狗膽哩。嘿嘿,怕的話,趁早自個兒彎下腰,把頭塞到褲襠內的窟窿眼兒裡去罷……」
「好,姓扁的,你丫給老娘瞧著。不信是吧?抽完那丫頭,老娘叉開腿等著,看你怎麼把腦袋鑽進老娘的窟窿眼兒裡去,臭不死也憋死你丫的……」宋梅德氣得滿頭直冒青煙,說話間身子一搖,一邊向著芸兒竄了過去。
這宋梅德本就恨極孫小夭,雖說後來得知了其修行者的身份而略有顧忌,但畢竟沒有真正見過孫小夭動手,加之本身亦是一位普通人,對於這類強者的概念本就不強,眼下又被扁沃賽一激,頓時便怒火上腦,直奔過去一扯芸兒的肩頭,扳回其身子之後便左右掄圓了胳膊抽了起來。
「我叫你養猴子……」
「我叫你送老娘老去精神病院……」
「我叫你……」
宋梅德此刻完全氣紅了眼,一連抽了丫頭四五個巴掌,嘴裡猶還解恨地罵罵咧咧,看樣子是把這兩日來受的氣全都撒到芸兒身上了。
「嗚……大姐,你腫麼打人啊?」可憐芸兒突然間被人衝上來抽了幾大耳括子不說,還莫名其妙地背了一大堆的黑鍋,此刻嗚咽大哭中一臉的茫然,好似被抽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