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唐沐煙原本還有些笑意的臉上頃刻間便抹上了一層寒霜,其身側的唐沐秋則是兩眼微瞪,盯著孫小夭的雙眸中同樣略有一絲意外,倒是南宮婉那妞兒,卻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一時間還沒弄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孫小夭冷眼將唐氏姐妹的神色變化收入眼中,今日之事他本就不想為之,誰有這功夫成天沒事給人家看病去啊?眼下見這唐沐煙似乎頗有些慍怒的樣子,倒還正中孫小夭下懷,巴不得對方一怒之下喝斥趕人哩。嘿嘿,雖然說為這美婦人撫胸診治確實是一件夠吸引人的美差,但孫小夭自認還不至於猥瑣到僅僅只是為了揩油而巴望此事的地步。
「看唐女士的臉色,想必是已經理解孫某剛才所說的診治之法了吧?」孫小夭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後接著道:「沒錯,孫某這診治的方法確實是有些奇怪,偏偏唐女士的病灶位置又比較特殊,身為女性,此事著實是有些難堪,所以孫某必須要事先申明,若是同意診治的話,屆時為了徹底探查病灶的症狀,孫某的手法可能會不時變化遊走,這點,唐女士可得考慮清楚,要有個心理準備才好啊。」
語罷,孫小夭再次一掃唐沐煙,發現對方臉上的寒霜果然已是越來越濃,想必若非強自克制著,只怕早就已經抬指怒斥了。
「哦,我明白了!」恰在這時,終於聽懂了孫小夭話語之意的南宮婉卻是陡然間恍然大悟地輕喊出聲,瞪著一對美眸滿是驚訝地望著孫小夭道:「原來你是想摸我媽的胸啊?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還不光光是摸哦,可能還要掐,要揉,要隨便捏吧?這和傳說中的耍流氓有什麼區別啊?」
「夠了!」唐沐煙被南宮婉的一番話語說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究竟是羞的還是氣的,輕喝一聲打斷了南宮婉的話語後,轉首便美眸含煞地望向了孫小夭:「孫先生,你膽子倒是不小啊?跑上門來調戲,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嗎?」
「嘿嘿,不好意思,唐女士,對於你的身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孫小夭無所謂地哂然一笑,聳聳肩道:「在我的眼裡,你只不過是一個有病的人罷了。而事實上,若非我之前承諾過飯碗妞兒,今天就是連給你看病我都未必會有什麼興趣。我又不是什麼醫生,再說也挻忙的,可沒這閒功夫操這份心。」
這一番話下來,原本就已是杏目圓睜的唐沐煙氣得連喘氣都急促了起來,胸膛微微起伏間憤恨的雙目中幾近噴出火來,倒是其身側的唐沐秋此刻卻是美目連閃,望向孫小夭的視線中驚訝裡竟透出一抹很是感興趣的好奇意。
至於南宮婉這丫頭,眼下卻是全然沒了主意,心底下她還是相信孫小夭的,從上次的接觸來看,這小子的身上雖然有種帶些淡淡痞氣的吊兒郎當,但人還是不錯的,剛才所說的診治方法雖然古怪,但應該沒有其它邪念因素才是,不過,眼下母親卻是全然無法接受的樣子,南宮婉頓感束手無策。
「你才有病呢,你丫全家都有病!」雙頰氣得通紅的唐沐煙下意識得回罵了一句,話一出口才驀然反應過來,呃,貌似人家說得還真沒錯,沒病兒找醫生上門幹嘛?自己不就是有病嗎?可即便是這樣,話也不能這麼說嘛,聽起來多像罵人啊,太氣人了。頃刻間,唐沐煙心頭的恨意頓時更濃,抬手一指,只差沒直接戳到孫小夭的鼻尖兒上了:「滾,你個死流氓,下作胚子,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好啊,求之不得。」孫小夭輕笑著聳聳肩,扭頭望向一旁愕然的南宮婉道:「飯碗妞兒,不是我不兌現承諾,是你媽她不需要,下回,可別再拿這事兒來找我了哈。」說著,孫小夭擺擺手,掉頭便走。
「哎哎哎……孫醫生,你別急著走啊……」被眼前形勢的驟然變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南宮婉此時一見孫小夭掉頭欲走,頓時便急了,一邊喊住了剛剛抬步的孫小夭,一邊更是焦急地扭身勸起了其母唐沐煙來:「媽,你這是幹什麼呀?孫醫生可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你怎麼要趕人家走啊?不就是摸摸你的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想摸就讓他摸就是了,反正爸也不摸你的,這麼久沒人摸了,今天不正好廢物利……」
話說了一半,南宮婉才驚覺一時驚急中說漏了嘴兒,趕緊一捂嘴巴嘎然而止,瞪大了雙眸望著聞言已是快要陷入暴走狀態的唐沐煙,很是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呃,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媽……」心慌之下,南宮婉不待唐沐煙喝斥,趕緊搶先著解釋了起來:「其實我是想說,那個……咱們女人長個胸,不就是叫人摸的麼?誰摸不是摸啊,既然孫醫生能幫你把病治好,人家想摸摸你的胸,也不算什麼嘛,總比你自己摸要好吧……」最後一句南宮婉放低了聲音,說話間猶還抬眼偷望了唐沐煙一眼,好似生怕自己這般勸說還是無法打動其心一般。
這番言語一出,原本還滿臉怒氣的唐沐煙直接便傻了,臉上的顏色由紅轉青,呆呆地盯著南宮婉,腦海中轉來轉去的就是一個問題纏繞無休:尼瑪坑爹的老天爺啊,眼前這腦殘丫頭當真就是老娘生出來的麼?
糾結之中,唐沐煙突覺胸口一悸,竟是氣憤中急怒攻心,怕是又引發了心肌梗塞的老毛病,當下臉色一白間,嘴裡「嚶嚀」一聲捂著胸口便往身後的沙發上躺去。
「哎呀,媽啊,你怎麼了啊……」
「姐,你沒事吧?」
突然間的狀況嚇了其它二女一跳,紛紛緊張地撲了過去,待看清唐沐煙正捂著胸口眉頭微皺似有些痛苦的樣子之後,唐沐秋立時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得白了其姐一眼,輕歎一聲道:「看你,這又何苦呢?好好地又把老毛病引出來了。我看,還是叫孫醫生看看吧,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那種下作的登徒子,既然他敢提出這種診治的方法,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否則,若是許可了他,卻又治不好病,到時再唯他是問,他也沒甚言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