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輛恰好駛過的車子緊急剎車,帶著刺耳的摩擦聲滑行了數米之後,險險地停在了躍入路面的六指身前。車門打開,跳下來一位杏眼圓睜的絕美女子。
「哪來的死鬼,不要命了是……咦,六叔,怎麼是你啊?」下車的女子正是fig的總經理趙妮,此刻顯是認出了車前滿身泥土狼狽不堪的六指身份,驚愕間打了個招呼之後,扭頭向著路旁顯然是追著過來的另一人望去,臉上的愕然頓時更濃地驚呼出聲:「孫小夭?你這混蛋怎麼也在這兒啊?」
「怎麼著小妮,你們認識啊?」六指愕然地望著趙妮問道。
「我才不認識這傢伙哩。」趙妮一扁嘴,這邊剛否認,那頭接下來便扭頭恨恨地望向已經放慢了行形,正自一臉古怪地緩步走來的孫小夭,杏目一瞪質問道:「不是叫你今天早上來見我嗎?居然一整天都沒個影子,你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啊!」
「呃,昨晚喝多了,今早起來給忘了。」孫小夭摸了摸鼻子,古怪地在六指與趙妮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一指旁邊的六指,略有些遲疑地道:「對了,這老烏龜……」
「什麼老烏龜,這是我六叔。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趙妮瞪了孫小夭一眼,突然似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疑接著問道:「對了,你剛才好像是在追我六叔來著吧?不會是想欺負老人吧……」
「呃……」孫小夭一怔,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哎呀呀,沒有沒有,小妮啊,侄女婿……哦不,小孫可沒欺負我,你別誤會了。」看到兩人古怪對話的六指顯然是誤會了關係,恍然大悟間似是看著孫小夭竟也有那麼點兒順眼起來,笑瞇瞇地接著道:「其實是這麼回事兒,我倆本來是到這來抓兔子的,不巧剛才在那坡上碰到一賣切糕的,嘿嘿,咱身上帶錢又不多,沒敢招惹,只好掉頭便跑,這不急了點兒嘛,不小心摔了兩跤,沒事沒事……」
「嘎?賣切糕的?」越妮瞪眼一愣,扭頭往一旁的小山坡望了一眼,狐疑著道:「不會吧?賣個切糕罷了,怎麼賣到這小山坡上來了?」
「嗨,這哪知道啊。那幫傢伙誰能弄明白啊。」六指一揮手,趕緊轉移話題道:「還好剛巧碰上你了,嘿嘿,咱趕緊走吧,那傢伙剛才瞅見我倆看見他掉頭便走,急得立馬便追了過來,這會兒說不定正擰著刀滿山坡地找著哩,可別再讓他逮著嘍,這年頭,身上不裝個萬兒八千的,哪裡看和賣切糕的打招呼啊?快走快走……」說話間,六指向著孫小夭眨巴眨巴眼睛,一拉車門便鑽了進去。
「怎麼?你不走嗎?」正要往車裡鑽的趙妮一見孫小夭猶還臉色古怪地站在當地躇躊,回頭瞪了一眼道:「這條道上的車子可不多哩,莫非你打算走著回去?」
「嘿嘿,那……搭個便車罷。」孫小夭摸摸鼻子,訕訕地鑽進了車子,剛一上車,身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葉小雲那丫頭。
一聽孫小夭此刻還在郊區,這丫頭立馬便急了,恨恨地罵了兩句才想起問孫小夭的位置,說要過來接,好說歹說才同意在南郊與市區交界的路口等著。孫小夭無奈地掛了電話,向前座的趙妮報了路口的地名兒,後者鼻間冷哼一聲,一踩油門車子便絕塵而去……
「有意思,才剛來上京就碰到兩個有趣的人,一個手裡居然有我隱藏唐門獨門秘器,另一個小小的黃巔不但能指勁化劍,劍氣中居然還有我唐門獨有屍毒的氣息,嘿嘿,看來本少爺這次的上京之少,恐怕會很精彩哩。」高架橋上,於泛佟身前的年輕人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屁股,嘿嘿一笑扭頭接著道:「泛佟啊。回頭給我查查那倆傢伙,對了,還有那個女的,小模樣還挺周正,估摸著待在上京的這段時間,本少爺的日子可不會寂莫了啊,哈哈哈……」
大笑中,這位來自隱藏唐門的三少爺轉身走向停在一旁的卡宴,於泛佟臉上泛著苦笑,趕緊追了過去……
十分鐘之後,趙妮的車子駛到了南郊與市區交匯處的大路口,孫小夭一指路邊停著的那輛警車,讓趙妮開了過去。車子駛近後,看到一身警服英姿颯爽地靠在警車邊的葉小雲之後,趙妮臉上閃過一抹微感訝異的表情,側頭掃了孫小夭一眼,一踩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小孫啊,回見啊。嘿嘿,今天的事兒咱爺倆下回再嘮。」六指笑瞇瞇地向著孫小夭擺了擺手,後者翻了翻白眼,心下暗罵了一句「神經病」,一拉車門便鑽了出來。
「喲,我道是怎麼回事兒哩,原來是有美女陪著啊。難怪不著急哩。要是老娘不打電話催你,估摸著你早給忘了吧?」看著趙妮的車子離開,葉小雲斜了孫小夭一眼,語氣有些誇張地陰陽怪氣起來。
「呃,其實我只是搭個便車罷了,根本就不認識人家。」孫小夭無奈地聳聳肩,這妮子報復心強,以防萬一,還是防微杜漸地好。
「少來,騙鬼哩吧?車上那老頭別以為我不認識,哼,上回救婧嫣的時候,你難道沒和他碰過面?」葉小雲撇了撇嘴,掃了孫小夭一眼道:「想不到你居然和孫家的人混到一塊兒去了,話說,上次婧嫣那回,不會是你們串通一起設計的吧?」
「切,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孫小夭撓了撓後腦接著道:「那老頭也是路上搭便車的,正時正被一賣切糕的拿著刀子滿道兒追著叫他買切糕哩。這老頭一看就是沒錢的主,估摸著是被嚇壞了,一時沒認出我來,我這不是懶得和他打招呼麼?嘿嘿,葉警官等著,我哪敢多生事端又耽誤時間哪……」
「呸,鬼才信你。」葉小雲笑著瞪了孫小夭一眼,扭身便鑽進了警車內。後者苦笑著搖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女人啊,尼瑪甭管什麼樣的,最終還都是得靠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