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小夭的回答完全打消了他們的顧慮,鄧媚更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的叫姐姐:「是啊,媚姐。我就是運氣好點罷了,要論經驗、能力,別說是跟幾位大哥和媚姐比了,就算連小許都不如,所以以後在公司裡還請各位多幫助我。其實,我是在上京土生土長的,只不過在美國去了幾年。在公司裡,我是你們的上司,下了班,我希望大能把我當朋友看,如果有什麼困難,我能幫的一定幫。就算大家開我的玩笑,讓我出醜,我也絕不會帶到工作中,這點我可以用人格保證。還有就是,在外面別『孫總』,『孫總』的叫,我真的不習慣,你們叫我『小夭』吧。叫『妖精』也行啊,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
「妖精?行不行啊?」鄧媚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的話。這個奇怪的稱呼驚得幾女花枝亂顫。
「行,媚姐愛怎麼叫都行,就是別讓我小一輩就行了。」這句話把在座的人都逗樂了,氣氛一下融恰起來。
這些在外企工作的職員,別看他們的待遇好像不錯,但他們以前的那些老外上司可不把他們當平等的人看,有時還要受那些假洋鬼子的氣,有的人為此更是要壓抑自己的個性。像孫小夭這樣自認後輩又平易近人的老闆可太少見了,現在能碰見一個,又怎能不高興呢?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上班的時間一晃就到了,一眾人走回京貿。孫小夭和鄧媚走在最後,他輕輕的問鄧媚:「許茹是不是很內向啊?我看她一中午也沒怎麼說話嘛。」
鄧媚斜著一雙媚眼瞟著他:「怎麼了,小妖精,看上她了?她可是京貿裡有名的冷美人,到公司不到一年,就有好多人追她了,不過都吃了軟釘子。不知你有沒有戲,要不要姐姐幫你說說啊?」
「喂,鄧小姐,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怎麼還叫我『小妖精』啊?」
「這不還沒進樓嘛,自己剛說過的話就不算了?ok,孫總。」鄧媚假裝生氣的將頭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是,是,是,怕了你了,是我不好,媚姐多包含。」
「這還差不多。」
……
新來的投資部經理是個很好接觸的人,既年輕,長的也不差,這消息很快的就在fig公司傳開了,就連一些其它公司的職員都有所耳聞。
投資部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幾個職員先從無數的求投申請中找出有發展價值的項目,再做出可行性報告,交給許茹。再由她分類整理,上交孫小夭,而孫小夭只需審核一遍,低於五千萬的,只要他覺的行,就可以直接撥款了,但他要對虧損的項目負責,如果四個月下來,弄的入不敷出,他這個投資部的經理可就有的受了,高於五千萬的,則需報請趙總。他偶爾還要從那些被駁回的方案中抽查,看看有沒有被漏掉的好機會。
投資公司就是出錢的公司,都是人求他,沒有他求人,讓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的一個決定,就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甚至一群人的命運。一晃到了週五晚上,下班時,孫小夭和辦公室的一名同事走到地下停車場,遠遠的看到趙總和曹玲一起開著一輛淺紅色的寶馬離開。他好奇地問:「那是趙總的車啊?」
「不是,是曹玲的。」
「不是吧,她一個秘書怎麼買的起?」孫小夭有點不相信。
「她可不是秘書,是私人助理,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趙總都會和她商量,她可是趙總最信任的人。公司裡除了你和審計部的趙經理,還有那幾個老外主管,就數她的薪水最高了,一輛寶馬對她來說可不算什麼。」
「噢……」孫小夭若有所思的走向自己那輛嶄新的黑色奔馳500,這是公司新配給他的,心中卻想著:看來要想接近趙妮,先得從曹玲下手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在他的臉上一掠而過……
這一上午以來,孫小夭百無聊奈地坐在辦公室裡時而看看文件,時而在寬敞辦公室的落地玻璃邊向著大樓外遠處的景色眺望一陣,倒也舒心愜意地度過了幾個小時,十二點整,孫小夭一到下班時間便趕緊急匆匆地走了,本來,作為投資部經理的他,也沒必要像一般的普通職員一般如此緊守上下班的時間,畢竟工作性質不同,事實上,便是他經常幾天不來,只要業績交出來了,沒任何人會有意見,不過,終歸是第一天上班,孫小夭想想早退還是不太好,這才一直守到正點下班時間才離開。
離開京貿大廈後,孫小夭駕著黑色的奔馳徑直便向於卉母女居住的別墅區開了過去,昨天因變故而未與於楠楠相認,爽了於卉之約,也不知有沒有讓她著急,偏偏孫小夭當時剛下飛機,聯繫方式也沒有。還是今天上班才由秘書給他送來一部移動電話,奈何仍是不知於卉電話號碼,孫小夭苦笑連連,中途給趙志遠與錢小宙等幾個兄弟去了一通電話告之自己的新號碼,幾個電話打完,於卉家的別墅已經遙遙在目了。
「叮咚……」
門鈴按響後,孫小夭在高大的雙開大門前站了不足三十秒,門便開了,露出一張少女略帶詫異的美麗臉龐。
「楠……」孫小夭臉上笑容一綻,正欲打聲招呼,哪知對面驚異的於楠楠卻是首先發話,一張嘴,差點沒將孫小夭嗆得背過氣去。
「咦?功夫牛郎?你,你怎麼找到我家來了?」此時的於楠楠一眼便認出了孫小夭正是昨日在其練舞的會所前大發神威的「傳奇牛郎」,不過,怎麼今兒竟找上自個兒家來了,於楠楠一頭霧水。
「什麼牛郎牛嘴的,去去去,楠楠,趕緊轟走了,咱們家怎麼來這種人哪。告訴他,找錯門了。」正在此時,門內客氣突然傳來於卉略帶緊張的聲音,竟是在一個勁兒地催促於楠楠趕人,聽得孫小夭愕然後頓時莞爾,知道於卉定然是以為昨天叫的那個「上門牛郎」遲到,今天才找上門來。生恐被於楠楠知道什麼,又不好自己露面,便只能一個勁地催她趕人了。
孫小夭頓覺好笑,趕緊伸長脖子朝著門內喊了起來:「於姐,是我,天堂。」
「嘿,你這人怎麼回事,鬼吼什麼呢?」於楠楠聽了母親的話,正想開口轟人,哪知對面的傢伙面皮如此之厚,竟然當面朝門內吼了起來,不由有些慍怒起來,道:「這兒哪有什麼你的於姐,再搗亂我叫保安了啊。」說雖如此說著,但聽到孫小夭準確地叫出了母親的姓氏,於楠楠臉上還是抹過一絲疑慮之色。好在此時房內的於卉聽到孫小夭的聲音後,知道自己搞錯,趕緊及時地趕了過來。
「哎呀,原來是天堂來了,你這小鬼頭,昨天跑哪去了,害我與楠楠著急了一晚上。」於卉身穿一件淡粉色的居家睡袍,小跑著自客氣奔了過來,柳腰輕擺間波濤洶湧,看得孫小夭眼睛一直。竟然咕嘟一聲又嚥了一口口水,心下卻是一歎,這都三十老幾了,居然還一身粉紅色,而且,貌似有些半透的樣子……唉,妖孽啊……
「什麼?媽,你說這功夫牛郎是天堂哥哥?」於楠楠一愣後終是搞清了狀況,一臉見鬼地盯著孫小夭淡笑的臉問了起來。頓了頓卻又接著道:「可是,既然他是天堂哥哥,那剛才……為什麼叫您『於姐』?」說話間,於楠楠迷惑不解地扭頭望向於卉,可憐的丫頭,完全地一腦漿糊了。
「呃……這個……」於卉臉上一紅,似是又想起了昨天原事兒,一時竟不知如何向於楠楠解釋,總不能說如實相告吧?
「嗨,於姐這麼年輕,當然叫姐姐了。不過你們又是母女,哎呀,這事有點兒麻煩,嗯,我們是無所謂啦,若是你不舒服的話,要我管你叫侄女也沒問題,我不介意的。」孫小夭見到於楠楠抓瞎的樣子,頓起戲謔之心,眼中賊芒一閃便調笑了起來。
「你……休想!哼!」於楠楠嬌哼一聲,瞪了孫小夭一眼,轉身氣乎乎地向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