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陽雖然在齊天城有些身份,但是在這些城主之中根本就沒什麼地位,更何況是霍天這樣的南疆霸主呢?現在人家的信使就在外邊,見吧,那麼齊天劍聖知道之後,會做何感想?可是如果不見吧,就得罪了霍天,說不定霍天還以此為借口對齊天城動武。(.)
齊天城雖然有些實力,而且和黑冥城與焰天城聯盟,但是如果到時候因為他一個宗門而合雲都城開戰的話,說不定齊天劍聖在無奈之下,會把他展陽交給霍天以此了事。
展陽連霍天本人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見過這個天雲子,更不知道這拜帖和外邊的人都是假的。這帖子做得像模像樣,而且也很華麗,不像是假的,所以也就沒有懷疑。
見,還是不見,這兩個選擇在展陽的心中還是來回轉。
那個通報的童子見自己的師尊來回踱步,就是不說話,有些著急道:「師尊,那個天雲子還在外邊等著呢?」
展陽剛想說不見,但是又有人來報。當展陽聽完了來人所說的話之後,差點吐血。這天雲子現在竟然在大門口說教,跟他那些弟子說,隨他去了南疆之後,生活會比現在好,前途會比現在好,而且還有很多實力高強的修士指點他們法門……
這不明擺著是在挖他的牆角嗎?而且圍著他的人越來越多,都在向他詢問能不能跟他走。再這樣下去還了得?展陽怒氣沖沖向門口走去。
當展陽來到門口的時候,現自己的弟子都在圍著一個人。他從外圍看了一下,見那人倒是有幾分道骨仙風,只是那身打扮……也太惡俗了,有金子銀子和寶石也不是那個用法啊?看他實力在焰尊上下,估計也是個喜歡功名利祿不務修行的傢伙。
面對著天雲子,打是萬萬打不得,如果引起霍天興師問罪的話,齊天劍聖都保不住他,可是如果不見他吧,他現在已經與幾十個弟子達成了口頭協議,要帶著他們去南疆,而且人越來越多。
最後展陽沒辦法了,只能故意咳嗽兩聲,但是卻沒有人理會他。身為一宗之主,竟然在自己家門口被自己的弟子無視,他的顏面何在?只見展陽又使勁咳嗽了幾下,這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那些弟子都是在入南天門百年左右的,實力都不怎麼樣,而且看樣子生活還不怎麼好,所以當江宏一說那些話之後,他們都爭著搶著要跟他走。只是現在他們依然是南天門的弟子,而且對展陽本來就有著一種恐懼,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後,都回過頭看著他,而且現他的臉色不太好,這下原本熱鬧的門口一下子安靜下來。這些弟子都低著頭,三三兩兩散去。
江宏倒是沒什麼表示,只是微笑站在那裡,一把拂塵甩來甩去。展陽也沒有說什麼,等這些弟子都散去之後,他才背著手,臉上勉強擠出一些笑容,來到江宏面前道:「這位想必就是天雲子道兄了吧?」
江宏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展陽無疑了,把拂塵甩到肩上,雙手一抱到:「正是在下,閣下可是展陽展宗主?」
展陽雙手抱拳還禮道:「正是展某,剛才門下弟子多有怠慢,還望道兄不要生氣才好。」展陽那最後的半句話說得語氣很重,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江宏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已經惹了展陽的不自在,但是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展陽恐怕還不會出來見他呢。所以他不動聲色道:「展宗主教導有方,這些孩子都很熱情,沒什麼怠慢,展宗主嚴重了。」
本來展陽確實不太想見江宏,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見了,那麼也就不必逃避了。他對江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道:「道兄遠道而來,請府中坐吧!」
江宏也不推辭,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展陽請江宏進了客廳,兩人坐下了,茶水也端上了,那麼久開始了正題了。
展陽看著江宏,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兄遠道而來,有何見教?」
江宏笑著揮了揮手道:「展宗主說笑了,什麼見教不見教的?我只是替我家城主上尊來送個信而已。」
江宏說著就把信掏了出來,然後站起來走到展陽旁邊,把那封信擱在茶几上,接著又回去坐下,繼續品茶。
展陽看了看茶几上的信,然後又看了看對面的江宏,然後道:「不知道霍城主這信中都寫了些什麼內容?我想應該不會是沒事請我去雲都城喝茶吧?」
江宏品了一口茶,然後把茶盞放在茶几上,和展陽對視道:「是,但也不全是。如果展宗主想去雲都城喝茶的話,我想我們城主上尊一定會很高興的。」
話說到這裡,展陽已經猜到這封信裡的大概內容了,他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霍天城主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江宏早就料到展陽會有此一問,淡淡一笑道:「因為展宗主的南天門是齊天城中的一宗門,實力不容小覷,不找你還能找誰呢?」
展陽瞇起眼睛看著江宏道:「那麼多謝霍天城主看得起我展陽,但是我展陽不是個吃裡爬外的人,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江宏並不著急,淡淡道:「展宗主不要把話給說得那麼滿,還是先看一下那封信,看看我們城主上尊的條件再做決定還不遲。」
展陽聽了江宏的話之後,冷笑道:「恐怕我看了這信之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還請道兄把這封信帶回去吧!恕不遠送。」說完之後,展陽拿起那封信,丟給了江宏,站起來就向外邊走。
江宏接住信封,不慌不忙道:「展宗主覺得這樣把我趕走之後,你就沒事了嗎?」
展陽聽了江宏的話之後,停了下來,然後冷眼看著他道:「我展陽清清白白,誰還能拿我怎麼樣?」
江宏冷笑道:「展宗主清白,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或許齊天劍聖就不知道整~理呢?展宗主在齊天劍聖身邊那麼長時間,我想對於他的脾氣比我要瞭解吧?」
聽了江宏的話之後,展陽就愣住了。確實,他在齊天劍聖身邊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氣很瞭解。這個人心胸比較狹隘,而且敏感好猜忌,如果要他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雖然他展陽並沒有做什麼,但是在齊天劍聖心中肯定不會這麼認為,日後一有機會,一定會對他下手。
想到這些之後,展陽看著江宏,冷笑道:「哦?如果道兄不說的話,我還真是忘了這事,你說如果我把這封未拆開的信,連帶道兄一起交給齊天劍聖的話,他會做何感想呢?」
江宏站了起來,拿起那封信揣到懷中,然後道:「那展宗主還在等什麼?不用你押解我,我自己就跟你去見齊天劍聖。」
展陽見江宏這麼爽快,連一點怕的跡象都沒有,疑惑道:「難道你就不怕嗎?」
江宏攤了攤手,奇怪道:「怕?為什麼我要怕?我這個人的口風一向不怎麼緊,見了齊天劍聖之後,我就跟他說,展宗主已經答應了霍天,把我送出去,只是一個煙霧彈而已,為的就是要穩住齊天劍聖,等時機一到之後,展宗主就會和霍天裡應外合,一起拿下齊天城。」
展陽聽了江宏的話之後,氣得臉色鐵青,他指著江宏,張了張嘴,只是說出了一個「你」字之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江宏似笑非笑看著展陽道:「展宗主覺得這樣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現在展陽是進退兩難。他在心中暗罵,這霍天找誰不好,怎麼就偏偏找到了他呢?只是他哪裡知道,這件事的幕後跟霍天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江宏和6宣設下的計策而已。
展陽知道是不能把江宏給送到齊天劍聖面前了,到時候即使有理他都說不清了。歎了口氣之後,他看著江宏道:「既然如此,那麼道兄就走吧,我不會為難你的,還請道兄轉告霍天城主,就說我展陽謝謝他的好意,我是無福消受了,只希望他以後沒事就不要送信請我去喝茶了。」說完之後,他就喊了送客。
江宏知道不能把他給逼急了,雖然這展陽沒有答應,但是現在是要見好就收。他笑了笑,對展陽抱拳道:「那我就告辭了。」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江宏出了大門之後,離開了齊天城,然後在外邊轉了一圈,換掉了裝束,這才偷偷溜回6宣府中去見6宣。
6宣一見到江宏之後就問他情況怎麼樣了,江宏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都跟6宣說了出來。
江宏說完之後,歎了口氣道:「沒能說服展陽,這是我無能,有負上尊所托。」
6宣開心地拍了拍江宏的肩膀,安慰道:「道兄千萬不要這麼說,你能夠安全回來,並且沒讓他把你送到城主那裡去,已經是立了大功了。道兄這一路辛苦,就好好休息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我現在就去見城主去。」說完之後,6宣就迫不及待去見齊天劍聖了。
6宣走後,江宏就去了湖心小築。
瑩雪這幾天面對6宣的那副嘴臉早就已經煩透了,現在她正坐在窗邊,對這外邊的湖水呆。江宏來了之後,她有氣無力道:「你來了?」
江宏走到她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身道:「怎麼這麼無精打采?」
瑩雪向後偎依在江宏的懷中,微微一笑道:「每天都在這裡坐著,都快無聊死了。」
江宏伸手點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子,然後輕聲道:「再等等吧,事情很快就會完結了,6宣已經去見齊天劍聖了,我想齊天劍聖要不了多久就會對展陽下手了。」
瑩雪歎了口氣道:「你有沒有現,你從達到焰尊境界之後,實力就再也沒有精進過?」
江宏不知道瑩雪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疑惑道:「有嗎?你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有察覺到。近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一直沒有時間修行。」
瑩雪搖了搖頭道:「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江宏笑著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怎麼了?」
瑩雪轉過身看著他,柔聲道:「不要被這些事情蒙蔽了你的雙眼,那樣對你境界的提升會起反作用的。」
瑩雪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在為江宏擔心,他當然很明白瑩雪的心思,歎了口氣道:「我何嘗想這樣?但是現在這些事情放在眼前,我沒得選擇,必須這麼做。等到行劫過去之後,還不知道會生什麼事情呢。現在能夠穩固了,那麼以後什麼樣的困難都不會怕了。」
瑩雪知道江宏是怎麼想的,她微微皺著秀眉道:「可是你應該很明白才對,在這三十三天上,本身的實力就代表了一切。即使你身邊有千軍萬馬,一旦遇到了一個法尊甚至是法王級別的強者,再多的人也保護不了你。」
江宏笑著道:「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即使我打不過人家,你還可以保護我啊!」
瑩雪歎了口氣道:「什麼事情都有例外的,就拿龍青和龍魄來說,我和岑宇飛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兩次交鋒,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你已經見不到我了,就更不可能和你在這裡了。但是運氣不可能會永遠在我們身邊,為了防止運氣不在的那一天,你必須要提前做出準備。」
江宏也不生氣,耐心聽完瑩雪的話之後,點著頭道:「我知道,只是實力的提升並非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很多人修煉了幾萬年才有了焰尊的境界,可是我來大光明天十年不到,現在就已經有了焰尊的境界,這不是已經強過很多人了嗎?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放心吧,等到這些事情都了結之後,我就不會再插手這些瑣碎的事情了。」
瑩雪苦笑著道:「了結?現在說還為時尚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6宣去見齊天劍聖,哪裡知道江宏在他走了之後,就私會瑩雪去了。他現在心中一直都想著怎麼在齊天劍聖面前添油加醋,同時一直在念叨著江宏聰明,以後一定要委以重任。
當6宣見了齊天劍聖之後,齊天劍聖就已經知道他的來意了,趕忙問道:「道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6宣歎了口氣,然後道:「恐怕會讓城主上尊失望了。」
齊天劍聖聽6宣這麼說了之後,心中就涼了半截,他沉聲道:「什麼事情道兄但講無妨,只要事情屬實,我知道該怎麼辦的。」
6宣點了點頭道:「屬下讓那個細作帶著信去見展宗主,原本我以為他會把那細作連同霍天的書信一同交給城主上尊,但是卻不曾想,展宗主這麼糊塗,一口答應,然後就讓那細作帶口信回南疆覆命,說他答應和霍天裡應外合,等時機一到,一舉拿下齊天城。」
齊天劍聖聽了6宣的話之後,大怒道:「展陽果然是狼子野心,想我哪裡對不住他了?竟然敢打我這城主之位的心思,而且還和霍天聯手,氣煞我也。」
齊天劍聖越生氣,6宣就越高興,當齊天劍聖說完之後,他緊接著道:「城主上尊,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得早作打算,以免到時候霍天兵臨城下,而內部展陽再造反,我們後悔就來不及了。」
6宣所說的很對,齊天劍聖點頭道:「道兄所說的很對,那麼以道兄來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那南天門是我齊天城的一大宗門,而且城中還有不少宗門的宗主和展陽交情莫逆,到時候只要他振臂一呼,情況會對我們很不利的。這件事牽扯進了霍天,我們是不是要通知黑冥城和焰天城,與他們一同商議呢?」
其實這件事完全是江宏和6宣設下的一個計謀,根本就不關霍天什麼事,可是一旦黑冥城,焰天城和霍天都牽扯進來的話,那麼到時候局勢就不是他6宣能夠控制的了。
6宣趕忙搖頭道:「不可,城主上尊有沒有想過,那展陽黨羽眾多,如果他有反心的事情被焰天城黑冥城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我們與他們兩家雖然是聯盟的關係,但是這聯盟究竟是怎麼回事,城主上尊心中是最清楚的。只要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內部不穩定,到時候他們很有可能會在背後反咬我們一口,那個時候,我們非但沒有得到他們的幫助,反而還把狼引進了屋。所以,以屬下來看,這件事是我們的家務事,萬萬不可聲張,我們自己關起門解決了就好了。」
6宣所說的很有道理,人心隔肚皮,黑冥城和焰天城明面上是來幫助你的,但是到時候他們要是攻擊你,那齊天劍聖就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齊天劍聖有些煩躁道:「那依道兄之見,我們應該怎麼做?」
6宣沉吟片刻道:「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展陽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秘密,城主上尊暗中應該抓緊時間聯絡和展陽沒關係的宗門,讓近衛嚴陣以待,而城主上尊則要穩住展陽,不能走漏了一點風聲。」
齊天劍聖點了點頭道:「好,那就依道兄所說的好了。」
6宣出了齊天劍聖的仙府之後,齊天劍聖就派人去邀請展陽,說要在城主仙府中設宴招待他。
6宣並沒有回去,而是等齊天劍聖的使者走了之後,他就去拜訪了展陽。雖然兩人暗地裡不和,但是明面上的關係還是要保持的。展陽聽說6宣來了,於是就將他請到了府中。
展陽看著6宣笑著道:「道兄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呢?」
6宣知道展陽這只是客套話,笑了笑道:「宗主大禍臨頭了,難道還不自知?」
展陽聽了6宣的話之後,驚訝道:「道兄何出此言?我展陽好好的,哪裡來的禍端?」
6宣冷笑道:「昨天宗主是否接待了一位從南疆而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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